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重哼一声,随即冷盯着消瘦黑袍人,冷然道:“丘老贼,你来的倒是挺快的。”黑袍人嘿笑道:“老夫来得快自不用说,可你倒跑忙了。”黑衣少年淡淡道:“本少爷也不只是这次跑慢了,前几次跑慢了,你不是照样没捉到本少爷么?”黑袍人道:“那你自认这次还跑得了么?”
黑衣少年怒哼一声,暗道:“我将丘老贼一干人摔得远远的,才会青羽城,为何丘老贼这般快就找来了?”却没多想,淡然道:“那你自认能捉到本少爷么?”黑袍人嘿笑道:“老夫的三千刀队尽在此处,你认为你逃得了么?”
黑衣少年却不说话,心想:“这老贼前几次来捉我时,也只不过带五百黑衣刀队,为何这次竟将全部的三千刀队都带来了呢?”念及此处,瞧着黑袍人,面露狐疑,百思不解。
黑袍人冷眼如电,似看透黑衣少年心思,冷笑道:“前几天,你仗着有水墨豹,三番两次都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如何逃脱?”黑衣少年嘿声道:“水墨豹是我父亲的坐骑,能征善跑,你们这些蠢货岂能捉到我?”
黑袍人知水墨豹的厉害,也没反驳,只是冷笑置之。可身后的肥胖黑衣人却着了怒,驱着鹿马兽上前,向黑袍人道:“爹,那孽子不知死活,咱们赖的和他多说废话,先把他擒下再说。”黑袍人点头答应。
肥胖黑衣人一喜,正欲喝令众黑衣人动手,却听黑衣少年冷笑道:“丘就胖子,你的狗腿上次被本少爷划了一刀,这么快就不疼了么?”
那日黑衣少年眼见不敌,拼了不要大半修为,放出水墨豹,使丘就惨败,狼狈逃跑,黑衣少年一脚踢出把刚刀,伤了丘就的腿。丘就修养了几日,腿伤方好,闻得父亲丘自十前来青羽城,只道丘自十是来捉黑衣少年,当即跟了来。
此时闻得黑衣少年重提旧事,怒火陡生,喝道:“孽子,待老子捉了你,砍了你的双脚,看你如何得意?”话音未落,只听缘水嗔道:“丘就胖子,我不要你砍我哥哥的腿。”
丘就笑道:“小妮子,老子要砍你哥哥的腿,你管得住么?”缘水脸涨得圆红,大声道:“反正我不让你伤我哥哥。”丘就冷然一笑,面色猥亵,嘿声道:“小妮子,上次给你逃了,这次你可是跑不了,还是回去做老子老婆算了。”
缘水拳头紧捏,恼恨肥胖黑衣人,却不知何言以对,面靥羞红。
斩天哈哈一笑,大声道:“丘就胖子,可还记得老子么?”他听及肥丘就辱及缘水,恼将起来,适才听黑衣少年这般叫肥胖黑衣人,此时就脱口而出了。
上次斩天相助黑衣少年,丘就自是记得斩天的,可斩天此时脸上伤残,丘就一时倒没认出,细瞧数次,方才认清了斩天,惊喜交集,喝道:“原来你小子也在这,老子正好将你们一块捉了。”
拔出腰间四尺钢刀,欲喝令众黑衣人动手,但听黑袍人道:“就儿,等等。”丘就一怔,奇道:“爹,怎么了?”黑袍人摇了摇头,却没答话,瞟着斩天,问道:“老夫料得不错,你可是叫斩天。”
斩天笑道:“老子正是叫斩天,老子若料得不错,你可是东帝麾下四大护法之一的丘自十。”黑袍人冷冷一笑,道:“即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这黑袍人正是丘自十,奉东帝之命,捉拿缘水兄妹。可水墨豹不仅凶残,而且奔跑奇快,屡次让黑袍少年逃脱。丘自十昨日领着五百黑衣刀队,本将捉住黑衣少年,可时处黑夜,黑衣少年驭着水墨豹,借黑夜之利,又再次脱围逃了,当真是气煞了丘自十。
