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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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后半夜了,圆月如金,树木、高坡、山石都沐浴在宋人婉约词中了。苍翠的青松围成了个圈,自仙道长来到高大的土丘前,嘴里说道:“是这里了。”仰面长叹,双膝跪倒低头祷告,然后围着土丘绕了三圈,盘腿打坐,进入物我神游的境界。沙土——沙土——沙土扬起洒在了自仙头上、脸上、衣服上,顺着脖子的滑进肚子上,嘴里也感到凉凉的土腥味,但他还是在静坐,土也就围着自仙还在撒,越聚越多,腿不见了,很快自仙坐在沙土里只露着上身,“啪啪”声起,一条长鞭飞来,鞭鞭打在自仙的肩头、双臂、胸膛,打得准打得狠,鞭子像条毒蛇,很快咬碎了自仙的道袍,咬得上身血淋淋的,但自仙浑然不觉,任由抽打。

    鞭子力道弱了,慢了下来,突地真的变成毒蛇紧紧绕住自仙的脖子,随着一身大吼土丘后跳起一人,手一抖就将自仙甩倒空中,又跟上一脚踹倒在地,月光下自仙伤的不轻,嘴里流出了血,自仙缓缓爬起,语气里透着亲切:“大师兄,你终于愿意见我了,我找你好苦啊。”

    “哼!”胖乎乎的老爷子懒得搭理,是板子爷。

    “嗷,二师兄?”自仙惊喜道,“真是你?小弟见过师兄。”

    “算了吧仙长,你现在倒越来越像个道士,你能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板子爷冷冷道。

    自仙不顾疼痛:“师兄你现在住于何处?大师兄呢?我到处寻找……”

    “哼,叛徒,汉奸,你害死多少人?大师兄一定被你害死了,还装得像没事人一样,骗鬼去吧。”板子爷抖动长鞭,一收一放就将自仙倒挂在树上,自仙头朝下,“师兄,我自知罪孽深重,你还是杀了我吧。”就不再说话。

    “哼,别假惺惺的,对你这种人就不能手软,我要剥下你的皮。”板子爷并没有行动,自仙挂在树上不晃了。

    月光下,板子爷面对自仙坐下,双手放在腿上调息起来。远处几个黑衣人悄悄围过来,到了跟前齐齐排成一队,“啪啪啪”夜里双手击掌极响,板子爷冷眼观望,眼前五个黑衣人挡在了自己与自仙之间,听到有人开口了,声音怪怪的:“你的大大的坏啦坏啦,有句话叫得饶人就饶人,对,对吧,老头,你的快滚。”

    板子爷身子未动,话也没说,那五个人唰的亮出匕首,映着月光冰冷透骨,哎呀五个人跳了起来,身上都挨了板子爷一鞭,他们恼羞成怒一下子围了上去,板子爷一声大吼从他们头上飞出去,同时抡起大鞭又倒抽过去,那五个人哇哇乱叫回头就追,鬼啊,眼前站着血迹模糊的自仙,不错自仙挡在了前面,五个人招呼道:“自仙,你的抓住那老家伙。”

