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洗虎狼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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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天冷冷道:“你虎狼寨欠我云家村五百条人命,我必要叫你虎狼寨鸡犬不留,让虎狼寨从此从问鼎峰消失。”言辞铿锵,朗朗若铁。

    诸葛禾冷冷一笑,淡淡道:“斩天小子,你虽然在三年前名震东国,可老子也不怕你。你以为你杀了我全师兄,便了不起么?我那全师兄本事是最差的一个,你能杀了全师兄,也不见得你就有什么能耐。”斩天冷笑道:“我本事再怎么不济,却还是杀得了你。”

    诸葛禾不以为意,指着单洽呼,道:“这是我单师兄,是爹爹的第四个徒弟,是这里的四寨主。”又指着那长身汉子,说道:“这是我简师兄,是我爹爹的第二个徒弟,是这里的三寨主。”又指向圆坪两边,说道:“这里还有千余名山寨兄弟,人人都愿为虎狼寨尽数忠而死。”

    斩天冷笑道:“你说这些话有何用?”诸葛禾道:“这里有这么多的人,你有本事杀得了完么?”斩天冷笑道:“先前老子即能杀了千余名山贼,料来再杀这千余山贼也不是难事。至于你两个师兄不过是两个废物而已,老子焉会放在心上?”

    诸葛禾听了,大是恼怒,可心底不禁暗自一叹。原来他见斩天杀了千余名山贼和全临中,心知斩天厉害非凡,便欲借口舌之力,说动斩天,让斩天主动投降,也好等诸葛正回来后,讨诸葛正欢喜。可不虞斩天不惧威逼,计划落空,便暗自嗟叹了。

    只听单洽呼怒道:“疤面小子,你杀了我全师兄,又伤了我虎狼寨千余条兄弟性命,若不能杀了你,虎狼寨的威名何在?”斩天冷笑道:“即使如此,你老弟来杀我便是。”

    单洽呼三年前曾败给斩天,适才又见斩天威风凛然,杀了千余名山贼和全临中,知斩天修为又精进了一层,如何敢单独上前搦战?

    斩天见众山贼势大,不敢大意,便以那番话激单洽呼,想让单洽呼单独和自己战,先除去单洽呼,也好先减少敌方势力。哪知单洽呼看透了斩天意图,怎会上斩天的当?

    单洽呼对那长身汉子道:“简师兄,这疤面小子确实是有点本事,咱们联手杀了这疤面小子,为死去的全师兄和千余名山寨兄弟报仇。”那长身汉子点头道:“单师弟言之有理,咱们若不能擒下那疤面小子,只怕师父回来了,会怪罪咱们无能。”

    诸葛正有三位弟子,分别为单洽呼、全不中、简裘湖。那长身汉子正是简裘湖,在诸葛正三位弟子中,修为数他最为高强,单洽呼自是得拉上简裘湖,以二人之力一起战斩天了,料想应该能胜斩天。

    诸葛禾道:“两位师兄切须小心,莫要坠了我虎狼寨的威名。”简裘湖拱手道:“二寨主放心就是,我若不能擒下那疤面小子,愿以死谢罪。”单洽呼抱拳道:“我一定协同二师兄,擒下斩天小子。”心中却想:“老子才没那么笨,哪像二师兄那样承诺什么。”

    简裘湖眼光一转,冷眼瞪着斩天,也不打话,倏地窜身而动,身子斜掠,匍匐于前。瞬息间,窜至近斩天半丈处,但见寒光一闪,鬼头刀已然出鞘。

    简裘湖绰刀于手,真气倾发,直贯掌心,鬼头刀忽然颤动,黑气浓浓,氤氲如乌云,绞缠着鬼头刀,刀身顿时暴涨两倍余大,呼呼破风,似阴霾翻天卷涌,摧枯拉朽般斩向斩天右腿。

    斩天适才见简裘湖斜窜着身子,又见简裘湖拔出鬼头刀,便知简裘湖欲袭自己下盘。正待聚气于双腿之际,不料简裘湖早已窜近袭来,可谓是快之极也。

    斩天暗自一惊,要以刀斧抵挡已是不及,若闪身退避,那便是让人小觑了。当即感应碧日蝉,真气催发,直灌右足,使了招“义重四方识肝胆”,腿影一闪,气浪腾腾,破空凝风,向着鬼头刀猛地蹴去。

