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就冷哼一声,在几名黑衣人的搀扶下,翻上了鹿马兽背上,领着二十余名受伤的黑衣人,灰扑扑离去了。
缘水愣愣瞅着斩天,美目流波,问道:“大哥哥,你当真要去毒林救我哥哥么?”斩天道:“我若不去,只怕我的傻妹子又要骂我大坏人了。”缘水轻低着头,揉弄着衣角,不知该何言以对。
过了一会,不见斩天说话,不禁一奇,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斩天心想:“我捉弄捉弄我这个傻妹子。”面色一沉,佯装作怒,淡淡道:“我生气了,不想说话。”
缘水奇道:“你生谁的气啊?”斩天淡淡道:“自是生你的气,我可是头一次被人骂成是大坏人。”缘水揉着衣角,轻声道:“那你也骂我是大坏人,你就可以解解气了。”斩天淡然道:“我可不想骂你,你若给我一宝贝,说不定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缘水一怔,喃喃道:“我没有什么宝贝啊。”忽地想起一物,忙挽起右腕袖子,取下戴在右腕上的玉镯,递给斩天,道:“大哥哥,我就只有这一个宝贝。”
斩天说的不过是一句戏言,不料缘水当真拿出了个宝贝来,暗道:“我这傻妹子即然给我个宝贝,我先收着就是,以后她要时,我再给她,不然她傻兮兮的,什么时候丢了也不知。”
念及此处,当即接过玉镯,放进怀里,淡淡道:“那我就不生你的气了。”缘水一喜,欢声道:“大哥哥,你人真好。”斩天微微一笑,心道:”真是个傻妹子。”
离凉亭二十来丈远的一小丘上,百恶老丑径自坐着,痴痴瞧着玉镯,眼现贪婪之色,心想:“琳玉金刚镯果然在这小妮子身上,东帝为了这琳玉金刚镯,不惜杀刘回声满门,想来是有妙用。”
百恶老丑随缘水一路行来,不知缘水在这凉亭欲待作何,后见斩天、黑衣少年紧接而来,而后又见丘自十领着着三千刀队而来,包围了凉亭,心下一想,便即了然。
此时眼见缘水取出玉镯给斩天,生了抢夺之心,正欲拔步奔去凉亭,忽听蹄声传来,越发响亮,回头望去,却见一金黄狮子,四肢如飞,疾速奔来,烟尘卷舞,带着一股威凛霸气,
百恶老怪心下一惊,暗道:“斩天刚斩杀了变相狂狮,金鬃雌狮怎生来了,不怕遭人追杀么?”正自惊诧异,金鬃雌狮已掠过自己身边,向前疾奔,转眼间,奔至了凉亭前。
斩天蓦见金鬃雌狮到来,又惊又喜,取下金鬃雌狮背上的涌湃铁血刀,大声道:“狮娘,你怎么来这了?”金鬃雌狮微有恼色,淡声道:“我若不来,只怕你都忘了我这个狮娘。”
斩天想起自己因与众人饮酒,忘了出城相见金鬃雌狮之事,暗骂自己,笑道:“我可忘不了狮娘。”顿了顿,问道:“狮娘,你怎么找到这的?”金鬃雌狮当即慢慢说了。
原来斩天辞别金鬃雌狮后,金鬃雌狮便在城外百里处相候斩天,等至夜深,仍是不见斩天前来,却见数千黑衣人气势汹汹,朝这边奔来。
金鬃雌狮也未多大关切,兀自等候斩天,可又再等了些许时分,斩天还是没来,金鬃雌狮恐斩天出事,只怕和数千黑衣人有关,忙沿着黑衣人去的方向奔去,正巧不巧,遇见了斩天。
斩天也将自己斩杀变相狂狮之事,先前发生之事,以及缘水的身世说了。
金鬃雌狮听至斩天杀了变相狂狮,惊喜莫名,而又听至缘水身世,又是怔然又是轻叹,瞧了缘水半晌,道:“天儿,这女娃儿当真是刘回声的女儿么?”斩天道:“是啊,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金鬃雌狮摇了摇头,黯然一叹,心想:“我现在可不能让天儿知道,刘回声是他父亲的结义兄弟,要不然天儿一时愤气去找东帝,那可是万分的不妙。”缓缓道:“这女娃娃挺可怜的,你要好生照料她。”斩天连声称是。
却听金鬃雄狮道:“小子,没想到你竟斩杀了变相狂狮,你那点屁本事倒是还有点用。”斩天笑道:“那狮兄可瞧得起我的屁本事?”金鬃雄狮嘿笑一声,却不说话。斩天大笑置之。
