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沙皇和神圣罗马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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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7年,莫斯科大公伊凡四世自称沙皇,俄国从此进入帝国时代。

    “沙”是恺撒的俄语发音。“沙皇”本是俄罗斯人送给拜占庭皇帝的高帽,拜占庭衰落后转送给了钦察汗国(也叫金帐汗国)的大汗。自从伊凡四世的爷爷伊凡三世打败了钦察汗国,这顶高帽就收回了,束之高阁。伊凡四世亲政后把它翻了出来自己戴上。那一年,他才16岁。

    俄罗斯诸侯对伊凡四世称帝的举动并不以为意,不认为大公和沙皇之间有什么区别,虚名而已。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俄罗斯在伊凡四世之前是以莫斯科公国为首的联邦。莫斯科虽然坐了头把交椅,但其他兄弟也有自己的发言权和自主权。

    伊凡沙皇(人称伊凡大帝)、俄罗斯的秦始皇登基以后使用铁腕和血腥剥夺诸侯权力建立中央集权。他突施杀手一夜连杀七大诸侯,之后几年又先后杀掉4000个王公贵族和数以十万计的臣民,取得了和凯撒一样的独裁权,同时还获得一个称号――恐怖的伊凡。莫斯科公国从此更名“俄罗斯”。

    在加强集权的同时,伊凡对外进行武力扩张。蒙古残余盘踞的喀山、西伯利亚、高加索等地区陆续被攻克,俄罗斯的版图向东大幅推进。

    与东进顺风顺水相比,伊凡的西进很不顺利。为了夺到波罗的海的出海口,伊凡几十万大军和波兰、瑞典等国打了二十多年,结果却以失败而告终。争夺出海口的任务只好交给百年后的彼得大帝。

    那时候的立陶宛、乌克兰等地都属于波兰,波兰如一道屏障把俄罗斯和欧洲隔开,使俄罗斯成为欧洲的一个孤岛。

    波兰是西斯拉夫人建立的国家,建国几百年来多数时间处于分裂割据状态,很少有机会参与欧洲事务。

    伊凡大帝虽然西进受挫,但俄罗斯版图在他手里已经扩大了近10倍,人口增加了3倍。

    伊凡大帝脾气暴躁,常发雷霆之怒,被人称为“雷帝”。

    某日,伊凡看到太子妃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宫内走来走去,勃然大怒,认为有伤体统。他提起手中的手杖就轮了过去,一杖打在儿媳的肚子上。太子妃已经身怀六甲,这一杖下去流产了。

    儿子忍无可忍,跑出来和老爸理论。伊凡暴怒之下,抡起手杖又把儿子打倒在地。这一杖正正打在儿子太阳穴上。儿子一命呜呼。

    沙皇的手杖是镶宝石的铁杖,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此时却成了杀人的凶器。

    儿子的鲜血惊醒了伊凡,他抛掉手杖抱住儿子,不停地亲吻他。血如泉涌,堵也堵不住。伊凡仰天狂叫:天啊!我杀死了我的儿子!

    伊凡有四个儿子,老大死的早,老二也就是太子被他一杖打死,老三是个智障,老四才两岁。

    二儿子死后,无奈的伊凡只好把太子之位转给三儿子。相比之下,三儿子的智力水平好歹比四儿子略高些。老四连1+1等于几都不知道,老三伸出仨指头,非常接近正确答案。

    伊凡安排他最信任的大臣辅佐他的傻儿子。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个他最信任的人在他死后弄死老三、老四,被“推选”为新沙皇。俄罗斯因此进入混战期,各方势力展开皇位争夺战,直到彼得大帝出世。

    俄罗斯在拜占庭帝国覆灭后,得到了拜占庭帝国的皇冠和国徽。伊凡1547年登基时戴的皇冠就是拜占庭皇帝用过的皇冠。他因此自认为拜占庭帝国、也就是东罗马帝国的皇帝继承人。

    欧洲还有一个皇帝,神圣罗马皇帝即德意志皇帝。德皇自认为西罗马皇帝的继承人。

    西班牙女王伊莎贝尔死后,王位传给女儿胡安娜。胡安娜嫁给了神圣罗马皇帝的儿子菲利普,两人产下一子――查理五世。

    这孩子太有福气了,他长大后从老妈那继承了西班牙以及西班牙偌大的海外殖民地,从老爸那继承了半个意大利、尼德兰和奥地利,成为欧洲领土最大的君主,捎带手还继承了一顶神圣罗马皇帝的皇冠。

    皇冠在那时并不值钱,只是名义上欧洲共主,相当于欧盟主席。不过查理很看重这顶皇冠,把自己看作基督教的保护神。查理是个很狂热的基督徒,他的一生都在和异教徒战斗。

    很不幸的是,他是一个人在战斗。法国、英国甚至德国都不站在他一边,而他对手却增加为两个,除了传统的异教徒穆斯林外还有一个后起之秀――新教徒。

    新教是著名牧师马丁•路德发起的宗教改革运动的产物,它把教会和教皇看作影响教众和上帝感情的“小三儿”,主张踢开教会闹革命。

    宗教改革运动的导火索是“赎罪券”。教会为了揽财发行“赎罪券”,声称只要你买了我的赎罪券,那么你在尘世里的犯下的所有罪恶就全被上帝赦免了,你可以直接上天堂了。

    西方人的观念和中国人不同。中国人认为“人之初,性本善”,纯洁无暇,象一张白纸。经过社会这个大染缸,这张白纸才慢慢地变成了花的甚至黑的。西方人认为人生下来就是一张黑纸――潘多拉盒子打开那一刹那,邪恶就已经象病毒一样侵入亚当的心里去了――人一出娘胎就是病毒携带者、小三阳。只有不断地忏悔才能把病毒消灭,把黑纸漂白,被上帝选入天堂。

