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幻般的地方。
蓝天、白云显现出最原始的清澈,几乎是透明的。云朵总爱嬉闹,四处快乐地追逐着,怡人的微风温柔得像爱人的目光。
古名生放下一身的重担,在这魅力四射的地方得到大自然最宝贵的礼物馈赠——身心的解放和享受。
人生难得糊涂,能够这样的悠闲自得的日子实在难求,人的一生如能这样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快乐直至终老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怎么沈清荷换衣服也要这么久的?正在寻思的古名生被一阵忽远忽近的骚动声吵到。
环顾四周,忽然皱起英气逼人的五官,难道是……
古名生立刻起来,走向骚动的方向。
本来沈清荷只是去换上泳装,可是当她出来的时候找不着刚才来时的路。
正要寻找古名生的身影时,被几个外国人围上来,争相邀请她作伴,让她不胜烦恼。
沈清荷穿上泳装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青春的面孔洋溢着健康的气息,色彩鲜艳夺目的新款泳装将她姣好的身材发挥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她长期接受演艺礼仪训练的优雅举止,让旁人不由地被她散发出的无穷美丽牵着走。
沈清荷礼貌地拒绝了不断来邀请她的人,迷人的职业微笑不知电到多少雄性动物。
不怕死的依然大有人在,也有不甘心被拒绝的,趁乱想吃沈清荷豆腐。
这样一来,沈清荷躲避得非常辛苦,快要喊救命了。
人群中伸出了不规矩的色爪企图吃她豆腐。
沈清荷躲闪不及,眼看胸部就要被污辱,顿时大惊失色还未呼叫。
突然,人群中有人狠狠地教训了那只魔掌,哀叫声随之而起。
沈清荷在一瞬间被人凌空抱起,定睛一看:原来是古名生救了她。
躲在古名生有力的怀抱中,沈清荷有一种安全的感觉,眼眶一热,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古名生凶狠地盯着刚才试图冒犯沈清荷的罪魁祸首,严厉的目光中透着杀人的冲动。
猥琐的男子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拼命求饶。
古名生并没有放他一马的念头,因为他绝对不能原谅别的男人胆敢试图用那脏手去碰他的沈清荷!
他的沈清荷?
一股暖暖的细流就如瀑布一样撞击他心里最深处。
是的,是他的沈清荷,古名生认定了,所以这个男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沈清荷明显地嗅到古名生身上散发着的危险信号,尽管脸色还很苍白,仍尽努力地挤出笑容安抚他。
“名生,我没事,让他走吧。”
古名生看到她勉强的笑容很心痛,因而没有注意到沈清荷叫他“名生”。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清荷要这样,他也只好顺着她来。
再者古名生本身也不愿意让沈清荷看到血腥的场面,所以就作罢了。
于是,古名生冷冷地警告地上跪着求饶的那名男子。
“你给我滚远一点,再让我看见你,就准备收尸!”
那男子一听古名生说饶了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赶紧连滚带爬逃得远远的。
众人早就惶恐散去。
古名生把沈清荷放下来,但手环在她腰际,犹如帝皇一样霸气十足地向众人宣示这是他的女人,擅动者死!
沈清荷被搂得紧紧的,心如鹿撞。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和男人这么亲近过,平时在影棚也排过这样的戏,但都是轻轻的拥抱,像古名生怎么强而有力的还是第一次体验。
古名生把正在发愣的沈清荷带到近海边的地方去看日落。
两个人坐在近沙滩处等侯着。
当太阳将最后的余辉洒落在广阔的海面上时,周围一片金黄色。
金光闪耀的沙滩在高耸的菠萝树和桐榈树点缀下直铺进卷起的重重海浪之中,随着大海的吞吐升起落下。
听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沈清荷闭目接受大自然的洗礼,靠向古名生温暖的胸膛,不知不觉睡着了。
古名生没有推开她,他很宠溺地拨开沈清荷额前的刘海,露出她光洁漂亮的前额,专注地将她的可爱睡相收进心里。
沈清荷没有熟睡,随着古名生的举动醒过来。
闻到古名生专用的古龙水味,让沈清荷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他非常秀色可餐,眼馋得巴不得扒开他的衣服看看里面结实的肌肉。
他准备低头去偷看沈清荷的时候,沈清荷刚好抬起头来,于是两个人的嘴唇就像磁石一样紧紧的合在一起。
潮声依旧,但爱情已经悄悄在心里发芽扎根了。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可能连一分钟都不用。”
古名生拉着沈清荷的手在沙滩上散步。
“那这一分钟你爱我吗?”
