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她不仅有才,更且才貌双全!(当然,唐代以肥为美,依今人的眼光只怕......)
冷月对这位才女颇为仰慕(别无他意!)故此,假借名义移花接木,放入入拙作,与史上真人并无瓜葛,特此通告!
闲言到此为止,请各位看官请接着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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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冉冉东升,万丈金芒驱散了残剩的寂寥夜色。
天元山飞屿上,一座草庐的冷泉旁,少年正在埋头洗漱。他将脸沉在泉水中,吐出一串串气泡,而后陡然抬起头,任那冰冷的泉水划过面庞,悄然滴落......
“想不到......太玄宫中竟也会有这等事......这......”
骤然一声落枝被人踏断的声音响起,易凡双耳听得分明,转身望去不禁呆唁――竟是鱼玄机!
此际她正如一个凌空虚步的仙子,挟着淡淡烟雾飘然步来。
鱼玄机怎会到此?易凡不禁暗讶:
“莫非昨夜偷窥之事被她发觉了?!”
少年做贼心虚之下,面上更显尴尬之色,强自笑道:
“鱼师姐亲临鄙舍,不知有何贵干?”
鱼玄机略一颔首算作打礼,不带人间烟火的声音如轻烟笼纱:
“师叔不可乱了辈分,师侄此来只为一事。”
“哦?何事?”
易凡心中更虚,就连话声也小了许多。
鱼玄机双眉一颦,杏眸直目而视易凡,徐徐启唇出言道:
“师叔......时候不早了,您可以去‘听雨楼’尝尝那儿的雪莲。”
易凡乍闻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儿,登时木然呆立,再三回思方才鱼玄机的言语,生怕自己听错了,但这句无聊之语确确实实是从她口中吐出!
易凡反觉手足无措,讪讪一笑,道:
“鱼师......侄说的甚是,我正要去听雨楼饱餐口腹之欲,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
易凡一时情急,顿时逃命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脑中空白一片,有些昏昏然。
蓦地,一瞧天色,心中又念道:
“这才卯初,吃早食也未免太早了......”
转念又道:
“不过久闻‘听雨楼’的大名,早已有心去一品仙山佳肴,只是近来事多,无暇惦念,如今去去倒也无妨。”
易凡渐渐远去,却不见背后一双寒光内敛的妙眸,紧紧锁在他的的身上......
“听雨楼”名声甚大,但客人寥寥,只因门中弟子多是清修,并无多少口腹之欲,故而极少下山办货,以至楼内并无什么菜品,更何况厨艺平平。
不过这出名的正是这‘听雨楼’所处之地,那是一众飞屿中风景极为秀色的绝佳所在,在楼中可见云中鸾飞鹤舞的瑰丽异景,也不知是不是这些个仙禽对这座楼情有独钟,只是围绕着楼绕行不休。
易凡仰视这座临崖而建的二层圆楼,制式奇特,莫非就是这个引来仙禽“倾心”?
易凡步入其中,偌大一个大堂,却只有一张木桌、一条春凳,再无别物。易凡见此大为奇怪,大惑不解之际,一个头挽双髻,面如敷粉的道童下楼而来,见到有客人上门,原本萎靡的神色骤转奕奕,将易凡迎到桌边坐下。
易凡见这道童煞是可爱,便笑着稽首道:
“这位师弟,道号如何称呼,往日怎也未曾见过?”
那道童也不答言,只是催促他点菜,易凡见他不肯吐露道号,只得问道:
“这里有些什么菜式?”
“炒雪莲、煮雪莲、蒸雪莲、红烧雪莲、卤液雪莲。”
“怎么都是雪莲,可还有其他的么?”
“没.......不!还有一样。”
“什么?”
“......生吃雪莲。”
“......”
易凡报以无言,这里菜式匮乏,想脱身却被那道童缠住,没奈何,期期艾艾点了个炒雪莲。
过了时许,道童上了菜,易凡愣目望着桌上那一盘面目全非,泛着焦黑之气的雪莲,本已所剩无几的食欲,顿觉大为倒胃,立时甩下银两,惶惶如漏网之鱼,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那道童掂着银两,狡黠一笑,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又上楼去睡。
“真不知是谁造的谣,这听雨楼哪儿是什么饭楼,真似个黑店!”
易凡恨恨的踹飞脚边的一块石子,无奈摇了摇头,又看看天时,这一番折腾,徒费了不少时候,眼下肚中饿馁,又得去天坛晨练武艺,真是极费气力。
天坛台高三丈,呈圆形,内蕴三才之变,上分八卦合阴阳,下属九宫定龙虎。左右立乾坤之象,气势浩大无伦,容纳这不及百位的入门未及五年的弟子可谓绰绰有余,
果然,一个时辰过去,易凡便已有些挨不住,出拳出腿都是有气无力,让那教习诸弟子入门武艺的灵乾道长大为惊奇。
“灵曜师弟,今日晨练无精打采,所为何事?”
