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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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年,我读小学的时候,在江津测绘部门工作的三姑爷陈基良终于调回了成都市人民北路地质测绘局。三姨妈宋惠珍,表弟陈坚、表妹陈彤也从江津一起迁到了成都……

    我的假期比较长,所以父母把我送上成都后,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了三姨妈家。我有时喜欢一个人到处跑,那次我又一个人在火车站玩到了天黑。当时地质测绘局只有一道大门,在人民北路上。守门的好象是测绘局的家属……

    我一进大门就被两位中年太婆拦住了:你干什么

    我回基(去)

    两个太婆相互望了一眼:肥鸡?我们没见过啥子肥鸡……

    我回家基……

    肥家鸡?啥子肥家鸡??

    啊!我找人,找我表弟:陈坚。他们同学叫他:奸臣

    那两位太婆才哈哈大笑地让我:肥家鸡……

    从那个时候,我除了模仿电影配音,由此学会了普通话。也让我学会了母语:成都话

    因为我妈妈常常告诉我:我出生在成都包家巷妇产科医院,成都应该是我的第一故乡,我算半个成都人。

    我在永兴供销社的时候,一次上班的路上,在十八团外面见到一个拖着钢绳在路上走的朋友,因为走得又急、又累,见到我骑车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先给我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问我:能不能带我一段路?

    在永兴分路的时候,我很报歉地对他说:对不起,我要上班,不能再带你了。

    他一听,很诧异地一愣,随既哈哈大笑地和我道别……

    86年以后,储运公司因为调来的人越来越多,加上供销社系统的人,做生意已经上了路,有很多老客户,所以储运公司成立了土产股由土产公司调过来的彭治国任股长、李勇志任副股长,郭德安、李孝义、干建明、陈明亮还有我为股员开始了做生意。当时的白糖很紧张。我回木城无意中谈起这件事,赵军立刻对我说:他认识一个朋友绰号叫“将军”在云南跑过很多地方,云南很多大糖厂他都熟悉。

    当时陈杰刚毕业,还没有分配工作。因为快毕业的头一年,遇上了闹学潮,天安门广场有武警被一些激进的大学生烧死,听说那一年的大学生分是很好……

    轮到陈杰快分配的时候,政府却下了红头文件:

    县级以上(包括县级)政府不得分配大学生,大学生只能分配区、乡级政府。

    甘洛的铅矿属窝子矿,只要运气好,碰上了一堆窝子,那个老板可发大财?。

    有些老板打进去数百米,耗资上百万,打成了一个穷光蛋,却依然没见一点铅矿的影子,如果那个老板毅力坚强、就会去打工、去讨饭。

    如果不坚强,一不用吃药,二不用跳楼,只要能够游过金沙金,就会在当地成为英雄,有国家给皇粮……

    但据说自打有了金沙江以来,甘洛县境内还没有出现过那样的英雄。

    赵军在木城当包工头,有钱,也有很多时间,但还没出过省。

    我不乱花钱,在夹江的时候,只要没有同学、朋友来找我,我包包里的钞票,一个星期以后,还是和和睦睦的那家人。我有钱,但没有时间,也没去过省外……

    陈杰有的是时间,也有想出去的心情,就是包包里没有钱。

    我们三人一合计:我就以出差的名义和他们一起到云南跑一趟。

    如果能联系好白糖,就让储运公司给一笔奖金,除了我们的旅游费,没准还能让我们三人得一笔小费。如果联系不上,那笔旅游费就让我和赵军分摊了……

    在昆明的佴家湾旅馆,我们遇上了那里有很多黑话,骗得我们三位穿着内裤、光着身子、刹着拖鞋走了几条街。虽然让人们笑痛了肚皮,却也因此得到了一个朋友的信任……

    我们在佴家湾的旅馆住了三天,亲耳听到了二起械斗,发出的咂东西和拼命的吼叫声。并亲眼见到一位东北的朋友,因东西被偷,刚抓住了偷东西人的手,还没有清偷东西人的脸,大腿上就挨了一刀……

    那个小偷拼命冲下车的时候,车门正好关上,我还记得那个小偷个子不高,但很壮实,大半边身子冲出去了,左肩却被车门夹住了……

    只见他右手撑住往外边的车门,左手一边握刀,一边抠住车门使劲的一挣就奔到了外面。虽然还没有见到那个家伙的脸,但让我们看清了那把刀上隐隐地有血迹,不象小说中描述和电影上演的:鲜血正顺着刀尖向下淌……

    和我们同住一个旅馆的一位东北鹤岗的朋友,一眼就认出了我们并没有一点江湖经验,但是为人很坦诚、耿直。所以和我们交上了朋友,我们请他一起坐公交车到洱海去玩。但他却请我们坐了出租车……

    小轿车我坐过很多次,但却是第一次坐出租车。那种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得:

    很兴奋、很好奇……

    那位朋友不久后到夹江来找到了我,我特别高兴地请了假,找到了陈杰,一起到木城去找赵军。赵军带我们去了他新交的女朋友的家,他的女朋友徐瑞群几乎有陈杰一样高。

    赵军1米78,陈杰不到1米75,我1米62……

    赵军女朋友的家,一面看得见百果沱,百果沱里有很多鱼,徐瑞群的父亲是那个沱的承包人之一。

    百果沱宽有半公里,长有数公里,最深的地方,撑船的篙杆探不到底,沱的边上有很多大树围绕,还有一簇一簇编席子的芦苇草……

    因为青衣江高高的河堤,所以看不到青衣江,只听得到青衣江的水,日夜在低声呤唱动人的歌谣……

    因为我和陈杰带着鹤岗的朋友去看赵军的时候,赵军特别开心地把我们带到他刚认识的女朋友家……

    赵军将我们带到百果沱他女朋友的家时,只有他女朋友的父亲冯叔叔在家里……

    冯叔叔热情地招呼我们坐在院子里,然后告诉赵军:徐瑞群和她妈妈还有妹妹在地里挖花生,并让赵军喊徐瑞群端一些花生回来……

    赵军站在院子边向前方地里喊了几声。我们三人都想看赵军的女朋友是谁,所以都转过身子歪着脖子向那个方向望过去……

    只见那个方向远远近近的都有人在挖花生,赵军向那个方向喊完话后,我们三人都没见有人应声或是站起来挥手。

    赵军走过来后,我们都问他:你喊的人有没有听到?

    你喊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听到有人应声,或是跟你打招呼!

    你的女朋友究竟是谁。

    赵军笑着对我们说:她过一会儿就把花生端过来,先吃生花生,待煮好后再吃盐花生……

    一会儿有人端来一篮生花生,放在我们几位中间的凳子上,转身就走……

    我们四位正吹得起劲,一见有人给我们端花生来,我们三位连忙转过身,边点头,边道谢……

    那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将花生往凳上一放,转身便走。

    那个人走了后,赵军才向我们介绍:这位就是他的女朋友徐瑞群。

    我们三人大吃一惊:那人在赵军向地里喊时,似乎站起来向这边望了一眼,又蹲下继续在挖花生……

    这次走拢放下花生转身就走,我们也只看清她是位女同胞,至于长什么模样,有多大年纪,我们三位谁也没有留意,更加没人知道这位就是赵军的女朋友。

    我和陈杰哈哈大笑地小声说:你是我们同学中的赵半仙,不但神通广大,一天到晚都有说的,嘴巴都没有空过……

    你这位女朋友,却是半天不哼一声,你们两位咋处得拢一堆?你们在一起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赵军呵呵地笑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们三位:他女朋友的个子高,两人身材般配。

    我们三人都笑痛了肚皮:赵军喜欢徐瑞群,难道就只有这一个理由?

    难道就因为两人的个子都高,所以才是天生的一对??

    就因为有这一段趣事,所以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赵军是真的喜欢他的女朋友,还是喜欢他女朋友的家……

    还是因为那里的环境很美、很漂亮……

    只要有人称赞他们种的花生很饱米(饱满),桔子很漂亮……

    他们一定会让你免费尝到那些果实的滋味……

    最坏的结果,是让你以后想起来,一定会流口水。

    我和那位朋友最后的通信,是他又一次更换了地址:鹤岗市XX乡幼儿园XXX转交……

    我再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所以失去了联系。

    我虽然已经十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也无法想起他的名字,但那张在滇池边上的照片我还保存得很好:他穿着有很多口袋的衣服,里面装得满满的……

    听他说:那是他在江湖上寻找有真正武功的师傅而带的路费和拜师钱……

    滇池的风很大,浪很高,强迫我大口大口地猛喝了好几口海水,那是我第一次喝海水。

    海水不好喝,水也很多,我也并不渴,但我喝水的时候,不但用了嘴,鼻子也帮我抢水喝……

    海水的滋味,咸咸的让我流了很多眼泪……

    我母亲去世后,我常常出差……

    有一次我和股长鼓治国一起出差,到天全、到雅安收购五倍子。

    回到洪雅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我们住到了一个环境很好的旅馆。

    彭志国很好奇地问老板,你这个旅馆名字很奇怪,怎么会叫朝天旅馆?

    那个老板边笑、边请我们坐下来:这是他和老婆一起开的旅馆,所以各取了自己后面的一个字,合起来就叫朝天旅馆。

    我曾经住过的旅馆无数,恩爱的夫妻也见过不少对。

    那对夫妻的名字我也已经忘了,但他们爱情的结晶却让我至今难忘。

    洪雅的那对夫妻,你们还好吗?

    洪雅的朝天旅馆,现在还在吗??

    有次公司派我到山西的榆次发玉米,因为当时正流行陕西方言:王木犊外传

    鹅地没猫香遇刺地猫癣(我的眉毛象愉次的毛线)

    我一听说让我一个人到榆次去,什么条件也没讲,给父亲留了一张便条,便兴冲冲地到了榆次……

    在玉米打包的时候,当地打包的人便问我:这么多的玉米,你们四川人做什么用?

    我告诉他们:一部分先用来烤酒,酒糟用来喂猪,其余大部分直接打成面喂猪。总的说来,玉米运回四川喂猪,玉米水喂人。

    那几个人一听,都生了气:你这个家伙,怎么开口就骂人?