丘自十眼见限期将到,忙调集了麾下三千刀队,千里搜捕缘水兄妹。不料今日清晨,接到东帝旨意,须急去毒林待命,当即昼夜奔驰,待到青羽城境内,得眼线回报,不仅知了黑衣少年行踪,又知了斩天除去变相狂狮,夺得“天下第一公子”之事。甫来之际,便注意到了斩天,细细几想,隐觉斩天便是斩杀变相狂狮那少年。
斩天道:“他奶奶的狗屁,你们对我妹子千里追杀,忒也恶毒了些,老子这个做哥哥的,便插手管管此事。”丘自十冷笑道:“只怕再多十个的你,也走不出这凉亭。”
丘就附声道:“不错,臭小子,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公子,老子便不敢杀你了?嘿嘿,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想着管闲事,当真是不知死活。”
斩天笑道:“老子喜欢做的事,就是管闲事,且偏生最喜欢管你们父子两的闲事。”说着念解封刃诀,取出火雷碧血斧,横操在手。
丘自十见了火雷碧血斧,不由得一凛,神色凝重,淡淡道:“敢问悯世是你什么人?”斩天笑道:“老子可不知什么悯世,老子只知将你们这些小贼杀跑。”话音方落,揽着缘水,飞越而起,逼近丘自十,右臂挥出,使了招“雷霆威煞走四方”,真气流卷,猛劲劈向丘自十左肩。
丘自十不料斩天陡然一击,见斩天斧法刚猛,一眼瞧出,正是那“雷霆碧血斧”斧法,骇然一跳,心生胆怯,不敢接斩天斧招,忙提气丹田,向右一纵,堪堪险险避过一击。
斧招落空,轰然击在地石上,石屑纷飞,烟尘弥漫。
斩天扛着火雷碧血斧,跃回凉亭,长袍鼓舞,威风凛凛,笑道:“丘护法,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当真让老子大开了眼界,也不知你身为四大护法之一,到底是否真有本事?”
丘自十是成名人物,竟闪避一少年一击,不禁老脸一红,冷笑一声,却不回话,心想:“这小子能杀了九大凶兽之一的变相狂狮,果真有点本事,他有火雷碧血斧在手,也不知是悯世何人?”念及此处,实不想和斩天为敌,惹下悯世这一大对头。
可又知斩天是管定了此事,必是劝不走的,黯然轻叹,喝道:“三千刀队听令,务必生擒凉亭里的三人。”三千刀队轰然应命,喝声如潮,人影憧憧,刀光飞舞,正欲动手。
却听斩天道:“丘老贼,等等。”丘自十被斩天“老贼”一叫,生气忿忿,面沉如水,淡淡道:“有什么事快说,老夫可没闲心和你耍嘴皮子。”斩天笑道:“老子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想捉你儿子玩玩。”
话音甫落,右足陡出,连踏“斗宿”“牛宿”“女宿”三宿,身子拔地而起。北方人影一闪,斩天已然掠近了丘就身旁,火雷碧血斧重落而下,风声呼呼,压在了丘就左肩。
火雷碧血斧有千斤之重,斩天又是携劲挥下,再则斩天是突然发招,丘就虽然有些许修为,可也经不住此等大力。顿时从鹿马兽上跌了下来,双膝跪地,欲爬将起来,可左肩被火雷碧血斧压着,疼痛欲裂,险些气都喘不过来,又怎能爬起?
