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同上瓦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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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叔宝当年在官府当差,有一回奉命赴潞州递送公文,不小心将公文丢失了,身上却带着单雄信送给他的三千两银子,被当地公差发现,误以为是江湖大盗,将他解送到官府。潞州郡守漆良贪财,不问是非曲直,就将他充军发配到幽州。幸亏幽州刺史罗艺是秦叔宝失散多年的姑父,公堂上粗粗一审,当场认了亲,就令秦叔宝在他手下当了一名旗牌官。秦叔宝一个人远离家乡,身边没有别的亲人,只要稍微有点空闲,当然就是去罗府拜望姑父母。罗艺顾念骨肉亲情,看到秦叔宝为人忠诚可靠,也发自内心喜欢他,就让儿子罗成将家传枪法悉数传授给他。秦叔宝自幼丧父,过去所学的锏艺全是老家人秦安教的,其中破绽很多。罗艺曾经与秦彝在一起相处多年,对秦家的锏艺无不了然于胸,在当面考核过妻侄的家传武功以后,发现他虽然凭着一身天生神力,看似将双锏舞得风雨不透,在外行人看来,已是够令人吃惊了,其实存在许多不得要领的地方,就耐心地逐一加以指点、纠正,从而使秦叔宝武功大为精进。秦叔宝因祸得福,在姑父那儿供职将近一年,因过于挂念家里的老母妻儿,就毅然告辞,重新回到齐州……

    大伙儿听完秦叔宝的前段经历,全都感慨不已。程知节性格急躁,专等秦叔宝将往事说完,就坚持邀请众兄弟同上山寨,先喝个痛快再说。尤俊达得到消息,也率领大队喽罗快步迎下山来。徐世勣是有心人,这会儿看到程、尤二人和他手下那许多兵马,正想着把他俩也拉入瓦岗军,对方诚心相邀,在酒席上更好说话,就抢先表态答应了。秦、单等人都是爽快人,有徐世勣领头同意,也就不再推让,跟随程、尤二人来到山寨。

    程母与秦家母子离别多年,心里一直很挂念,看到他一家前来,更是兴奋异常,单等大伙儿朝她见过礼,就一手拉了秦母,一手拉了秦怀玉,一起到后堂亲热去了。其余众女眷也自有人接入内室。堂上众兄弟欢聚,程知节越发有了兴致,喝令喽罗尽快摆上酒菜,大伙儿不分上下高低,团团围坐在一起,杯来盏往,话题就多了。

    “难得各位兄弟欢聚一堂,说明大家很有缘哇。”程知节三杯酒下肚,嗓门最粗,“俺老程有一句话,不知诸位兄弟的意思怎么样?”

    “都是自家兄弟,程兄有事尽管吩咐。”徐世勣应声回答。

    “俺独树岗好歹也拥有二千人马,就俺老程与尤兄弟两位蛮汉子管着。俺老程有几斤几两,自个儿心中有数,迟早成不了气候!”程知节说着话将一大杯酒倒进嘴里,“好在各位兄弟都在,俺仔细一想,秦大哥武功高强,作个皇帝最合适;茂公贤弟鬼点子多,军师的位置非他莫属;单二哥武功高,江湖朋友又多,很有号召力,出任元帅怎么样;罗兄弟与俺、尤兄弟,都是敢打敢拼的硬汉子,就都当个将军,弟兄们热热闹闹,大干他娘的一场,那才叫痛快呢!”

    “程大哥说得有道理!”尤俊达抢先响应,“从此以后,小弟甘愿听从各位大哥的号令,!”

    “咬金兄弟,尤兄弟,皇帝、元帅、将军都是些什么人哇,就当得这么容易?”秦叔宝微微一笑说,“当今天下豪杰四起,人人手下都是雄兵猛将数万、数十万,我们以区区二千人马与他们比较,还真有点蚂蚁与大象比高低呢!占着一座荒山就想称王称帝,能不让人笑掉大牙?人家就能轻易容忍得下我们?随便什么人派出一支人马前来攻打,怕也够我们受啦!”

    “大哥这么说就不对了,”罗士信对秦叔宝的话历来谨遵不误,这会儿得知能让他做皇帝,比去李密手下当个什么将军,无疑就强出了百倍,因此一反过去的老习惯,坚定不移地站到了程知节这一边,“小弟举双手赞成程大哥的看法,群雄那许多兵马并不是天生的,无非是长期招集起来的嘛。他们能招,我们也不比人家缺条胳膊少条腿,为什么就不能呢?”

    “罗兄弟这话说得太好了!”程知节对罗士信本来就有着太多好感,眼下看到他与自己同了心,心里越发满意,赶忙应和,“如今到处都是灾民,只要一日三餐让他们吃饱喝足,还担心没有兵马可招吗?”

    “听你们这口气,即使要召集百万人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啦!不过,即使真如你们所说的一样,轻而易举就能招到数万数十万兵马,那‘一日三餐让他们吃饱喝足’又从哪来呢?别说还有那么多衣甲武器,我们也总得有个来源吧?”秦叔宝说着将脸转向徐世勣,“依我看,我们也没必要为这件事老争论下去。茂公贤弟不是鬼点子多吗?我们就先听听他的想法,再做决定怎么样?”

    “既然是秦大哥点将,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冒昧说几句吧。”徐世勣见大伙儿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才不慌不忙地开口说,“秦大哥说得有道理哇,取天下,作皇帝,确实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眼下李玄邃李大哥占地千里,手下拥有大军百万,战将数千员,洛口仓的粮食更是多得足够百万大军吃上十年,还老是担心势力不够强大,大事难以成功,才令小弟前来邀请秦大哥、单二哥与各位兄弟一起去瓦岗,共同开创基业。依小弟不够成熟的看法,程大哥与尤大哥也不妨丢了这小小山寨,众兄弟一起去瓦岗,今后一起闯天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才真叫痛快呢!”

    “你们既然早就有了这么个好去处,又何苦逗俺老程费那许多口水!”程知节心直口快,听徐世勣将瓦岗寨说得神气,心里一高兴,起头所说的话就全忘记了,手掌在大腿上狠狠一拍,一锤定音,“尤兄弟,通知弟兄们收拾一番,明天全伙随茂公兄弟去瓦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