    我一听,猛地懵住了,随后才马上反应过来:玉米是山西、河南的主食,他们一听我说玉米在四川喂猪,所以才以为我在骂他们。

    我连忙把那位供销社的主任叫过来,他到过四川,我想他才说得清楚。

    果然那些人一听,连忙向我道歉,我也忙着给他们赔礼:对不起,我忘了玉米在这里是主食,我们四川人爱吃玉米,但只吃当地的嫩玉米,这样大一个煮好的玉米要卖一元钱一个呢!!

    91年的时候,李勇智在储运公司当了一个小包工头,有我还有陈明亮,都是跟木城供销社有缘的人,这次又有缘呆在一起了……

    五通桥金粟的张伟和我一起押一个西红柿车皮到包头。包头有李勇智最好的一个朋友秦勇在包头的果品公司当科长……

    加上金粟的张伟,那几年我和三位张伟都相处得很好。

    大张,是木城中街的人,曾在石家庄的一个部队当兵,职务是连长的文书。

    小张,是木城下街的人,他父亲是木城收购站张文跃的哥。他奶奶张大娘和我妈妈在一个单位,我曾将他奶奶在屠场通宵精心照顾下仔的母猪写成了作文,并第一次得到小学的班主任:王丽娟的口头表扬,王老师还在班上朗读了那篇作文。

    我当时飘飘欲仙、激动的感觉到现在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在此之前我没见过他们一家人,他父母很早就随他们的建筑公司转战西北。但驻得最长的是陕西的武功,其次是宁夏、青海……

    靓张,是金粟的张伟了。一米75的标准身材,和帅气的一张脸,让他常常在镜子或宾馆的玻璃门上仔细地端详自己的模样和健美的身姿。

    我们一路也有很多的趣闻,但最有趣的是:我们到到达包头后,现在已经记不起是为了卖药还买旅行包上的小挂锁。

    一个身体很瘦、双肩很窄的女孩子很漂亮,正坐在柜台里。一听到靓张要买东西,便站起走过来。

    我一见她站起来,便不由得在心里一声惊呼:哇噻,竟然比赵军还高,还瘦,真有一点不合比例。

    靓张也不相信那样削瘦的人会有那样高,竟然弯腰将脑袋伸过去看里面是不是另有木地板之类的台阶……

    我和那位美女一见他一边向柜台下面张望,一边转头看那位美女……

    我和那位美女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都笑弯了腰……

    在金粟有一位姓陈的朋友,如果你到他们家,无论你说:

    找陈朋友,找陈哥,找陈大爷……

    他的家人最多请你坐,让你喝水,但不会帮你找人。

    但如果你到他家说:我找陈胖子!

    他们一家人才会麻子打呵欠:全体总动员

    上山、下海地去找那位:陈胖子

    朋友们,你们说,我当年认识的五教的朋友好不好玩?

    90年张映勇买了一辆2手的双排货车,有一次接了一趟长途跑重庆,便请我陪他去跑一趟,路上有个照应。

    我那时在储运公司搬道,上24小时的班就休息3天,中间请一天假就可以连耍一个星期,一听他邀请我跑重庆,高兴惨了忙回储运公司做了安排。

    到了那天我便和他一起出发了,一路都很顺利。只是回到荣县后遇上了麻烦。我们一进饭馆,张映勇便对我说:吃完饭后,我们在荣县找一趟回乐山的货,不忙急着赶路……

    那个饭馆有7、8个人正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吃饭,听张映勇一说立即有两个人站起来邀请我们一起吃饭,并告诉我们:他们单位有货要发乐山,并且长期有货源。

    我不熟悉那些人,更没有为汽车找过货源,所以我无法开口,只好看着张映勇。张映勇先是客气的推脱一番,一听说是荣县食品公司有边口要运回乐山,并且长期有货源,便将信将疑地坐了下去。

    我一见张映勇坐上了桌子,便不客气地坐上桌子。一边吃一边同坐在上首的一个家伙吹了起来……

    那几个家伙都没有张映勇高大,个头和我差不多。我一听那个家伙一开口便提了夹江几个在社会上混出名的人来。我一听就明白了,心里暗暗叫苦,幸亏他比较熟悉马丁。

    马丁和我一起住在县供销社,他有个哥哥和我关系处得不错,我们虽然没什么招呼应酬,但彼此还是要给对方几分面子。

    饭还没吃完,张映勇也明白了,匆匆吃过饭后,结了一百多元的饭钱,便准备和我一起离开……

    那几个人却把张映勇拦住,要他再交几百元的介绍费。张映勇便和他们大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几乎快动手了。

    我一见张映勇闹着要去报警,那些人越拦,几个人就离车越来越远。我心里暗暗着急:心里埋怨张映勇不明白我的意识,我一听对方在饭桌上提到夹江几个在社会上混出名的家伙时,心里便明白了。又听到对方提到马丁的时候,口气比提到其他几个人的时候要柔和一点,脸上也有一丝笑容,这是其他人不容易发觉的细节,我便将马丁的长相、爱好及有趣的事情讲了出来,并且提到我们关系处得不错的时候,听得那些人哈哈大笑……

    这次吃完饭后,那个老大就站在我的身边,其它几人便将张映勇围住,张映勇越吵,就离我和车越远,待会儿一动起手来,我冲过去阻拦,对方肯定要给我几分面子。就算不给我面子,张映勇肯定也要少挨打,但我一跑远了,汽车便照看不到了。

    我一边着急,一边求那位朋友给个方便,就算我们现在不是朋友,我们有车跑运输,以后我们也会经常见面啊!

    就在张映勇摔脱那几个人的拉扯,转身要跑去报警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位朋友一声招呼,那几个人便走了,我连忙追上张映勇告诉他:那几个人已经走了……

    我们的车刚出荣县,有个警察便想搭我们的便车,我们争着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警察。那个警察告诉我们这几年那里都很乱得很,有一次他在车站抓到了一个小偷,命令那个小偷将钱还给失主,才把那个小偷放了……

    那个警察的话还没说完,我和张映勇就吃惊得叫了起来:什么?你把小偷放了??

    那个警察本来是以自豪的口气给我们讲他的经历,没想到我和张映勇,居然吃惊得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猛地楞住了……

    我们3人都突然静了下来,十分尴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想到该讲什么?

    91年我一个人押一个车皮的红桔到天津,在那个时间全国都是柴油机车在拖火车跑,一到山西境内,我便见到还是蒸汽机头在拖火车跑,感到非常好奇……

    恰巧那次编组的时候,我押的那趟车有3个红桔车皮,只有我押的那个车皮离机头最近。

    有两位司机在停车的间隙,跑到我的车皮前,向我讨几个红桔吃,两位说话和气,和我一见如故,我便打开一个筐子,将他们牵起来的衣服上面堆得满满的,可把他俩笑惨了。两人一开心,便邀请我到火车头上做客,我一听便哈哈大笑,将车门外面反锁了,跟着他们到了火车头上……

    我只在《铁道游击队》和朝鲜《火车司机的儿子》还有南斯拉夫《瓦尔特保卫拉萨热窗》这三部电影中见过蒸汽火车机关里面的模样,在我的印象中火车应该象车轮上的轮轴一样,一怂一怂地向前冲,却没想到那辆蒸汽火车跑起来两边不同步,不是一怂一怂地向前冲,却是左右摇摆着向前跑,我坐在右边那扇玻璃窗前,看得哈哈大笑……

    我听那几位司机讲:他们中最年轻的那位被选中为柴油机车的司机,2个月后就到什么地方报道学习开柴油车,山西境内几年的时间将会全部淘汰蒸汽车……

    我一连声的向几位道喜,可把几位乐坏了……

    我的普通话他们全部都听懂了,但他们的山西话地方口音太浓,不是电影里的山西话,电影里的山西话我不但能听懂,还会说上好多句,但他们说的山西话,我却只听懂了一小半……

    我想那几位朋友可能有两位早就退休了吧?

    你们现在还好吗?我的朋友!

    我在结婚后,张映杰、王强还常到我们家来玩。有一次几个光棍又凑在铁匠街张映杰家一起煮东西吃。吃饱、喝足后,见还剩了不少的东西,怕放坏了,便让王强连夜将那两大包东西送到我们家,准备放在我们家的冰箱里……

    我见王强东倒西歪一脸的紧张模样,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便对我说:他在县社门口不但骑车摔了跤,还撞了人。现在对方将县社门口堵住,正准备进来找人……

    我一听便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他:一定是你撞了人,还不服气,和人吵嘴,人家才会把县社门口堵住。如果你好生向人家解释,并向人家赔礼道歉,哪会是这个样子?

    我让他在我们家喝茶、醒酒,我便抓了一百多块钱,放在裤子口里,找了出去。那几个人被门卫拦在门口,正十分激动地又吵又闹。听我一解释,便安静了下来……

    我将那位被王强撞伤的女孩送到县医院,上药后又给她开了一点药。结完帐后,我正和他们打招呼准备离开,却见王强又跟到医院来了,我连忙把他拦住,我把他抱住向外推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将我们家的菜刀偷出来别在后腰上……

    我一边把他向医院外拖,一边警告他:我好不容易才他们有说有笑地谈在一起,你居然把刀带起来了,幸亏他们没有把你认出来,否则见你带刀来找他们,还肯善罢甘休?

    就算现在他们不敢找你,事后一报警,就算不把你抓进拘留所,来必不敲你几佰甚至上千元的竹杠?

    王强听我这样一说,酒也吓醒了一半多,乖乖地跟着我出了县医院……

    我心里头也叮叮咚咚地乱跳了一阵,幸亏那几位只顾跟我打哈哈,没有把王强认出来,否则我带的这点钱,可能只是一个零头!

    有一次宋引来我们家,在我送他出去的时候,他在楼下越说越激动,便伸脚向停在楼下的一辆高档越野车踢了过去……

    没想到司机正在里面睡觉,一见有人踢车,便打开门跳了出来……

    我一见那个司机气势凶凶地要扑上来打架,连忙拦在两个人中间,劝大家庭冷静一点……

    二楼的袁开荣袁叔叔一听楼下有人吵嘴,便打开窗子,将那位司机喊住,原来那位司机送来的客人正在袁叔叔家作客。

    我连忙向袁叔叔解释:我兄弟只是开玩笑,踢了汽车轮胎一脚,没有踢伤汽车。

    袁叔叔便招呼那位司机:他们一家人都会处事,不会撒谎,这件事就算了嘛!