    简裘湖适见斩天右足跛了,只道斩天右足定虚空无力,故此才来击袭斩天右足,自忖就算不能杀了斩天,也必会重创斩天。

    可简裘湖万想不到的是斩天右足别有玄妙,只因斩天右足“涌泉穴”处潜居了碧日蝉,碧日蝉能于瞬息间,倾吐灵气,灵活斩天右足筋脉,使得右足有了还击之力。

    简裘湖眼前一花,只见一腿影闪晃,似一道铁柱逼来,还不及多想,就觉虎口一震,鬼头刀忽地钉在地上,被斩天右足不偏不倚踩个正着。

    斩天冷笑道:“凭你也想伤我么?”说着默念“牵引应珠诀”,牵引“金辉珠”,感应碧日蝉。

    碧日蝉鸣叫一声,喷吐灵气,斩天意念一动,灵气瞬间化为一道真气,真气汇聚如云聚,汹汹涌涌,贯满右足,右足倏然鼓胀一倍大余,携千钧之力,猛地将真气传入鬼头刀中。

    那真气如潮汐起涨,浩浩奔奔,透过鬼头刀,冲涌进简裘湖右臂,在简裘湖右臂游荡一会,真气似海浪翻涌,澎澎湃湃,冲袭进简裘湖体内。那道真气裹翻江倒海之能,在简裘湖五脏六腑游窜,似一根无形铁棍,胡乱般搅动。

    简裘湖觉体内肚肠在翻动,气血乱窜如马驰,筋脉痉挛如蜕皮,直感头晕脑沉,两眼晃悠,委实是疼痛难禁。

    当即强提一口真气,禁住疼痛,双臂发力,欲拽回鬼头刀,却怎么也不能使鬼头刀动半分。又欲翻身站起,可周身似被无形气力所压,就算如何挣扎,也不能使身子动弹一丝。

    单洽呼知简裘湖修为高自己一层,也不能伤斩天分豪,原本想合简裘湖之力,擒下斩天的计划也就破灭了。

    即知不敌斩天,实是不愿上前送死,可又怕诸葛禾斥责,暗叫一声苦,硬起头皮,喝道:“疤面小子,放了我简师兄。”说着拔身纵起,轻轻飘飘,冲向斩天。

    空中寒光骤闪,单洽呼拔出了鬼头刀,刀身绽射出一道黑光,黑光如云雾盖顶,氤氤氲氲欲腾飞,迷迷蒙蒙欲翩升,数道黑光裹藏着鬼头刀,如幽幽鬼火,迎风猛然怒舞,使得鬼头刀顿时变得三丈长大,呼呼作响如骤飙,向斩天当头怒斩而去。

    斩天哈哈一笑,扬声道:“手下败将,有何惧矣?”言毕,大喝一声,右臂高举,涌湃铁血刀冲天高撩。

    只听一声狮吼,涌湃铁血刀凌空晃荡,却是斩天使了招“波澜壮阔谱韶华”,铁刀蓦地射出一道青光,青光飞绕似云雨,蒸蒸腾腾漫烟霭,风声为之呼嗡。

    青光迎风闪耀,化空气为气浪,凝聚气浪成一处,蓦然形成一巨大的刀形,刀形蓄进铁刀,使得涌湃铁血刀如惊天长虹,横贯于长空。

    轰声大奏,涌湃铁血刀迎空展动,刀气渺渺生光辉,鬼头刀临空招动,刀影闪闪隐淼淼。涌湃铁血刀和鬼头刀激撞于一起,气浪叠飞似焦雷轰炸,芒碎飘逸似乱石穿空。

    单洽呼只觉虎口剧震,股股冒血,整条右臂都欲将断裂似的,体内气血翻滚,脑中闷热欲炸,喉咙一甜,一股血箭冲口而出。

    与此同时,又听轰的一声,鬼头刀碎裂成片,一道冲天刀气晃荡,猛然撞袭在单洽呼胸口,单洽呼失声惨叫,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空而出。

    单洽呼倒窜之际,又觉右臂酸疼,砰声一响,右臂从单洽呼肩上脱离,随着右臂掉落于地,单洽呼也坠落于地,跌得屁股开花,脑中轰然,当即晕死了去。

    斩天目光炯炯,瞪着简裘湖,喝道:“像你这等无恶不作的恶贼,留之于世,只会贻害天下,杀了了事。”说着右腿高抬,运劲于足。

    只见腿影一闪,斩天右腿向下蹴去,却是使了招“惊天动地踏楼兰”。气浪翻飞,青光熠熠,只见腿影闪晃,已然蹴中了简裘湖腰间。

    简裘湖正自挣扎之时,忽见斩天踢出了一脚,唬得魂飞魄散,冷汗遍体。大惊之下,忙凝气于身,欲窜身逃避,可无论如何使力,怎么也动不得身。

    还待挣扎,蓦觉腰间一疼,两腰仿如欲将断裂似的,还不待惨嚎,就已倒身窜出,如纸鹤贴地飘飞,向着远处坠去。

    诸葛禾见简裘湖贴着地面,正向自己窜来,暗呼糟糕,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晕沉着云思倩,身子轻然,纵身闪开了两丈远。

    诸葛禾撞翻貂皮大金椅子,去势未尽,仍是贴着地面倒窜去,砰声响起,却是撞进了围着房寨外围的荆棘里,被荆棘扎得满身都是,一命呜呼了。

    诸葛禾见简裘湖惨死,单洽呼生死不明,吓得双腿发软,魂魄不再。忙定了定神,向千余名山贼喝道:“众位弟,这斩天小贼杀了我虎狼寨千余名兄弟,又杀了四寨主、三寨主和五寨主,和咱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兄弟们务必杀了斩天小子,重振我虎狼寨名声。”

