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供货商,有亲戚朋友戴大盖帽。一见对方落难,趁机将我那位长辈的女婿告上了法庭……
法院一审判决责令我那位没见过面的朋友,限期归还6万元的供货款……
由于时间紧,一时无法筹措,于是法院将我那位朋友一辆新买的白色桑塔纳轿车没收,充抵了6万元的欠款……
据我的那位长辈讲:那辆桑塔纳刚买不久,购车款及各种费用加在一起超过了13万……
我还有一位朋友,有一家快破产的一个大集体的公司,欠他三万元数年未还……
他一怒之下将那个公司告上了法院,前后费用8千余元……
我听说后,曾告诉他:不要打官司,有打官司的8千元,还不如直接交到被告的负责人手里。反正他输了官司,不是赔的自己的钱,赔的是集体的钱。赔了集体的钱,不但名正言顺,他自己还得好处,你才能比较顺利地拿到那笔欠款……
我朋友却对我说:他就是因为恨那个负责人,不想让他得到任何好处,所以才选择打官司……
正如我那位朋友所料:那家公司被法院贴了封条,丢了那位经理好大的面子……
但结果,却在我意料之中:三万多元的欠款,花了8千多元的各种诉讼费用,却只收回了区区三千多元……
上次我带装修和绝招到万县去的时候,特地绕道去了沙湾……
陈杰他们一家在丰都办厂之后,又在沙湾投资修建了一个瓷砖厂……
唯一遗憾的是,当年我并没有打听那个瓷砖厂的名字和地址……
我的同学谢明洋读小学的时候,跟我和陈杰的私交最好……
在当年只有陈杰和陈勇才能将我约出去玩,陈勇的朋友多,所以来约我的时间少,只有陈杰经常到我们家……
当年只有在夹江外婆家,和侄儿、侄女们抢东西吃,我才觉得吃什么都香……
在木城吃什么东西都乏味,什么菜都不想吃……
我妈妈常常端着碗追着我吃饭……
我父亲也想尽了办法:蒸水菜(辣酱)、蒸豆油(酱油)……
陈杰见到我常常吃蒸豆油,所以给我取了一个绰号:豆油
同学周永读初中的时候,最喜欢一篇古文《口技》,并且常常在上课的时候,小声模仿。所以同学们送他一个最长的绰号,作作嗦嗦
那个家伙,是大家最喜欢的一只老鼠,读小学的时候,见我常常请病假,吃中药,于是送我一个绰号:药罐罐
直到我上了初中,爱上了体育,起跑爆发力强,冲刺速度快。于是同学们送我一个时间喊得最长的绰号:小吉普
谢明祥排行老五,读小学的时候,还没有出过木城镇,也没有见到过火车。常听我和陈杰讲,坐火车,还可以在火车上解溲,于是常常渴望能见一下火车……
有一次他非常高兴地告诉我和陈杰:我终于见到火车了,火车脑壳象一只咪咩(猫咪)。特别是鼻子中间还有两道白线,那个火车脑壳,就是一个花咪咩……
我和陈杰都笑弯了腰,陈杰哈哈大笑地说:你的名字叫谢明洋,干脆我们就喊你谢咪咩……
陈杰有几次估计的时间很准,使我们三人没有迟到,另外有几件事也预猜得很准,所以谢咪咩给陈杰取了一个绰号:神仙
在当年我们都有两个以上的绰号,唯独只有陈杰和谢明洋才有一个绰号。大约是因为叫起来跟名字的斜音相近,又很贴切的缘故吧!