丘就额头大汉淋漓,一身肥肉拥挤着,身子似欲垮了,怒火焚胸,喝道:“臭小子,快放了老子,否则老子要了你的狗命?”斩天嘿笑道:“只怕老子的狗命还没丢,你的狗命倒先丢了。”说着手腕加劲,劲力直透斧身,压得丘就喘气如牛,失声疼呼。
斩天以一招斧法,避开丘自十,见丘就仍在原地,灵光一闪,趁和丘自十说话,分丘自十心神之际,倚着“凭空虚渡步”的精妙,一招止住了丘就。
丘自十虽看出不妙,可要救援已是不及,冷眼盯视斩天,淡然道:“斩天,你要怎的?”斩天淡淡道:“你乖乖放了咱们三人离开此地,你的宝贝儿子自然就没事了,如若不然,只怕你的儿子可要记恨你了。”说着右腕轻动,斧锋贴着丘就的脸颊,将丘就脸上轻微划了道口子,屡屡血丝顺劲流下。
丘就觉出脸上冰凉,知有不对,心头胆怯,忙道:“爹,快救我命啊。”嘶着嗓子大喊,可反复叫嚷数声,丘自十都没答话。
三千黑衣人见异变抖生,大都没了注意,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上前围杀,尽数望着丘自十。
丘自十冷眼瞅着斩天,忿火熊胸,心想:“我为捉这两孽子,耗了数日之功,已是惹得殿下大怒。此时若因就儿之故,放了这两孽子,只怕殿下必不轻饶我。”虽心念丘就生死,可心知斩天欲要脱困,必不敢重伤丘就,是故久久沉吟,难以决定。
斩天瞧丘自十置若罔见,只道丘自十不关心丘就生死,又在丘就身上划了几道口子,可他想安全脱困,自不敢重伤丘就,再则自己脸容曾遭人无缘无故残害,不欲残害他人,是以一直没下重手。
缘水始终不离斩天半步,紧紧抱着斩天,瞧丘就面色苦楚,心生怜悯,低声道:“大哥哥,咱们放了丘就吧。”斩天一怔,叹道:“傻妹子,咱们若放了丘就,丘就就不会放了咱们,到时咱们两人只好任人宰割了。”缘水知斩天说得有理,瞟了丘就一眼,轻微一叹,欲言又止。
黑衣少年一直在侧旁观,本以为斩天擒下丘就,自己等人便能脱困,可见丘自十不肯退让,又是一阵唏嘘,暗道:“丘自十捉的是我,只要我答应和他走,料来丘自十会放了缘水和臭小子的。”
主意打定,走至缘水身前,解下腰间金刀,道:“缘水,这辉黄金刀是爹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管。”缘水一愣,不知黑衣少年当此之际,何出此言,可还是接过了辉黄金刀。
黑衣少年又走近水墨豹前,缓缓道:“好豹儿,以后你乖乖听缘水的话,我要走了。”水墨豹子似听懂了黑衣少年的话,呲牙咧嘴,咬着黑衣少年的衣袖不放。
黑衣少年黯然一叹,使了几次力,方挣脱了水墨豹,缓缓行进丘自十面前,扬声道:“丘老贼,你只须放了我妹子和那臭小子,本少爷便和你走。”话音甫落,只听缘水急道:“哥哥,我不要你走,你快回来。”黑衣少年头也不回,冷瞅着丘自十,淡然道:“丘老贼,你说如何?”