    自仙回头看看师兄抱抱拳,双手一收双膝一弯跃起,板子爷冷笑不语,抓鞭迎战,谁知自仙人落在那五人身后,板子爷心里骂道汉奸就是汉奸。那五个人又回过头催道;“上,快上。”自仙终于说话了,即使很少:“好!”身子像风旋转到跟前,倒竖身子,双手由五人面前爬过右脚啪啪一路打过去,板子爷叫道:“曹国舅凑本退朝。”五人明白自仙这用的是八仙拳,但自己脸上挨揍了,还是自仙的脚板打的。一声怪叫围上五把刀就捅过去,自仙身子突然倒地,手一伸抓住前面的脚腕,把他身子当棍抡起来,那人哇啦惨叫,板子爷又道:“韩湘子挥笛寻宝。”自仙手一松,那人被同伙刀子割得倒了就不起来了,四个人一看不好忙退到一边,一边嘀咕一边掏出东西塞进嘴里,又用刀划了小臂一下,抵在嘴上吸起来,自仙不解,那四人分为两组,先上来两人,到了自仙面前,一人竟骑在另一人身上,上下两把匕首、上下两拳扑过来,自仙身子倒退,倒退,倒退,身子猛地弹射落到那两人身后,顺势飞起一脚竟踢空,反而被上面家伙蹬了一脚,板子爷见此情景,本想叫“张果老倒甩毛驴”但没有说。那二人身子联成一体,下边人头一低,上面那人刀就够过来,自仙向前一晃,下面匕首刺来,上面拳头就砸下,自仙身子倒地滚出去,仍然双手着地疾走,就在那二人拳刀相加中,自仙全身贴地,单腿跳起,猛地踢出一脚,待那二人躲闪,毕竟他们身子不便,自仙双掌按在下面人胸上,双脚蹬地用力把人推翻了,“铁拐李单腿上墙”板子爷叫道,心里想,墙上的不像样,自仙这不是搏斗是游戏,看来此人还和鬼子合作,我助一臂之力,鞭子甩出早将一人摔在岩石上脑浆迸裂,无声死去。

    自仙一愣,地上的人竟奔板子爷而去,后面二人也包抄过去,“哈哈,正主在此,爷爷开杀戒。”板子爷痛快叫道,鞭子抽出,一二三,板子爷数着那人已中三鞭,得意中觉着鞭子重了,那人死死抓住鞭子不放,有阴谋,坏了,板子爷手上用力,使劲甩起将那人带到空中,又狠狠砸在地上,那人却不惧死,只是缠住鞭子不放,并顺着鞭子不断靠前,板子爷身后两把利刃刺到,板子爷腰上用劲,双脚正待跳起,跳不动了,下面那人抓住时机抱住了他的退,鞭子一提也提不动了,原先那人将鞭子缠满了身,紧紧抱住自己,好个板子爷身子一拧胳膊夹住先刺来的匕首,而那刀的主人竟然还紧紧搂住了板子爷的腰,板子爷动不了,心里想我命休矣,魂归崂山足矣,昂首挺胸,迎接那狠狠刺来的夺命一刀,板子爷胸口尝到冰冷的疼痛,刀尖已到肉里就再也没有刺进去,那人反而节节后退,是自仙用力朝死里勒住那人脖子拖走了,板子爷铁拳挥动,那二人脑袋开了花,,板子爷抽出鞭子,转身见自仙勒得那人脚乱踢,舌头吐出多长,就跳过去打出一鞭,这鞭子不是抽向黑衣人,而是落在自仙胳膊上,疼的自仙一松,那人倒在地上身子滚几滚,自仙还要上前,看来是要结果那人,板子爷鞭子挥动,叫道:“算了,就放过一人,你不是个得道的真人吗?”

    “师兄,这是何苦,你要知道,他们是小野的特击队尖刀排,走了消息,回来会报复的,师兄不念我也应念崂山大小道士,你这样是把我推到鬼子敌对面,想断了与鬼子合伙的念头。”

    “哼,你还算聪明,你让鬼子找我算账好了。”说罢,鞭子一响飘然离去。

    自仙目送二师兄直到不见,地上躺着四具死尸,分明少了一个,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两个粗大的指头飞快的从锅里塞进嘴里,“呱唧呱唧”咀嚼声响起,喉结上下窜动,大块肉吞下肚。铁锅里炖的狗肉翻开,热气腾腾飘着浓浓香气,老张头看看石墩上的锡酒壶,心里不甘,这一大锅狗肉汤,就那么点酒,嗨!村里自己家人联合挖了这个池子养蚌,在鬼子眼皮底下总是让人不踏实,好在这几天就可采珠了,伸手架上粗树枝,火红的火舌舔着吊锅,叫的更响了,老张头披上夹衣走出窝棚溜达,夜黑透了,水面还明晃晃的,远处村里传来几声狗叫,水汽扑面,风里透着凉意,老张头拉紧衣服绕着圈子看个遍,池子不时响起鱼跳的声响,该好好喝口酒暖暖身子,老张头闻到了狗肉香,迈开大步回到窝棚。