大约在八一年郭守成、张文会、任建明、林生俊、谢明洋五位同学光荣入伍在云南当兵……
谢明洋常给我来信,告诉我:该他们栽秧了;该他们打谷子了;他们下田的时候,又被蚂蟥咬了。那里的蚂蟥可比我们四川的蚂蟥大得太多了,也多得太多了……
每次谢明洋的信一到,马老兄总是在办公室先收到,并且总是在第一时间,给我送来:云南弥渡35109水稻部队的水稻兵的信寄到了……
谢明洋参军后,第一次到永兴供销社来玩,带来了一包屁弹虫……
马老兄过去从没见过,一见到那种比金龟子还小一半多的昆虫,不由得惊呼:这种虫,还能吃……
我一见他吃惊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过去不准私人做生意,所以木城街的人就想尽了各种办法……
过去青衣江沿岸的屁弹虫很多,会抓屁弹虫的人到河边一望,一见到那种乱石堆起来,有很多缝隙的地方,就专往那里走,一个人一天都能搬开石头抓到几斤屁弹虫,下午把屁弹虫做成五香虫后,就用火草纸包成拳头大的一包,待晚上人少的时候,就往十字口的路灯下的街沿一坐,再将竹篮上放一块小板子,上面放上几包,下面的用衣服盖起来卖,一包屁弹虫能卖到5分钱一包……
那时候的五分钱,能买一块比鸡蛋还小的麻辣鸡肉,或是买几片麻辣大头菜……
那时候的鸡肉和大头菜,就只有我们小学和中学的学生跑到那两户人的屋里才买得到,鸡肉和大头菜就分别装在白色的瓷盆里,放在那两户的门后,走到门后面才能亲自挑选,否则站在屋中只能让卖东西的人用筷子夹给你,不是骨头多,就是大头菜片子太小……
马老兄开始不敢吃,一见我和谢明洋吃得香,渐渐地只剩下了一小半,才麻起胆子拾了一个五香虫放进了嘴里……
哎呀!硬是太香、太脆了!!
马老兄第一个五香虫还没吞下肚,就一边惊叹、一边又抓起了一个……
在我的同学中,马老兄只认识和熟悉谢明洋,并且还常常在我的面前念叨:
小宋,你的那位同学咋还不来看你啊!
最好再带一包屁弹虫来……
谢明洋从部队转业后,分到了龚嘴电站。有一次他回去上班的时候,邀请我和他一起去……
从刘沟车站下车后,走了好远的路才到。并且第一次见到电厂的人确实很“坤大”(有资格摆谱):我去的时候是夏天,那些臭虫居然只带烟,不带打火机。将烟叼在嘴上,找一个熟悉的人,将他寝室的二千瓦电炉打开,待电炉红起来后,再将闸断开,将就通红的电炉点烟……
谢明洋见到我很吃惊,就告诉我:他们有一种称为计划电,在几百度以内不用掏钱,超出了计划以外只有几分钱一度。现在是夏天还不是用电高峰,到了冬天他们可是常烧着2个2千瓦以上的电炉取暖,在那种环境里,打牌、喝酒,那个时候才真正称得上:
这种生活那里找?
谢明洋曾带我到发电厂内部,也让我知道了:河堤竟然是空的,里面的过道很暗,还有很多小房间……
那次我被带到了发电厂的最低部,见到了一个很大的转页轮,有一个中年的师傅正在向他年轻的徒弟们边维修,边讲解……
谢明洋一见他迟到了,悄悄地围在那些人的外面,我也悄悄地站在他的身侧,心里很着急:难道要我在这里站上几个小时?
大家都围在那位师傅的身边,听得聚精会神……
只有我一不感兴趣,二又听不懂,正东张西望,准备找借口开溜。那位师傅却突然直起身来,命令我:到某某房内拿某某工具……
我又不敢说:我是来玩的,既不知道那个房间,又不认识你说的工具……
我一边望着谢明洋,一边向门口挪过去……
希望他在这不太亮的环境下,看到了我求助的目光,找借口溜出来……
结果他既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也没有想到我是第一次到发电厂,还不认识路……
那天我差点迷了路,急得我一身大汗。直到过了好长时间才见到他,让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并且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跟同学和朋友到他们上班的地方去了。除非他休息的时候才带我去……
晚上洗澡的时候,380伏的电热水器,和澡房上的高压输电线发出的嗡嗡声,吓得我香皂也没有用,正在谢明洋还在擦香皂的时候,就擦干了身子,溜到了外面……
几年后谢明洋从龚咀电站转到了铜街子电站,又在沙湾的宿舍区分到了套房,我却是开始因为没有时间,后来因为没有钱,渐渐地地和他失去了联系……
上次到沙湾,由于带的钱少,跑的路多,所以匆忙间,既没有打听到陈杰他们投资的瓷砖厂,又没有打听到谢明洋的地址,这次带的钱更少,跑的路更远,只有希望沙湾那些喜欢看网络小说的朋友们替我转告他一声:上次开同学会的时候,他没有来。下次开同学会的时候,只带老婆和孩子,不用带票儿交份子钱了……
另外也希望读完木中后,就到夹中补习的周永,也能回到夹江,告诉大家,这十多年他到那里去“作作嗦嗦”了……
我相信:这对老鼠和猫咪的故事,一定是同学们最爱提起的:
旧话
过去流行一句俗语:大盖帽,两头翘,吃完原告、吃被告!
