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纶旨似仙音,离乡独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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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的各类符咒并非冷月虚撰,乃是道教正宗,不过糅杂了冷月的施符之法,仅是小说家言,切勿模仿。(模仿者通常会进入医院XX科~――~|||)

    不过此章代表第一卷也结束了,第二卷“一骑单行走烟尘”即将上传,故事开始进入正篇,不过存稿至此也已发完,往后三天一章,各位担待一二,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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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给赵家!”

    “傻闺女,你年已及笄,理当出嫁许配人家,可惜你爹去得早,还没来得及为你定下婚事,娘亲费了好大一番力才和赵家定下这门亲,赵家有什么不好?家大业大,赵家公子更是仪表堂堂,才学满腹,比起你那个成天无所事事,家中养个半死不活的病鬼的易凡实在是一天一地!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几日来,晚晴虽然极力反抗,怎奈母亲心意已决,没有半分寰转余地,赵家也送来了聘礼,婚期在即,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也反悔不得,徒自着急,终日泪流满面,无济于事。

    再说赵君儒,在觅典阁中被画中仙吸去精气后,昏睡了一昼夜便已转醒,经大夫把脉,断定只是体弱气虚,只要稍加调养,便可痊愈,并无大碍。

    赵府合家上下这才消停,赵君儒自己也暗暗庆幸,而当赵父将她的婚事告之他时,赵君儒心中猛然一惊,急忙请父亲辞退婚事。赵父只当他是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并不当真。

    赵君儒是易凡至交,自然知道易凡对晚晴的心意,便打定主意坚决不娶,本想吩咐下人将此事悄悄告诉易凡,又怕下人耽误,只能待身体好些再去和易凡商量。

    ......

    易凡依张道长的嘱咐,施符咒将两张符纸黏在门房后,也不见什么动静。按他所想,符咒一施,应有瑞芒祥光,或种种不俗异象,绝不似眼下这般一往如常,无风无浪。

    “怎的没用呢?明明捉妖时灵得很......”

    正自犯疑之际,一阵熙攘嘈杂之声飘然入耳,易凡只得将此事暂时搁置,走出院落,只见潘知县、柳济文带着一众衙役阔步而来。

    易凡不知所以,上前打揖,还未开口,便听潘知县喜道:

    “不必多礼,方才老夫接到圣旨,皇上闻此奇事,龙颜大悦,下诏蠲免本县三年赋税,有感上苍怜易氏昭德,赏赐你家黄金百两,绢帛十匹,以示嘉赏,又命老夫在此修建庙宇,以供万民拜仰,实乃皇恩浩荡!”

    说罢,左右托着赏银与绢帛送入易凡屋中,易凡喜不自胜,谢过皇恩,便转身取出些银两分与潘知县,潘知县执意不收,易凡只得多番道谢,而后潘知县便领着众人回了县衙,唯有柳济文留了下来。

    柳济文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与一张地图递与他,轻声道:

    “贤弟,这封荐信是为兄今晨所书,待你面见掌教之时,将此信取出,掌教必不推诿!这张地图上为兄已经表明路线,按其行路,旬月之间必至。”

    “多谢柳兄!对了,方才我依言将那两张符纸贴在房门之上,并未有何奇效啊......”

    柳济文轻笑道:

    “符?之术不比灵法仙术,并非所有术法都煊赫耀目,符?重在实效,我随你一同去见见令尊,立见分晓!”

    易凡领着他见了易父,只见原本病容恹恹的易父,此时虽谈不上春光满面,却觉往日阴霾一扫而光,如常人无二,易凡心中惊疑,又见易父下榻行路,毫无滞碍,言谈笑语自在如常,易凡顿时眼中蓄泪,喜不自禁,父子相拥而泣。

    易凡有感于此,对张知微的敬慕之情陡然大增,叹道:

    “不想被世人斥为骗术的符?之术竟然真有不测奇效!”

    “那是自然,往日那些自命道法精深的道长不过是随手画些符纸罢了,亦且不知符咒,自是半点无用,张前辈......张道长贵为一派宗主,外号‘赛神仙’,符?之术放眼天下,无人与之比肩,神妙之处纵使是太玄宫也有不及!”