沈清荷很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不”。
“是的。”
古名生回答道。
“我也爱你!”
沈清荷幸福地抱住他。
“那你后悔吗?”
说这话的时候,古名生竟然有点不愿意。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后悔。”
沈清荷声音小小的回答。
怎么还说这个呢?她快要把脸贴到地上了。
古名生松了一口气,抱起她转圈,快乐笑声宣告着他们的幸福。
他们会一直这么幸福吗?古名生脸上有一丝沉重。
关于未来还有一个障碍……算了,暂时不管了。
“你看!”
沈清荷指着划过天际的流星兴奋地扯着古名生的衣服,然后急急忙忙闭上眼睛对着流星许愿。
“我听别人说哦,对着流星许愿就能愿望成真了!”
真幸运,居然见到流星,沈清荷很高兴。不知道古名生有没有许愿呢?
“是吗?那你许了什么愿望呢?”
古名生促狭地看着她,逗她。
“我不告诉你,她们说要是把愿望告诉别人那就不能实现了!”
沈清荷说得一本正经。
“是吗?”
古名生把她拥在怀里快乐地大笑——要是真的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就好了,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她了,还是不开心呢?
做人不必太贪心,能够和最爱的人一起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沈清荷真心地认为古名生是爱她的,但是究竟有多爱,她并不能确定。
她可以问他,只是有必要吗?在古名生心中,即使再喜欢,也会有所保留吧?毕竟男人在感情方面很会留一手。
“妈咪,我回来了!”沈清荷浑身无力地把自己摔到沙发上。
“哼!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啊?”
自那天沈清荷无端端地留下一张纸条走后,沈氏简直气得快要吐血。
“沈清荷你都这么大了,怎么都不晓得打个电话回来给我报平安,而是留张纸条就一走了之呢?”
想起她快要抓狂那会,几乎想去报警,登报寻人启事了。
“哎哟!老妈,你知道你的肺活量有多惊为天人的啦!要是我乖乖打电话告诉你,我还能完整无缺地去夏威夷吗?”
肯定在去之前,被揍得半死。一想到沈母想揍人的脸色,沈清荷在心里偷偷地吐舌头。
“女儿,你长大了不要妈咪了是不是?”
沈氏表面一本正经,其实心里已经笑翻了,唉!这么严肃的表情一定谋杀了她不少细胞。等下眼角的鱼尾纹又增加了。
“妈咪,我知道你最疼我,这次是总裁硬是押我去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见母亲不开心,沈清荷不知是计,赶忙把责任丢给古名生。
“总裁?是哪个总裁啊?古名生?”
呵呵,如果是的话,那就大有文章咯。
“你就那么在意他,不怕他骗了我吗?”
沈清荷半真半假地试探沈氏。
“怕什么!又不是古老时代,男欢女爱很正常啊。”
“什么?那究竟是谁把我拖去相亲?”
真是的,才一转眼老妈就忘记了是谁把她拖下水的。
“不好吗?起码你可以要他负责任。”
“妈,那种花花公子会为你女儿负责任吗?别痴心妄想了。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虽然有点作贼心虚,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暂时骗骗老妈吧。这样说古名生挺别扭的。
“是吗?是啊。”
沈氏是很想清荷嫁进名门,听她说的,好像对古名生并不感冒,心里有点失望。
可是男方不晓得疼惜妻子,并不能给清荷幸福。这样女儿嫁过去的话,会受很多苦的。
人总会在痛苦中变得坚强或是颓废,在快乐中寻找到的短暂幸福,真的能驱散心里的黑暗吗?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暖暖地伸着懒腰。
自从从夏威夷回来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古名生除了给沈清荷打了一通电话外,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甚至也没有见到他上班。
究竟他跑哪里去了呢?
公司渐渐传言古名生去了纽约古氏集团总部,可能不再回来了。办公室的芳心碎了一地。
沈清荷听到流言时,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跌到谷底。
他走了,却没有告诉她……
她是他古名生什么人呢?难道他去哪里必须向她报告吗?
虽然他曾说过爱她,可是她的真心在他看来只是一场笑话吧?
