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栽 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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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屋内,卜一感到有些意外。只见地主周拔锅的女儿周春花,满脸陪笑的过来问候让座,热腾腾的酒菜摆了一炕桌子。

    卜一惊讶地问:“老龙哥,你这是干什么?”

    山里红走上前,一把把他拉到炕上坐定,嘻笑着解释说:“还问啥呀,今晚我们就是高兴,愿意请您来喝口热酒呗!”说着,山里红端起酒盅敬酒过来,龙俊连忙给区长斟上酒,递上筷子。

    卜一接过酒盅,心中疑惑,又不好张口直接问,只得陪着山里红喝酒。第一杯酒下肚后,山里红对站在一边的春花说:“大妹子,区长又不是外人,你过来敬区长一杯酒嘛。”

    “嗯,嫂子,我不会喝酒的。”春花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也未经过大场面。有些拘谨,垂着头,羞答答地移到炕边。今天来山里红的家,全是受到她母亲的逼迫。

    前些天,她的父亲,地主周拔锅因为欺负百姓,被县大队扣押。现在,营子里又开始闹土改,她母亲担心穷人们会把周拔锅定成死罪,财产充公,性命难保。想来想去,想出这么个主意:让女儿来勾引区长,搭救她的父亲。

    起初,当母亲跟她提及这件事时,春花说什么都不答应,哭着说要去跳河。她母亲见强逼无效,就改用软的手段,跪倒在地,哭泣哀求,女儿不答应就不起来。这一招制住了春花,事到如今,念着养育之恩的她,心肠一软,方才应承下来。

    十九岁的姑娘春花,遵从母命来到这里,头昏脑胀的像个木头人一样,要她搪突的勾引一个陌生男性,自觉卑贱,可有话又难说出口。她哪里知道逼她的母亲竟然不是亲生的。

    原来,地主周拔锅年近四十,一直没有生养儿女。好不容易老婆怀孕了,快到分娩时,突然早产婴儿夭折了。两口子一商量,从外村人家买来个生辰相似的女娃,对外人一概声称是亲身所生。到现在连春花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倘偌是亲生骨肉,哪里舍得如此这般。

    山里红拉着春花坐到自个身边,将酒壶递给春花,对卜一说:“来,卜区长,让我们春花给您敬杯酒。”

    春花怯生生的拿起酒壶,为卜一斟酒。在接酒的当口,卜一看了一眼春花,只见这姑娘,由于害羞而泛着红晕的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杏核眼扑闪着,躲闪着对方扫过来的眼神,微微翘起的鼻翼急促的抽吸着。闲下来的两只手,拘谨的扭着她那乌黑漂亮的辫梢,匀称的身段散发出清纯诱人的气息。

    接过酒的卜一一饮而尽,山里红又给他满上,一连几杯酒下肚,饥饿感一扫而光,已经上来几分醉意。

    山里红见时机已成熟,开口对卜一说:“卜区长,今个不是我当面夸口,咱这山川里的民众哪,没有说过您一个不字的。论名声,您哪,比咱区上哪位领导都高。论文化,您的学历高文化深,德行又好。有您在咱地面上做官,可是我们百姓的福气呀!”

    卜一是个喜爱奉承的人,听了这番话,心里那个舒坦呀。他僵着舌头,表示谦虚地说:“蒙你过分夸奖了,不敢当,不敢当啊!”

    山里红趁热打铁地说:“我们知道您终日为咱们百姓办事,辛苦的不得了。为此,周家妹子为了表示心意,特意准备下这桌酒菜。”

    卜一再次的把目光投向春花,微笑着点了下头,表示谢过。春花不自然地低下头,红着脸不说话。

    一边的龙俊,嗤嗤地笑着说:“我哪,喜好袖筒里吞棒槌,直出直入的。听说卜区长尊台尚未婚配,”他用眼睛瞄了下春花,转脸对卜一说:“春花姑娘也没找主,她可是这营子里数得着的好姑娘啊。论模样有模样。论家产呢,他周家就这么一个姑娘,还不都是她的么?春花姑娘老实厚道,又识字。我们觉得你们门当户对,才貌称心。就从中搭个桥成全你们。”

    听到这,春花羞得背过脸去,手一个劲的拧那辫梢。

    卜一乍一听,对这突如其来的姻缘,不知如何回答才是。是啊!他今年已进三十岁人的行列,年岁不小,确实该找个对象了。一直以来,他曾在身边、周围寻觅过,但一直没有碰到心仪的对象。来到龙谭营后,看见春花,觉得这个姑娘容貌不错,只可惜她家是地主成份。单就这一点,组织上就不会同意,也就没有再想。今儿个龙俊提起这事,他心中倒是愿意,可惜又不能答应。

    于是,他为难的推辞说:“我,谢谢你们夫妻的好意,也谢谢春花姑娘的一片诚心。这件事光我们组织审查那一关,恐怕就过不去,现在不好办哪。”

    山里红急忙插嘴说:“你们上司不准没关系,只要您觉得可以,先应承下来,咱们几个知道就是了,暂时别往外声张。”

    说到这,山里红对龙俊使了个眼色,说道:“啊,时候不早了,卜区长回去也不方便,就让他(她)们留在这屋休息吧。”龙俊嗯了一声,起身收拾饭桌,掩好门,夫妻俩到别的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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