    而后易凡便向父亲提出入太玄宫修仙之事,又将近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数道出,而柳济文却装作一无所知,自始至终再不说半句话。

    易父闻听如许多的奇事怪事,连连叹息不止,但并不阻拦易凡入太玄宫。

    易父久病方愈,易凡高兴之余又向柳济文相询其父所患之症,多年来遍请城中大夫,却没一个能说清究竟是什么病因,因此难以对症下药,而今只凭两张符纸便将顽疾驱除,实在惊人听闻。

    “大夫看不出令尊的病因并非他们医术庸碌,全因非病,而是妖气染体,至使五内精气滞涩,体虚孱弱。唯有身具神通的修真之人方能知晓,张道长的符?之术专驱世间妖魔鬼祟,魍魉魑魅,符咒一施,妖气尽除,自然痊愈,只不过常年卧榻,还需多多进补。”

    易凡这才恍然大悟,便问起父亲事情的经过。

    易父却口唇嗫嚅,怎么也想不起、说不出个所以然,无奈只得作罢。

    父子二人又买了些菜肴酒水备做午膳,以谢柳济文,不题。

    易家旧房本就残破不堪,而今又要改建庙宇,易凡便置办了一处阔绰宅院,与原先的陋舍可谓霄壤之别。又请来一名丫鬟服侍父亲。只待一切安排妥当,这才打点了些上路的行囊,准备翌日清晨一早动身,去天元山太玄宫寻仙问道!

    易凡本想去看望赵君儒,但又怕兄弟相见,心生不舍,延误行期,当下决意不辞而别。

    其实他心中一直放不下晚晴,所以他留下一封书信向她道别,在几番挣扎之后,更附言晚晴,若她愿意等,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四五年,必定回来娶她。

    易凡此时还不知晚晴之母胡氏,已将晚晴许配赵家,易凡此刻犹在做着娶亲大梦。

    ......

    丽日晴空,气爽宜人。

    少年沐着春风骑上一匹棕马,策马而去,带着几分留恋与怅惘,离别久居十七年的武定县。回头望,城池渐远,城下那熟悉的身影也被隐匿,唯余满目黄沙。少年轻叹一声,收回目光,马鞭骤起,嘶声数下,奔得更急,向着北方绝尘而去......

    策马扬尘赴陌土,

    远行千里归无期。

    惟盼云海龙飞日,

    无忘居渊观天涕。

    ......

    老者望着易凡的御马疾驰的身影渐行渐远,淡入远方,眼角不禁热泪滑落,他略带蹒跚的返身,走回城中,唯余依依不舍的清风犹在徘徊......

    易父带着几分失落踏入家门,忽闻身后传来两声“易伯父”。

    一瞧,原是晚晴与赵君儒。赵君儒今早趁着家中丫鬟侍女不备,偷偷离开赵府,去找晚晴商定对策,却被胡氏误以为来寻晚晴出去游玩,胡氏只道是个促成两人的好时机,便也不加阻拦,任他二人出去了。

    偏不凑巧,他们寻到易家新宅之时已是晚了,易父拿出易凡留给他二人的信,两人读完后不禁着急万分,如火如燎。

    易父不知原委,一问之下才知事情经过,暗叹易凡无缘,只苦了晚晴这孩子一片痴心。

    晚晴低泣半晌,倏然抬其那张落雨梨花的娇靥,望着易父,涩声道:

    “伯父,您知道易凡哥哥去的那个太玄宫怎么去吗?我也想去陪他一起修仙!”

    “这......”

    晚晴见易父面露难色,以为他知而不言,骤然跪倒在易父跟前,不住磕首,易父、赵君儒遽然大惊,一同扶她起身,只见原本那桃腮杏面的泪容上,额上却是一片乌青,楚楚可怜,迥异往昔天真欢颜。

    易父心中怜意陡增,叹道:

    “你这.....唉......说来其实老朽也不甚清楚这太玄宫在何地......只是听凡儿提及天元山,若无差池,当是那儿了。不过你若真想去,一个女儿家只怕难处不小,更何况你娘......”

    晚晴啜泣着摇头道:

    “我娘那儿还要易伯父您多劝劝了......君儒哥哥,赵伯父那儿......”

    赵君儒知她顾虑重重,笑道:

    “放心,没事!家父那儿我会替你说清缘由,家父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此迁怒于你的。”

    “多谢易伯父!多谢君儒哥哥!”

    赵君儒忽的略带踌躇道:

    “晚晴,若你不嫌弃,我可以陪你同去,这样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否则你形单影只,只怕被一些心怀不轨之辈......”

    “多谢君儒哥哥好意,只是考期将近,这一来一去只怕要费上不少时日,怕会耽误了仕途!”

    赵君儒微一沉吟,心中已有决意,道:

    “若我不陪你去,介时出了事我如何向易凡和你娘交代?!此事于情于理,我非陪你走一趟不可!”

    晚晴其实心中也是坎坷不安,毕竟此去路途漫长,自己又不识路,若是单行,不知牛年马月才能到天元山见易凡。

    如今拗不过赵君儒,便也应了。

    赵君儒便留了封书信,托易父转交其父,而后又自家营的珠宝店“金玉?”中取了些银两,买了些行路的干粮和衣衫,只待万事俱备,又逐一盘算这才双双上路。

    二人都不承想,此去真个是迷途未知,险中又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