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亮身穿淡紫军袍,脸容黝黑,五官粗犷,也是二十余岁左右。那吴从军却生得瘦小枯干,已经年过四旬。两人抱拳道:“回大人,确实有人说过这话,当时除了末将二人外,还有十余个士兵。大家都听见的。”
小雨笑道:“是谁说的?”
贾亮瞧了李子意一眼,又瞧了四郎一眼,甚是为难,最后嗫嚅道:“是李,林两位副将。”
小雨微笑向白函友道:“白副将,有一句话,本将想听你亲口说一遍。”
白函友见她容颜甚和,不知她耍什么花样,随口说道:“什么话?”小雨微微一笑,缓缓道:“真受了不四哥,老是心软。他将四哥打入大狱的时候,怎么又不见他手下留情了。我瞧四哥面上,先砍他两只胳膊,再结果他。”她一言未了,白函友忽然脸色大变,嘴唇哆嗦,双腿抽筋,脸上充满了惊吓之色,就好象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眼,吓得呆了。小雨等了良久,见他始终不说,微微一笑,随即渐敛笑容,冷冷道:“本将受皇上期许,杨将军器重,当着满城百姓,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夺得这飞虎营统领之位。难道皇上,杨将军,满城百姓都是胡涂瞒顸之辈吗?兵法之道,首重人和。说这话的,居心叵测,煽动叛乱,惑乱军心,动摇国本,不但对皇上是大不敬,更将国之根本,百姓之福址,将士之性命,当作一己私利之踏脚石,践踏如泥。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将奉皇上尚方宝剑,受命除奸佞,安社稷,责无旁贷!今日人证物证俱全,不容抵赖,就怪不得本将了。来人!将李,白二人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押入监狱,待禀明皇上后,择日处斩。以儆效尤。 ”她一直脸含微笑,如春风和煦,这时候却笑纹尽收,脸若三九寒冬,双眼闪着杀气,令人一见之后,凛然生惧。
四郎只见白函友一张英俊的脸孔因惊惧而变色,说不出的扭曲难看,又急又怒,又惊又悲,心里犹如被打碎了五味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见云中鹰伸手拖他,不由自主冲上去,用力握住中鹰的手腕,这一下用力过猛,差点将他的腕骨捏碎,喝道:“慢!”转头缓缓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是我胁迫他们做的。”
他此言一出,大帐中人无不耸然变色。杨业更是一张脸黑如锅底,阴森可怖。小雨眉毛扬了一扬,唇角带笑,道:“是你!果然是你!杨副将,我果然没看错你!”
四郎从军以来,本就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他从未上过战场,只是操练行军而已。从来没品尝过死亡的滋味。可是在这一刹那,他忽然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仿佛已经看到了阎罗殿里那奇形怪状的小鬼,而那寒气森森的斩腰剑,似乎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可以感觉到那锋利的青刚,严冷似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