    那位司机听袁叔叔这样一说,又顺着我指过去的方向一看,便不再说什么了。我一边谢过了袁叔叔一边将宋引带了出去,我怕两位话里带刺,又吵了起来……

    袁叔叔最近几年搬了新家,听说是一位外省来瓷砖厂搞釉料配方的人租住他们家,我父亲半夜三更修理东西,就是他们请袁叔叔的爱人李老师来提的意见,那次我也暗暗的庆幸,幸亏李老师找到我,如果遇到我父亲,我还不知道我父亲会怎样回答呢?

    我转告父亲的时候,还被他老人家大骂了一通,这肯定是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租住袁叔叔宿舍的男主人,我还不知道模样,但女主人我却见过,我帮女主人查过线路,见他们家的保险丝是用很细的铜丝代替的,我还劝她应该换成保险丝,否则将家用电器烧了,那可是自己的损失啊!

    我只是不知道,那样细的铜丝是否能代替保险丝,更不知道他们家是否将铜丝换成了保险丝?

    在93年左右眉山有几个专门供客车停车、休息的饭馆,那几个饭馆都是在前不沾村后不沾店的地方。

    那几个饭馆一律都是装潢简陋,但饭厅奇大,饭馆外面有很大的一个坝子,那些坝子一般都能停放5辆客车以上。

    在西北这种坝子实在太小了,但在我们四川来说,只有路边的修车场才能有如此巨大的场地了。

    那地方常常耍扑克和玩猜瓜子的游戏。只是我不知道是托儿多呢?还是玩那个游戏的人也多,常常见那里围满了人群。

    有几次有人怂恿我去赌一把,我不禁哈哈大笑地告诉他:我的几位同学从初中就开始玩这种游戏,那时他们才13岁左右,几个小娃娃玩的游戏,都没有人从他们手上将钱赢走过,现在这几位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我输了倒是活该,可以痛痛快快地走人,赢了只怕不好走路。

    在储运公司大张伟只大我一岁,也是木城人,我们思想都很单纯,看不惯那种溜须拍马,尔谀我诈行为的人,所以我两人最要好。

    有次他来找我,说他朋友需要一笔钱周转,愿意出比银行贷款利息高10倍的价钱向我借钱。

    我不禁叹了口气告诉他:如果他是个人或是他家人需要一笔钱,我愿意无息借给他,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随他方便的时候再还我,我也不会去催他要,但如果是他朋友出高息贷款,我不想贷款给他。

    我告诉张伟,我只能以他个人的名义借给他,决不会为那笔高息贷给他。

    张伟最终选择了放弃,不再开口向我帮那位朋友向我贷款。

    有一次我上成都,在三?家见到陈坚为他儿子买的一个挂在自行车龙头的儿童坐椅,扔在角落,准备卖给收废旧的人。

    三?说陈坚的儿子已经很大了,用不上这个座椅,所以准备把它处理掉。

    我女儿已经一岁多了,我正准备为她买一个,一见那个座椅正合适,我便请三?将它送给了我。

    有一天晚饭后,我骑自行车前面载着女儿,后面载着老婆到了南门口从公路左边的花园旁,沿很长的花园边往东门口红绿灯方向骑过去。

    有一位个子不高,很瘦的伙子从路上猛地将摩托车拐进了花园后的小路。由于连速太快,从马路上猛拐进来后,又贴着花园边向前行驶……

    我一见他对着我猛撞过来,便将自行车向右一偏,伸出右脚站到花园边的台阶上,将女儿偏在花园的台阶上方,躲开了他的冲击……

    那辆摩托车擦着我的身边冲了过去,将我老婆的脚挂伤了……

    那个骑摩托的小伙子一见自己骑车挂了人,吓得将摩托车停在我自行车后边……

    我连忙检查了老婆受伤的脚腕,一见她是皮外伤,受伤的情况也不严重,于是告诉那位骑摩托的小伙子:以后骑车一定要小心点,擦伤了我们一家人还好说,如果是挂伤了那些难缠的人,这次还不让你多出一点钱?多缴一些学费??

    那个小伙子一见挂伤了人,很是担心,一见我不追究他的责任,只是提醒他,让他小心一点,不要再把其它人撞伤了。

    吓得他一连声的答应,一番感激之后,忙骑着摩托车走了。

    老婆站在那个地方,一连声的提醒我:我的脚都提不起来了,你还将他放走了?

    我连忙安慰她:我已经检查了你的伤口,属于皮外轻伤,只是刚刚挂伤了你,脚部麻软、疼痛,所以你站不稳。到医院还不是给你擦酒精,然后再敷消炎药,贴纱布。

    这几样东西我们家里也有,再说你到医院那些医生用酒精使劲清洗你的伤口,该比我给你清洗、上药要痛一些吧!

    你上次骑自行车前后轮都从一个人的脚背上碾了过去,人家既没有骂你,也没有对你发脾气,还冲你哈哈大笑,这次你被别人不小心撞了一次,也不严重,何必跟人斤斤计较的呢?我现在骑车带你回去,给你消毒后再上一点药。

    老婆连忙顿了顿脚告诉我:老公我们还是从火车站转回去吧!我的脚现在不怎么痛了!!

    有一次我载着女儿刚骑到城市信用社大楼外,有一辆比较旧的北京吉普,挨着我的身子超车过去后,便停在了路边。刚一停车,司机便将车门打开了……

    我正在庆幸我的车技好,否则还不被那辆车别倒在地,猛地见它停下来,并打开了车门,一边暗呼不好了,一边猛地捏刹车……

    车还没完全刹住的时候,我的自行车已经撞在了吉普车的门上,燕洁正坐在龙头上的椅子里,猛地向前扑了过去,我连忙跳下车,左手牢牢地抓住自行车龙头,右手慌忙伸出去将燕洁抓住,一见燕洁的嘴唇撞到了龙头上,又听她哇哇地大哭,也来不及看燕洁有没有受伤,便冲那位司机发了火:有没有搞错?猛然间停在路边上,还突然把车门打开,撞死人不想低命啊??

    那个司机一打开门,正要将脚伸出来,便见我的自行车撞了上来,立即吓了一大跳,心知不好了,一见我发火,更是一连声地对我说:对不起……

    我将燕洁抓过来仔细看了又看,没见她脸上有伤痕和碰红的印子,才知她是吓得大哭。我一边长长地出了口气,一边对那个司机说:今天你遇到我,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这样停车,我看你还有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那个司机连忙对我说:不会了,不会了……

    各位朋友,请你们在开车门的时候,看一看后边,好吗?

    95年“佳友公司”的业务扩大了,需要我长期出差,所以我办了停薪留职手续,工资也由过去的400元涨到了1000元。

    董事长在青神有位朋友,拿到了成都客运站的一封介绍信,说那封介绍信他是以5千元买来的,能够在青海的格尔木搞到发成都局的车皮,还联系上了格尔木的一个“通天公司”能够搞到兼价的硼砂。

    我听到董事长向我介绍了一些那个人谈到的事情,就对董事长说:那个人上当了,夹江客运段开出的介绍信,夹江货运段也不会买帐,并且货运段的人也有很多人不买其它货运员的帐,我在货运室要要车皮的时候,跟我们特别要好的货运员在一起,还不敢特别亲热,怕引起其它货运员的不满,否则其它货运员当班,我就要不到车皮。非要等到那位货运员当班才能要到车皮……

    因为成都局发出去的车皮紧张,兰州往这边发的车皮不紧张,所以成都货运段的介绍信,兰州局肯定要认帐,但客运段的开出的介绍信肯定没用。

    董事长听了我的介绍后,也认为我的话有道理,但一想到对方联系好了格尔木的硼沙,所以还是让我带5000元到青神去找他的那位老朋友……

    我和那位长辈在格尔木没有找到硼砂的任何消息:火车站货运室、火车站的搬运、当地的汽车和一些拖拉机驾驶员,都没有听说过硼砂的名字。

    我也问了当地经营化工原料的朋友,向他们打听到了在西藏的山南和措勤可能有硼砂矿。那位长辈当即自告奋勇地打电话向董事长提出:他要坐飞机到拉萨找硼砂……

    我私下和董事长通了电话,告诉他:我了解到发成都局的火车皮代办费比他朋友说的代办费还低2千多元……

    并且这次在格尔木,他一听到没有“通天公司”的下落,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到火车站货运室、找搬运、找短途运输及化工经营门市。还是他一步不离地跟着我,抢先把消息告诉董事长的。

    我请董事长以经费不足为借口,让我来安排,否则只有去的钱,没有回来的路费……

    董事长在电话里委婉地将了对方一军:你不是说在格尔木就能办好一切吗?否则宋立强也不会只带5000元就和你一起出差到西藏了……

    那位长辈最终接受了我的建议:我用一张飞机票和足够他从成都回青神的钱:800元给他。如果坐火车的话,节余的钱归他,不用到“佳友公司”报帐了。

    那位长辈临别时悻悻地对我说:

    他女儿在北京工作,他要先到北京玩一段时间才回四川……

    我直接坐汽车翻越唐古拉山到了拉萨。

    刚到拉萨市郊就见到了好多上百年以上的柳树,要两、叁人才围得过来的柳树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刚进入拉萨市天就暗了下来,还遇到了倾盆大雨,我正不知道该在哪里下车,就听到车上有人建议一位年青的女士该在这个地方下车,说这个地方的旅馆卫生、便宜……

    我每次出差总是带着一个不大的牛仔包,往背上一背就空着一双手,一见那位年轻的女士带的包多,其中有一个拖着走的旅行箱,让她感到很吃力。

    我就对司机和售票员还有那位女士说:我也在这里下,来、我替你拿这个箱子。

    车门正对着一家旅馆的大门停了下来,尽管那位女士先下车,还是让我先冲进了旅馆,站到了登记台前。

    负责登记的那个小子,一听我要一个女铺和一个男铺,就对我和那位女士说:现在只有一个单间了。

    我一见那位女士很为难,不禁哈哈大笑:那个单间肯定让给这位女士嘛!如果能够在过道搭个铺,我也能将就。如果不行的话,等雨小一点,我另外找旅馆。

    那位年轻的女士被安进了单间,正在我东张西望找凳子坐的时候,那个小子才象想起来了一样对我说:还有一个铺,那个人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先安排你住下,等他回来后,我再替他安排。

