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洗虎狼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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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涌湃雌飞刀发出数阵凤唳声,银光扬威威,激射进三十来名山贼中。断刀四射,若夏季滂雨,残肢遍布,若残花败萎,三十来名山贼全身中刀,血流如倾,大声悲号,尸体压着尸体,尽都哀呼丧命,无有一个存活的。

    斩天挥着涌湃铁血刀,展开“涌湃惊刀斩”刀法,刀法大开大合,刀光飞闪激射,刀气凌厉怒舞。随着斩天的潇潇身形,涌湃铁血刀如惊天长虹,肆意乱劈,任意狂斩,穿插于百来名山贼中,威威追天神。

    百来山贼大喝狂吼,抡舞鬼头刀,奔速如豹走,气势如潮汐,发疯发狂般攻杀斩天。可“涌湃惊刀斩”刀法何其霸匹,且涌湃铁血刀锋利无比,二者相合,杀得百来山贼惊慌恐惧,如狼突兔逃,四下奔窜,手中的鬼头刀被刀气激荡,不由得脱手飞出,在空中乱舞倾摆,也不知杀了多少山贼性命。

    斩天大喝连声,雄风焕发,真气全力倾下,注入右手心,狂舞涌湃铁血刀,直入疯虎如羊群,势如破竹,猛不可挡,杀得众山贼嗷嗷呼叫,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残刃乱坠。

    几不多时,斩天便将两百余山贼杀伤殆尽,一个不留,只有空气弥漫着血腥,血腥浓重,刺鼻颤心,让人不忍鼻闻。

    斩天双手齐齐一扬,呜呜两声,隔空收了涌湃雄雌飞刀,抡着涌湃铁血刀,窜进山贼门,直奔而去。

    斩天奔了半里来路,见前方呈斜上去势,千余级石阶梯连接而上,直通虎狼寨五丈高大的外院,外院围绕着栅栏,高高耸立山头。

    这时间,早有八百来名山贼从外院蜂拥冲出,个个身穿着黑衣袍,身躯魁梧有力,尽都呼喝连声,呲牙咧嘴,抡舞着鬼头刀,疾风般席卷杀来。

    斩天拔身而起,衣衫飘动,身如云鹏,直窜过十丈之遥,轰的声响,凌空降下,坠落于石阶当心。

    护体真气蓬射,猎猎如罡风,冽冽如骤飙,怒舞激荡。百来级石阶受真气激撞,轰然从地皮上炸开,石块纷纷飞抛,直如浪涛从海面冲起,扑天遮空般向奔来的山贼扫去。

    轰轰连奏,石块裹劈地碎碑之力,接二连三冲空猛烈炸落,撞得百来名山贼周身受创,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悲天惨地般哀号,痛不可抑,齐齐从石阶上摔滚下来,挤堆于一起,仿如一小尸丘。

    当先奔来百来名山贼见同伴丧命,怒愤冲天,凶眼怪瞪,吼声暴喝,直如人间恶魔一般,让人见之心寒。

    忽地见空中寒光交织,白莹如雪练,璨亮如银水,却见百来名山贼齐齐掷出了鬼头刀。百来柄鬼头刀迎空怒舞,刀锋犀利若针尖,绽放妖娆的白芒,直如寒冬骤降冰雹,铺天盖地激射向斩天。

    斩天眼见刀势凶险,不敢托大,施出“太乙八门术”,身形一转,凝神而动,便转至杜门,占着东南巽位。一股真气从杜门喷吐冲出,似云烟蔼蔼,又似雾水浓浓,氤氲成一道十丈大的光屏。

    这“太乙八门术”是残帝三大绝技之一,奥妙无比,实乃天下少有的法术。只要能娴熟八门各自的变化,再得强凛的真气的催发,端的有惊天地之威。

    斩天因初学“太乙八门术”,再则其天资不佳,要想发挥出“太乙八门术”之威,委实是不可能。但斩天真气强凛,已到震古烁今之地,虽然现在不能完全将体内真气化为己用,可也能催发体内四五分真气,不过即便只有这四五分真气,已足以驭动“太乙八门术”,临阵伤敌了。

    只见杜门前晶莹如玉,那道光屏一边凝聚真气,将真气糅合于屏中,一边化空气为气浪,将气浪参杂于屏中。光屏越变越大,淅淅沥沥如骤雨,猛猛澹澹如河溪,凝立于斩天面前一丈处。