    教会是上帝的代言人,代表上帝普渡众生。作为上帝的独家代理,“忏悔”属教会独家垄断经营的项目。教会于是利用这种垄断地位推出了“赎罪券”大发横财。

    “赎罪券”按教皇的说法是一个“惠民措施”,省得你跑教堂了。你犯一回罪跑一回教堂,犯一回罪跑一回教堂,你也麻烦,神父也麻烦,上帝也麻烦。买张“赎罪券”,不仅可以把你以前所犯的罪全赦免了,还可以把你将来要犯的罪也赦免了,只要你出价合适。

    就像现在去庙里烧平安香。烧一柱八十八的,保你一年没病没灾;烧一柱八百八的,保你一世没病没灾;烧一柱八千八的,保你全家一生一世没病没灾。

    庙里出售的所谓开过光的佛像、佛珠、符、卡也都是这类东西。

    “买一个这得多少钱啊?”“年轻人不会说话。不能说买,得说请”。“哦,那请一个的多少钱啊?”“咳!就他妈这么一个破玩儿,八毛!”)

    染上铜臭的佛还能被称作佛吗?

    染上铜臭的上帝还能被称作上帝吗?

    赎罪券买清白,平安香买平安,都是“神的仆人”以“神”的名义揽财骗钱。

    教会四处推销赎罪券引起很多人的反感。

    有一个贵族拦住一个推销赎罪券的教士:赎罪券真的能赦免将要犯的罪吗?

    教士说:当然可以!

    贵族说:我要犯谋杀罪也能赦免吗?

    教士说:只有你肯出钱。

    贵族于是掏钱买了一张赎罪券,然后把教士摁倒在地痛打一番。

    被打得半死的教士要去告官。

    贵族拿出那张赎罪券。

    教士哑口无言。

    德国的神学教授马丁•路德不仅反感而且开始由表及里地深入思考,寻找问题所在。

    他认为应该“因信称义”,或者叫心诚则灵。忏悔的核心是发自内心的悔过而不是去教堂向神父告解的形式更不是购买什么赎罪券。你只要诚心悔过,上帝就会祝福你;你只要一心向佛,佛就会来保佑你。上帝和佛对众生都是一视同仁的,教会和庙并没有任何特权。人与上帝之间,人与佛之间,其实也并不需要教会或庙来做第三者。

    总而言之,内容大于形式。灵魂的获救只须靠个人虔诚的信仰,根本不需要什么形式主义。

    1517年,他在教堂门口贴出一张大字报,俗称《九十五条》。九十五条辩论提纲揭开宗教大辩论的序幕。

    由于引起社会共鸣,一般的学术争论迅速升温为路线斗争。“挺马派”和“倒马派”激烈交锋,教会和教众严重对立。路德学说受到人民的追捧,新教组织纷纷成立。基督教由此再次分裂,新教和天主教、东正教三足鼎立。

    新教的出现不仅引起基督教的再次分裂,也进而引起欧洲的再次分裂。新教在欧洲的迅速传播,使新旧教派的冲突在各国陆续爆发。

    德国是新教的发源地,有许多诸侯国公开宣布改信新教。

    德意志是由一大堆公国、侯国“堆”起来的,各诸侯国都有相当的自主权。诸侯国宣布放弃天主教、改信新教,这让身兼德意志国王的查理五世感到非常没有面子。

    查理五世是一个虔诚的、狂热的天主教徒,###教和新教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

    但是奥斯曼帝国正处于苏莱曼一世的鼎盛时期,新教已经是星火燎原,查理五世单枪匹马南征北战、东伐西讨,除了一屁股债一无所得,一事无成。

    奥斯曼帝国之前主要在东方发展。两河流域、阿拉伯半岛、埃及、苏丹……原来阿拉伯帝国的地盘基本都被它收入囊中。

    苏莱曼一世上台后开始把目标转向欧洲。他攻陷贝尔格莱德,打垮匈牙利,攻入奥地利,最远打到了维也纳。

    匈牙利一战,他的300门重炮把匈军的全部精锐一股脑送入地狱,整个战役只用了两个小时就结束了。匈牙利国王在败逃的路上慌不择路一头栽进河里淹死了。

    因为匈牙利国王没有子女,查理五世的弟弟、奥地利公爵斐迪南以小舅子的身份兼任匈牙利国王,率领奥匈军民抗击苏莱曼。

    苏莱曼拉着他那300门重炮去攻打奥地利首都维也纳,怎奈道路泥泞寸步难行,不得不扔到半路上。缺少重炮助阵的苏莱曼久攻不下只得怏怏离去。

    后来苏莱曼卷土重来,因为年事已高死在路上,不仅使西征大计半途而废,也使奥斯曼盛世中途抛锚。他的儿孙如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奥斯曼由此走向没落。

    查理五世没有亲临前线是因为内乱使他脱不开身。他试图镇压国内改奉新教的诸侯,但是诸侯联起手来和他干,群起而攻之,让他陷入到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查理内有新教作乱、外有奥斯曼压境,忙得焦头烂额却一个也搞不定。心灰意冷的查理宣布放弃权力归隐修道院。他把西班牙和尼德兰交给儿子腓力二世,把德意志皇冠交给了弟弟斐迪南。

    1558年,查理五世寂寞地死在修道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