    我满心欢喜,一个劲地称颂那个小子:会安排是一个会做生意的小帅哥。

    等我被安进了那个房间才知道,4个人的铺加上我才住了2个人,要不是我被淋得浑身是水,一走路皮鞋里就叭叽、叭叽地直伴奏,我真会冲下楼,当面收回我的感谢。

    在拉萨我通过电话查讯,找的哥打听,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查到了“通天公司”的下落:老总是眉山人,但公司刚开张不久就被封掉了。

    打听到山南和措勤有硼砂矿。

    我在山南打听了一天也没有硼砂矿的消息,所以直接到了西藏的日喀则。

    日喀则的天气特别好,蔚蓝的天空,好像一爬上山就能摸得到,让我从此喜欢上了日喀则天空一样的蓝色和日喀则太阳的那种鲜红色。

    因为心里特别高兴,一见到有一家旅馆上写着:登记请上三楼。

    我一口气就冲上了二楼,刚要向三楼上冲的时候,猛地觉得浑身发软、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地响……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追杀,一口气游过了青衣江一样,我才猛地想起,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高原反应了。

    我连脚也没有洗,因为怕打脏了床单,只换了一双袜子,就睡到了第二天……

    在日喀则听说坐公共汽车只能坐到离日喀则不到百里的拉兹,其余数百公里就是只能坐货车了。听说坐货车,还能包伙食,所以决定花时间在日喀则等车……

    日喀则出城的路口对面是一个喇嘛庙,据说是转世灵童受封的一个庙子。在西藏那是一个最大、最神圣的庙子,在西藏的喇嘛心中,那个庙子的地位远远地超过了大家知道的布达拉宫!

    我一个人可不敢进去,只怕进得去,出不来,还没人知道我在那里失踪的……

    和我一起等车的是一个旅行者,个子适中,身材单薄,修长,但显得锻炼有术,身体结实。

    我们两人都很遗憾,我听不懂他阿叭、阿叭的话,也没有正规一点的手语,让我看不懂他在比划什么……

    他带着两个很大的旅行包,从体积上看他除了带救生器材,可能还带着单人帐篷,因为我带的牛仔包,只有他带的2个旅行包1/8大……

    这次我终于看懂了他向我比划:他要到庙子那个方向去一下……

    我好佩服他:没有正规的手语,也不能连贯地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很吃力地往外吐。居然敢一个人到处旅游,这种朋友的要求,我当然不能拒绝……

    过了好长时间,他还没回来等得我心慌了起来:从这条路出去后,数百公里没有加油站,货车都是自带油桶备足燃料。然后带着罐头、蔬菜、大米、高压锅和喷灯。通常是几辆车为一组。

    我不能为他看的包,就让几辆车在这里等他吧?

    如果不搭那趟车,有时还不晓得要等上几天……

    正在我着急的时候,那位口吃的帅哥终于回来了……

    他又一次向我比划了起来,越比越着急,还向上次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单字……

    我见他双手在胸前打太极,然后双手放在腹部,向前搅拌着往前比,又指我们要去的方向,又指我背后的一条街道……

    这次我终于明白了:我身后的一条街道,拐几个弯,有几辆到措勤的货车……

    我没学过哑语,但我妈妈工作的屠场有一个姓马的哑巴叔叔,对我很好,所以我会人们说的“土哑语”……

    我指着身后的街道,一边伸出右手向前指,一边手腕向蛇一样地左右摆动,然后收回右手,双手象握住一个圆形的东西,轮换着前后摆动,然后指着我们将去的方向说了一句:措勤

    那位朋友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并找了一小段树枝画了一张草图,让我明白了那几辆车的具体位置……

    我一边侧身向前跑,一边向他点头,挥手道谢,一边哈哈大笑:那位朋友也真有趣,双手在胸前不断地划圈,我怎么会知道他向我比的是方向盘?

    猛地才想起来:那个人的脸型像费翔、眼睛很漂亮……

    妈呀,我还在同情那位朋友是残疾人,他应该是来旅游的外国人!

    天啊!该那位朋友同情我没有钞票才对!!

    我很轻松地就找到了那个单位的大院。那里有4辆拉萨市第四汽车运输公司的五陵重卡,我现在只记得有一个河南籍的司机:高军

    另一位姓范,连他向我介绍时也说:朋友们喊我稀饭

    4辆车终于在措勤和四运司的十几辆车会合了,我也认识了青海乐都的一位朋友:这二十多辆车都是替乐都柴油机厂下属的一个硼砂厂拉的货……

    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格尔木找不到硼砂的一点线索,原来都是硼砂厂直接用货车将硼砂矿拉回厂里加工、提炼。

    在拉萨我找到了那位青海朋友的办事处。那位朋友和他的几位同事,还有一位科长,用青海青稞酒招待我。那位科长一坐上酒桌,就对我说:你们四川人的酒量太小了,酒瓶子在这里,愿意喝多少就自己倒多少……

    我最喜欢这种方式,在储运公司,我的酒量排第四:第一名应该是李勇志和李晋江轮流当。因为李勇智能够曲酒喝了喝白酒,李晋江则只能单独的喝一种酒,两种酒交换着喝,很快就会醉,他们每人的酒量都在2斤以上。

    第三名是郭德安:其实我心甘情愿排第四,并不是郭德安比我能喝酒,而是他能品酒、论酒……

    每次有他和我喝酒,我都喜欢听他谈酒经、论下酒菜。有他和我喝酒,下酒菜都要香一些,酒也顺口得多,我们两人的酒量都在1斤半以上。所以尽管我的酒量要比郭德安好一点,但我却心甘情愿地排第四。

    在拉萨的那次酒桌上,我终于领教了青海人的酒量,他们都比我能喝,青稞酒直到现在也是我喝过的白酒里最好喝的一种酒。

    那次我喝了不到1斤青稞酒就醉了,但醒来后竟然没有那种全身提不起劲、脑袋很沉、有点痛的感觉。

    据说那位科长的酒量是喝了4斤酒,还要陪人打麻将。

    尽管拉萨是夏天,但晚上仍然冷得我发抖。我将牛仔包里所有的衣裤都穿在身上,除了洗涮工具和车票,等于全空的旅行包被提在手上,坐上了回格尔木的汽车。

    半夜的时候,汽车被挡停了下来。几辆客车都有几个好奇、胆大的人下来看个究竟……

    一问才知道:是回族人在修公路,挺宽的一条公路本来可以单边放行,却被他们两边都拦完了,大家都议论纷纷地质问拦路的几个回族小伙。

    白天修公路都还能单边放行,这晚上前面的客车和货车都放行了,却单单将我们几个车拦住了。

    拦路的3个小伙子当然说不出理由,一见大家议论纷纷地,又不好意思提出要交钱才放行……

    结果拦路的几位连同他们拦路的拦杆一起被扔下了路基。

    常跑那条路的司机,一见事情闹大了,知道回族人不但团结,并且特别能打架,于是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警告大家。

    前面几辆车都跑掉了,本来我们最后一辆车也可以跑出去,却被追到路基下的回族人一喊、一威胁,就吓得我们那辆车的司机乖乖地将车停在路边。等着那些回族人追上路基,追过来将我们的车围住……

    我一看,在心里直骂那位司机:哼,老子挨了打,一定把你龟儿子的名字记下来,要么偷袭你的人,要么偷袭你的车……

    当大家骂那3个年轻人的时候,我正冷得在前面的中间一边跺脚,一边给手上呵气取暖,只有心情看演戏,没有时间参与。

    但发生冲突后,路中间的一个回族人,比我高大,打人也最凶。我见他正左手抓住一个大盖帽的军人,右手正要砸下来,我忙伸出左手使劲地抓住他拉人的手猛扭,另一只手在他腰上一推。

    那个人打架的时候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如果我很高大地站在那里,他一定会拉住那个当兵的往栏杆后面拖,然后再使劲地打。

    但他却将那位军人推到了我身后,他冲到了我身侧,被我趁机扭住手,使劲推了一把。

    那个人几乎摔了一跤,跌跌撞撞地被推到路边,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转了半个圈子才冲到路基下,没有停步地跑了。

    我一见他往住的工棚跑,知道他要跑去找人。连忙将路中间拦路的马架提起来扔到一边。一见另外两位也被推下路基,连忙招呼大家:快、快、快、快上车!

    那个家伙一上车就盯住了我身边,一路扑过来,抓住坐在我身边靠窗坐的一名战士,一边回头向车下喊,我抓住了一个当兵的。

    我一听,就全明白了:那个家伙只记住了戴大盖帽当兵的对手,因为前面两台大客车是一前一后错着车停的,所以两辆客车的所有灯光都对着他们照着,所以他只认得大盖帽,而那位朋友坐的车早就跑了。

    我身边的朋友也和我一起下了车,也动手打了另一个回族人,并将我身侧的马架扔开了。

    但他们并没有把他认出来,我猛地想起这位朋友从上车的时候就一直穿的便装,虽没留意他带没带背包一类的东西,但我想他即使带了挎包,虽然会放得下军装,但一定放不下大盖帽……

    于是我紧随那位朋友的身后冲下了车。我一下车就被几双手紧紧地抓住:不关你的事,快回车上去……

    我连忙向他们解释:那位朋友和我一起坐在车上,没有下过车。打你们的是穿制服戴大盖帽的解放军,对不对,他们的车早就走了,不信你们上车看有没有制服和大盖帽。

    几双手都同时松开了,有一年年长的回族人对我说:好了,你快回车上去,我去给他们说一声。

    那位朋友被那些人拖到了后面,我一见那位回族朋友住车后走,于是转身上了车。

    我还听到车内传来一阵低呼:哇,这个人好勇敢。

    那位朋友很快回到了车上。他一边向我道谢,一边坐到了我的身侧。

    我记得那位朋友的左手无名指内侧负了伤,似乎是被木板上的钉子划伤了。

    我当时没有带酒,也没有外伤药,只告诉他我带得有安定,吃一颗安定,可以镇痛。

    我们两人都冻得发抖,我向那两位司机租被子、借被子都被他们拒绝了,于是我们只得紧紧地挤靠在一起。

    恨得我在心里直骂那两个比我高大得多的人是软蛋。见到那群回族人的时候,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条青藏线,数十里没有人烟,我现在可不敢惹这两个胆小鬼生气。

    那位朋友和我相互留下了联络地址和姓名。

    这十余年的时间,我都没有他的消息了,那本记录本也被我搞丢了。

    我只记得他说他们团部在格尔木,团长是我们夹江三洞人……

    那天在格尔木汽车站分手后,已是中午时分,因为在路上已经吃过了饭,于是我跑到了汽车站外的广场上,躺在太阳下哆哆嗦嗦地晒了一个多小时,才暖和过来。

    那天牛仔包没有被我当成枕头,被当成了被子放在肚皮上。

    我一边晒太阳,一边在想:从格尔木进藏后,就没有和公司联系了。在拉萨摇了三个多小时才同公司联系上,但公司已经下班了;在西藏的日喀则整个邮电系统对外的电话只有4部,我7点半就在外面排队,排在了第十几名,还是在一部电话后面排的第十几名。

    现在看来我还是不忙进城跟公司联系,直接到乐都柴油机厂去看一看那里的硼砂价格和含量等,采购科的那几位朋友把这些搞不清啊。

    夹江邮电局的几位美女真有意思:

    她们把我当成了外省人,而我一听她们的夹江普通话,就直呼万岁!

