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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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岸。”

    李崖正要跟上,一直倚着门框的南宫忽然叫了一声。见李崖回过头来,南宫朝里间一努嘴:“人可还在那让你闷着。我放她出来?”

    李崖略略一顿,朝里间看了看:“还不行。”

    南宫一扬眉,短促的笑了一声:“你谨慎也不是这么个谨慎法。那建宁王要是想动她,早就动了。还藏着有什么意思?”

    李崖抬眼看着南宫:“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万一李辅国搜起来,别的不说,建宁王也脱不了干系。”刚抽身要走,又回过头来,“南宫,你先陪陪她。”

    就见南宫嘴角一勾:“陪?怎么陪?隔了那么个箱子陪?”

    李崖估摸着建宁王该已经到了前厅,来不及和南宫多说,拽开门,抛了他在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转到了前面。还在阶下便听见建宁王的声音传来:“叶倾现在人事不知,本王这送他回家休养,听李公公的意思,难不成还送错了?”

    李崖暗吸口气,想来之前李辅国是在质问建宁王为什么把叶倾带出东宫。稳稳步子登上台阶,就听厅上李辅国尖细的声音应道:“殿下,叶倾多半看到了那贼人样貌,殿下就这么把他放在李崖将军这里,就不怕被杀人灭口吗。”

    李崖听着,心中一凛。李辅国竟似知道干这事的是南宫。紧跟着那边建宁王冷笑了一声:“听李公公的意思,这杀人灭口的就该是李将军了?”说着眼角朝李崖一扫,“李公公说话可要当心。这话让李将军听听还不打紧。让他那些属下听到了,怕是会对李公公不利。”

    李辅国登时一噎,瞪了眼睛看着建宁王,说不出话来。建宁王却不多看他一眼,反而朝李崖一瞥:“傻站那干吗。李公公可发话了,找寻今日闯进东宫的大盗这事,就着落在叶倾身上。本王送叶倾来你这,那就是有意妨碍查案。”侧过头似笑非笑的朝李辅国一瞥,“李公公,本王没曲解你的意思吧?”

    眼见建宁王话里带刺,李崖不好再应,定定心神,走上几步,朝李辅国一揖,沉声道:“李公公,末将来迟。”

    话音未落,就听耳边建宁王一声冷笑横插了进来:“李将军,你堂堂朝廷从三品大将,对一个内臣见礼,口称末将?你在京城数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听口气竟是句句凌厉。李崖心中一突,抬头望向建宁王。见他锐利的嘴角紧绷,一双眼睛却盯着李辅国。李崖清楚,建宁王口上斥责自己,实际上是说给李辅国听,眼见他拿出了王爷的架子,当下毫不迟疑的一撩前襟,直直跪了下去。

    建宁王却没看见一般,只紧盯了李辅国:“还要请教李公公,身为内臣,唐突文武百官。该如何处置?”

    李崖跪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得手心里都捏了一层汗。他认识建宁王已久,清楚他自来便不大看得起李辅国高力士这些人。可这样的疾言厉色还是第一回。之前听建宁王的话中意思,似乎李辅国设套算计了自己。建宁王这么大的火气,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吗。

    眼角余光里,李辅国仰了头,忿忿的望着建宁王:“殿下,老臣此来,可是奉了太子的口谕。殿下如果定要治罪,老臣没什么说的。”

    果然抬了太子出来,李崖心里忐忑,不由暗吸了口气。眼前建宁王脚尖一旋:“不瞒李公公,来李将军这里前,小王专去了一趟父王寝殿。本来是想就叶倾一事禀明了父王,可侍候的公公们说,父王早已经歇息了,不便惊动。”顿了一顿,蓦地轻笑了一声,“小王还想讨教李公公,既然父王早已歇息,这口谕从何而来?既然李公公这么言之凿凿的说是太子口谕,那难道李公公说的太子,不是我大唐的太子?”

    李崖心中一颤。李辅国再微不足道,那也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和建宁王之间本来就君臣不君臣父子不父子,要是李辅国再在其中搞什么花样,吃亏的还是建宁王。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一抱拳一躬身,高声叫道:“殿下!”

    声音一出,自己便觉得不对。微愕抬头,就见建宁王目光扫过自己,却不见停留,倒是望了外面轻笑了应道:“怎么,姑娘信了我是李?,叫我‘殿下’了?”

    李崖心中一提。这会能出现在这里的“姑娘”,也只有巫离。刚才忙着应对建宁王,倒忘了她这边。自己叫建宁王的时候,模糊听见还有个声音喊了声殿下,看来就是她了。微微侧身望去,就见巫离清清冷冷的站在阶下。从头到脚裹着一件白袍,衬得一双墨眸越发幽深。淡淡的唇轻轻一抿,静静地应道:“殿下,将军,叶统领醒了。”

    李崖念头急转。叶倾睡在自己在书房里间的床上,看来自己和建宁王前脚从书房出来,她这边就进去了。南宫应该还留在里间,不知叶倾有没有看到劫走封和的是他。万一南宫被叶倾认了出来,仓促之下来不及解释,李辅国若是再一审问,什么都藏不住了。急忙抢过话来:“殿下,我去看看叶倾。”

    建宁王一伸手扯了李崖起来,目光朝他一带,瞧了巫离笑道:“姑娘,叶统领说了什么没有?”

    巫离双眼一闪,轻侧过头,避开了建宁王投来的目光:“叶统领说,他这次犯病,李将军自来知道他有这个病根,也还罢了。只是惊动了殿下。”

    李崖听的一怔。身边建宁王略略一顿,侧过头来轻笑了一声:“李将军,怎么回事?”

    李崖心中一突,不由望向巫离,却见她只落落的立在阶下,没有应声的迹象,心念转过,低头应道:“殿下,叶倾当年不慎坠马,摔得不巧,头里积了淤血,每每发作起来,便人事不知。这几年发作的倒也不怎么频繁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