缘水初时一见金鬃雌狮,骇了一大跳,只道变相狂狮死而复生,斩天忙向缘水说了,缘水方不怕了。
又见斩天竟能和金鬃雌狮说话,忙问其故,斩天也将其中缘故说了。缘水稀奇不已,竟不怕金鬃雌狮了,摸着金鬃雌狮鬃毛,还翻身坐在金鬃雌狮背上,喜乐不已。
金鬃雌狮也甚喜缘水,和缘水兜着凉亭,嬉戏玩耍。斩天瞧得纳闷不解,暗自好笑。
水墨豹似和金鬃雌狮早就相识一般,蹑在金鬃雌狮身后,欢悦奔跳,看不出一丝凶残,倒像一柔顺绵羊一般。
缘水和金鬃雌狮玩闹了一阵,眼皮低合,困顿袭来,便趴在石桌上,埋头睡了。斩天大战变相狂狮,真气甚耗,略感疲惫,适才又和十来名黑衣人相斗,更是困了,坐在缘水旁侧,和金鬃雌狮说了几句,沉沉睡去了。
次日,斩天当先醒来,驭着金鬃雌狮,出去找了点野果,回来和缘水分吃了。待天色明了,斩天背负涌湃铁血刀,驭着金鬃雌狮,缘水驭着水墨豹,两人两兽一齐向毒林方向奔去。
奔了十来里,来到了一辽阔平地,忽觉地皮颠动,似地震了起来,群鸟惊飞,兽物乱窜,西方隐隐传来兽吼声,夹杂着喝喊声。
斩天和缘水尽皆大惊,停了下来,向西方望去,只见尘烟蔽天,阴风怒号。俄顷,又见无数旌旗破空而出,迎风招展,千余头独角犀牛冲出,后面跟着数之不尽的兵卒,人人身袭黑甲,面目含煞,手抡四尺铁斧,潮水涌出。
每只独角犀牛上坐有一兵卒,一手勒缰绳,一手掣着一旌旗,吆喝独角犀牛前奔。
须臾间,千余头独角犀牛奔至斩天面前,缓缓停下,后面数千黑甲兵卒接着涌至,有条不紊队列开来,绣着“乐”字的旌旗隔空排开,猎猎飘扬,队伍严整,兵卒昂立,铁斧生光,听不见丝毫杂声,唯有兽吼如雷,震天遥传,声势骇人。
金鬃雌狮和水墨豹被激起傲性,昂首踢蹄,甚是不屑,破口咆哮,哮声如雷,恍如数百春雷滚地,迸将炸开,震天动地。
千余头独角犀牛登时惊慌,匍匐于地,哀声低鸣。
忽然间,只听一阵吆喝,千余头独角犀牛向两边散开,一头五丈高大的双角犀牛缓缓走出,双角犀牛拉着一辆战车,战车上坐着一黑甲壮汉,那壮汉眉目似铁,国字脸膛,身边放着一六尺铁斧,铁刀熠熠,说不出的骇人,隐隐透着一股煞气。
缘水心下惊惧,不敢一人呆在水墨豹背上,跃至金鬃雌狮背上,紧靠着斩天,身子发颤。斩天知缘水胆小,紧搂着缘水,微微一笑,道:“有大哥哥在,你别怕。”
缘水轻轻点了点头,指着那黑甲壮汉,低声道:“大哥哥,我认识那人,我听爹爹说过,那人叫乐开成,是东帝坏蛋手下的一将军。”斩天笑道:“管他什么狗屁将军,我可不怕。”
话音甫落,只听黑甲壮汉道:“小子,你可是斩天。”斩天笑道:“正是你老子,你找我作何?”黑甲壮汉铁眉一挑,怒道:“凭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么?”
斩天笑道:“老子再嚣张,也没你几千的黑甲兵嚣张,也不知是谁嚣张些?”顿了顿,问道:“你可叫乐开成?”黑甲壮汉道:“即然知道名字,那还是早早束手就擒,省得我动手。”斩天笑道:“老子都还没和你打,想叫老子听你的,只怕忒也早了些。”
乐开成怒哼一声,目光一转,盯着缘水,淡淡道:“你这孽子也在,我正好将你和这小子一起捉了。”缘水打了个寒噤,不敢看黑甲大汉,将脸埋进斩天胸前。
斩天笑道:“乐开成,你便这么没用么,只知欺负小女孩?”乐开成冷笑道:“小子,别以为能杀了变相狂狮,便目中无人,你还不配我出手。”
斩天嘿笑道:“他奶奶的狗屁,你恁地自大了些,老子就要试试你的狗屁本事。”说着双肩膀一抖,涌湃铁血刀从背后递出,陡然出鞘,静立斩天面前。
斩天凌空纵起,扬声道:“他奶奶的狗屁,吃老子一刀。”说着真气提聚,右足凝劲,使了招“义重四方识肝胆”,腿影一闪,猛地蹴在刀柄。
涌湃铁血刀铿然一声,发出一狮吼,呼啸破空,迎风穿梭,携滚滚巨势,笔直掠向乐开成。
乐开成淡淡道:“涌湃铁血刀,好家伙。”话音方落,涌湃铁血刀已袭近面前两丈处。
乐开成不以为动,兀自凝坐,提气于臂,操起身边的六尺铁斧,大喝一声,右臂挥动,劈出一斧,斧锋砍在刀锋上。