    老天爷,谢天谢地,总局转,总局转,终于转回了夹江。

    不过好多次都让我失望:哦嗬!佳友公司下班?!!

    客车出了成都我就发觉不对劲:从半道上上车的二位成都伙子一直在踏屑二位高大魁武的藏族汉子:

    我们信奉的活佛是达赖喇嘛。

    在西藏,达赖和班禅是藏族人的太阳和月亮。

    达赖喇嘛跟国民党的关系好,中国共产党解放西藏后,达赖喇嘛就一直躲在印度,西藏就另迎了一位喇嘛:班禅,额尔得尼•确吉坚赞

    中国共产党将在青海玉树的班禅接到了日喀则。在西藏达赖和班禅失和后,班禅在青海玉树呆了50余年了。

    什么?你二位信奉的活佛是达烂泥巴?

    一句话惹得大半个车厢的人哈哈大笑……

    你两个瓜娃子,你们每人有一千多头牦牛?就算每头牦牛值1千元,你们两个瓜娃子岂不都是百万富翁了??

    哇!这两个瓜娃子真的有钱!!

    你看他手上都带着“天霸”手表,这种手表是用造飞船用的钛合金。从表后面看得到机芯,每只表价值60多万,那个瓜娃子把你们的手表取下来看一看。

    你这个坏汉人,我不给你看。

    师兄,你不知道,那两个瓜娃子带的是歪天霸,听说真正的天霸表,用藏刀划不伤表膜。

    只听有个藏族人气得哇哇大叫,猛地摘下那只从背后能看到的机芯的天霸表,左手将手表靠在我的头部的枕靠上,右手摸出一把藏刀,左手使劲推表,右手装得很吃力的往手表上钻一样,吓得我猛地站起来,立到过道上:

    我怕那个家伙装着推滑了手的模样,右手的刀猛地捅了过来……

    如果把我划伤了,他的另一个藏族同伙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摸遍我的全身……

    我当时还带着2千多元预支的差旅费呢!

    那两位藏族人在那两位成都小伙的冷嘲热讽下,愿意用价值60多万的手表跟其他人换廉价的手表,只要对方再贴一点钱,就是不把好处给那两个成都人。

    车厢里马上热闹了起来:有好几位都贴了一些钱和他们换了手表,其中一个小伙子因手表太旧了,身上带的钱不多,只换了一颗藏族人从手上取下来的一颗很大的宝石戒子……

    那些人刚刚换了东西,就被那两个成都人劝下了车:快点下车,不然那两个瓜娃子想起来吃了那样大的亏,他们到手的钱就要飞了。

    有个成都伙子过来,怂恿我去换手表,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两个成都壳子,打倒他们我还不会出一身汗……

    另一个藏族人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双手捧起我的脑袋就朝他额头上碰过去。我知道:那是他们的最高礼节。

    那个家伙足足当我两个人身材,不是我不怕的大胖子。是我最怕的又高大、又结实的家伙。

    那个家伙的手腕比我脚腕还粗,身上的肌肉结实得象牦牛……

    尽管我使劲地推挡,还是被他轻易地将手伸到我的腹部,那个时候最流行把钱藏在那里……

    那个家伙喜笑颜开地将他从旅行袋中取出来戴在手上的表取下来给我右手戴上:啊!你很有钱,我们是好朋友……

    我一边使劲抵抗,一边向外面看,一边对他叫道:手表,我父亲的,钱票,小小的,都是人民币的哟西……

    汽车减了速,那个家伙终于将手停了下来,向汽车前方望过去……

    我一见大件路已经走完,刚到了新津收费站,前面还有两个车等着缴费。

    我一见机会到了,就象看风景一样地推开了我左面的车窗,然后转过身,面对那个藏族人,右脚跪在凳子上……

    我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右脚站上凳子,左脚跟向外,脚掌向里地踏上车窗,身子一收,猛地收回右脚,一步就能跳出窗外。

    我不敢背对那个家伙,否则他伸手一抓,要么我摔进去,要么我将摔出去,结果都很惨……

    我面对着他跳出去,他伸手来抓,我100多斤的体重和我的腕力,一定会让他的手受伤……

    我见他望着车外,正准备使劲。猛地听到有个成都壳子惊叫:雷子来了!

    我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是另一帮地痞来了,却见一辆出租车堵在车门口,车上下来了那几个受骗的人。

    原来被骗下车的人中,有人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上当了,所以租了一辆出租车追上来,沿路将那些被骗的人拉上了出租车。

    我见那几个人拉拉扯扯地下了车,不知是收费站的保安还是闻讯赶来的警察,将那几个人叫到了一边。

    直到汽车开出了收费站,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将车窗拉拢,只留了2指宽的距离……

    从西藏回来后,由于花了2千多元的差旅费却没有联系好生意,让我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陈杰哈哈大笑地对我说:我们公司正好有你熟悉铁路系统的一些常识,才没有受到更大的损失,否则那封介绍信就需要我们花5000元以后,才能花另一笔差旅费,来证实那笔生意做得成、做不成。长城瓷砖厂的股东韩建明是我哥最好的朋友,他听说你进藏一个月左右,往反数千里,花费不到2000元,都惊叹:真不知你是怎样花钱的。如果是他跑那一趟,那两千元很可能只占一个零头。

    尽管青海的硼砂质量好、品位高,但价格也远远高于广东的硼砂,还有瓷砖行业对硼砂的质量要求也并不算太苛刻。所以我们同广东的一家硼砂厂联系好了,并且合作愉快。我也同那家的两位业务经理有过接触,并且托他们两位的福:陈杰和赵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在那个宾馆和餐厅招待他们的贵宾……

    我提了几个地方都被他们否决了。所以我就懒得开口,听他们2位讨论过去,争论过来,听得哈哈大笑……

    突然,陈杰很兴奋地对我说:你们家外面不是有一个竹芦餐厅吗?

    我说:是啊!那餐馆外面全是用竹子作装潢、装修出来的。当时还嫌夹江的竹匠手艺不如洪雅和雅安的竹匠好,所以还出高价从洪雅请来的专业师傅装修的。里面的老板和大堂经理都是我们供销系统的人,过去我招待朋友还偶尔的去一下,现在我可不敢去了。那个竹芦现在在杀蛇、卖蛇肉。

    陈杰特别兴奋:对啊!那两位是广东的朋友。广东人爱吃蛇,今晚我们也请他们两位来一个龙凤斗。

    赵军一听就来电,我听得毛骨悚然,但也跃跃欲试。

    八一年上半期刚刚念完,父母就把我送上成都……

    刚回到夹江准备回木城报名的时候,却被父母送到了甘露中学。让我大伯宋学渊辅导我补习初三的功课。

    见我不愿意,就告诉我:你到甘露,你大伯带你的功课。陈坚在甘中,你大哥带他的功课。星期六和星期天就到甘霖你大伯娘的学校住,你大哥的气枪就放在你大伯娘的家里,随便你们怎么用……

    我被父母放在了甘露,气枪被大哥放在了甘霖,陈坚可没有被三?放在甘中。

    我没有插班读书,在甘露大伯的小屋里:上午只有两节课,下午一节课,听起来倒还轻松自在。读起来真是让我脑壳晕、屁股痛……

    学校上午四节课,三次课间休息;下午二节课,一次课间休息。

    我是上午两节课,课间休息和那些学校们中间的休息一样长,下午没有课间休息……

    最让我开心的是在甘霖定慧寺小学。大伯娘杨珍文家的小院子对面是花果山,虽然开花挂果的时间不多,但光听名字就让我浮想联翩:

    什么时候也让我象孙猴子一样,不用读书,也没人管我,那种日子那里找?

