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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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瑗从山上跃下压在许安野身上,看他满身鲜血,昏迷在地,不知他是生是死,随后头发又被老六抓住,被他拖着向山洞走去,心中又悲又惊,又怒又惧,不住地挣扎尖叫,忽然见许安野跳起打倒了老六,觉得头上一松,老六放开了她,扑身倒在地上,许安野也是同时倒地,不再动弹。

    邓瑗爬起身来,爬到许安野身前,伸手摸在他头上,只觉得他浑身火热发烫,鼻息急促沉重,知道他受了内伤,鼓起全身力气,将他拖了起来,向朱旺的汽车走去。

    邓瑗把许安野拖到汽车下面背风处,自己悄悄返回老六身边,仔细察看了一下,老六头部受许安野一拳重击,早已七孔流血,气绝身亡。邓瑗捡起老六的自动步枪,检查了一下,里面还有子弹。她从小跟着父亲手下长大,对枪支极是熟悉,拉了一下枪栓上好枪膛,又猫腰回到山洞去看。

    山洞里面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邓瑗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只见地上躺着的几人都已死了,朱旺喉头被那藏人飞出的刀子插中,身上还中了好几枪,死得极惨,心里忿怒起来,对着几个偷猎者的尸体每个又打了几枪,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拖到洞外,和老六的尸体放在一起,用他们自己的军大衣盖住,又压了几块大石头上去。

    邓瑗看着朱旺,眼泪不禁流了下来,说:“朱旺,我答应送你一把AK47,今天就把这里的三把都送给你,我回到日喀则,一定找到你家里人,为你送终....”说着将他喉头插的藏刀拨了出来,收在自己身上,再用新毛毯把朱旺的尸体包了起来,拖到山洞深处藏好,不让他的尸身在洞外再受那风雪之苦。

    邓瑗处理好尸体,又把火堆拨旺了一些,才回到车下把许安野拖了进来,放在铺好的毯子上。许安野这时已是深度昏迷,浑然不醒人事,邓瑗仔细察看他身上,发现了他背部被流弹击中的两处枪伤。她将许安野上身衣服脱去,只见伤口鲜血已经凝住不再流血,因为子弹是从山壁上反弹击中许安野的,打得较浅,子弹尾部还能看见,端端地嵌在他后背肌肉上。

    邓瑗拖过那几人从朱旺车上找来的药箱,找到一把小镊子,轻轻地把许安野背部的子弹取了出来,又上了些云南白药,用绑带包扎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直喘。

    火堆慢慢地又暗了下来,洞外的风雪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邓瑗又在火堆里加了几根树枝,看着放安野胸前的鲜血,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再是坚强,也终归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这番连遭大变,生死存于一线之中,多亏许安野舍命相救,这时这个坚强的依靠却自身难保,身受重伤,她在这荒原野地里孤身一人,外面风雪交集,洞里洞外又还有几具尸体,怎么不害怕?

    正哭得伤心,许安野缓缓醒转,嘴里喃喃而语,叫着口渴,邓瑗见他醒来,高兴之极,连忙把那几人从朱旺车上拿下来的矿泉水开了一瓶喂给他喝。许安野喝了几口水,又再昏迷过去,邓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将他再移得离火堆近一些,帮他保住体温,希望他快些醒来。

    邓瑗就这么守着许安野,足足过了两天。这两天之中许安野又醒了一次,喝了几口水又再昏迷。邓瑗熬得辛苦,靠在火堆旁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又是一个夜晚了,可是风雪仍是不停,风声越来越响,邓瑗找出一包熟牛肉吃了,仍是坐在一旁守着许安野。

    过了许久,许安野突然说起胡话来,不断叫着:“阿妈,我好难受,师父,不要死....我给你泡茶喝....我学会秋水神功了,练给他看好不好....小兰,你要过好日子么?你说不会离开我的....我不练武了,陪你....我去上学找工作....高....高,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她是小兰,好不好....”语声断断续续,全无条理,却大多是悲苦之事,中间还夹着几句粤语方言。虽然词句难明,可是凄苦之意,却是十分明显。

    邓瑗起先听得有趣,可是越听到后面越是悲苦难言,似乎这许安野小小年纪,心中竟藏着许多难以示人的痛苦,独自一人受着,再无渲泄之处。

    邓瑗将矿泉水倒在自己的手绢上面,浸得湿了,在许安野脸上轻轻擦拭,将他身上血污都擦干净了,露出原来容貌。邓瑗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想:“这个小子长得算是帅气啊,武功又好,人品也不错,怎么被女人甩了,也太差劲了。”

    许安野说过几句,又沉沉睡去。过了一个多小时,又开始说起胡话来,这次却不再说悲苦之事,喃喃地似是背诵什么口诀,然后又说:“世宗大师,你告诉我那些人的事吧....我一个人来西藏找你,你告诉我吧,我要抓住那些人,给我师父报仇....”邓瑗用手探了探他头上,觉得触手之处冰冷之极,却不是发烧了,而是发冷。又过了一会儿,他全身颤抖起来,嘴唇也变成紫黑之色,脸色铁青,可怕之极。邓瑗加了两根树枝,将火堆拨得旺了许多,又在他身上加盖了一张毯子,仍是不能止住。

