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除了鸽子洞外,还有其他可以居住的石洞吗?”焦立夫问他。
“有。棒槌峰前面是鸽子洞,山背有个黄石洞。”
“你说说黄石洞是啥样地形吧。”
“这个洞我也没有上去过,从下面看,它居在半山崖上,有屋门口大一个岩缝,是山鹰住的巢穴。”
接下去,同祥把自己听说过的一个故事,讲给焦力夫听。
听老人们传说,在很早以前,有个勇敢的猎人坐到岩下休息。不一会,觉得浑身飘浮,悠悠荡荡的爬上岩缝。里面一群恶鹰围上来,乱钳乱抓,他手舞猎枪,东打西迎,搏斗一阵,赶跑了鹰群。
猎人走进洞去一看,哎哟!满洞全是奇珍异宝。他选了几件最喜爱的揣在怀里,离开石洞。下崖时,一失脚,惚惚悠悠跌摔下来。
他猛然惊醒,方知是个梦,浑身上下冒出汗水。他定住慌跳的心弦,又仔细望了望悬崖上那黄艳艳的石洞,观察好攀登路线。返回营子,当晚请来许多猎人,商议探洞的事情,众人听了全都赞同。
第二天,十多个健壮的猎人,带上挠钩、绳索、钢钻、铁楔来到崖下。打眼、砸楔、系绳开路,一直闹腾十几天。
在一个早晨,第一个人攀上洞口,立刻惊起洞里鹰群。它们哏呱乱叫着,一齐围上来,翅打、嘴钳,眨眼间,脸被撕烂,眼被钳瞎了。那猎人自觉招架不住,一个斤斗跌到崖下,活活摔死了。后面的人不死心,又接着往上攀,一连上去三个都死了。
在一个夜里,猎人终于摸了上去,驱走鹰群,用火把照亮山洞。只见岩洞有一小间房大,里面除了明亮发光的兽骨头和禽窝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说到这里,同祥补充说:“前些年,日本鬼子进山剿匪,听说两头蛇和仇行上去避过难,不知是真是假?”
睡在同祥身旁的李大山早就醒过来,把同祥的话全都听到耳朵里。
他插嘴说:“我猜断这伙儿兔崽子,准在那个洞里藏着哪。那地方一般人上不去,也不去那。两头蛇有点功夫,又对那块儿熟悉,躲到那咱可不好上去逮他了。”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还有狗命鬼那帮狗特务,又到哪去了呢?我们眼下人手少,究竟是先收拾哪拨为主啊?”
翟庙生和几个侦察员为了追踪狗命鬼,也是当夜到达南甸营子的。此刻,被李大山几个人的说话声吵醒,他接过话说:“这事难不住人,你们去拾掇两头蛇,我们几个人继续搜寻狗命鬼他们的去向。”
自南砦老窝被端,到从南坝逃出来,匪首两头蛇被县大队和百姓昼夜追捕,弄得连个立锥之地也没有了。他只好纠合五鼠,被迫爬上大柴山棒槌峰的黄云洞暂避风头。
他入到洞里以来,便觉得像是到了保险柜一样。躺在地铺上,安逸的想着:人说日本人厉害,几年前我来此避难,他们连一根汗毛也没有从我身上拔掉。现在,任凭你县大队翻腾去吧!这是天数定的,该你们兴旺一时。等我转了运气,那时再下山收拾你们也不迟。
他住在洞里,大烟瘾上来了,躺下就吸。苦闷了,坐到洞口上观山赏景,查看周围动静,飞禽走兽成了他消磨时光的伙伴。洞里人,白天概不敢出头露面,无事也不轻易下岩。当缺吃少喝时,夜里便派替死鬼――五鼠下山去抢。这日子对避难者来说,倒也逍遥自在。
这次,派田鼠等下山,抢劫了很多粮食、烟土、烧酒。路上又猎获一只肥大的?子,可算是东西一应俱全,满载而归了。
两头蛇见了这些东西,巴眨着他那双金鱼眼,一时兴起,对众匪说:“这几天来,怪熬渴慌的,今晚弄点酒菜,大家乐呵乐呵。”
众人听了都赞成,立刻分头动手做饭,扒皮整理?肉,忙碌开了。游水鼠见柴水不足了,将灌水的葫芦、瓶子收拢一起,挎到肩背上,要去下崖拾柴取水。
这黄石洞上下崖的通路是吊着一条粗绳,一头拴个荆条筐,一头缠绕到木制轱辘头上。人上下时,做到筐里,另一个人上拧下放。游水鼠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对长腿鼠说:“二哥,送我下去吧。”
长腿鼠嘴里哼了声,放下手中的菜刀,来到洞口,等游水鼠坐进筐里,说了声:“放。”长腿鼠抓起轱辘把头“哐哐哐……”飞快地往下放去,吓得游水鼠嘴里不住地喊叫:“慢点!慢点!老兄,我受不了啦!”
因为泉水离岩底不算远,又是在夜里,长腿鼠把人放下去,没有像往常那样,将筐摇回来,便走回洞里,忙着切菜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听浮铃“当当”作响!这是传送上攀的联络信号。他又走回到洞口上,用力拧起辘把,愈拧愈觉得费劲,怎么比往常沉重的多呀?准是老四这家伙,怀里揣石头,成心摆布我。
等他把东西提上来,张眼望去,筐中不是老四,而是个大包袱。心想,这小子出去工夫不大,又从哪里弄来好东西啦?我先不吭声,摸摸里面是啥?
长腿鼠将筐放稳后,解开绳索,还未伸手,“呼”的包袱里站起两个人来,没容分说,上前勒住他的脖子,悄然无声的收拾了长腿鼠。来人又用原来的包袱皮布,裸捆住俘虏,飞快地送到岩下去。坐筐上来的两个人原来是李大山和同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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