嘭然一声,火花乱射,一股气流自刀斧两锋窜出,怒射而下,泻落于地,土石飞碎,炸了个三丈大坑。
涌湃铁血刀蓦然摆动,刀锋一转,似彗星穿空,倒飞而回,去势急速,直逼向斩天面首。
斩天大惊之下,聚劲于右臂,觑准涌湃铁血刀来势,身子一侧,待铁刀刀柄掠来,右手倏地探出,握住了刀柄。
可铁刀蓄藏的劲势极大,斩天只觉右臂酸软,气血也随之沸腾起来,铁刀去势不止,欲脱手窜出。
斩天忙牵引金辉珠,感应碧日蝉,幻化真气,方拽住了涌湃铁血刀,不由得一惊,暗道:“乐开成的修为这般高,我更好和他好好斗斗,”一念及此,勇气更增,当即笑道:“他奶奶的狗屁,你这个将军的本事倒也不低。”
乐开成击回涌湃铁血刀时,透过斧身,传过一股大力,暗藏于涌湃铁血刀里,只道斩天必是拽不住,不料斩天竟拽住了铁刀,不由得佩服起斩天,笑道:“小子,你年纪虽轻,本事却不低,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
斩天笑道:“乐将军,你架子恁地大了些,老子就要和你斗斗。”乐开成淡淡道:“这样吧,你只要能支身从百头独角犀牛的包围下,突围而出,我就会会你,你若不能破围而出,便乖乖的束手就擒,也好免我动手。”
斩天寻思:“我如今受数千黑甲兵围困,即便不和他动手,也是难以脱困,索性和他打一架,若侥幸胜了他,也好要挟他让我和缘水离去。”主意即定,笑道:“老子就用一双手,会会乐将军的百头犀牛。”
正欲下金鬃雌狮背上,缘水心生胆怯,使劲拉着斩天不放,斩天说了几句,缘水方不舍放手。
斩天嘱咐金鬃雌狮,让其照料缘水,方跃了下,走至乐开成面前,高声道:“叫你的狗屁犀牛出来吧。”
乐开成哈哈一笑,道:“小子,你果然有些胆识。”言毕,向一坐在独角犀牛背上的黑甲大汉道:“王一,你去会会那小子。”
王一颔首应诺,驭着独角犀牛出列,手中黑旗一展,身后的百来名黑甲兵卒发声大喝,驭着各自独角犀牛,纷纷出列,井然有序散开,内五圈外五圈排着。每圈有十名黑甲兵卒,驭着各自的独角犀牛,将斩天围在中间。
只听乐开成道:“小子,十地犀牛圈可不是好易与的,你切莫妄自大意。”斩天得乐开成提点,略微感激,笑道:“那老子倒要好好试试你这十地犀牛圈。”乐开成敛眉聚目,注视着场中,不再说话。
斩天屏息收神,扬声道:“王一,老子好了,你发动那什么狗屁犀牛圈吧。”王一驭着独角犀牛,缓缓进了内圈,瞪着斩天,冷然道:“小子,现在可不要耍嘴皮子,等会有你受的。”说着手中黑旗一展。
内一圈的十名黑甲兵卒齐声大喝,铁斧挥舞,缰绳抖动,急速向斩天逼近。十头独角犀牛在兵卒的吆喝下,低声嘶吼,昂首拔蹄,似发了疯似的,携滔滔威势,齐齐冲向斩天。
斩天镇定自若,不待十头独角犀牛冲近,猛然拔身而起,身似大鹏,向前急掠,带起一股疾风,随着斩天身子,呼呼旋转。
一名黑甲兵卒见着斩天奔来,呼声大喝,叫道:“小子,找死。”说着铁斧一挥,一股力道卷出,颇为威势,劈向斩天头颅。
斩天哈哈一笑,头颅轻轻一偏,避过铁斧来势,身子游走,倏地一个轻窜,掠至那名黑甲兵卒的背后,笑道:“老子在你背后呢。”说着左手探出,捉住黑甲兵卒的背心。正欲将其甩出,忽听一声大吼,黑甲兵卒跨下的独角犀牛抖动起来,斩天险些被抖了下来,忙使了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子。黑甲兵卒趁此时机,猝然反手挥出一斧,斩向斩天右腰。
正当此时,蓦听两声大喝,两名黑甲兵卒奔了过来,齐齐挥出一斧,铁斧闪寒,朝斩天背后劈来。
斩天当此时机,哪有再伤他人之机,身子一翻,随身而来的那股疾风,蓦然迤俪迂回,呼的一声,斩天面前的黑甲兵卒还不知怎么回事,手中的铁斧已被疾风掀了出去。
斩天不敢怠慢,身子又是一翻,凌空一个筋斗,不偏不倚踏在了急袭来的两柄铁斧上,双足用力,两名黑甲兵卒手腕一疼,铁斧脱手而出,掉落于地。
斩天笑道:“老子叫你们吃狗屎。”身子猛地平掠而去,双足使劲,蹴在了两名黑甲兵卒的胸膛上。两名黑甲兵卒只觉眼见一花,胸口一疼,已坠在了地上。
