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身穿淡青丝棉袍,做工考究,脸容清瘦,颧骨高耸,双目却炯炯有神,恭恭敬敬的道:“回大人,前两天确实有人在小店定做过这样一把锯子。”
小雨笑道:“那人你还认得吗?”陈老板躬身道:“小人一天浇铸的兵器不下几十柄,本来记不得那么多的顾客,但这位顾客的要求实在特别,而且他要求这锯子要极为锋利,吹毛断发,难度很高,当然他出的价钱也是惊人。这不由得引起了小人对他的兴趣。因此小人对他印象深刻。这人是个少年,大约二十左右年纪,脸白无须,粗眉大眼,穿着干净。他虽不认得小人,但前不久京城首富白家娶亲,又吹又打,马队穿街而过,小人碰巧出去看了个热闹。恰巧认得这人正是新婚不久的飞虎营副将白函友白少爷。”
小雨笑对那伙计道:“那白少爷到你店里时,是你接待的,你可能认出他的面貌?”那伙计名叫胡导,生得虎头虎脑,点头道:“回大人,小人认得。”
小雨笑道:“来人,传白函友,李子意两位副将进帐。”过不多时,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一人穿白色军袍,脸色苍白,剑眉凤目,举止斯文,正是白函友,只是此时脸色苍白,似乎甚是害怕。另一个身穿灰色军袍,不修边幅,眼珠乱转,正是李子意。小雨指着二人道:“你瞧瞧这两个人中,究竟是谁向你定做了这把大锯。” 胡导端详了一下白函友,便指他道:“回大人,是这位公子。”白函友听了胡导的话,神色更是紧张,额头密密渗出汗来。小雨命传参将肖峰进来,微笑道:“本将命你带人到白副将帐中搜索,可搜到什么没有?”肖峰双手举起一把锋利的大锯,道:“回大人,搜到这个。”将锯交给云中鹰。云中鹰呈给小雨。小雨淡淡瞧了瞧,命人交给陈老板,道:“这是你铸造的吗?”陈老板仔细看了看,道:“这正是小人所铸。”
四郎只觉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忙向白函友看去,只见他神色慌张,避开自己的眼光,衣襟簌簌颤抖。四郎心中一凉,忽觉脊梁骨一股寒气直升上来,透进每一根骨髓神经,似乎身上的寒毛也结了冰,暗想:“我在潘府饮宴之时,皇上曾亲口说,倘若有人意图不轨,加倍量刑,绝不轻饶。我这几天忙里忙外,没空跟他们传达,本以为他们听了我的话,不再生非份之想,没想到他们还是做了!天啊,天啊,谋害主帅,这最轻的量刑,也是死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抬头向小雨看去,只见小雨含笑凝视函友,眼光一直在他身上停留,久久不动,谁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过了良久,白函友的眼光始终不曾与小雨目光相接。小雨又是一笑,道:“传贾参将,吴参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