    邓瑗看了看洞外,暴雪依旧,狂风怒号,时不时地还卷进大片雪花到洞里来。邓瑗想起电视上说的,人的体温可以互相保暖求生,咬了咬牙,和身钻进许安野的毛毯中,用力抱住他的身子,只觉得一股寒气立刻从他身上传了过来,怀中就如抱了一个大冰块一般。

    许安野身上的春山秋水神功已有小成,他这时一阵热一阵冷地,正是神功在体内运转疗伤的结果。只因为他又还受了枪伤,失血过多,这神功虽然厉害,却不能治体表创伤,所以发冷却比发热更加凶险。

    邓瑗抱着许安野足足半个小时,他身上仍是冷得厉害。她想了想,看洞外风雪仍大,不会有人前来,就在毯子下面将许安野脱得只剩短裤,又将自己衣服全部脱去,只着贴身内裤和文胸,羞红了脸,和许安野紧紧贴在一起,用自己体温帮助他恢复温度。

    许安野迷迷糊糊地,浑不知身在何处,一会儿见到母亲正在为他煲汤,叫他回家吃饭,一会儿又见到师父活了过来,在武馆后院和他泡茶聊天,一会儿又见到夏小兰和马少文在公园放烟火,再仔细看却是曲欣在打峨嵋拳,慢慢地曲欣的面目淡去,又变成高仲宁穿着那件连衣睡裙在他房里练瑜珈,雪白的双腿若隐若现,问他:“我练得好不好?那个她是谁?快告诉我....”自己伸手抱她,说:“我什么都告诉你....”再看身边,又回到水库里,自己一丝不挂,抱着一个同样不着寸屡的年轻女子,正在水里游泳,那女子身材姣好,长发飘飘,却看不清面容,只好探过头去,看看她是谁。

    邓瑗赤身抱着许安野,不一会儿就感到他身上热了起来,心想这个办法真是有用。可许安野一恢复体温,竟反手将她搂住,将头靠在她脖子上乱嗅起来。邓瑗被他有力的双臂抱住,挣也挣不脱,只觉得他身上越来越热,靠在脖子上的脸在她颈间不住摩擦,阵阵火热的鼻息喷在耳垂上,弄得她浑身酸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忽地涌上身来,被他抱得很是舒服,竟有些不舍得推开他了。

    许安野这时体能已渐渐有所恢复,可是随着身体的恢复,首先醒来的却不是神情理智,而是最原始的情欲本能。二战时期德国科学家有做过一个实验,将冻僵的士兵包在毛毯中,让抓获的女子俘虏赤身抱着他们,用她们的人身体温帮助士兵恢复温度。结果除了已经冻死的士兵,其他醒来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首先恢复情欲的本能,与赤身女子发生了性关系。许安野这时的情况与那个实验几乎一样,原始的本能首先苏醒,身体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许安野在半梦半醒之间,不知道身在何处,搂着身边的女子,不住探索。邓瑗刚开始还半推半就,让他搂着自己,对那从未体验过的羞人感觉带着一半好奇,一半渴望,可是许安野却并不是头一次有过这事,动作很是熟练,渐渐狂野起来,一手紧紧搂着邓瑗,另一只手却在她身上到处游走抚摸,还不住地在她身上亲吻,尤其在她那比同龄人更加傲人的丰胸上吮吸不止,双手却在她光滑的长腿和腰间重重揉搓。邓瑗哪里经过这种阵战,一下子迷失在情欲之中,浑浑僵僵地,等到一阵刺痛传来,已是初作人妇了。

    邓瑗被小腹下面那阵疼痛激得清醒过来,只觉得身体似乎被一个火热而坚挺之物充塞得涨满难忍,刺痛、酸楚,说不出的难受,用力握拳敲打许安野的头部,死命挣扎,可是许安野浑然不觉,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凭着本能地一阵又一阵冲刺。邓瑗挣扎不脱,只得咬牙苦忍,待那一阵疼痛过去,渐渐却是苦尽甘来,有了感觉,腰肢轻扭,雪臀暗抽,竟是挺身相就,不再打他,反手搂住许安野,在他背上抚摸起来,口中轻轻呻吟,双眼半睁半合,眼神散乱,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许安野渐渐平静下来,压在邓瑗身上又沉沉睡去。邓瑗从迷乱中清醒,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猛地推开他,赤身跳了起来,抓起身边的自动步枪对准许安野的脑门就要开枪。可一看到他睡得极沉,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又像个婴儿一般无助,心下一软,又将步枪放了下来。许安野那跃崖飞出时不顾自身危险,挺身将自己垫在身上的情形却在脑海里清晰浮现,旋而化做丝丝缕缕的情素渗入心头,如酒醉人似蜜浓稠。浓得化不开,也不愿化开。

    一阵寒风吹进洞来,邓瑗打了个寒战,双腿间滑腻沾湿的地方更是冰冷异常,想起刚才迷乱狂野之事,不由得又是伤心,又是害羞,返身又钻进毛毯,贴着许安野睡了下来。

    邓瑗蜷着身子躺在毛毯里面,心中一片迷惘无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许安野被她跳起时掀起毛毯带入的冷风一吹,有点发冷,翻了个身,伸手又搂住邓瑗,大腿压在她小腹之上,沉沉睡去。邓瑗推了推他的手臂,没能推开,被他大半个身子压住,只好也侧了侧身,让他的大腿仍搭在自己身上,和他面对面躺着,就着火光细细看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