    转眼间,百来柄鬼头似刀席风卷气一般,齐唰唰飞来了。爆射出白光,白光炽热,交织成圆网,欲向斩天兜头盖去,却被那道光屏阻了下来,去势登时一阻,白光耀眼,那道圆网被震退了回去。

    那道圆网一次撞不破光屏,又再发起第二次进攻,白光迅速凝聚,扑天遮空般攻来。嘭的大响,猛地再次撞在光屏上。

    但见空中白光耀眼,灿灿夺目,那道圆网登时碎裂,白芒四下攒开,乱舞于空,似雪花飞降,颇为美丽。百来柄鬼头刀从圆网里散开,刀锋一转,齐齐掉头而回,吞吐着炽热白芒,急速前行,劈空呼啸,发出几阴森的怪叫声。

    百来山贼见那道光屏竟能抵住百刀攻击,愕然相顾,皆不知斩天使的是何种法术,正在惊诧。空中白光交聚,如水漫漫满金山,眼前银芒闪烁,百来柄鬼头刀隔空一闪,纷纷搠进众山贼周身。

    百来山贼嗷嗷惨叫,或是脖颈中刀,或是肚腹中刀,或是双足中刀,血雨漫天飞,残肢满天舞,刀锋扑空闪。众山贼哀号震天,从石阶口纷纷滚将下来,头颅被撞得粉碎,脑浆迸流,身躯被压得扁平,血肉模糊,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哀哀悲悲伤伤。

    百来柄鬼头刀杀了百来山贼,去势仍是未停,呼啸生风,劈空倾舞,像血口大张的恶魔出世,掠空如大雁一字排,穿风如海燕轻掠波,向正奔来的八十来名山贼劈头盖脸般袭去。

    虎狼寨山贼大多都是东国军士,因得东帝之命,随着诸葛正前来问鼎峰摧残扶桑树。可要毁了扶桑树飞一夕可成,便寻了这山丘,建了虎狼寨,因山高皇帝远,也就渐渐放肆了起来,在问鼎峰附近的百来村子为所欲为,奸淫掳掠,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干尽了坏事,故而虎狼寨两千余名山贼不比凡俗,个个皆是骁勇善战,悍烈力猛之人。

    那八十来名山贼见同伴越死越多,越伤越多,端的是恼怒至极。激起了噬血杀性,个个虎目通红,暴喝狂跳,狂舞鬼头刀,急奔前来,欲将斩天劈死刀下。

    正自急奔,却见百来柄鬼头刀晃荡,迎空卷地掠来,每人都觉眼前悠悠忽忽,尽都是漫漫白光如交织,饶是他们凶残恶煞,也不禁心头发毛,唬得冷汗涔涔,浑身颤抖,端的是惊弓之鸟心儿飞,杯弓蛇影神不在。

    哀号阵阵,惨嚎声声,悲声呼呼,百来柄鬼头刀搠进八十来名山贼体内,血雨飞溅溅,肉泥抛洒洒,烂尸翻倒到。八十来名山贼无一个存活,尽都滚将下石阶,跌得体无完肤,摔得尸身迸裂,染得石阶流血。

    石阶口堆积了越来越多的尸体,越来越多的残肢,滚满着血水,仿如一座小山丘也似,逸发着阵阵血腥,让人闻之欲呕,见之闭目。

    斩天虎踞石阶,念解封刃诀,取出火雷碧血斧,紧操于左手,右手紧握着涌湃铁血刀。你看他圆眼骤瞪,精光灼灼,扫视着余下的五百来名山贼,喝道:“尔等狗贼,杀我云家村五百余村民,我势必将虎狼寨杀得鸡犬不留。”言声才落,虎躯纵起,轻贴着石阶,飘飘荡荡,向前急窜而去。

    五百来名山贼见斩天残杀了同伴,已是恼火至极,这时听斩天大言不惭,欲要杀光虎狼寨所有人,更是愤怒狂炸,恨不得生食斩天。

    三百来名山贼发生大喝,声震山丘,音荡杂树,步声如雷,颠动石阶。伴随着焦雷般的大喝,每个山贼都是面目凶煞,双眼怒火欲喷,狂抡着鬼头刀,仿如幽鬼长嚎着猛冲,气势煞煞,翻江倒海般杀向斩天。