    我一个人打枪,实在没劲。所以最希望能够有陈坚和我一起满山跑……

    大哥偶尔的回定慧寺,我就跟着他到处跑。到学校要爬好长的一条坡,坡上面有很大的一个坝子,甘霖公社的露天电影常在那里放映……

    右边就是大伯娘工作的学校。学校对过去的地方有一颗六、七个人才围得过来的黄桷树,不知什么原因,那棵树的下面空了很高、很大的地方:高4、5米,宽度能够站得下4、5个人。山的左右后面都是小山丘,前面是一望无尽的大平原。

    山脚下有一条河:

    马村河

    从甘江直接到定慧寺的路上,横跨马村河的是一座条石和钢筋水泥结构的桥:

    宽大结实的桥墩和桥面只有并列在一起普通的二块房屋预制板……

    由于桥面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桥中间宽大的缝子和没有栏杆的桥,常常让过桥的人心惊胆颤

    我看书常常是一目十行,看东西也象探照灯一样:一扫而过……

    和我一起走路的朋友,常常在我走过的地方捡到钱:10元。后来有20、50、100元的钞票……

    那次大哥在那颗黄桷树上发现了一条蛇,尽管他向那个方向开了两、三枪。我都没有发现目标……

    当时也有十来个人在那里,也只有细心、眼力好的两三个人才看到那条蛇……

    那条蛇接连挨了几枪,才终于挪动了身子……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那条蛇:头和尾都藏在树干里,只有一寸多的地方树干凹了进去,就象火车穿隧道一样,那一寸多的地方,完全凌空现在了外面……

    大哥一连十多枪,才将那条蛇打下来,落在黄桷树坡下的草丛中。在大家的一阵惊呼中,有一位胆大的中年朋友将蛇找到,并将蛇提了起来,还一阵的叹惜:

    唉,身上全是铅弹,如果能够一枪打下来,可能还卖得成钱。如果少打十几枪,我还能将它做成下酒菜……

    那天看得我脚肚子抽筋,走路不自在。原来还曾想:

    如果天气再热一点我就会到马村河洗澡……

    因为那条蛇,因为马村河水很脏,至今我都没有在那条河里洗过手、洗过脚。

    因为我在甘露读书特别枯燥,那里虽是中学,但一放学后,很少再有同学来玩,所以我更孤单了。每天吃过晚饭和大伯还有杜品义、王浩然、邓老师三位长辈一起散步成了我最大的乐趣……

    有一天大伯和三位老师又和我一起向青衣江方向走去,一边谈自己最有趣的经历,一边讲我已经学过的作业……

    一条死蛇横在路中间,差不了多少,就占完了公路,中年的邓老师一步就跨了过去,我一步就跨上了路边小沟的田埂上走了过去,大伯和杜老师、王老师也象我一样,跟着我走的路线绕了过去。

    大家一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蛇,一边向前走,一边夸起了邓老师的胆量。

    邓老师哈哈大笑地讲起了他的另一件趣事:

    邓老师的家离甘露中学不远,但也不近,所以有时回家住,早上就必须起得很早。

    一天雾气很大,他沿着沟边一条不宽的小路向前走。猛地发现一条很大的蛇盘在路中间睡觉,离他已经不足一米远,那条路本来就不宽,如果退回去,又要绕很远……

    听说蛇胆可以清心、明目,蛇肉可以去风湿,都说效果很好。而且听说那种蛇肉汤象牛奶和米汤一样白,还特别香。

    于是麻起胆子,再悄悄地走近几步,提起腿,猛然一脚踏在盘在中间的蛇头。

    那双解放鞋的纹路清晰,后跟特别硬,一下把蛇头踏了个稀烂。

    蛇被挂在了桑树上,尽管挂得高,还是让蛇尾巴拖在了地上。

    邓老师在人们所说7寸的附近找到了那颗蛇胆。可是从来没吃过,身边也没带水。于是闭上双眼,张大嘴巴,右手使劲往嘴里一扔,并且咕噜地猛吞一口。

    邓老师至今都还在奇怪:

    自己的右手使劲往嘴里一扔,还差点咬到自己的手指头。

    那样短的距离,不可能将蛇胆扔到其它的地方去。

    可是自己咕噜一声,那种感觉分明就象是自己咽了一泡口水,并没有其它感觉和滋味。

    邓老师一边奇怪地回味着,一边将蛇剥、掏干净,提着那段蛇身下到沟边准备洗一洗,带到学校慢慢地炖。邓老师一边在想人们传说:

    炖蛇不要在屋里炖,不能沾到屋里的杨尘(旧灰尘)。

    一边还在回味:这蛇胆究竟是什么滋味?

    一边将热突突、软绵绵的蛇身放到冰凉的水里……

    猛地感觉那条蛇竟然活了过来,不断地在手里挣扎并搅得水哗哗地响……

    吓得邓老师扔了就跑,站在很远的地方,心里嘭、嘭、嘭地乱跳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来:那条蛇被突然放到冰冷的水中才使得温软的蛇身猛地收缩肌肉,引起了蛇身的不断扭动,所以才象活了过来一样,把邓老师吓得差点掉进了沟里。

    听邓老师说:蛇肉确实很香!

    也听说竹芦餐厅,上蛇肉的时候,要先上蛇血酒,还有蛇胆酒。一种红彤彤的,一种碧绿绿的,两种都是我喜欢的颜色。

    还有邓老师可没有告诉我:蛇血和蛇胆是什么滋味啊。我想有常吃蛇肉的2位广东朋友作陪,再听他们讲粤菜的故事,我肯定不会怕蛇了。

    那两位广东朋友我只记得模样,只记得他们两位个子都很高,有一位姓:张

    在积金巷曾住过一位司机,我在给南充罗书联罗老师送货的时候,他顺便将他儿子送回老家广安,听说他儿子很调皮,只有送回广安乡下的老家,请他当了老师的同学管教……

    我也想顺道去广安看一看,所以在南充罗老师那里交完货结完帐后,我也顺道去了广安。在那里我见到了他当老师的同学,也和他的朋友喝了一次特别有趣的酒。

    广安喝酒的方式与众不同,既不用杯也不单独的用碗,却是用一个大海碗,里面放一个老式的调羹。那碗酒轮着桌子转,轮到的人就用那个调羹舀一勺来喝,让我觉得非常有趣和不卫生。

    回来的时候因为太晚了,所以车行至仁寿的时候,那位司机停车小憩了一个多小时又继续赶路……

    从仁寿到眉山一到迎接镇就只能走一条碎石小道刚好够两辆货车小心的错车,一到晚上路就显很宽了。

    汽车跑到一个地方左边是田,右边是半人高的坎.。上面长了一人高的丝茅草,我正和那位司机在吹牛,猛地见到前方路中央有一个比较新的货车备用轮胎。那个司机便减速刹车,我一见那个地方环境险恶,附近也没有住家户,便连忙喊那个司机:别管它,快开车!

    那个司机一犹豫,汽车很快开过那个轮胎,只听他还在唠叨:那个备用胎可能有八成新,起码可以值千把快钱啊!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你还在后悔?也不看一下那个地方,你身上带的备用金没得一千也有8百吧?我身上还带着近万元的货款,只要我这边一开门,对方就可以从这边直接跳进驾驶室,我可以朝前面跑或朝冬水田跑,你就算跑得了人,未必你还跑得了车?

    我要是那个强盗,你们两位跑了,我不把你们的车开去撞墙,就是把你们的车朝冬水田栽。现在我们可是一辆汽车两个人啊,你也敢去拣那个汽车轮胎?

    那位朋友一听才连忙换话题,不再讲这件事……

    那位朋友后来到处借钱未果,我有业务也去照顾他,只是不久便和他失去了联系,至今也没再见过他的面。

    那位朋友,你现在还好吗?

    我在关河发高岭土的时候,有一天深夜我随两辆货车前往攀枝花,快到红格了只见两排石头将公路拦断了,那些石头都是比人脑袋还大,汽车停在第一排石头前,我便告诉司机:别熄火,只踩离合,别挂空档。

    我连忙跳下车,将这句话告诉后面的司机,几步跑过去搬开两个石头,那个司机一见连忙将头伸出来对我喊:可以过去了!

    我边跑边搬,一口气又连搬6个石头,才冲回去跳上车,一坐回驾驶室,才感觉得气都喘不过来,眼冒金星,浑身发软……

    我刚到丰都拓展瓷砖厂的时候,是陈杰读大学时认识的一个大学生姓候在万县直销点负责。两人不同校,但都是夹江人,所以两个关系相处甚好……

    我一到拓展瓷砖厂,陈杰便安排我到附近几个县市去跑一圈,希望能联系一点业务回来。

    我却没有心情跑业务,只想到附近跑一圈,多带一点电话号码回来,利用那个机会算是旅游一趟……

    在酉阳一家旅馆住下来后,很大的一个男浴室却被人倒扣了,一听里面嘻嘻哈哈地声音,便知道是一对年轻的不知是夫妻,还是情人在里面洗鸳鸯澡,尽管服务员让我上女浴室将门反锁上再洗澡,我却是一见门口上挂了女浴室三个字,怎么也跨不进去,偏偏我住的房间正对着那个男浴室,又要等他们出来我才能去洗澡,又要听到他们嘻嘻哈哈的打闹声,我只能告诉你:那个时候,时间最难熬!

    在秀山我见到苗族人的背篼最漂亮,便买了一个准备带回来送给燕洁。在此之前我给小家伙买礼物都是双份,一份给燕洁,另一份给她表妹:毛晨

    这次我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件条砖作样品,现在只剩半件抱在怀里,我可带不着两个背篼走,只得买了一个背篼,准备带回家后,让她们轮流背着玩……

    我买了那个背篼之后,将条砖放了进去,将那个包装箱扔进了垃圾桶。我一路走,一路就有人夸赞那个小背篼好漂亮,还有人向我打听那个小背篼的来历……

    我一边告诉大家,一边还吃惊地问大家:这里离秀山不足百里,怎么你们还不认识秀山满街都在买的苗族小背篼?

    在湖北的利川我不到8点钟就到了利川市汽车站,见到上面贴出来的时刻表不禁哈哈大笑:到万县只有早晨7点和7点20两趟,我刚好迟到半个多小时……

    我打听到那条路上的一个集镇叫汪营,于是准备坐车到汪营,然后再坐车到下一个集镇,反正跑到天黑才住下来……

    汪营的人很热情,一听我打听到万县公路,好多人都向我纷纷地指路……

    我一边向人道谢,一边抱着那个小背篼,里面只有十几片条砖了。

    我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到一辆客车或货车经过,我向人一打听才倒抽一口冷气:到万县的公路今天刚刚改道,要到前面的集镇还远着呢!

    那条路不但风景漂亮,那里的人也非常热情。每次从我身边路过的人都主动地告诉我:在前方的一个拐弯外,那里有一条小路,直接下小路,然后怎么走,要少走多少路……

    从94年成立“佳友公司”以来,只有那天我走的路最长,也只有那天我最开心,因为那天我遇上的人都是那样的热情大方……

    走了5个半小时后,我终于见到有汽车的集镇了,正在场口等生意的长安双排司机一见我走过去,便非常吃惊地问我:你从哪里来,我没见这条路上有汽车经过啊?

    我不禁哈哈大笑:我从汪营过来……

    那个司机怎么也不相信我是从汪营走过来的,我便对那位司机说:我从汪营走过来,用了5个半小时,按我的这个速度来算的话,这条路应该有35公里或40公里,对不对?

