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调演圆满结束了。县委宣传部长上台和演员一一亲切握手。当走到红柳面前时,特意停下来,问她叫什么名字,鼓励她以后继续努力演好戏,并且当场拍板,把她主演的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红灯记》中《痛说革命家史》一折定为参加地区文艺汇演的首选剧目。为此,在回县招待所的路上,吴良提议去饭店摆两桌好好庆贺一下,公社主管文艺宣传工作的王干事点头同意了。——当红柳卸完妆最后一个走进饭店的时候,酒菜已经摆好,王干事赶紧往里让:
“红柳,来坐坐,请上坐?——就等你一个人啦!”
“谢谢,谢谢。”红柳说,“随便坐吧。”
“那哪儿行呢!”王干事说,着意把红柳安排在他和吴良中间。“您是咱们公社文艺代表队的大功臣,理应上坐。吴良开始吧!”
“好吧。”吴良说,把酒一一满上。
“来,”王干事举起酒杯,“让我们为这次演出成功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几十个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王干事第一个向红柳敬酒:
“来,为您在舞台上的出色表演和取得的骄人成绩,我代表全公社文艺宣传队员敬您一杯!”
“谢谢。”红柳说,接过酒杯干了。
“单腿不能走路,”吴良满上酒,“王干事,再来一杯!”
“来,红柳,”王干事第二次端起酒杯,“为您第一个有资格参加地区文艺汇演再干一杯!”
红柳端起酒杯,又干了。
接着吴良向红柳敬酒。她想拒绝,可架不住吴良涎皮赖脸,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喝了。
“单丝不成线,”王干事说,“吴良,再干一杯!”
“不,”红柳说,“我实在不能喝了。”
“没事儿,”王干事说,“反正演出已经结束了,今天我们就来他个一醉方休。”
红柳无奈,只得又干了。
接下来大家向红柳敬酒,又喝了几杯。这回红柳真喝多了,不,严格说是喝醉了。脸儿红扑扑的,眼儿眯着,嘴儿张着,心儿跳着,看谁都可爱,看谁都想笑。王干事说:
“那个谁,你们把红柳送走。”
“不用了,”吴良说,“让我去吧!”
在大家眼里,吴良一直是红柳的准男朋友,就连王干事都这么认为。因此,当吴良提出来要送红柳时,没有人觉得不合适。
“也好,”王干事说,“那你就去吧。大家继续喝。”
“好哩!”
吴良说着,把红柳的一条胳膊搭到自己肩上,搀着走了。到了招待所,把红柳放到床上,回身插上门,倒了杯水给红柳:
“来,喝口水……”
红柳实在太渴了,接过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罢把水杯往地上一扔,笑眯眯地问:“你是谁?”
“我是……”吴良想实话实说,可话到唇边却变成了:“我是你若冰哥。”
红柳醉眼儿惺忪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扑过去:“若冰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搂着吴良呜呜哭起来。
吴良搂着红柳狂吻着:“红柳,别哭!别哭!是我!是我!真的是我……”
红柳也搂着吴良狂吻着:“若冰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吻着吻着,两个人抱着倒在床上。
次日红柳从睡梦中醒来,人们已经吃过早饭,准备乘车回家了。
此刻,屋里空无一人,她感到浑身瘫软,四肢无力,头脑发胀,下身隐隐作痛,好像大病了一场;翻身起来,不禁一愣,发现自己下身**着,洁白的被单儿上有鲜血和秽物的痕迹,这才依稀记起昨晚的醉酒和……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听到哭声,吴良慌忙跑进来,只见红柳正披头散发在床上啼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木呆呆站在床边不动了。红柳一见吴良,禁不住咬牙切齿,恨不能食之肉,喝之血,上前狠狠咬他几口,伸手啪!啪!连扇几个耳光,边扇边骂道:
“吴良!你个骗子!流氓……”
吴良并不躲闪,扑通朝红柳跪下:
“打吧!打吧!狠狠地打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不过我是真心爱你的,只要你打了我心里能好受些,就是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他们这么一闹,正在外面张罗大伙儿乘车回家的王干事听见了,进去一看吴良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红柳在床上失声痛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吴良:
“你们这是怎么啦?”
吴良说:“红柳身上不舒服……”
“用不用去医院看看呀?”王干事问。
“不用。”吴良说,“你跟大家先走吧,一会儿我跟红柳一块儿回去。”
“好吧,那我们就先走啦。”王干事说。
王干事走后,吴良要红柳跟他一起走,红柳不肯,最后自己乘车走了。吴良只得另外乘车回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