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有必要先扯扯大学时,几个“单纯”的姑娘。
我有几个大学女同学,清一色的“单纯”。因为不单纯的早就“名花有主”,所以我和她们打得火热。仔细思考一下,可以给她们贴上标签,方便大家记忆——“麻将”、“扑克”、“奶油”、“妖精”——
其中,最让我有饥饿感的是“妖精”,所以暂且不说她,放到最后吧。
先说说“麻将”。
之所以给她这个标签,是因为在做学生时,她就会打麻将,而且,麻将的事业心特强。据说,有次她跟一男生对骂的语言是:“去你妈的,都是清一色的流氓。你要敢碰我一下,我生吃了你。不信,你试试?”结果,那男生的裤裆当场就被她用烟头烫了——糊了。
至于那现场,我没亲见,所以无法告知大家有关那男生裤裆的具体惨状,以及会不会影响到后来根的能力。但是,在我想来,烟头烫了裤裆,应该没那么严重,顶多有些尴尬。
而且,不可想象的是,后来“麻将”决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成了那男生的女朋友。不过,那是快要毕业时候的事儿,跟我要将讲的故事基本无关。
我要说的是,“麻将”玩麻将的事业心太强了。
她居然可以把喜欢玩扑克牌的“扑克”生生改造过来,一起投入到昏天暗地的麻将赌博中去。她还曾跟我说过:“我将来的老公,不一定非得帅,也不一定非得富,但必须会打麻将。”
对于她这样的想法,我也好奇地询问过原因。谁知,她朝我白了一眼:“不会打麻将的人,活着还有意思吗?我会跟一没意思的男人睡上一辈子吗?”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她所说的那种没意思的人,我很快申请加入她们的行列。审批过程很简单——“麻将”把我带到了“扑克”、“奶油”、“妖精”面前,进行面试。过程很顺利,结果不意外——我成了一个活着有意思的人。并且,她们强调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今后如果不想活着有意思了,得再拉一个想活着有意思的人,别跟那死“妖精”一样。
自然,后来我又知道“妖精”之所以退出,是因为有男朋友了,而她们总是“三缺一”。
“麻将”到底是个有事业心的人,牌技自然是炉火纯青,因此每次打牌,她都会赢。难得输上几回,那属于相当罕见的偶然,而她那时总也坐立不安,烦躁得很,不停地往卫生间跑。我猜——这几天,她例假来了。
“扑克”算是个难得的麻将天才,她这方面的才能被发现,得感谢“麻将”这样的伯乐。听说,最初她总是输,在连输八个晚上后,终于开始心疼腰包的银子,于是节衣缩食地买了本《麻将技法大全》。最终,在深谙麻将精髓后,她开始扭亏为盈,强势地实现经济大翻盘。
值得一提的是,“扑克”建议用扑克牌当作筹码,以避免赌博嫌疑。因为那间她们一起租住在校外的屋子,经常有其他同学或朋友来玩。
具体做法如下:开赌前,每人交100块给“妖精”,作为押金。然后把一副扑克牌分成四种花色——红黑方圆,各拣出1到10,5当作50点,其他扑克牌有几点算几点,这样一来,每人手里都有正好100点,相当于押在“妖精”身上的100块。等打完麻将,各自再到“妖精”那里兑换。
最倒霉的是“奶油”,因为她总是输,而每当我们酣战到半夜时,约会回来的“妖精”总会给我们每人一份夜宵——奶油面包。当然,这钱得由我们打牌的四人平均分摊。
一天,“奶油”在沉思一段时间后,大惊小怪起来:“妈呀,这半年多来,你们吃的喝的不全是我的吗?”