缘水大是心急,想奔上前去,拉回黑衣少年,可被斩天死命搂着,挣脱不开,不禁问道:“大哥哥,你干么不让开我?”斩天摇头不语。缘水盼眸蕴潮,欲将哭出。
丘自十神色数变,眼神一转,目视着斩天。斩天知丘自十所想,心想:“有三千刀队在这,我们三人若想硬杀出去,绝技是杀不出去的,此时也只有如此做了,以后寻机再救那黑衣小子便是。”
当即笑道:“丘老贼,老子相信你的为人,放了你儿子就是。”说着抽退火雷碧血斧,喝道:“丘就胖子,回你爹身边去吧。”言毕,右腿轻踢,蹴在丘就背心。
丘就只觉身子飞起,如腾云驾雾般,跌在丘自十身边,忙不迭爬起,怒视着斩天,直欲生撕了斩天。
丘自十心想:“现在我处于劣势,也只好如此了。”冷视着黑衣少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说着叫了一黑衣人,用牛筋皮绳绑了黑衣少年手脚,将黑衣少年带了下去。
丘就大喜,对丘自十道:“爹,咱们索性将那小妮子和臭小子一并捉了。”丘自十冷眼相视,怒道:“为人岂可不守信?”丘就吃了一门钉,却又不敢顶撞,暗自憋气在心头,只想以后再寻斩天报仇。
当下丘自十出了内围圈,领着三千刀队,径自离去,蹄声渐消,火烛隐没,消失在黑夜里。
缘水眼见黑衣少年远去,使命想奔上前,可被斩天发劲拽住,只有眼睁睁瞧着黑衣少年离去,泪珠飞泻,哭得暴雨梨花也似。
斩天叹道:“傻妹子,别哭了。”缘水哽咽道:“你是大坏人,大坏人。”说着两个小拳头发劲,狠捣在斩天胸前。
缘水人虽小,可也有不浅的修为,一时乱了心志,拳带真气,每拳打出,力道可是不小。斩天心里有愧,不欲闪躲,胸膛被打得炙红,颇感疼痛。
缘水打了一阵,嗓子滞哽,欲哭无泪,双眼红肿肿的,十指又疼,也没气力再打了,杏目圆瞪,叱道:“你是大坏人,我不理你了。”想起黑衣少年远去,心儿一悲,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两手抱着头,再也不看斩天一眼,自顾伤心。
正在这时,忽见前方火把耀眼,二十余黑衣人驭着鹿马兽,疾奔而来,丘就赫然在其内。转眼间,奔得凉亭,丘就狠瞪着斩天,淡淡道:“臭小子,你若想救那孽子,待天亮了,来前方百里处的毒林。”
斩天不料丘就等人去而复返,道:“老子凭什么相信你?”丘就怒道:“我爹叫我回来告诉你的,你有本事便别去,你若去了,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斩天笑道:“你在那毒林等着老子便是,老子到时也好拔你的皮。”丘就怒道:“老子先拔了你的皮。”言毕,向二十来名黑衣人一挥手。
二十来名黑衣人会意,齐齐发喝一声,甩出手中的火把,钢刀乱舞,驭着鹿马兽,向凉亭冲来。
斩天甫跃至凉亭石阶处,十余根火把迎空怒舞,火花迸溅,已飞掷而来。
斩天站在当地,一动不动,抡起火雷碧血斧,舞起数道旋风,旋风疾掠,呼呼破空,四下散去。
二十余火把还未近斩天的身,便被旋风扫中,火星乱射,反向而回。但听“哎呀”声响,四名黑衣人被火把击中,自食其果,惨然坠地,受伤甚重,怎么也怕不起来。
四匹鹿马兽失了主人,无了束缚,只顾埋头直冲,两头鹿马兽当先奔来,分左右撞向斩天两腰。
缘水虽是生斩天的气,可见着两鹿马**撞斩天,不禁一惊,“啊”的一声,叫道:“大哥哥,小心。”斩天回头笑道:“大哥哥可不怕这些狗屁兽。”说着双足一顿,跃起半丈高,两腿分错,齐使一招“纵跨寰宇谁与敌”,腿影飞纵,同蹴在两匹奔来的鹿马兽身肚腹。