此时间,余下七名黑甲兵卒怒吼连连,铁斧挥舞,奔了过来,气势汹汹。
斩天笑道:“老子可没闲功夫和你们玩。”说着双足一错,踏在“星宿”“张宿”“翼宿”三宿,身如大雁,飘飘洒洒,跃出了内一圈,跨过内二圈,正欲绕过内三圈,忽见前方寒光森森,十柄铁斧腾舞,凌空飞来。
斩天大惊之下,不敢再前掠,倏地下坠,落在了内三圈,被十余名黑甲兵卒包围。
王一立在内五圈,冷笑道:“小子,现在可有你苦头吃了。”斩天笑道:“老子先吃苦头,再吃甜头。”王一嘿笑两声,也不说话,手中黑旗随即一展。
内三圈的黑甲兵卒大吼一声,驱着独角犀牛,疾冲而来。待至斩天两丈处,又是一声大喝,右臂一挥,猛劲将铁斧甩出,十柄齐舞,斧影流光,煞煞逼人。
斩天吃了一惊,真气凝聚,双拳挥出,施出“烈罡拳”,拳影叠叠,每拳击出,力道百斤,激起一股气浪,隔空扑去。
十柄铁斧原本来势劲疾,可被气浪一阻,来势顿缓,摇摆了几下,被层层袭来的气浪击落于地。
王一瞧形势不对,喝道:“变圈。”说着黑旗一晃。
内三圈的黑甲兵卒大喝一声,散开圈形,奔至北方,摆成一字长形。内二圈的黑甲兵卒也变动圈形,缰绳抖动,赶至南方,排成一字长形。内四圈的黑甲兵卒迎合上来,占住西方,一字排开。内五圈的黑甲兵卒迅速扑上,一字成形,补占东方。
一时间,由圈变方,将四方合得密不透风,斩天被围陷其中,四面受敌,当真是孤家寡人一个。内一圈的黑甲兵卒驭着独角犀牛,方形外围不住游奔,以便方形破损时,随时给与补援。
王一右手一挥,黑旗四方转动。
四十名黑甲兵卒跃下独角犀牛兽,铁斧一动,在独角犀牛肚腹一拍。四十头独角犀牛浑身一抖,齐声沉吼,撒蹄狂奔,冲向斩天。
斩天惊骇之下,殊不慌乱,反而镇定,哈哈一笑,大声道:“敢情好,原来你们放狗屁牛来招呼老子。”话音一落,十头独角犀牛当先冲了来。
两头犀牛撒蹄如飞,凭空纵起,似前斤巨石压顶,气浪旋舞,直逼向斩天顶门。
斩天直立如山,挺拔桀然,双拳齐举,同施“环扫烈罡举神州”,劲力足可碎碑,向上直捣。
只听“轰隆”两声,两拳分击在了凌空扑来的两独角犀牛,两独角犀牛惨叫连声,如何承受得住“烈罡拳”的刚猛,斜飞而出,分别压在正疾冲来的独角犀牛,四头犀牛悲声哀号,不住打滚,怎么也翻身不起。
斩天甫击退两独角犀牛,余下六只独角犀牛铁足颠动,震得地皮翻伏,似六颗焦雷滚来,气势万钧,颇有横扫千军之势,滔滔骇人。
斩天心知决难一时制住六头独角犀牛,不敢呆在地面,身似大鹏,拔地而起,直升四丈高,方避开了六头独角犀牛扑袭。六头独角犀牛扑了个空,好不恼怒,圆眼直瞪,沉声乱吼,似长了翅膀,齐齐纵起,飞袭斩天。
斩天笑道:“好畜生,原来你们还会飞,可让老子长了眼界。”说着身子倒翻,双臂直伸,拳头如山,同使了招“俯冲烈罡朝天阙”,拳影叠叠,数股气流凝结,合于两股气浪,笼罩住拳影,两拳头霎时暴涨了四倍有余,破空冲下,直捣向六头独角犀牛。
六头独角犀牛来势本疾,可被无形气浪一截,上不得去,僵持在空中,被两股无形气浪缠裹,悲呼放吼,使劲挣扎,欲脱出气浪的包裹,不过是徒劳白费。
过得一会,六头独角犀牛被气浪折腾够了,挣脱得再无无力气,恍如死了一般,斩天笑道:“好畜生,给老子滚吧。”说着卸了拳劲,气浪消散,六头独角犀牛倏地下落,颓然坠地,匍匐无力,气喘连连。
缘水自斩天离去后,心儿担惊,怦怦乱跳,目不转睛瞧着斩天,生怕斩天受丝毫伤害,待见斩天一路获胜,应敌自如,才松了口气,不过仍自担忧,眼珠随着斩天,骨碌碌转个不停。
乐开成静坐在战车上,目光炯炯,瞧着场中的一切变化,越来越心惊,暗道:“本以为这小子万不敌百头犀牛轮番进攻,没想他还能支撑如此之久,还能觅机反攻,难怪能斩杀了变相狂狮了。”不由得起了惜才之心,反倒盼斩天能破围而出,自己好亲自试试斩天身手。
当是时,斩天意气风发,拳脚齐施,已连伤了近二十头独角犀牛,殊无疲惫之感,越斗越是兴发。
王一立身在外五圈,逾瞧逾是心惊,更是不敢丝毫松怠,忽地手中黑旗一摆,划了个圈圈.