你别以为她真心疼银子,因为她有的是银子——她老爸每月给她的零花钱从来没低于5000块。事实上,她输钱她乐意,因为每次打完牌后,她总笑着说:“这感觉,真爽。”
我则跟她们不同,因为当时失恋,想找个角落修补一下已经七零八落的自尊心。于是,当“麻将”说出那有意思的活法时,我坚决要求加入其中。至于打牌的技术,不算好也不算赖,所以有输有赢,基本保持收支平衡。如果非要我坦白下具体帐目,我承认——那些日子里,我抽的所有香烟不是自己花钱买的。
“妖精”是她们当中最漂亮的一个,而且不是我们学校的——对面那护校的学生。据说,她的男朋友是附近医科大的帅哥。他们约会回来时,“妖精”并不急着上床睡觉,通常喜欢搬张凳子坐在我后面观战,还不时指导我出牌。
气得“奶油”每次都忍不住开骂:“死妖精,你知道我都输多少了吗?你还这样教他!”
但“妖精”依旧不理,有时能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告诉我这时该出哪张牌——有时,我感觉她的下巴当时就放在我肩膀上。
“奶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气愤不过地说:“再这样,我不玩了。”
这招贼灵!“麻将”和“扑克”就一起道:“该睡觉就去睡觉,该约会就再去约会,砸什么场子啊?”
话到这份上,“妖精”也只好洗脚睡觉。见她端着一脸盆去另一间屋子,“麻将”会小声地告诉我——那是去洗屁股呢。
但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除了手指头——打麻将时,碰着手指头,应该很正常的。其实,我不愿意碰其他人的手指头,只希望碰“妖精”的,因为我不久就喜欢上了她。一直没有退出那圈子,也是这个原因。
毕业前夕,“麻将”跟她骂的那“流氓”好上了,“妖精”跟那帅哥分手了,于是麻将生活宣布结束。
有一次,逮着机会,我跟“妖精”说:“我喜欢你太久了,做我女朋友吧。”而“妖精”轻蔑地告诉我:“你觉得奶油还不够可怜吗?人他妈为了追你,把钱当纸烧,你理过人一回吗?什么破男人,滚蛋!”
毕业回家后,听说“麻将”总是不停地换着男朋友,唯一没有变换的是她那颗热爱麻将的事业心;“扑克”毕业后,参加了公务员考试,成了一名女检查官,而且,在当地小有名气;“奶油”则在她父亲的安排下,接手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之后成功上市,逐渐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待嫁富姐”;而“妖精”最平淡,在我们毕业后的第二年,顺利当上了护士,成了一名光荣的“天使”。
前两年,“扑克”外地办案时,路过我这里,跟我谈了“奶油”的近况,说“奶油”经常跟她说起我。并且,问我想不想重新集合一下。因为当时小邵的缘故,我说还是算了,有机会替我向她道个歉吧。
临走,“扑克”问我:“听说你当时喜欢过妖精,有这回事儿吗?”
“没有,怎么可能呢?”我撒谎说。
我猜测——定是“妖精”跟“扑克”说过什么。
总之,因为护士队伍中有个“妖精”,所以一直以来,我对护士没好感。根本原因在于,她说的话和做的事,太伤我自尊心了,尤其是在我向她表达爱情时。因为那时,我第一个受伤的自尊心还没有完全修补好,她这样,无异于往我伤口上撒盐屑儿。
而住院的那些日子,我每天见的最多的人就是护士——不是打针,就是打点滴,要不就是跟着医生后面来询问身体状况。
环境如此,这里到处都是貌似单纯的护士。
当然,这得感谢云,是她把我送进这家全市最好的医院。
事实上,云后来因为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在下班后来看我。白天,我基本都是一个人呆着,看看书、睡睡觉什么的。除此,就是沦陷于汪洋的护士海洋中。
有时,我会披件衣服,走出病房,来后医院最北端的走廊里。因为那里有几个老病号,经常聚集着下军旗。他们穿着病号服,抽着香烟,嘻嘻哈哈,全是老顽童的模样。别以为我是喜欢跟那群老头一起,我没那么无聊。
我是如此喜欢军旗,而那地方是住院期间发现的唯一的可以下军旗的地方。并且,那里有些回廊,里面有木制的条椅,可以坐在上面看书抽烟,感觉好极了——总比呆在病房里强。
可是,我想说,那里很少有护士来往。这很重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