    抓起锡酒壶,老张头喜欢喝酒也会喝酒,第一口酒是这样喝的,坐在火堆旁咬住酒壶不放,腮帮子很快涨的像青蛙肚,闭起双眼并不下咽,而是让酒味自己进入,麻辣香在嘴里回味着,渐渐传到全身,一袋烟功夫,腮帮子憋下去,方睁开眼露齿微笑,大叫道:“好酒。”捞起骨头就啃,炖的很好,肉入口就碎,地上堆起了五六根骨头,拿起勺子搅搅,盛了碗汤吹吹热气,唏嘘着小口慢慢喝,姜丝、蒜瓣放的是火候,身子热了,肚里有饭不伤身,就拿过酒壶抿了一口,第二口喝多喝少都不怕,可老张头舍不得喝,还是捞骨头啃肉,地上堆了很多骨头,抹抹嘴接着喝汤,木炭红红的不在冒烟了,铁锅里剩下小半锅,老张头喝第三口酒,酒壶锡管细长,他就狠狠吸着,然后拿起晃晃壶,他的脸发烫,就抓起块骨头步出窝棚透透气,天灰蒙蒙的,老张头迎着风凉嗖嗖的觉痛快,在水坝边走边把骨头塞进嘴里,几口就把骨头扔进水里,因为酒少舍不得喝,他多吃了狗肉感到很痛快,想到这才是会喝酒,会喝酒就是少喝,那就走走吧,回去再喝点汤该睡觉了。

    老张头不知道在他背后,一个影子偷偷观望,然后那黑影溜进窝棚,火光映红他的脸,很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非常大胆,像是到了自己家中,竟捞起根骨头张嘴就啃,几根骨头落地,还盛了碗汤灌下去,然后从怀里掏出包药面撒进锅里,听到脚步声一弯腰掀起被子蒙头躺在地铺上,老张头进来没有在意,而是再掂掂酒壶,又喝了口,就着勺子喝了阵子汤,没有大骨头了,就捞起小骨头,啃了几根手指似的骨头,老张头像是听到有人喊他,头轰轰的突然站起,身子僵硬走出去,那个人从被子里钻出,看到老张头笔直的走下去,什么都挡不住,任由老张头跳进池子里,水淹没了他。

    第二天,人们再也找不到老张头,而且窝棚的吊锅里狗肉汤还没喝完,但池子的河蚌被人捞走了。恶鬼取珠?板子爷就是在人们议论声中来到寻仙镇,二山活灵活现的告诉师父老张头的事,说闹鬼了。第三天老张头的泡涨的尸体飘出来了,人们也说老张头饰财迷心窍淹死啦。板子爷到了现场转转,将锅里剩汤收起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而是拉着二山专心打棺材。

    不想村子没几天真的闹鬼了。几家少东西的大活人一觉醒来,见屋里被翻得不像样,惊慌之下查看少了都是家藏的珍珠。闹的人们心神不宁但都是睡得死死的,无论用什么办法夜里都是少珍珠,真是恶鬼取珠吗?五天后的后半夜,人们被一阵锣声惊醒,村东头大槐树下,板子爷跟前绑着两个黑衣人,二山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就把师父收集的老张头的剩汤灌给了黑衣人,在一位大叔审问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小鬼子下毒偷珠害死了老张头,具体是特击队要用大量的珠子训练。村里人大骂不止,黑衣人却都昏睡过去再也没醒来。等到板子爷觉察已晚了,村里人都骂鬼子歹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