短时间之内就要她接受被古名生抛弃的事实,何其残忍呢?
“古名生,我恨你!我恨你……”
沈清荷泪流满面,站在公司顶层,痛苦地嘶叫。
难道这就是爱吗?谁先爱上谁都是一个输家。
沈清荷终于栽进去了,她输了,输得那么惨,心都碎了……
此刻,古名生正坐在纽约二十一层高的古氏集团总部的办公室。
从办公室紧张的气氛中,依稀可以窥见他在极力隐藏的怒气,从严肃的表情来看,大有宰了这帮董事的倾向。
坐在他前面的几个古董被他冷若如霜的眼神,盯得如坐热毡。
要不是有要紧事,谁想面对这个素有阎王脸的年轻骄子古名生总裁啊!
换了平常,还没见到他人,就赶紧拔腿而逃了。
被那可怕的冷光看几次,身上就好像穿了几百个洞。可怕呀!
董事们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谁先开口啊?
才不要!有谁嫌命长?拜托,大家都想再活几年。
董事们你推我让的,眼神、脸色都使遍了,就是没有人敢出头。
而古名生呆得越久就越气,眼睛都在冒烟了!
“你们不会大老远把我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这几张脸吧?”
真是气死了。
之前正准备上班,在途中冷不防被人绑住塞进飞机,空运到这里来。
原先还以为是什么人这么斗胆想玩绑架游戏,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自家人干的好事,恨得几乎牙都磨平了。
“如果几位还没有什么高见,我就回去了。OK?”
就看谁还敢留他!能够忍耐到现在已经是古名生最大的极限了。
“其实是真的有事……”
其中一位莫董事终于鼓起勇气。
“这次麻烦你回来,是因为陈石世旗下的公司多次截去我公司几宗大生意,本来这应该怪我们办事不力。可是当我们彻底调查之后才发现……”
莫董事打住,犹豫要不要说下去,那两人的名字……
古名生脸色一正,眼睛眯起来,思量着。
忽然闪过两个熟悉的身影……
“继续!”
古名生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
“是、是陈家千金,陈晨希。还有……二少爷古名业。”
莫董事说完后,小心地观察大少爷古名生的脸色。
见他这次没有发飙,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想当年,古名生一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会发狂,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东西都摔坏,气在心头时,六亲不认。
见到他眼睛都气红了的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他疯了,谁知道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少爷又没事。
不过发生这件事之后,大家都在背后相继约定,绝对不能再在古名生面前说起二少爷和陈家千金的名字和任何事,免得他又发疯了。
之后因为古名生在商业上,一直以“快、狠、准”出名,所以素有“阎王脸”之称。
“果然是他俩人!”
古名生这一次没有发飙。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原先他以为自己会很痛恨这两个背叛他、伤害他最深的人,这辈子都不想再遇上他们。
可是,此刻再想起他们,心里已经原谅他们了,仇恨早已淡了。
是因为认识清荷吧?那个小可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把他的心偷走了。
是她那纯洁天真的笑脸把自己心中的阴籁一扫而光,包括这多年以来的仇恨。
“久违了,两位。就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吧!”
“程秘书,帮我约见陈氏集团的负责人陈晨希和古名业。”
“好的,总裁。”
真想不到我们还会见面,陈晨希、古名业,你们会有什么表情呢?
古名生的冷漠的笑容显得胸有成竹。
这一仗将是一场硬仗,他必须将陈氏企业打得落花流水。
陈晨希和古名业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再见到古名生的一天。
当他们如约而至的时候,见到古名生以友好的态度对待他们时,心中的不安更加深了。
多年前发生的事依然历历在目,在每个人心中仍旧是难以磨灭的伤痕。
那时古名业刚大学毕业,准备回去继承祖业,正是雄心壮志,欲大展拳脚之时,遇上当时和古氏集团合作的陈氏企业的千金陈晨希。
陈晨希长得确实很美,但是她根本就不把古名生放在眼里,即使他帅气的外表很吸引人,她心里留意的只有古名业一个。
后来陈氏集团经营方面出了大纰漏,陈石世进而利用古名生对陈晨希的一片爱慕之心,故意促使他们两人举行订婚仪式。
本来深爱着古名业的陈晨希得知这个震惊的消息之后,马上跑去找古名生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恳求古名生不要召开记者会,不要答应陈氏举行他们之间的订婚仪式。
那时候,古名生正是意气风发、血气方刚之际,根本就听不进陈晨希的解释,并且借陈氏生意上经营失败面临着的困境威胁陈晨希。
之后罔顾陈晨希泪眼模糊,惨白无助,一意孤行地召开记者会,并如期地举行订婚仪式。
古名生也很清楚,陈晨希始终如一地爱着古名业,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可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甚至固执地认为,时间一长,陈晨希就会忘记他弟弟的存在。整个人的心就会在他身上。
人生总是有很多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事实上这件事并没有朝古名生所期望的那一方面发展。
在大喜之日,陈晨希仅留下一封信给在教堂呆等的他,就和他最亲爱的弟弟私奔了。
古名生简直就气疯了,如果不是一帮死党及时制止他,他很有可能会冲到机场杀掉古名业和陈晨希。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曾经最疼爱的弟弟古名业会和那个他曾经一心一意,想与她共度一生的女人牵着手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求他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什么时候逼过他们了?