    那个司机才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啊,看来你真的是走路过来的,这条路的具体数字我不清楚,但确实在35-40公里左右。

    在到万县的长江码头前,我的地图上尽是弯弯曲曲的线条,象十几个S串在一起,我还不明白那条路咋会那样弯……

    我坐上了一个年轻人开的长安双排,他父亲不会开车,却陪着他,那天车上还坐了两个读小学的小女孩……

    汽车爬上了山顶,我正和那个司机的父亲吹得起劲,一见下坡的路,魂都吓掉了一半多,那座山好陡,那条路一直绕着陡坡弯过来,绕过去,那个码头就象一包香烟一样大,轮船就象一次性的打火机一样小……

    最要命的是那条路上,连树也没有一根,地上的草不但少,还是那种巴地草,连两寸高的都难找……

    直到汽车下了坡,全车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那位司机的父亲才对我说:你是头一次走这条路吧?一看就知道,我们走这条路,还是吓得心惊肉跳呢!

    那天吓得我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不但明白了地图上为什么都是弯弯拐拐的线路,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位父亲不惜每天占着一个座位,原来是一份伟大的父爱。让他只能用这种无助的方式来陪自己的儿子同风雨,共患难……

    那对父子现在还好吗?当年那位做父亲值得我尊重的人,现在早当爷爷了吧?

    在忠县有一位腿有残疾的老板,同我联系好了,让我送了一车条砖,条砖验收入库后,他带我到他们家拿货款。

    我跟着他一路走过去,才发现忠县好奇怪:这面是三楼,那面是一楼。他的家好象是三楼,一到他的家,见他们家的后面是另一幢楼的底楼。

    那个时候他刚当父亲,小孩还未满月,我现在不但想不起他的名字,连他的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想不起来了……

    我相信那位朋友们一定发了大财,因为我虽然和他接触的时间不多,但他做生意耿直、爽快、守信还有做生意的口才,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因为走惯了,在没有急事的时候,我不喜欢坐车,在乌鲁木齐我到专用线去联系的时候,要经过几处维族人居住的地方。

    尽管那些维族人很热情,但我却不敢跟他们多交谈。所以有维族人跟我打招呼,我便用乐山话跟对方讲。对方当然听不懂,更加看不懂我乱比划的手势……

    我虽然听得懂对方的汉语,也看得懂对方比划的手势,但我却故意装糊涂,一边向对方摇头表示听不懂,一边乱比划,再向对方纵纵肩,表示自己看不懂。

    有次我从专用线回来,快到建材市场的路上,有一人骑车从我身侧一晃而过。

    我很吃惊:那样宽的大路,路上也没有车和人,居然擦着我的身边骑车过去。

    猛地见到他腰边掉了一个撑得满满的钱包,落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一钱包掉地,便朝他大喊了一声:你的钱包掉了!

    对方却使劲地蹬着车子跑了。

    我一见便知有诈,但一时不明白对方该怎样骗我。

    我刚走到掉钱包的地方,我身后便窜了一个家伙出来,一弯腰从我脚下捡起了那个钱包。

    当时吓我一大跳,那条路上既没有汽车经过,又没有行人,路两边除了稀稀捞捞的两排行道树,就是低矮的庄稼。在此之前,我只见到远处有一辆自行车慢慢地向我行来,没想到很快地就超过了我……

    那辆自行车刚从我身边经过,从我身后就猛地冒了一个人出来。

    我在吃惊之余,本能地想到:这个家伙一定是坐那辆自行车上,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就下的车,否则老早就会被我发现。

    那个家伙一手拿钱包,另一只手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笑嘻嘻地对我说:发财了、发财了、见者有份。

    我不禁哈哈大笑,一边向前走,一边转过身来向他一拱手:师兄,恭喜发财!

    那个家伙一脸的笑容马上便消失了,非常吃惊地盯着我。

    我一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笑得前仰后合,边走边笑……

    有一次有两位吐鲁番的维族人顺道来买瓷砖,我向他们问好后,又对他们讲:你们吐鲁番的姑娘很漂亮。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位都很生气地说:你们四川的姑娘才漂亮!

    我一听很吃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是啊!我们四川阴天多,又没有大风沙,所以我们四川人皮肤白净、细嫩,所以我们四川的女孩子漂亮!

    那两位一听才知道我不是在取笑他们,两位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2000年在金塔的时候,有位常在我们瓷砖厂拉货的大胡子司机,个子并不高,但身材很魁梧。有一次替我们送货到塔密,连夜将汽车开出酒泉后,便困得遭不住了。便将汽车厢上的瓷砖提开一个人的位置,躺在上面睡觉。还给我提开一个位置躺在上面,那天我睡不着,躺在那个地方风吹不着,瓷砖还没凉,身下很暖和,看着天上的星星让我想起了很多趣事……

    97年赵军在燕山瓷砖厂,刚跑销售的时候确实很辛苦,有一次为了给他的客户送砖,直接将晾在车间还没入库的条砖装上车,燕山瓷砖厂到茶坊铁路桥下大约2公里,刚到铁路桥下,赵军就发现车上的条砖将包装箱烤着了火,连忙请司机将汽车开下公路停在桥下的水沟边,一番手忙脚乱后,才将火扑灭,结果那车瓷砖全都换了包装。

    这次我们这车瓷砖刚放了一天,温度正好让人感觉得特别舒服。

    那次到西藏,我运硼砂到山南,那里却没硼砂,我记得出山南的时候,我和大家一起上了一辆农用车,因为那条路上客车少,坐农用车又要便宜得多,还方便。

    那次车上坐了20多人,陆续下完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车厢上,恰好车厢上有半车干谷草,我便头朝车厢,脚朝车头的方向躺在上面,看着西藏蓝蓝的天空,我还哈哈大笑:

    这种生活那里找?

    农用车到目的地后,我的目的地还远。我又走了很远后,才走到一个加油站,见有2辆车在里面加油,我便朝离我最近的一辆北京吉普走过去。那位坐在副驾驶里的藏族中年汉子,很爽快地让我搭了便车,我十分感激,于是坐了一趟免费车。和我坐在后座的是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身材纤细,模样挺漂亮两只耳朵上还挂了象蛇一样的耳环,那副耳环不象蛇,但细长,弯曲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蛇。

    应该是98年,我从外地回来。那时眉山路边的饭店特别多。第一次我们被开饭店的人挡下来。耽误了半个多钟头,只有少数的几位乘客吃了饭……

    汽车开出不久,又被另一伙人挡了下来,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次没有人去吃饭。

    当汽车又一次被拦下来后,大家都不愿意下车。有几位乘客在车上就骂开了……

    车下一个个子偏高、身体偏瘦戴一副宽边、黑框眼镜的人听到骂声立即冲了上来。那位师兄一脸的怒气、好象右边的眼镜中间竖着裂了一条缝……

    我见到车后部有一位大约50余岁,个子不高偏瘦,发际有些高,长发往后披的人,正在那里骂得起劲……

    我连忙拦住那位朋友:师兄,我们已经被拦了2次,都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了,让我们过去吧。

    车后部的那位朋友越骂越起劲,还掏出一支铜钢笔一旋开,原来是一把刀刃一寸多的小刀。

    被我拦住的人,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把手拿开!

    我一见车外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一群人,其中一个人身材、脸型还有笑容都很象香港的导演兼演员:邓光荣

    我连忙转身向下喊:那位大哥,我们在前面已经被挡停了2次,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又被挡下来了,再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位大哥转身向我们车上看了看,对另一个人说:小宋去把他叫下来。

    我现在记不起是这句话,还是对那人说:去把小宋叫下来。

    反正那位朋友还没走到车门口,我就转身扑在靠背上,拍了拍那位戴眼镜的朋友:师兄,车下有位大哥有事,是不是找你?

    那位年纪大一点的朋友,已经将小刀举在肩部以上的位置在挥舞……

    如果不是大家在那里劝架,那把小刀肯定已经伤到其中一位了。

    就在戴眼镜的朋友顺着我比划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车下的朋友也蹬上了车……

    那位大哥笑着向戴眼镜的朋友挥了挥手。那位朋友临转身的时候,也没忘狠狠地骂了那位持刀的朋友好几句脏话……

    汽车开出后,那位拿刀的朋友,还在埋怨大家没有团结起来,否则……

    我当时正被陈杰他们抛弃,正对自己的前途茫然无绪,我没有心情参加他们的讨论。只是在心里暗暗地笑那位很激动的朋友:如果不是大家相助,他很可能已经受伤趟在车上,或是被拉下车受到一顿海扁了……

    我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坐在售票员附近。在心里参与了大家的声讨:有一位军人,身材高大,魁梧,从身上穿的呢制服来看,应该是连级以上的干部,从那位戴眼镜的朋友冲上车,到那位朋友一起下车,他居然静悄悄地坐在引擎盖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个当官的军人,这次听到大家的指责,更加不敢说话,也不敢回过头来……

    只见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正静静地坐在引擎盖上,默默地注视着前方……

    金塔瓷砖厂是金塔经贸局的下属企业,经贸局的几位局长和科长我也非常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他们的名字。现在只记得那位个子不高但很和气的局长姓蒋,好象叫蒋欣。

    但瓷砖厂的厂长裴新民我是不会忘的,毕竟是国营企业正规培训出来的厂长,一切操作程序都会引经据典,据理力争。

    只是少一点理解和通融,否则真是一个管理企业的好厂长……

    连我们夹江土八路的操作程序,也被他将我纠正过来:

    在夹江操作压机的师兄们,可能是为了省事,也很可能没有听过标准的操作术语,所以好多修压机的师兄和开压机的师傅都告诉我操作压机的行活是:一轻、二重。

    就是第一锤轻、后两锤一锤更比一锤重,然后蹬脚踏板将刮子往前推又脱模又加料……

    裴厂长纠正了我的说法:一轻、二重、三加压……

    在金塔的时候,我花400多元在酒泉买了一辆天津生产的红旗变速车,车圈不大,车轮也很宽。只要我有空闲的时间,总是沿着金塔附近的公路不停地骑。

    有一天我要到酒泉买设备,刚出金塔县就追上了一名骑赛车的朋友。

    那位朋友的赛车很漂亮,不但车圈大,车轮还很窄,跑起来真像风一样快。

    那位朋友一见我超了他的车,一使劲,很轻易地就超过了我。

    那位朋友的装备比我好,体力比我充沛。因为我每天都要骑一百多公里,还要上、下车,有时候一些工段上缺人,我还要去顶班。所以体力上不如他。

    但我的耐力远远地超过了他,我一直以很快的速度在做匀速前进。

    他超过我不远,速度便明显地降了下来。一见我超过他又使劲地蹬那辆轻便的赛车……

    每次我们相互超车的时候,总是会微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他告诉我:他在酒泉工作,他们几位朋友不久就会相约用一个礼拜的时间骑车到兰州,一边旅游,一边搞宣传……