    千余名山贼见斩天接连逞凶,早已是怒火狂烧,只想将斩天活剥生撕,可因没有诸葛禾之命,不敢贸然出手。这时听诸葛禾发了话,尽都轰然称诺,群情激奋,气势如虹,当真有以一挡十之能。

    你看千余山贼从圆坪两侧冲出,个个暴吼如雷,浓髯飘舞,黑袍鼓胀,狂抡着鬼头刀,直如人间妖魔煞人心,地狱鬼怪寒魂魄。

    步声骤然如山颤,颠得圆坪颠簸,荡荡如地震,刀光雪亮如白练,光辉妖娆散八方,银芒电闪走四方,卷覆雨翻云之力,向着斩天轰然杀去。

    众山贼奔来,浩浩如江海,气势如地裂。

    斩天见了,殊无丝毫胆惧,反而豪气横生,不禁纵身长啸,啸声激越,遥遥传开,破云穿雾,震得群山会鸣,圆坪颤巍。

    先前斩天斩杀千余名山贼时,乃是分批斩杀,且被杀了的千余山贼气势也没如此高涨,而这千余名山贼似乎发了疯,直胜冲下山的猛虎,气势长虹,斩天要想以血肉之躯抵挡,无疑是自寻死路。

    斩天也深知此理,想起“太乙八门术”来,忙收敛心神,意念如潮,真气倾涌。

    你看斩天身子转动,面视着正北方位,占着坎位的休门。衣袍鼓舞,猎猎如风刮,周身膨胀,团团如绵球,忽然一道青光飞缭,却是从斩天体内散出,接着是两道、三道、四道、一道一道的青光激涌喷出,汇聚成光熠熠辉,凝聚成芒灿灿烂。

    青光浩浩如海涛,澎澎如潮涨,幻化成无数的点忙,点芒灿灿如星辰,皎皎如皓月,又如漫空骤雨滂沱,倾盆飞泻,铺天盖地般飞卷,朝着千余名山贼洒去,端的是太乙八门真奥妙,休门一生人莫动。

    千余名山贼但见满空银白,眼前生花,只觉头脑水沉,周身酥麻。无数的点芒晃荡,纷纷洒在千余山贼身上,每个山贼身上白银银,银装如白缎,素裹如冰雪,人人都恍如雪人似的,凝立当地,动也动不得,只见他们个个大口张着,双眼直圆睁,显然是惊诧无已,不知中了何法术?

    诸葛禾见斩天施出如此怪异的法术,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傻愣当地,双眼失神,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唬得三魂飘飞,七魄游离。

    斩天目光炯炯,喝道:“诸葛狗贼,还不快放了你手中的女子。”诸葛禾颤声道:“老子为何要听你的?”说着拔出腰间鬼头刀,刀光一晃,鬼头刀已抵在云思倩雪白的颈间。

    云思倩觉脖间寒冰冰的,心神一震,醒了过来。见了脖间的鬼头刀,吓得面无血色,心儿狂跳,欲想挣扎,可双足双脚被麻绳缚着,如何动得了。

    又见了斩天,惊喜交集,大声道:“天哥哥,救我,救我。”斩天柔声道:“小倩,你别怕,天哥哥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救出你。”云思倩噙着泪花,轻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单洽呼也醒了过来,忍着断臂之痛,缓缓站起身子,一步一遥,走近诸葛禾面前。诸葛禾喜道:“单师兄,你没死就好?”单洽呼苦笑道:“我托了师父洪福,才没死成。”

    话声才落,只听斩天喝道:“诸葛狗贼,你若敢伤小倩一丝毫发,我必定叫你血溅五步,识相的话,快放了小倩。”

    诸葛禾心神惊颤,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单洽呼附在诸葛禾身畔,轻声说了几句话。

    诸葛禾听了大喜,转眼瞅向斩天,淡淡道:“疤面小子,你要老子放了这小妞,也不是不行,你只需答应老子一个条件,老子便放了这小子。”

    斩天淡淡道:“你想让老子答应你什么?你尽管说就是?”诸葛禾嘿笑道:“疤面小子,你只需跪着到我面前,我便放了这小妮子,你看如何?”

    斩天心念云思倩安危,想也不想,倏地双腿跪在地上,正待移身前行。

    忽听云思倩大声道:“天哥哥,你别向这坏人跪,你走你走,我不要你救。”斩天摇头道:“我说过,我就是自己死了,都要救出你的。”云思倩抽噎道:“天哥哥,我不要你救,你走,你走……”说毕,早已是泪流满面,哭得似个泪人了。

    斩天不说话,双腿贴着地面,挪着身子,寸寸行进,向前方缓缓移去。

    斩天与其父亲残帝一样,性子中带有狂傲,他人若是想让斩天跪下,斩天决计不肯,就算以刀斧加身,也不能让斩天就范。可如今斩天为了救云思倩,只得依从诸葛禾,虽有想到诸葛禾可能会耍奸,可斩天焦急之下,别无他法,也管不得那么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