四十名黑甲兵卒吆喝一声,叫嚷回四十头独角犀牛,翻身跃上独角犀牛,铁斧挥舞,发声齐喝,奔走起来,方形顿时变动。随着四十名黑甲兵卒的奔走,方形渐渐缩小,逐渐合拢,逼近斩天。
斩天瞧得众黑甲兵卒奔走变动,甚是惊骇,心想:“我若再这般一味蛮打,只怕要被他们逼死在这里。”当即猛提一口真气,双足蓦然顿地,斜窜升起,飘飘荡荡,恍如鲲鹏展翅,穿透九天。
四十名黑甲兵卒早料斩天有此一招,纷纷大喝,四十柄铁斧脱手飞出,雪亮一片,寒光森冷,似骤雨布天,冰雹乱洒,在十丈高空炫舞,流光迷离。
斩天哪敢再躯身上窜,黯然一叹,身子一个旋转,稳落在地,瞅着黑甲兵卒渐渐围近,暗思对策。
斩天本可挥舞火雷碧血斧,施展“雷霆碧血斧“斧法,仗着真气超强,一路杀将出去。可斩天有言在先,只用双手不用神器,是以单凭对肉掌,要想破围而出,是何其困难。
此时间,四十黑甲兵卒离得越发近了,距斩天不过四丈之地,斩天甚是危殆。只听四十声大喝,若焦雷轰响,空谷回鸣,随着喝声的浩荡,黑甲兵卒倏然翻身跃下独角犀牛。四十匹独角犀牛似野马狂羁,四蹄劲迈,尘烟卷舞,从四面八方奔涌,围近斩天。
斩天知此时没了退路,唯有舍命一拼,将琉璃金珠含在嘴里,借其灵气,散发百骸,顿觉精神倍涨。默念“牵引应珠诀”,牵引金辉珠,感应碧日蝉,须臾间,碧日蝉灵气倾吐,幻化真气,真气如浪,层层激起,涌聚四肢,周身熠熠。
斩天哈哈大笑,青芒绽射,氤氲成光,护住斩天全身,斩天如置身光球中,光芒盎然,吞吐变幻,迷蒙眩目。
只听蹄声若雷,宏然轰响,四十头独角犀牛张口沉吼,黝黑的粗长独角桀然傲立,射出一道黑光,带千层巨浪之势,跌宕回旋,扑袭向斩天。
斩天长啸一声,拔身而起,拳劲一挥,击散两道黑光,掠近两头独角犀牛前,双手齐出,抓在两头独角兽的粗长独角上,喝道:“起。”神力一出,两头独角犀牛凭空而起。斩天双臂一振,两头独角犀牛猛飞坠出,惨呼一声,颓然跌在尘土里,去势不止,兀自后滑,撞翻了六头独角犀牛。
四头独角犀牛狂吼一声,紧接而来,蹄声遥传,粗长独角锋利射光,四道黑光从四面袭向斩天,兀自快速奔近,距斩天不过一丈距离。
斩天真气蓬然,双腿千斤,腿劲挥洒,射破四道黑光,双拳合并,似成一拳,施出一招“环扫烈罡举神州”,拳劲长绵,“轰”的一声,拳劲泻出,似暗涛波动,四面八方散开,远达三丈开外。
四头独角犀牛还未近斩天的身,偌大的千斤巨身腾空而起,似断线风筝翻飞,扑腾的炸落在地,扎进了两丈深坑,不住哀鸣,惨然不已。
八头独角犀牛眼见同伴受折,无丝毫惧色,激起同仇敌忾之心,四蹄倍涨,奔得更快,粗长的独角随着暴涨,更是尖利锋锐,似八朵偌大黑云凝聚,铺天盖地般激涌,齐罩住斩天全身。
斩天哈哈一笑,身子轻蹲,避过八道黑光,左腿贴着地面,直伸挺长,施出一招“横扫千军吐豪情”,身子随风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渐渐成了一陀螺,唯有腿影纵横,青光吞吐,耀眼夺目。
