十三 金殿竞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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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竞技台两侧各安置了桌椅,双方参加相扑竞技的武士分别在东西两厢的座位落了坐。宋时的相扑和先近日本国盛行的相扑有很大的不同,明显之处就在于穿着的服装。日本的相扑运动员在比赛的时候只在腰间系一条宽带,将下身的要害部为紧紧的护住,而宋时的相扑相对着装还文明一些,下身一条洒裤腰间用一条款大的板带扎紧,脚上穿的是特制的防滑的长靴,上身则一律赤裸,显得彪悍而立落。虽然没有说是像现代日本相扑运动员那样臃肿的身材,但也是一个个身宽体健十分有气势。

    看罢了大宋方面参加相扑竞技的武士,我又仔细观察了辽国一方的人员。一个个也是健硕的身材,脚上都是厚底的牛皮靴,下身穿的是牛皮缝制的短裤,上身是皮制的马甲,用皮绳穿过马甲的细孔将前胸和两肋保护了起来。我见这辽国武士的服饰觉得很是熟悉,仔细一想觉得与近代蒙古草原上摔跤手的服装是极为近似的。看来辽国因为领土的关系,已经有蒙古摔跤手的传入了。看到此,我心中一惊!这蒙古摔跤极其的有名,若论摔跤蒙古可算是摔跤的鼻祖了。中国自清朝以来盛行的摔跤,其实就是蒙古跤术的演变,只不过后来又融合了一些中国武术的技法。但就蒙古跤术的招数来讲,也不是相扑那种重力而不重技巧的扑击之术可以抵挡的。

    我将心中所想的轻声的告诉了八王,八王也是吃惊不小,忙问我道:“你当真没有看错,那些是摔跤手而不是相扑手吗?”

    我道:“我有十分的把握,我幼时也曾学过些摔跤的本领,这是决计不会看错的!”

    八王忙对皇帝身边的太监使了眼色,那太监也是十分的善解人意,避开众人的眼光,悄悄地走到八王的身后,低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八王道:“速去报知万岁,辽国派出的都是些摔跤好手,我们的相扑手恐怕是难以取胜,让万岁定夺!”

    那太监喏了一声,急忙转身而去。就在此时,台上的公正高声宣布竞技开始,八王眉头一皱向我道:“坏了,恐怕是要糟!”

    那时的相扑竞技的公正并不是今日的裁判,大概的作用只相当于主持人一类的。他只报了双方第一场参与竞技人员的姓名,便留下两人在擂台之上,自己也下了擂台在旁观战。大宋一方首先出场的是号称相扑第一高手的汤怀,这汤怀当真是人高马大,按照今日的衡量标准来看的话,身高应该在一米九几左右,体重也应该是接近一百三四十公斤。而辽国这一边的队员相对于汤怀的身材稍显矮小瘦弱,但显得更为紧凑。八王看到此,轻舒了一口气道:“汤怀是我大宋相扑的第一强者,对方在身材方面也吃亏不少。希望汤怀能先拔头筹,也好稳住我方的气势!”

    我没有接八王的话,因为我实在是看不出相扑面对摔跤会有胜机。况且双方在身材上只是稍有差别,无论怎么看这汤怀都不占优势。相扑与摔跤虽然不似武术套路和自由搏击差别的那样悬殊,但若想取胜恐怕是难上加难。我不似八王那样乐观,只是皱了眉盯着台上没有作声。

    双方武士刚一交手,都是在试探对方。汤怀不知对方的深浅,仗着自己身材占优,有些瞧不起对手,首先开始攻击对方。而辽国的武士则在汤怀四周游走,试探着汤怀的弱点。台下的文武群臣见汤怀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也是极为兴奋,不断地加油叫好。说来也是好笑,这皇宫是多么庄严的地方,此时也似市井勾栏般的嘈杂。我偷眼看了看辽使萧让,只见他神态自若,对大宋官员叫好之声毫不介意,竟有闲暇咂摸着杯中美酒的滋味,显得是成竹在胸。我一看到他的表现,心中又是一沉。

    我只顾得观察那辽使了,对台上的状况反没有注意太多。只听得群臣的叫好之声忽的一停,紧接着挨着我的八王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我才回过神来去注意台上,才发现汤怀不知是中了对方武士的什么招式,已经是落下了擂台。虽然没伤到皮肉,但也是灰头土脸好不难堪。

    人群中顿时是一片沮丧之声,只那辽使萧让是兴奋不已,也不管旁人怎样,用手捋着胡须高声笑道:“精彩,精彩!”

    那边的皇上早已得了八王的禀报,起初并不为意。但见刚一开始便折了第一高手,心下也是慌张,唯恐输了比赛丢了大宋的颜面。忙打发刚才的太监来询问八王的意见。八王也是失了主意,忙问我有何应对的办法,我此时有心下场只不过刚才没有观察那辽国武士的身手,心中也是无必胜的把握。所以只得对八王道:“千岁莫慌,咱们看看再说!”

    第二场的比赛更是毫无悬念,那辽国的武士三两下便将大宋这边的武士又摔下了台,我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心下也有了计较。那辽国的武士虽然摔跤的手段甚是了得,但还是草原上传统的技术尚未像后世那样糅合进许多武术的技巧,倘若是我去应战的话应有七八分的胜算。

    那边的天子找了个借口将比赛暂停,又打发人来询问八王的意见,八王也不说话,只是对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也是有心会一会那辽国的武士,当下也不推托,对八王道:“我去吧,虽无必胜的把握,但定当尽力而为!”

    台上的公正宣布大宋进行人员的更替,那萧让也并无异议。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此时显得自信十足,那意思就是任你怎样的换人也是必输无疑。

    我换了身衣服,在台下将身体活动开来,此时一干人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了,都是盼望我能够挽回败局。我只作什么也没看见,竞技一事本就胜负难料若是再有心理负担那就更是有败而无胜了,所以只把它当作一场普通的切磋反而更好。

    天子命人擂响了得胜鼓。在隆隆的鼓声之中,我目光在台下一扫,望着台下寇准、八王一干人等投来的关切的目光,虽是寒冬之季,我只觉得是浑身热血翻涌!有道是:男儿应有报国血,挥戈策马斩敌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