当初,当所有闹剧都结束之后,他才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的谎言,但是却从此不再相信任何人,对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信心。
放过他们?那他古名生的声誉、面子值多少钱一斤?那时,他的心碎了,又有谁来填补?
看着面前这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古名生突然感觉累了。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弟弟了?
看他脸上曾经有过的年少气盛、七彩梦想,现在已经被岁月爬过的满脸沧桑所取代了。
七年时间了,很长也很短。
在这段岁月里,古名生从古家大少爷变成古氏集团的第一把手。
这七年里,他是活在雾里,梦里没错。
可是,现在见到弟弟他才发现,原来弟弟也跟他一样备受煎熬。
人生没有多少个七年啊!
“哥……”
话还没说出口,古名业已经双眼红红的了,泪水快要夺眶而出。
“小业……”
虽然多时没叫过这个名字,可是小业毕竟是他古名生的亲弟弟啊!
血浓于水是不会错的。兄弟之间的深厚感情并不会因为时间、距离而有所减去。
“名生,你好。”
陈晨希满怀不安地向古名生打招呼,心里思量着他还会记恨当年的事吗?
古名生立刻充满戒备地看向陈晨希,就是这个女人令他和弟弟反目成仇的!
当他嫉恨的眼光扫过陈晨希眼里的疲惫时,就再也恨不起来了。
这年头女人要当家不容易,特别像陈晨希这样一个娇贵的千金小姐。
她从无忧无虑到凡事亲力亲为,是很艰难的过渡,难以想象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
当年陈家因为气陈晨希破坏他们的计划,盛怒之下将回家负荆请罪的二人扫出家门。
之后二人四处漂泊之后,终于在近年安定下来了。
古名生也是最近才逐渐打听到他们的近况,而他们与陈氏集团有联系也是最近的事。
这还要多得他们两个自掘坟墓,截自家生意呢!
“这些年你们也过得很不容易吧?”
古名生收起了眼里的恨意,在见到弟弟和陈晨希落魄的样子之后,所谓的报复已经不重要了。
目前,他想知道到的是看这两人截去家族生意用意何在。
“我们本来过得还算可以。因为我们两个要求不高,能有清茶淡饭已经很满足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在一起。”
古名业轻啜一口清茶,平复情绪对古名生说完这话,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陈晨希。
夫复何求?这些年他能专心艺术研究,全靠妻子无微不至的照料。
还是美丽依旧,古名业仍然感觉自己做丈夫的有多失职。
陈晨希了解地握握古名业的手,意思是说别担心,我支持你。
古名生看着他们两个的感情还是像以前一样,心里有很多感慨。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截家族的生意,难道你们就不承认自己是古家的人?古名业,你身上流着的还是古家的血啊!”
陈晨希如果是念陈家旧情,帮着陈家还说得过去,可是她也已经是古家的媳妇了,不可能做出这种陷两家人于不义吧?
古氏企业是古家辛苦打拼回来的啊,名业又怎么舍得让大家的努力,大家的汗水和血泪化为乌有呢?
“其实我们已经有小孩了。”
古名业没有直接回答古名生的问题,反而说出一件让古名生震惊的事。
“孩子?你们的?”
“是的。”
古名业夫妻点点头承认。
古名生开始是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想深一层觉得这也是很正常的,他们都在外面漂泊多年,有孩子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怎么今天没有带过来?”