斩天这两腿蓄劲而发,力道甚大,两匹鹿马兽虽是野蛮,可也抵不住如许大力,迭出一丈远,受伤不轻,咿呀乱鸣,显然疼极。
另两匹鹿马兽浑不惧死,一前一后,眼绽凶光,呲牙咧嘴,呜呀鸣吼,直撞向斩天前腹。
斩天不欲伤鹿马兽性命,没用火雷碧血斧杀敌,身子轻蹲,右腿骤伸,使一招“横扫千军吐豪情”,内劲一吐,蹴中前匹鹿马兽的前肢。
前匹鹿马兽来势本极,可被斩天右腿蹴中,稳不住身,登时向前倾伏,颓然跌地,悲声乱鸣,前进不得半分。
斩天身子仍是半蹲,催动真气,左足挪动,向前平移,贴地而过,内劲倾吐,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吐豪情”,踢中后匹鹿马兽前肢。
后匹鹿马兽疼咿数声,平空翻倒,在空中打了个转,坠落于地,使劲翻身,可前肢受伤,站至半腰,又再跌倒,如此反复,更站不起了。
斩天甫踢翻两匹鹿马兽之际,五名黑衣人暴喝连声,驭着鹿马兽,当先连肩奔来,五柄钢刀挥舞,连成一片雪亮,刀芒暴涨,似合成了一柄九尺钢刀,迎空潇潇,电斩而来。
斩天哈哈一笑,扬声道:“他奶奶的狗屁,来得好,陪老子练练手脚。”说着脚踏“凭空虚渡步”,凌空纵起,似鲲鹏展翅,扶摇直上,恍然天神降世,落在一名黑衣人右肩上。
那名黑衣人如被千斤大石所压,喘不过起来,抬目瞪着斩天,喝道:“臭小子,找死。”说着挥出钢刀,搠向斩天面首。
斩天身子稍侧,钢刀贴耳而过,却没伤及斩天分毫。那名黑衣人正自惊惧,只听斩天道:“去吧。”右肩一疼,身子不由得飞起,凌空翻转,撞翻同侧的另一名黑衣人,一个撞一个,砰唰声连响,同侧的四名黑衣人尽数被撞翻落下,狼狈跌地,哀号连连。
五匹鹿马兽没了主人束缚,更加自由,呲牙张嘴,纷纷窜进凉亭,欲伤缘水。水墨豹早已奈不住,跃下石桌,獠牙交错,扑向一头鹿马兽,咬下一块血肉来。
那鹿马兽疼得乱叫,残性更炽,竟颇为厉害,翻身上了水墨豹的背上,怒吼一声,正欲咬水墨豹的背脊。水墨豹焉肯让那鹿马兽得逞?豹身一抖,震落下了那鹿马兽,前肢直伸,猛劲踩住那水墨豹,摇尾甩脑,大是得意。
其余四匹鹿马兽见得此状,各自一骇,相望一眼,止住步子,不敢上前。水墨豹更是得意,昂首咆哮,破空遥传,震得四匹鹿马兽齐齐退出了凉亭。水墨豹得意非凡,健足发劲,狠踢了几下足下的那水墨豹,张嘴欲咬。
缘水一惊,急道:“好豹儿,别伤人。”说着掠了过去,扯着水墨豹的尾巴,想拉退水墨豹,不让水墨豹咬那鹿马兽。
水墨豹似听懂了缘水的话,甩了甩脑,老大不愿意,良久方放了那鹿马兽。那鹿马兽终胆惧了,忍着掉肉之疼,退出了凉亭。
缘水松了水墨豹的尾巴,摩挲着水墨豹的鬃毛,细声道:“这才是好豹儿,你快出去帮大哥哥打那些鹿马兽,只伤伤它们就好了,不要咬它们。”水墨豹甚听缘水的话,点了点头,飞窜而出。
此时间,十余名黑衣人身手矫健,将斩天围在中心,发声大喝,钢刀劈砍,气势汹汹。每刀劈出,少说也有白来斤的力道,十余名黑衣人联手合击,威力自是不比寻常,直有开山碎碑之能。
黑衣人的跨下坐骑鹿马兽凶残无比,时不时趁着斩天受众黑衣人围攻,分不出身之际,或是驱身撞来,或是张嘴咬来,或是甩尾扫来,似潮水决堤,疯虎下山,来势猛烈,委实不易让人闪躲。
斩天不欲伤黑衣人性命,展开“凭空虚渡步”,在十余名黑衣人的包围圈中跳窜,右手抡舞火雷碧血斧,左拳施出“烈罡拳”,周游于十余名黑衣人的攻击。
