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不信超自然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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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希拉里作为先谴侦察组的成员曾在6000米左右的地方转了几圈,成功地发现了孔布冰川上方的一系列隐蔽的缓坡,虽然七转八绕,但是作为老练的登山家,希拉里可以感觉这条路能够接近峰顶以下的垂直冰壁。如果能够接近第二台阶,以上部分就是一座任何一面都如同雕堡一样平整的垂直山体,那里离主峰还有约两百米,暂时还无法知道进一步的通道在哪里――起码用肉眼看不到。只有身临其境才可能找到。这条纸上路线成为英国在竞赛中取胜的一个小小的优势。

    20年代年以来,英国人已经在这座山上丢掉了十条生命,却始终无法接近成功。

    二战后,英国人卷土重来时,南亚次大陆的地缘政治却发生了很大变化。欧洲人随便跨越亚洲国家边界进行探险的时代已经终结了。边界问题在以往的登山活动中,并不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问题,以往的西藏当地头人往往不太搞的清楚西方人搞的这些毫无意义的名堂,但是也不敢加以干涉。只要白人没有把枪运过边界送给敌对势力,或者偷偷修改殖民地北部边界,然后强行塞进换文地图里拿来签字画押,别的行径都算是谢天谢地了。但是到了五十年代,再次从北坡登顶已经变完全不可能了。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西方登山队都只能转向了尼伯尔一侧去探测新的路线,这也使得英国人以往的一些比较成熟的北方路线顿时化为乌有,英国登山队几乎和瑞士人甚至是美国人站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之所以以往很少有人考虑从南侧攀登珠峰,一个主要原因是这一侧的山坡比较陡,但是顽固的英国登山队还是率先找到了登山路线,他们势在必得,用了两年时间进行了充份的准备。

    眼看出发日近时,营地外竟然出现了一行诡异的脚印,但这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在亨特上校连哄带骗的短会之后,负面的影响被化解于无形。最终出发前,只有三名脚夫选择了退出,登山队的人数缩减到了17人,刚刚好达到了上校的登山计划得以实施所需人数下限。

    埃德蒙希拉里是队中的“第二小组”,他的小组将紧随埃文斯小组向上攀登,按照亨特的设想两组相隔约一天的路程。

    出发前几日,希拉里感觉到自己的心境总算还是平静的,他确信个人得失对自己而言并不是首位的,这也是亨特上校所强调的团体成功之路。

    这些天以来,天气变得越来越温暖多雨,这是一年中最好的一段登山时间,时机稍纵即逝。登山队按计划行事,分批出发向未知的雪山顶峰进发。两个登顶小组都信心十足,他们想着要去看看云上是不是真的存在一座当地人深信不疑的宫殿,是不是真的有女神和她们的守护者存在着。当然,谁都知道那些只是传说,人类已经用望远镜看过那个地方很多次,他们确信峰顶应该是一块面积不大的平地,除了积雪和岩石,并没有其它超出常识的东西在那里。

    珠穆朗玛峰避无可避地迎来了人类的又一次挑战。有一件事,亨特上校不可能知道。这一年山下寺庙里流传着一些悲观的预言,僧人们认为,女神的雪山已经无力对抗西方人越挫越勇的狂妄斗志了。三十年来无休止的纠缠使得这座神山筋疲力尽,也许就在今年她会选择放弃,她会从此离开那里。

    希拉里发前一天的晚上,上校找到了他,把他叫到了营地外.上校的举止有些奇怪,就像有什么秘密的遗嘱要交代一样。

    “埃德蒙,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你请说吧!”

    “埃德蒙,这是我和我老婆个人的记念品,如果你能最终到达峰顶,我希望你能把这个纪念品留在那里。”亨特很认真地看着希拉里。

    “好的!我会尽我的所能……”西拉里心里有一些疑问,为什么亨特不把这个纪念品交给第一组的埃文斯,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有问出口。

    “我知道你会成功的,我深信这一点。”

    “……是什么样的纪念品?能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这是一个银质的十字架,我老婆希望这个小信物能离上帝更近一些。”

    希拉里伸出手去,他感觉到上校非常郑重地把东西交到他手上。

    两人并肩坐在营外石头上,心里想着第一组应该已经到了1号营了吧?可惜黑夜里,抬头能看到的只是一座灰蒙蒙的轮廓,它把星空都遮住了。

    “上校,你说过这座山远比我们想象的神秘?这有什么别的意思吗?难道那些脚印代表了超自然的现象?”

    “你知道,我我不相信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上校讲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和自己之前说的:把十字架埋到山顶上是为了“更靠近上帝”的话有些自相矛盾。

    “你认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动物?”希拉里问。

    “是的!我看过一些早期登山队的记录,比如1922年当时的登山队在北坡看到一个人形动物在雪岭上飞奔,它当所在地方的海拔高度是6000米,留下的脚印长度有35厘米,所以我对营地外的脚印一点也不吃惊。”上校说道。

    “那么,这些动物与1922年的雪崩到底有没有关系呢?我知道那一次有7个人遇难。”

    “当然没有关系!那只是一只动物。”上校答道。

    “…………”

    看到希拉里有些愣神,亨特想着要将这个该死的话题从神秘主义转移开来,他不想让队员总是觉得这一带山上藏着一些半神一样的动物,在他看起来所谓的“神秘”说穿了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也许明年,或者后年,等我有了空闲就可以回到这一带专心调查这些动物,我知道每日邮报会出钱资助这种考察活动,不过眼下我们的工作更重要。”

    “我们逮不到那样的动物,我追踪过它的脚印。我想它的体重超过400磅,但是它却能在很轻松地在垂直冰面上攀爬。”

    “不!只要计划完善……在山区追捕逃犯是我的专长,动物不可能比人更狡猾。”

    看到希拉里并不信服,亨特接着说道:

    “你必须相信这点小事难不倒我,战争期间我在这印度北部山区追捕过最狡猾的敌人,它们都是轴心国最顶尖的登山家。在这个领域我远比你们这些登山家内行。”

    “顺便说一下,你和希普顿一直在背后把我称为‘外行’我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