电视、电影上也流行一句台词:衙门朝南开,有钱无理莫进来
我走了很多地方,只有夹江流传的一句旧话最有意思:
赢了猫儿、输了牛
我过去一直以为是一句口头传说,直到最近,我在兴中机砖厂打工时认识的一个厂长才告诉我:那句话就刻在千佛崖!
我在燕山跑设备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卖设备的老板:黄兴中
黄兴中当年在黄土埂往县城的路上,有一个锻造门市,燕山当年很多加工设备,就是我在那里定做的……
黄兴中的模样我也记不清楚了,但却清楚地记得他的门市里面,有一台汽锤,每次使用的时候,呼啮、呼啮地发出很大的声音……
每次锤下来的时候,总是地动房摇……
我记得我于97年调到销售科的时候,就听到大家说:黄兴中投资上百万元在万兴瓷砖厂公路对面修了一个机砖厂……
之后又听说:那个机砖厂修起后不久,黄兴中英年病逝……
我于04年下决心到机砖厂的时候,无意中选择了兴中机砖厂,认识了承包老板和厂长。黄兴中的八兄弟承包了那个厂,七兄弟应八老板的邀请做了那个厂的厂长。我在兴中机砖厂开始是拉坯工,但当时装窖的师傅少,所以很快地抽出来学装窖。
七老板应该是我学装窖的第一位师傅,第一天学装窖,七老板就来手把手地教我们……
兴中机砖厂拉坯的架车在窖子中是横着放,我和另一位学装窖的陈师兄分站两边,七老板站中间,身后是横着放的架车……
七老板正讲得起劲,我们也正学得来电,只听刚拉坯进来的师兄哈哈大笑:
要倒、要倒……
七老板猛地转过身子,面向架车,背对正装的那面砖墙,弓着身……
我猛地见到我们刚装上去的那面墙,向我们扑倒过来,也慌忙转身,绷紧浑身的肌肉……
那面墙倒过来,打得我们惊抓抓地呼痛。却把其它装窖和拉坯的师兄笑倒了:
你们看,你们的这位师傅对你们有多好!第一天装窖就把最后的绝招教了你们!
你们以后可千万不要忘了送你们师傅的头刀肉!!
听了七老板的话,我才恍然大悟:
难怪只在夹江才听大家说过赢了猫儿,输了牛……
我还当是口头传说,没想到竟然刻在千佛崖。我曾经向好多人打听,包括生在千佛崖,长在千佛崖的人也不知道,看来这个传说的典故和出处,只怕不好打听,要靠我的想象了……
毕竟雕刻的时间不足百年,千佛崖文管所的朋友们好多都不清楚,但是都知道这件事:
江建杰(丕绩),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生,县西北城富家首户江邦建第四子,民国年间夹江新起地方派的首领。他以家庭力量作基础,利用商场交往、亲戚关系,先据?江镇为势力范围,进而联络外乡豪门,成为势压县内王派,左右夹江政治的最大派系。
江建煦(丕猷),建杰的五弟,法国巴黎大学政经系学生,回国后曾任军事委员会后方勤务部参议等职;抗战中任四川省参议员。江派的上层活动,建杰常常派他承担。
江建蒸(丕英),建杰的九弟,纸业坐商。因眼有痼疾,少社交,思想反应敏捷,江派每遇难题,他常出谋划策。民国26年秋,县经征处撤销,改设财务委员会,主任由王派人物史道五担任,建杰怒骂,想力争。建蒸以官府重成命,强争没有好处相劝,主张另辟地盘,网罗安置私人,发展团体势力。建杰同意,亲自与建煦跑县府活动,创建?江镇小学,自荐任校长;又推荐他七弟江建照担任县民众教育馆新建工作。