古名业夫妻相对望了一眼,然后陈晨希悲恸地告诉古名生。
“我们的儿子被陈家捉走了!他们威胁我们两个要是拿不出一亿美元的赎金,今天就准备收尸!”
说完,陈晨希扑进古名业怀里大哭。
“儿子,我的儿子……”
古名生要弟弟安抚好陈晨希后,冷静地问。
“陈家为什么要跟你们两个过不去,甚至还要抓去侄儿?”
以古名业和陈晨希两个人善良的个性是不可能在欺骗他的,但是陈家明知不能惹上他,为什么还要把古名业和陈晨希拖下水呢?
“我不是陈石世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他收养的。他最近因为生意上出了大问题,资金周转不另,就想到去求你借五千万美金给他,用来填补他在炒股亏掉的公款,来封住家族其他人的口,后来他就找到我们两个,要我们来求你,我们也爱莫能助。于是他……他竟然……”
陈晨希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们这样做是为了引我注意?让我出面?”
古名生细思之下,认为这样也大有可能。
“因为我们担心就算是我们亲自登门求访,你未必愿意见我们。”
兄弟纵使阔别多年,古名业一直都很关心古名生的生活。知道他并没有忘记当年他们两个那段轻狂岁月留下的种种创伤。
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希望能通过截去自家生意的办法,引起古名生的注意。
“假如是别人截去我几宗生意,我是丝毫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们今天之所以能够见到我,纯粹是因为在纽约这边的董事们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毕竟其中牵涉到我们两个家族的利益,他们怕一个处理失误,分分钟会引起我们之间的冲突,后来他们绑我来这里,所以今天我们才能见面。”
古名生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波动,陈氏集团的办事手段,有多肮脏他一向了如指掌。
反正他也正想一举击溃陈氏集团,这次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你们放心好了,救出侄儿这件事请交给我去办吧,保管万无一失!”
陈家竟然绑架他家人来威胁他,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古名生的笑容里透露着肃杀的光芒,敢惹他的人,都必须要有必死的觉悟!
“谢谢你,大哥!”
“谢谢你,名生!”
古名业和陈晨希听到古名生不计前嫌,肯出手相助,本来跌进绝望的谷底两个人,仿佛看见黑暗中出现的一丝光亮。
“不用谢我,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来的。”
古名生发于真心地笑了,一扫多年以来的阴影,心中的裂痕一点一点地愈合了。
“哥,你原谅我们啦?”
古名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古名生,十分激动。
“其实当年是我不对,明知你和晨希是真心相爱,却拉不下面子,硬要破坏你们。”
想想这么多年以来的仇恨都是拜当年陈石世挑拨离间所致。
如果不是他的极力怂恿,古名生也不会坚持要与陈晨希举行婚礼。
“不,是我们欠你的。”
陈晨希听到他原谅了夫妻二人过去所亏欠他的所有一切,激动的泪水恣意的滚下来。
“我们是一家人来的,怎么能够成天怨恨呢?再说,这些年来,无论是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两人都是不离不弃,这种感情不是假的。”
古名生放下了一切成见,终于说出多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
“实在太好了……”
这样的场面,她和名业都不知想了多少回了。
“你们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毕竟爸妈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们了。”
“我们会的了,等这件事解决后,我们就把这边的东西处理掉,然后一起回家。”
古名业热泪盈眶,俊秀的脸全是欣喜。
“好了,我们说回侄儿的事情吧。他叫什么名字,有多大了?”
“我们继续详细说给你听吧。”
于是,三个人就在环境幽雅的店里商量着如何营救的计划。最后,众人终于满意地决定采用其中一个方案。
古名业夫妇按计划继续拖延时间,转移陈家的注意力,让古名生有足够的时间联合他的死党一伙人,破解陈氏集团的高层机密,并查探被捉去的古易浪的下落。
陈石世正于一暗黑角落中蹲着,手里的香烟闪着不安的红光。他心里很着急,贼眼不耐烦地盯着在那张小床上熟睡的小家伙。
究竟古名业和那个贱货怎么搞的,这么久还不见人,难道想耍什么花样吗?
“老爸,他们两个回来了!”
正在门口把风的陈家命根陈家昱跑回来向陈石世报告。
“是吗?只有他们两个?”