    三百来柄鬼头刀招风晃动,荡荡如幽火,猎猎如旌旗。忽见白光一闪,三百来柄鬼头刀似乎排成了一片,连接成一道刀网,刀网有五十丈长大,如一锦缎织成的锦袍,绽射出白芒,白芒晶莹,灿灿夺目,夹带风雷怒啸之威,似一无形的锦袍扑空闪烁,熠熠发辉,兜头盖脸一般罩向斩天。

    斩天贴身而起,纵声长啸,啸声震荡,突破天际。双臂猛地高举,左臂挥着火雷碧血斧,使了招“雷霆威煞走四方”,斧光交聚如光聚,威威煞煞迸青光,刀气暴涨裂空气。右臂舞着“涌湃铁血刀“,使了招“乘风破浪未曾休”,刀光交织如浪奔,凛凛淋淋耀青芒。

    忽见斩天大声一喝,飞身窜起,如大鹏翱翔,向上空突去。待近至那道刀网时,只见火雷碧血斧蓦然震动,一道青芒从斧锋冲出,怒射爆舞,涌湃铁血刀振动,一道青光从刀锋涌出,激射倾舞。

    青芒如雷霆炸落,滚滚轰轰,青光如浪涛汹涌,澎澎湃湃,一光一芒向刀网轰然撞去。砰砰大响,那道刀网初时还能发出炽光,勉强抵挡一二,可没经几下,刀网立时散裂,碎芒闪呼呼,气浪沸腾腾。

    三百来柄鬼头刀猛散开来,再也不在一排线上了,各自在空中激荡,漫空透着片片白光。那些残刀招风乱舞,蓦地向下空坠去,如六月飞雪,阴冷中带着一股炙热,呼呼荡风,席天卷地般盖向三百来名山贼。

    这时间,又从旁侧闪出两百来名山贼,人人发声大喝,黑髯飘舞,暴跳如雷,执着鬼头刀,闪出两百余道寒光,如秋潭碧水,险崖瀑泻,向斩天冲杀来。

    斩天丝毫不惧,哈哈大笑。笑过数声,左袖一扬,银光一闪,涌湃雌飞刀脱袖飞出,使了招“骇浪蔽空湮朝暮”,刀光雪亮照流血,刀声嗡嗡响石阶。右袖一展,金光一闪,涌湃雄飞刀离袖掠出,使了招“滚滚惊涛泻千里”,刀光金黄参天地,刀影叠叠撼人心。

    涌湃雌飞刀临空居左,刀气隐隐含煞气,涌湃雄飞刀隔空居右,刀光淡淡藏凶光。左右齐头并进,相互配合甚默契,一刀阵阵发龙吟,荡得山丘传回声,一道时时发凤唳,震得石阶乱颠簸,刀光亮堂堂,刀气飞扑扑,轰然掠向两百余名山贼。

    那三百来名山贼见斩天突破刀网,面面厮觑,骇然无比,欲拔腿逃生,可双腿却似被钉在地里,半分气力也使不出,又怎么能逃跑?其时间,空中倾摆着的残刀夹带风雷声,嗡嗡呜呜,刀影闪闪,坠近了三百来名山贼头顶。

    只听悲声惨呼呼,哀声凄楚楚,三百来名山贼接连中刀,不住的哀号,不住的挣扎,不住的翻滚,尽数扑落下石阶去,沿路所过,血雨潇潇密麻麻,肉泥糊糊叠层层,端的是人间地狱莫如此,神鬼见了也骇然。

    涌湃雄飞刀展风怒摆,肆意飞划,杀得百来名山贼哭爹喊娘,如鼠窜兔奔,没命价惨呼。涌湃雌飞刀招风怒舞,任意飞掠,杀得百来名山贼惊慌失神,若山河般惨淡,奔散逃离,只恨爹娘没多生两条腿。

    可涌湃雄雌飞刀锋利冷厉,况且“涌湃挥刀诀”又是飞刀法之最,再得斩天强凛的真气发出,两百来名山贼如何能逃得幸免?个个如死鬼躺在石阶,动也没动了,只有血渍触目心,血肉怵神魂。