江建照(丕绪),善接待,有烹调与环境布置专长,弟兄辈的社交宴客,常常由他安排。设计建造民众教育馆,并于民国27年正式任馆长,后又任夹中校长。?江小学修建中,建照还介绍内兄王秉勋任教主任,本建杰意图开展工作。结果毁城隍,打十殿,赶和尚,刮金匾,尽管市民有议,事情难办,学校也毕竟建成。从此,夹江文教阵地开始有江派领域。县内乡镇长中,也有王秉勋、许世廉等四五人是出自?江小学。《江建杰自传》记述:“建校不仅是为笼络人才,心想学生源源出世,师生关系有了,江姓威望自会永不泯灭。”
王现华,城关人,生于清光绪十六年(1890年),建国前为川西南著名袍哥,夹江县“?江公”义字总舵把子,县商会会长,是地方派的主要人物。
王原籍邛崃,其父母早年来夹,定居城关毛街,以卖“油茶”为主,人称“王油茶”。
民国11年,王以和乐山县知事的亲谊关系任乐山警备中队长,后又升任大队长。以后在川军中任职师长的眉山人汪杰,即在其部下任班长。
王接“?江公”后,党、政、军界,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均广为结纳。十数年间,其势力和影响范围,除本县外,在府河上游遍及眉、彭、丹、青等县直至成都;在府河下游则嘉、叙、泸一带,特别在盛产鸦片的宁、雅两属,“王现华”三字的名片,更是通行无阻……
王朝烈,是王现华的第三子,绰号“三鸡公”。那时他还不到20岁,依恃其父势力,裹胁一批恶少,调戏妇女,为所欲为。民国35年9月24日夜,他竟在东门大安旅馆串通店主,持械轮奸了一名途经夹江住宿的少妇,案发后,三鸡公潜逃。后江派中的省参议员江建煦,在成都宴请新闻界,大造舆论,各报争发专稿,形成轰动全川的“三鸡公事件”。
王现华曾说:“我不信檐沟里会把船翻了”。所以,舆论初起时他未予理睬,后来成渝等地舆论哗然,他才慌了,派人去成都打点,辗转托邓锡侯设法。
案发后一月,警察中队长属江派人物的张鸿侦知三鸡公潜藏在青神县南外西龙乡,当即逮捕归案,次年春枪决于眉山。
民国36年夏,选举第二届地方自治人员,这次选举直接关系到“国大代表”和“立法委员”的选举,因此江、王两派争夺激烈,在迎江基层选举时,王亲自带了三十向个“弟兄伙”去,除动了手枪外,还借用了峨眉烟邦的中正式步枪,结果,酿成了轰动全县的迎江“炮选”事件。
在王现华的卵翼下,其长子“大鸡公”王朝俊,可以在当街闹市用手枪筒把人打得昏死;其侄子王仕俊可以任意奸污妇女,诬良为盗,打人致死,更有甚者,架设机枪准备火并。此外,其手下人何秉荣、易培楷、吴朝东、王开俊等,直接掌握一乡一镇的势力或武力,鱼肉乡民,派款拉夫,也作恶多端。
人们一边痛恨江、王两派将夹江搞得乌烟瘴气,臭名远扬。一边快心于“三鸡公”的恶有恶报……
于是?江小学的教主任,江建煦的内兄便请人在千佛崖上刻下了两幅落款相同的字:
邑人王秉熏?
中华民国三十七年春日吉立
一幅字刻在现千佛崖渡船码头。右上角是一付小字
赢了猫儿输了牛
忍气莫告状
中间4个大字
讼则终凶
另一幅字离千佛寺大佛不远,因为那尊佛像凹进去了,所以那尊佛像的色彩,据说还是唐代原色……
乐山大佛面容慈祥,双手抚着膝盖自然下垂……
而夹江千佛崖的那尊大佛,坐姿,模样都差不多。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
那尊大佛右手摆了一个拈花指……
面容妩媚、眼波流动……
就在离那尊大佛不远,离石门很近的地方有一块两尺见方的光滑石面上,右上角刻有一行小字
人存此念,一生受福
中间4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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