“灵乾师兄,我今晨去‘听雨楼’本想用早食,却不曾想那里除了雪莲别无一物,无奈之下便点了一道炒雪莲......可是,那菜被炒得焦黑不堪,难以下咽,所以今晨未能用食,饥饿至此。”
灵乾道长为灵字辈中的长者,位列第五,辈分仅次于四大长老之下,道行颇深,尤擅于拳脚兵刃之术,对经义却颇有些不大了然,故而始终只得在天坛教授弟子入门武艺,巩固基骨,强健体魄。
灵乾道长的人缘却是颇为不错,一来保养有方,年过百岁却依旧是中年面容,二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时拿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什给一众弟子,不过多被灵冥长老斥责为奇技淫巧,不堪大用。
众弟子深知灵冥长老对他们严厉约束,自然对灵乾送的这些稀罕东西大为不满,害怕会使他们道心不稳。
灵乾道长所赠之物几乎都是令人只觉吃撑的东西,如“真气灯”、“十里目”、“提物飞鸢”......这类奇用百出之物层出不穷,不过多是无用。譬如那真气灯,将真气贯入灯中便可发出光辉,照明四周僻暗之地;又如十里目,运足目力而后带上一块状似琉璃之物便可直视十里之外的一花一木。
乍一听似也并非全然无用,但试想,修仙之士修习玄奥术法,自有能为夜中视景、远视许里,何必假借他物?这不由人不笑,但一众弟子却觉得灵乾道长为人风趣,极易相与,所以将这位灵乾道长亲昵的称之为“零钱道长”,无事散“钱”,却也名至实归,当之无愧。
闲言少叙,灵乾道长问明了易凡气力不足的缘由,便轻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红瓷瓶,倾出一粒朱丹,塞在易凡嘴里叫他快快服下。
易凡依言服用,只觉丹药化入体内,肚中融融暖意,如美酒入腹,体表丝丝凉气,如甘露沐浴,且饥馁之感尽去,饱腹之感顿生,浑身上下好不舒服,原是一粒奇丹妙药!
“敢问灵乾师兄,方才你给我服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怎就不饿了呢?”
灵乾道长见左右弟子都隐忍笑意,便使了个眼色赶走他们,才道:
“你入门未久但精熟道藏典籍,难道不记得《丹药经录》中载有这一味丹药?”
易凡闻言回思,果真如其所言,有一味丹药能服下后能饱腹十日,不觉饥馁,专以让那些修行道行未深,不能辟谷不食的弟子闭关修炼时用,名唤作“朱气如餐”。不过这十日中只是不觉饿感,并非真的饱腹,所以十日一过必定要拼命进食,否则有性命之危。
易凡惊悟此事,顿时寻思道:
“十日之内我是不用进食了,不过十日之后呢?不知要吃多少东西,看来平日还得多备些,以免到时捉襟见肘,毕竟每日的食量门中都有规限,并非欲求可得的。”
晨练完毕,易凡便去膳堂领了午膳打包,装入灵乾道长适才晨练时所赠的“无尽藏天袋”,依灵乾道长所言,放入这袋内的东西可以永不腐朽,常保本态。或许,这也是灵乾道人所制的唯一值得称道的罕见之物了。
果真,这个看似不过手掌大小的麻布袋竟能装纳下许多餐饭,且布袋的大小不变,浑如原状,真个神奇也!
易凡却疑心大动,灵乾师兄莫不是故意而为之,将“朱气如餐”给他服用,然后又无巧不巧的将这个“无尽藏天袋”送与自己。不过这也仅是易凡的猜疑罢了,转头便也忘了。
出得膳堂,易凡见明日当空,天色正佳,韶光正茂。本想去“浩元阁”听讲,但一时兴起,便索性搁下,去“仙禽阆苑”游赏。
要说这“仙禽阆苑”可是个极妙之处,其中豢养着太玄宫搜罗天下八方而得的各类飞禽鸟兽于其中,为防其中一些修炼有成、身具大能之物脱走,先代祖师在阆苑四周以大神通设下太极混元三重禁制,以策万全。
易凡向着看守阆苑的弟子含笑稽首打过招呼,便径直而入。一入内,果真是一处奇妙之境,但见和风飘动,百蕊争荣,桃红柳嫩,芳草绵绵如铺地锦绣,娇花袅袅似喜迎春风。茂林修竹,林中霭气氤氲,抬眼而望只见虹霓弥天。
顾盼之间,已见到一只攀树而上,灵动矫健的“六耳白猿”。
易凡本来只顾贪看白猿,无意间觑见那白猿所攀爬之树,赫然生着眼、鼻、口,正自闭目昏睡隐隐还有鼾声传来,这一见岂能不惊?原来这树也不是凡木,而是“紫叶树王”。
易凡用手急急掩住嘴,以免失声惊醒沉入睡乡的树王,然后蹑手蹑足沿着一侧的石道小径行去。夹道的紫竹修长俊挺,??不二,林中偶有“三犄灵麋”或“祥光赤毛羚”,多是《异兽志》上所载的,不知搜罗这些仙禽仙兽太玄宫究竟费了多少气力!