    我也告诉他:我也要搞一个宣传,但不是为了旅游。

    是为了将金塔的瓷砖送到兰州质检、为了给在金塔瓷砖厂的夹江朋友们的亲戚们带回一个好消息,也是为了我的“风雨舟”。

    我们都没有留下对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因为我们都知道:

    如果他的宣传成功了,我能轻易地找到他。

    如果我的宣传成功了,他一定会了解、并支持我。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位在酒泉工作的金塔朋友。

    2000年,金塔瓷砖厂生意正红火的时候,大家正在门卫室里摆龙门阵……

    有一辆来运瓷砖的汽车到了,甲方代表(原瓷砖厂厂长)裴新民正要告诉门卫,让他去开门。

    我连忙用金塔话告诉那个守门的老大爷:把闷子(门)蝌蝌(打开)。

    听得大家猛地一楞,立刻盯着我哈哈大笑……

    裴厂长也很吃惊,边笑边对我说:好家伙,这句金塔话说得好正宗……

    其实那句不是正宗的金塔话,守门的老两口老家在离金塔40余公里的一个镇,好象叫城固……

    那个地方的口音是金塔口音最浓,鼻音最重的一个地方。

    各位朋友,你们知道吗?

    包头的昆区,东区,青山区相距30多公里;金塔县最长的地方,直线距离超过了100公里……

    在夹江县附近最远的县城就是离夹江47公里的眉山,最近的是峨眉20公里。

    从成都二环路算起到夹江的公路有137公里,沿路有双流县、新津县、彭山县、眉山市、夹江县。

    各位朋友,你们现在知道包头市和金塔县有多大了吗?

    在金塔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很好的甘肃朋友:张兵临

    瓷砖厂的工种他都会,并且有我羡慕的一种技能:

    会开车,并拥有开货车的B照。

    我和他无话不谈,无酒不欢……

    杨志杰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后续的资金,被迫放弃了那个瓷砖厂。

    张兵临的姐姐在德国奔驰公司驻中国的总部上班。为张兵临争取到了西北的一个市零配件的经营权。

    他和我交谈的时候,知道我对设备管理有方,又懂经营的很多种方法……

    所以数次打电话来,请我过去帮忙,并许我的高工资。

    我很想去帮忙,并不是他给我很高的待遇。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但当时我正忙着替杨志杰找合伙人,那位合伙人并不需要投入太多的资金,就能有很多股份……

    西北的工资不高,连金塔的局级干部们每月才领600多元的工资,可见那个地方能为我们节约多少成本?

    当时夹江的条砖出厂价才卖7分5一片,而我们金塔瓷砖厂的条砖出厂价为1角2分5……

    老婆在家带小孩,没有收入。我回四川的时候,身上只有300多元钱。几个月的时间一过,我手里已经没有钱了。全靠父亲的退休工资和在“佳友公司”兼职的外快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连给泰山、岳母的孝敬费也快半年没给了……

    直到杨志杰彻底给了我失望,我才想起来卖血当路费,去帮张兵临……

    当我再次打电话给张兵临的时候,他已经没有用那个电话了,对方没有张兵临的联系方式……

    今年春节后,我从河南新安回四川,路上没有了路费,我找了几个医院:

    准备卖血作路费。

    却被他们狠狠地克了一顿:

    现在只准献血,不准卖血。你想卖血?那是违法的事情。

    张兵临,还有我的朋友们:我卖自己的血作路费,还被人斥之是违法的行为。

    你们能相信我讲的故事吗?

    张兵临,你现在知道那年我为什么没来帮你了吗?请你原谅我、并帮助我好吗?

    我被迫在河南的新安县当了一回盲流:

    在这里我感谢河南新安县民政局的朋友,为我申请了20元的遣返费,让我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夹江做了一名装窖的高手:继续写《“风雨舟”的故事》之C剧……

    还有郑州至成都那趟列车的列车长及几位为我说情的朋友,让我用20元即当车费,又当伙食费,一路狼狈地逃回了根据地:夹江

    05年夏天,正是甘蔗丰收的季节,那次上班我也记不清是下午才去,还是那天约定的上班时间很迟……

    我从火车站的遂道穿过去,到万松兴中机砖厂去上班。

    途中的一个陡坡我已经上了一半,见到一位瘦小,穿着黑色衣裤的老头正骑着一辆太婆车(老年人骑的小三轮)正载着一捆甘蔗从坡上放下来……

    甘蔗并不多,但是很长,所以那辆太婆车的车身不稳,在下坡的时候,显得摇摇晃晃的很危险……

    我刚推车上了坡顶,猛地听得从坡下传来一阵沉闷的翻车声……

    我忙转回头去看,只见那辆车倒扣在甘蔗上,那个老头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我忙将车架好后,准备向那个老头跑去。我刚要迈脚跑过去,一见周围只有几户人家,并且没有电视机和人说话的声音,连忙收住了脚:那个老头一眼看上去很老实本份,可能不会来纠缠我……

    但我却怕那个老头摔得很重,一时说不清、道不明。如果他的后人们难缠,那我该怎么办?

    我当时既没有时间来跟人纠缠,也没有钱送那个老头到医院……

    我只有在心里告诉那个老头,但愿你只是一时被摔晕了,没有摔伤其它地方,我不是不想来帮你,而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不敢来帮你。

    我下班回到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老婆,只听得我老婆也感叹不已……

    真所谓好人难当啊!

    有一次好象是去乌鲁木齐的列车上,我同大家相谈甚欢,有一位四川人粗话不绝于耳,每次开口前便有一句口头禅:我日你妈!

    大家都对我说:那个人在骂你。

    我便对大家还有那位朋友讲了一个故事:我们夹江有一位在东北当兵。有次因事请假,一个人上街,在排队上公交的时候,见大家你推我挤的非常不方便,心里一急便叫开了:别糙(夹江话:推)、大家别糙了。

    正巧在他身后是两位东北大姑娘,东北话操他娘的,我们四川人则骂为:日他妈的。

    这上,别说那两位大姑娘,连那辆公交车上、车下的人都惹毛了,纷纷地骂那位当兵的耍流氓……

    结果那个当兵的不但受到大家的唾骂,也被人打了,还不敢还口……

    直到这件事闹到部队上,才听部队的首长和南方兵向大家解释:南方话糙就是普通话推的意思。

    这件事才算平息下来……

    我向大家讲了这个故事后,就告诫那位朋友:以后说话可千万要注意,别让自己的口头禅让人家打了还不敢还手……

    我父亲去世后,我不但油漆了门窗,也买了几把球型锁回来,准备装在寝室门上……

    有一天我请新区的苏氏锁业的人来装锁,老板派了一个小工过来,一见门上没有锁眼便犯了难……

    我不禁哈哈大笑:如果有半园凿或冲击钻,我自己就可以把锁装好,还用得着请你来?

    那位小工没有办法,只得回去请他师傅来……

    那位师傅在月亮街口对面给我打来电话,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不禁脱口而出:日你妈!你究竟住在哪里?

    我一听也冒了火:你有没有到月亮街对面?月亮街口旁边只有一幢楼房,那样高的一幢楼,你会看不到?

    对方听我猛地将声音提高了几倍,虽然没有开口骂人,也知道我生了气,一时不明白,半晌没有说话……

    我将他带上楼来后,才告诉他。他在电话中说了一句口头禅,我相信他一定不知道我突然生气的原因……

    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了,对我道了歉,并且很感激我:否则他以后得罪了许多买主,而自己还不知道……

    我见他诚心诚意地向我道了歉,便送了一张名片给他。名片上有我写的小说《“风雨舟”的故事》还有刚上传不久的思源……

    那两位爱冒口头禅而不自知的朋友,你们真的将那句骂人的口头禅改了吗?

    人们是否还记得我曾经给你们讲过的那个故事?

    那些当年我在江湖中萍聚的朋友们:

    风雨的街头招牌还能挂多久

    唱过的老歌,你能记得的有几首……

    你们是否还记得,你们曾经有我这样的朋友?

    江晓意,你这个臭尼姑!

    阿弥陀佛

    今年的春节后,我去了一趟北京。因为我打听到江晓意在深圳,而深圳没有私家侦探,也没有我的同学……

    所以我去了一趟北京,希望那里有私家侦探和我的同学能帮助我……

    我一见到“华西都市报”春运高峰已过的报道,就急着去了一趟……

    那次高峰已过,却正是中峰的时候:成都买不到票,我坐车转到了广汉,转德阳,再转绵阳终于上了一列到广元的列车……

    在到广元的列车上,我见到了一个新闻界的朋友:广元电视台的康甜甜

    她想买矿泉水,可是卖货的小车挤不过来,她又挤不过去,可能还顾忌行李架上有贵重的东西……

    我见她很着急的模样,我挤过了两节车箱,才为她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块钱的水钱,我当然不好意思开口要,所以将我的名片和那瓶水一起送给了她……

    在广元我又无法上火车,身上所带的钱又不能坐长途汽车……

    于是我沿铁路走过了几个长达1公里以上的隧道,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我又没带电筒,还得躲不时擦身而过的列车……

    走过了冉家河到了观音坝,天完全暗了下来,那地方却没有旅馆,正在我着急的时候见到了一位巡道工:王仕风

    他没有收我的钱,不但让我住了一晚上,还让我吃了一碗腊肉面。

    那碗腊肉好香!

    那碗面让我感觉好温暖!!

    我想那两位朋友一定会相信、虚拟的网络世界正在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

    因为他们见过那位网络作家,他拥有让那些下岗职工们羡慕的一身肌肉,并且虎臂蜂腰、身手灵活矫健……

    他已经找回了自信,他即将找到更多的朋友……

    因为他是作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