    仅一个时辰功夫,一千余名山贼一个也不剩,全死于斩天刀下,整个石阶狼藉片片,血水流注如海水,尸身堆积如山壑,残刀遍布如枯草。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重无比的血腥味,飘飘溢溢如瘴气,散散逸逸似恶气,委实是不堪耳闻,不堪目睹。

    斩天收了涌湃雄雌飞刀,瞧了周遭千余死尸几眼,自言道:“我何时变得这么喜欢杀人?”喃喃自语,伤感袭心,黯然轻叹,转念又想:“这些山贼杀了五百余村民,实是死有余辜,且又捉了小倩去,我杀了他们,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想到这里,心里又好受了些。

    斩天想了一阵,蓦感血腥刺鼻,闻之欲呕,心头又是一悲,心情登时沉重,似有一块无形巨石压在胸口,累得自己喘不过起来。

    斩天长声嗟叹,迈开步子,踏着石阶,一步一步走去,走了两百来梯石阶,遂才走至尽头,踏上了最后一条石阶。

    举目看去,来到了一百丈开外的圆坪。坪两侧直插着百来幡旌旗,旌旗布上书着“虎狼寨”三个汤金大字,展风猎猎;圆坪前侧耸立着一五丈高大的房寨,房寨外院围绕着栅栏,布满着荆棘。

    房寨外院前蹲着一只六丈高大的怪兽。那怪兽眼如铜铃,瞳孔现出几血丝,獠牙如铁戟般并排,牙缝间冒出一阵阵的寒意,四肢粗大无可言表,甩着一条火热赤尾,喷出炙热的烈焰,正是天下九大凶兽之一的火尾虎狼兽。

    再瞅眼看去,只见千余名山贼绰着鬼头刀,排在房寨外院的两边,一边各有五百余山贼,山贼个个凶面煞目,黑衣劲装,队列严整,蓄势待发。

    房寨外院前侧竖着一貂皮大金椅,貂皮大金椅上坐着一高瘦汉子,那汉子穿着一身黑绵袍,面目猥亵。

    在那高瘦汉子左侧立着一脸孔方圆、胲下挂着几缕黑须的大汉,斩天却是认得那黑须大汉,正是三年前于途中追拿云思倩父女,而被自己打败的单洽呼。

    在那高瘦汉子右侧立着一长身汉子。那汉子身高七尺,全身透着一股阴冷,腰间挂着一鬼头刀,正怒目瞪视着斩天。

    在那高瘦汉子旁侧有一少女,那少女眉目如画,靥若秋水,穿着一身紫衣,正是云思倩。云思倩周身被麻绳缚着,双腿跪于地,面色凄楚,泪水止不住滴落,想来必是受了许多苦楚。

    云思倩见着斩天,心花怒放,欢声道:“天哥哥,你怎么来了?”顿了顿,心里一忧,急道:“天哥哥,这里坏人多得很,你快些走,快些走。”斩天见云思倩衣衫凌乱,玉容憔悴,心痛无已,高声道:“小倩,你别怕,天哥哥不救出你,是不会走的。”

    云思倩急不可耐,哽声道:“天哥哥,你快走,你快走。”斩天摇头道:“我不会走的。”云思倩急得欲狂,使命催斩天走,斩天只是摇摇头。云思倩急切攻心,忽地瘫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斩天见云思倩晕了,更是心疼。可他于三年前见识过火为虎狼兽的厉害,知火尾虎狼兽有万夫不当之威,自己若冒然冲上去,唯有丧命一途,只得忍住心中悲恸,深知不能意气用事。

    忽听斩天大声道:“敢为在场狗贼,谁是虎狼寨的主事的?”声音洪亮,遥遥传开,震得千余名山贼脑袋嗡然,心神摇荡。

    那坐在貂皮大金椅的高瘦汉子喝道:“你老子我就是虎狼寨二寨主,乖儿子听好了,你老子叫诸葛禾,还不快快跪下,拜见你老子。”斩天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二寨主,岂有发话权利?”诸葛禾道:“老子爹爹是虎狼寨大寨主,老子自然有发话权利。”

    斩天冷哼一声,大声道:“诸葛狗贼,你叫你那狗屁父亲滚出来,你斩天爷爷要剥了你那狗屁爹爹的皮。”诸葛禾怒道:“我爹爹修为高强,几招便能杀了你。我爹爹前几日若没离开寨,凭我爹爹的绝世修为,哪能任你今日随便杀我寨中兄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