小径狭窄幽长,蜿蜒逶迤。
易凡信步前行,忽见一只白猫躺在窄道中央,身子蜷缩,双爪抱头,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心中善念一动,徐步上前,轻抚那蓬松柔绵的白毛,易凡知这也必是一个灵兽,应能听懂人语,于是道:
“你......”
方吐一字,异状陡生,那只病恹恹的白猫在喷出一阵茫茫烟雾,身形暴长,化出原形......
原本离得甚近的少年见状,惊退几步,心中大为惶惶。
那只白猫竟然变作了一只玉光萦绕,魁峨庞大,毛色璨若雪华的“白额金睛神虎”!
此兽出典于《异兽志》,虎目中的金光是其修炼六百载圆满的异象。更甚者道,白额金睛神虎一旦修至万载道行,便可真正化身为道教四灵中的――神兽白虎!
据书上所言,神虎能变化身形,可大可小,修深功高者,更可化为人形,不过神虎本性凶残,且极为狡猾,猎食手段百出,诡谲多变,纵使是奸猾谨慎的六尾灵狐也一样被其捕食,实在是极难对付的一类异兽。
神虎额前“王”字如金笔所书,神光熠熠,两个铜铃大目眸色湛金,凶光狰狞,獠牙巨口发出阵阵低声咆哮,巨爪刨地,划裂铺道石板为数块,显是饥饿无比,正欲扑食。
易凡顿被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急忙返身而逃。
还未奔出几步,身后猛听一声响彻深林的吼啸,一道劲风裹挟着巨力轰然而来,易凡只觉背门一痛,身子不由自主被那巨力击飞,“劈里啪啦”折断一片紫竹,方才落下。
易凡吐出一口血,忍着剧痛,扶着身旁一根紫竹缓缓起身,勉强望去,自己竟被那神虎击飞了十丈,所幸未死,但急切间也无计脱身,这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我就要丧命于此么?”
那神虎见他起身,又吼一声,一跃十丈,转瞬便在易凡面前。易凡轻叹一声,心中不甘就死,沉声一喝,挥拳横扫,决意拼死一搏,绝不束手待毙,纵使丧命虎口也是命数使然,何忧何患?
若是从前,易凡必不会为求生路而抗斗神虎,但如今灵根开窍,深识道理,谙悉应变之道。自己身负不传之秘《天道集》的“玄真之气”,眼下负伤若是因慌而逃必死无疑,不若濒临死境,催发玄真之气自行护主,倒还有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易凡抑住心中惧意,拼死之心一定,霍尽一身气力奋劲出拳,腹中浩荡若洪流的玄真之气骤然散入百骸,汇聚于出拳的右臂之上,右臂登时蓝芒缭绕,如同挟有磅礴无穷之力,横扫四合!
神虎定定瞧他一眼,轻啸一声。
躬身,聚力,扑出!
神虎虽有巨力傍身,但方才易凡被它轻击而飞,不堪一击,便心存蔑视,自认胜券在握,出击之时也就大留余力。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神虎虽然深明诡道,修炼六百余载,不想此次一时大意,阴沟翻船。
易凡体内真气驭人,身法灵动,骤然躲过神虎扑击,拳势不竭,扫向神虎腹部,神虎身在半空,腹部大空,待易凡重拳行将击中它时,又见易凡轻易躲过自己扑击,神虎才惊觉眼前这少年的利害,但急促之中也催不出余力,易凡这一拳打得切切实实,一击而中。
“咔啦!”一声骨裂声传来,神虎应着易凡重来的拳势向后跌出,重重坠地,砸出道道龟裂痕迹,积在地上的紫竹叶被这劲风一激,漫天飞舞。
神虎才坠地,复又反身爬起,金眸中再无半分杀机,双耳耷拉,如一只知错的小猫轻轻哀嚎一声,虎口一道鲜血随之淌下,显是大为受创。
易凡见它已无敌意,一副顺从的可怜之相,不禁心头一软,戒意松懈,体内真气流转之速也为之一缓,上前正准备抚它额头,不料,神虎猛然发难!易凡一时不备,被它扑倒在地,想不到神虎纵然受创,也如此威猛,竟也明了兵法中的“示之以弱,击之以强”!
兵法固然是诡道,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神虎虽然“智取强敌”,又怎能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人一兽撕斗得如火如荼之际,一条狭长无朋的硕大身影也隐伏在不远处的积叶中,一双凶目死死盯着他们,幽光闪动,寒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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