八只独角犀牛前进不得分毫,四肢似欲断裂,双目涣然,脑袋晕沉,狂声疼呼,没抵受几下,冲天飞起,凭空旋转,坠出老远,在泥土堆里打滚,晕头转向般乱窜,接连搠翻了六头独角犀牛。
斩天越斗越是兴发,真气急剧膨胀,浑身似皮球般鼓胀了起来,意气风发,大喝连连,贴着地面飘荡,动若蛟龙,翩似惊鸿,直追天将。双拳聚劲,施展“烈罡拳”,双腿飞踢,施展“乾坤腿”,拳影交织,腿影交缠,在二十余头独角犀牛中穿梭,纵横自如,威风凛凛。
烟尘弥漫,凄草飞舞,独角犀牛如泥丸般,被任意抛甩,殊无进攻之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惨嚎震天,一片狼狈。半个时辰过去,二十余头犀牛尽数瘫伏于地,气喘吐沫,一动不动。
其实早有近二十头独角犀牛被斩天先前打伤,能战斩天的独角犀牛不过二十余头,且斩天又是全力而为,再则“烈罡拳”和“乾坤腿”何其刚猛,是以四十头独角犀牛方会不敌斩天。
王一越发愤慨,喝道:“小子,还有好戏让你好瞧的。”说着黑旗一晃,由上而下摆动。
四十名黑甲兵卒发声大喝,纷纷掷出手中铁斧,铁斧飞纵,呼呼刮风,连接在斧网,雪亮一片,熠熠生辉,似一块无俦白布,从空中直压下来,罩向斩天。
斩天哈哈狂笑,笑过数声,拔身而起,似蛟龙矫矫,起渊荡水,直穿云空。护身光球随着斩天高升,青光四射,刺破罡风,亮丽流影,吞吐青芒,在斩天真气催动下,飞升而上。
只听“轰隆”巨响,光球和斧网撞在一起,青白两光相对,在六丈高空争锋,气芒激荡,漫天迸射,凛风扑朔,斫肌刺骨。
又是一声“轰隆”大响,但见斩天穿破斧网,飘飞而出,临空而立,长袍鼓舞,说不出的威风。
四十柄铁斧联结的斧网,荡然无存,白光随之消逝。铁斧四下迸落,四十名黑甲兵卒忙吐引真气,隔空收回了铁斧。
斩天瞪着王一,微微泛笑,心想:“我只破了内五圈,外五圈的黑甲兵卒正等着我,我若再花心思对付他们,只怕要和他们纠缠到底,那王一指挥众黑甲兵卒,我只须捉住他,万事就好办了。”当下笑道:“王一,你的好戏让我瞧了,现在也该让你看看我的好戏。”
话音甫落,斩天双足一交,连踏“奎宿”“娄宿”“胃宿”三宿,但见西方黑影一闪,斩天掠近王一身前五丈远处。
王一见斩天破出斧网,大感吃惊,待见斩天躯身来犯,更是心惊,可要调动外五圈去应敌,如何来得及,黑气一晃,唯有调动内一圈去迎敌。
内一圈十名黑甲兵卒本是游离于外,以便随时给予内圈黑甲兵卒支援,可斩天猝然一击,破了斧网,他们要支援已是不及。此时得了黑旗指引,大喝连连,蓄势齐发,驭着独角犀牛,于电光石火之际,拦在了斩天面前。
斩天不欲再行拼斗,趁十名黑甲兵卒出招之际,身子飘荡,连踏“昴宿”“毕宿”“觜宿”三宿,一个盘旋,绕过十名黑甲兵卒。
眨眼间,纵至王一后背,右爪探出,扣在王一背心,笑道:“王一,我的好戏你瞧够没?”
王一乃乐开成麾下三大副将之一,专门负责一千头独角犀牛铁骑,以千余铁骑,纵横战场,颇建大功。哪知今日一时大意,栽倒了斩天手里,羞怒万分,只想一头撞死了事,喝道:“小子,有本事放了老子,和老子堂堂正正打一场?”