鹿马兽虽是携劲来击,但“凭空虚渡步”何其之妙,斩天即便只领会三四成,可要甩脱十余只鹿马兽,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十余名黑衣人怒性勃勃,眼见鹿马兽伤不得斩天,钢刀舞得更是疾猛,似狂风恣意,骤雨倾盆,连成一刀网,密密如交织,殊无缝隙,刀气凌厉,罩住斩天全身,欲将斩天挫骨扬灰。
斩天手中的火雷碧血斧乃当世两大绝刃之一,有无坚不摧之能,不过因斩天修为有限,不能完全感应火雷碧血斧,是以发挥不出火雷碧血斧应有之威。可要突破钢刀结成的刀网,斩天此时的修为却是足矣,没经几回合,便将刀网分崩离析了,五名黑衣人被打伤在地,唯有八名黑衣人兀自在苦撑。
水墨豹冲出凉亭,正欲去相助斩天,不料当头兜来七名黑衣人,个个驭着鹿马兽,脸露惧色,虽是将水墨豹围在当中,却不敢上前击杀。
水墨豹昂首踢蹄,鬃毛迸飞,暴吼连连,四下冲突。惊得鹿马兽闷头乱窜,未待水墨豹奔至,便老远退开,怕及了水墨豹。
七名黑衣人深知水墨豹之威,哪有勇气去搏杀水墨豹?可慑于丘就之命,又不能临阵逃走,只好佯装怒喝,乱舞着钢刀,径自做个样子。
水墨豹因有缘水的嘱咐,对黑衣人和鹿马兽没下杀手,只是呲牙暴吼,奔窜如飞,见鹿马兽惊慌失措之状,以及黑衣人胆怯模样,得意洋洋。
丘就只带二十余黑衣人前来,原本也没打算能生擒斩天等人,可此时瞧及属下竟能斗如此之久,暗自欢喜,心想:“老子今晚却没白来,捉住了刘回声的女儿,也好向殿下请功一次。”
一念及此,忙驭着鹿马兽,缓缓走近凉亭,笑嘻嘻道:“小美人,现在没人来救你了,你还是乖乖和老子回去,也好做老子老婆。”缘水脸色羞红,硬声道:“臭坏蛋,快走开。”说着拣起地上辉黄金刀,横刀而立,颇具威势。
丘就嘻嘻一笑,满脸**,从鹿马兽背上跳下,逼近缘水,道:“小美人,咱们还是不动刀的好。”话音方落,一个奔窜,纵近缘水右侧,右爪如钩,扣向缘水右肩。缘水骇然一惊,右袖飘动,辉煌金刀轻轻一挥,欲格挡住丘就右爪。
丘就修为较缘水高一筹,眼见缘水刀势劈来,也不闪避,右爪变向,猛劲疾探,“嗤”的声响,扣住了辉黄金刀刀背。缘水使劲回拽,怎么也拽不动,小脸涨得通红。
丘就笑嘻嘻道:“小美人,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说着左手摸向缘水俏脸。缘水身子矮小,轻轻一躬,丘就摸了个空。
丘就笑道:“小美人,还害羞么?”正欲再次摸去,却听一声音笑道:“丘就胖子,让老子摸摸你的狗屁股。”丘就一骇,知斩天来到,还不及逃避,只觉屁股火辣辣生疼,不由得向左侧扑去,撞在了撑亭子的石柱上,跌得满口鲜血。
原来斩天虽会神拼斗十余名黑衣人,可也知丘就心存不良,分神留心丘就的举动,瞧及丘就擒住了缘水,一急之下,施出“火雷碧血斧”斧法,砍伤了七名黑衣人,奔了过来,狠狠给了丘就一脚。
缘水见斩天来了,满目委屈,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大哥哥,那家伙是个臭坏蛋。”斩天揽住缘水,笑道:“不错,丘就胖子是个大大的坏蛋,大哥哥再给他一脚。”说着抱起缘水,右腿骤踢,使了招“撼山拔岳气万钧”,蹴中丘就后背。
丘就适才吃了斩天一脚,兀自疼痛,还没爬起,没料到斩天又踢了一腿,斩天恼恨丘就,这次是蓄劲十足,丘就如何承受得起,飞出凉亭,迭出了五丈远,疼得丘就哇哇惨叫。两名黑衣人忙奔过去,扶起丘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