斩天笑道:“放你是可以的,不过我胆小,却不敢和你打的。”说着撒了右手,放了王一。
王一本想和斩天动手,可见斩天出手,自己不变动手,走至乐开成面前,躬身跪倒,拱手道:“将军,我今日栽在一小子手上,辱了你的面子,恳切将军责罚。”乐开成哈哈一笑,道:“王副将,这小子学了北帝的三大本事,你败在他手里,也是不冤,还是先行起来,责罚之事日后再说。”王一颔首应诺,起身立在一旁。
乐开成瞪着斩天,目光炯炯,问道:“小子,你会北帝的绝学,和北帝是何关系?”斩天笑道:“我大哥的绝学厉害得很,我只学了点皮毛。”乐开成一惊,忖道:“北帝威震四国,怎会是这毛头小子大哥?”可见斩天面色自然,不似说谎,又不由得不信。
正自想着,却听斩天道:“乐将军,你想捉我,我是万万不能让你捉的,咱们只好打一打了。”乐开成道:“你本事虽高,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可我有言在先,你既然破了‘十地犀牛圈’,我不妨接你几招。”
斩天心下了然,先前差一点便没接住铁刀,深知乐开成的厉害,诚如乐开成所料,自己万是不敌,可如今受困,也只好舍命一搏,抱拳道:“乐将军,那我可要领教你的高招了。”乐开成淡淡道:“你来便是。”
斩天提气胸口,正欲扑窜过去,却听一声虎吼,震空传来,不禁循声望去,只见破地跨着疯猛狂虎,从身后急速奔来。疯猛狂虎奔跑如飞,烟尘漫舞,转眼间,奔至面前。
斩天收了真气,问道:“好兄弟,你怎么来了?”破地笑道:“我若不来,只怕你要和乐叔叔大打出手了。”斩天道:“你说的乐叔叔是乐将军么?”破地点头道:“正是乐将军。”顿了顿,又道:“丘护法也是我叔叔。”斩天笑道:“你叔叔可真多。”
原来昨晚破地喝了个大醉,今日清晨醒来时,不见了斩天,正自奇怪,得属下探子相报,乐开成率领五千斧队,包围了斩天,心下大急,急忙赶了过来,幸好来得及时,二人没出手相斗。
乐开成见及破地来了,纵身下了战车,走至破地面前,躬身道:“二少主,你来这作何?”他听及二人说话,虽隐隐猜出一些缘故,不过仍是一问。
破地拍着斩天肩膀,道:“乐叔叔,斩天是我好兄弟,你们别打了。”乐开成神色作难,摇头道:“我奉殿下之命,来捉斩天小子,可不能违了殿下的旨意。”破地沉思了会,道:“父皇那我会去说的,你无须担心。”
斩天既知破地是东帝之子,听及二人谈话,也不讶异,又不便插嘴,便静立在旁。
乐开成心想:“殿下最疼二少主,料来我放了斩天小子,殿下不会怪罪我。况且我和二少主交情甚笃,殿下即便要怪罪我,我认了就是。”当即叹道:“即然如此,我今日放了斩天小子。”
破地拱手道:“那我就多谢乐叔叔了。”乐开成道:“谢倒不要了,你记着欠了我一坛酒就是。”破地笑道:“乐叔叔放心就是,回到圣京城,我定请你喝酒就是。”乐开成点了点头,又道:“二少主,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说着跃上了战车。
千头独角犀牛沉吼连声,四蹄猛劲,当先向前去了。双角犀牛咆哮一声,疾奔跟去,五千黑甲步兵紧随在后,奔跑如飞,旌旗扑空,尘土飘舞,转眼走得干干净净,只听见隐隐的兽吼声。
缘水一见破地,便觉有气,此时数千兵卒去了,胆子渐渐大了。跃下冰火雕凰,拣起一粒石子,嗔道:“大坏人,我打你。”说着绿袖一动,掷出石子。破地正和斩天谈话,忽听缘水声音,转头望去,“嗤”的一声,左脸被石子打中,迸射出一股血箭。
斩天知缘水仇恨破地,走近缘水身前,叹道:“缘水,别闹了。”缘水杏目泪闪,想起父母惨死,扑在斩天怀里,哭泣抽噎。
斩天虽听闻姬梦蝶说了刘回声之事,可仍有许多不解之处,当即细问破地刘回声被杀之事。破地当即将所知晓的慢慢说了。
原来刘回声私藏了一宝物,据闻那宝物是东帝的,也不知为何到了刘回声手中,一月前为东帝得知。东帝当即囚禁起刘回声,让刘回声交出宝物,便可免刘回声一死,刘回声不肯答应,后被党羽营救出。
刘回声逃脱后,联同五大城主,起兵五万,一路所向披靡,连破十城。东国举国震惊,东帝御驾亲征,和刘回声斗了三日三夜,方擒下了刘回声和五大城主,平了叛乱。东帝盛怒难平,坑杀了一万降兵,又将刘回声和五大城主五马分尸。
斩天听在这里,问道:“你以前认识缘水么?”破地叹道:“我和缘水哥哥自小认识,时常去他们家玩耍,他们便如同我自己的兄妹一般。”话音方落,缘水叱道:“大坏人,我以后再也不和玩了。”
破地叹了口气,续道:“我那时听她们家被抄了,便求父皇放过他们兄妹,可父皇怎么也不肯。我本想自己一人去天牢里救他们,哪知我还没去,他们便被别人救出来了。”斩天对缘水道:“傻妹子,你破地哥哥可没忘记你们,你不要恨他了。”缘水小嘴一撅,扭头不答。
破地接道:“我听他们兄妹被救出,心下高兴,便离开圣京城,来找他们,不想没找到他们兄妹,反倒在路上和大虎他们言语不和,从而结识了你。”斩天笑道:“看来这就是缘分。”破地笑着点头,敛眉忧愁。
斩天奇道:“你在想什么。”破地叹道:“你是知道的,缘水他哥哥被丘叔叔捉住了,邱叔叔和我要好,我若求他别的事,他必是会答应的,不过我若叫他放了缘水他哥哥,他因有父皇旨意,必是不肯答应我的。”
斩天笑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咱们两人合力,去毒林救缘水她哥哥就是。”破地喜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顿了顿,皱眉道:“可毒林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斩天奇道:“发生什么大事?”
破地沉声道:“据我的探子得报,丘叔叔领着一千骑兵和两千黑衣刀手已于昨晚到了毒林,乐叔叔刚才率领一千铁骑和五千步兵离去,想来也是去毒林。”斩天奇道:“他们两人都去毒林作何?”
破地接道:“我也不清楚。”顿了顿,接道:“还不只他们两人去,于化千也率领麾下四千精兵去了。”斩天奇道:“于化千是谁?”破地道:“他和乐叔叔一样,也是我父皇坐下四大将军之一,不过我倒没和多大交往,和他没什么交情。”
斩天点头道:“还有谁去了?”破地道:“附近五个城的城主也领着城里的两千精兵去了。”斩天此时了然,暗道:“原来昨晚青羽城城主率领两千精兵出城,是去毒林。”念及此处,忽道:“如此说来,有两万多兵卒去了毒林。调用如此多的军队,自是你父皇的旨意。
破地道:“想来是这样的,父皇知晓我在青羽城,特地派人嘱咐我,叫我千万不要我去毒林。”斩天皱眉道:“想来是毒林那边要出大乱,你父皇也许是怕你去了,受到什么伤害,是以不让你去。”破地道:“恐怕是如此。”斩天心中却想:“那老怪物调用两万多兵卒去毒林,莫不是去围攻那前辈?”越想越觉有理,欲去助那虬髯壮汉一臂之力,更生了要去毒林之心。
碧空万里,晴朗天明,白云飘逸,流舞变幻,风声呼呼,树影婆娑。
斩天驭着金鬃雌狮,疾行如风,缘水驭着水墨豹,与斩天并肩飞奔。破地不欲惹起缘水气恼,驭着疯猛狂虎,跟在斩天后面。三人的坐骑均是兽中灵物,奔速似飞,半刻时分,便到了毒林十丈之遥。
远远望去,只见旌旗无数,迎风招展,刀戈耀寒,如林如涛。一万黑甲兵卒包围了毒林四面,严整待发,千余骑兵驭着兽物,游走于毒林周侧,查巡观视,一万名黑甲兵卒静待于毒林入口,罗列成队,层层排着,驻足不动,巍然如山。
须臾间,斩天三人奔近,带起一股疾风,烟尘阵阵。
一五丈高大的战车立在毒林入口右侧。乐开成坐在战车上,闭目养神,见及破地来了,双眼微睁,微微一笑。身后立着麾下五千步兵和一千独角犀牛骑兵,队列数十层,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有序排着。
一四丈高大的战车立在毒林入口左侧。战车上坐着一身披黑甲的老者,那老者面目冷淡,双眼凹陷,透着一股阴冷,想来是东帝坐下四大将军之一的于化千。身后排着四千精兵,精兵昂首挺立,拽着铁布幡,说不出的威煞。
于化千右侧放着其神器烈火血刹幡,左侧坐着一长袍少年。那长袍少年双目清冷,约摸十六七岁。斩天却是识得这少年,这是昨日自己出毒林时遇见的那长袍少年。一老者静站在长袍少年旁侧,双臂粗长,身高五尺,正是于毒。
破地驭着疯猛狂虎,走了过去,拱手道:“于将军好。”于化千神色冷清,淡淡道:“二少主好。”破地微微一笑,转眼瞧着长袍少年,问道:“三弟,你怎么在这?”长袍少年嘿声道:“怎么,二哥能来这,我便不能来么?”破地一怔,笑道:“这倒不是。”
话音一落,斩天奇道:“好兄弟,他怎么是你弟弟?”破地笑道:“怎么不是,他叫任风,是我的三弟。”眼神转向任风,正欲向任风介绍斩天,却听任风道:“我和斩天见过了。”斩天笑道:“咱们是见过了,只不过那时不知他是你弟弟。”破地听及二人早相识,正自高兴,但听于毒怒哼一声,冷眼瞧着斩天。斩天破地哈哈一笑,不以为忤。
丘自十驭着坐骑鹿马盾甲兽,立在毒林入口处,神情焕然,黑袍翻飞,精神奕奕。一千鹿马兽骑兵排在前侧,两千黑衣刀手排在其后,迎风站立,听不见一丝杂声,威风煞煞。
破地驱着疯猛狂虎,走了过来,笑道:“丘叔叔。”丘自十笑道:“二少主,你也来这凑热闹了。”破地笑道:“那是,有丘叔叔在,我如何能不来。”丘自十哈哈一笑。
斩天笑道:“丘护法,咱们又见面了。”丘自十淡淡道:“你小子倒真敢来这。”斩天笑道:“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为何不敢来。”丘自十淡淡嘿声。
却听丘就道:“小子,你是来找死么?”斩天笑道:“丘就胖子,这么快就不疼了,好得倒挺快的。”丘就被斩天提起旧恨,怒火焚胸,正欲命人上来围杀斩天,却听丘自十道:“就儿,在二少主面前,不得无礼。”丘就无奈,怒哼一声,坐在一石头上,径自生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