陈石世认为这两人并没有得手。
于是,他狠命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丢到地上,连同手下的人一起排开阵势。
“家昱,把小孩带过来,家声,你去打开闸门,其他人跟我站在这里。今天我就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晓得我陈家的厉害。”
敢空手而回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是的,爸爸。”
陈家兄弟依言照做。
这时,古名业夫妇进来了,他们立刻把一个皮箱亮到陈石世面前。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拿来!”
陈石世两眼发红,里面装着五千万美元够他还清欠下的债了。
“不,你们先把小浪放了,我再给你钱。”
古名业没有被他吓到,还反将他一军。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陈石世一直对古名业当年带走陈晨希一事耿耿于怀,他打算趁现在解决这个眼中钉。
“我没有资格,你更没资格!”
古名业的脸孔青筋毕露。
“你给我住口!我是谁?我是晨希她爸爸!你别忘了,你的宝贝儿子还在我手上!这样我就比你有资格说任何话了!”
看到陈石世狰狞的脸孔,在场的人吓出了冷汗。
陈家昱和陈家声见老爸占上风,跟着吆喝、嘲笑古名业夫妇,但这样做的效果并不大。
“难道不是吗?我跟晨希明明是两情相悦,但你偏偏就看不过眼,硬要把她跟我哥凑在一起。”
古名业把多年来陈家的恶意阻挡,积压着的闷气一吐而快。
“你能给她幸福么?你看你现在的落魄样!晨希跟着你也只是受苦!”
陈石世几乎牙龈都咬碎了。
“够了!爸,你要是有当过我是你女儿的话,你会这样对我吗?我一点都不后悔跟名业在一起。什么钱势、地位都是你们想要的,我一点都不在乎!”
一直在努力忍耐着的陈晨希终于爆发了,她眼里闪烁着让人痛惜的泪光。
“好哇!我早就该知道你只会帮着这混小子!还好,我有王牌在手,你们把钱留下就带着这小鬼一起滚出我的视线之内!”
陈石世五官都被怒气所扭曲了,他一把揪住古易浪的衣领,神气地威胁古名业夫妇。
“把钱扔过来!再拖下去,我就杀了他!”
话刚落音,只见他手里多了一柄枪对准着古易浪的头。
“爸爸、妈妈救我!”
本来还在强作镇定的小家伙掩饰不住心中的恐惧。
“爸!不要乱来!你要钱,我给你,把他放下!”
陈晨希的心绷得紧紧的,生怕儿子会有什么闪失,陈石世疯了!
古名业怕陈石世盛怒之下会伤害儿子,顾不上大哥和他那些前来营救的伙伴到了没有,立刻把钱扔到他跟前。
“五千万美金,不多不少。好!古名生就是有钱,哈哈哈哈……”
陈石世拿到钱后,扔给在一旁看守的两个儿子,然后疯狂地笑了。
手里的枪在古易浪的太阳穴边颤抖着,一不小心就会走火。
“爸,你既然已经收到钱,就把易浪放了吧,好吗?”
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的陈晨希快要晕过去了,脸上一片惨白。
“放了他?哈哈……”
陈石世突然狂笑起来。
古氏夫妇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他想……
“不要!”
同一时间大家惊呼而出,陈晨希发现附和着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这个人就是神不知鬼不绝地潜进来的古名生。
“已经太迟了,古名生!哈哈……”
陈石世脸色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准备扳枪。
说时迟那时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古名生已经飞身扑过去,抢在古易浪面前。
把握这一瞬间机遇,藏在顶梁,伺机已久的司徒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陈石世身后,迅速夺去他手上的枪。
随之古名生顺脚一飞,把他送进了角落。
其他兄弟也没闲着。
脸上挂着“与众无害”笑容的风远庚正在边吃东西边料理着身边的喽罗。
而秦杰对不幸被他逮到的陈家兄弟进行地狱式的拷问,他们的哀号声、爆笑声不绝于耳。
雷天恒则没有这么好兴致,绝对拳是拳,脚是脚,把那帮杂粹全都揍得满地找牙。
“你完了。”
面无表情的司徒冠把枪指向被古名生一个扫腿击倒在地的陈石世。
情势在一瞬间就转变,正在发愣的古名业回过神来时,一切都结束了,他欣喜若狂地冲上去狠狠抱住儿子。
然后他见到到大势已去的陈石世,冷冷地宣告。
“一切都结束了,陈氏集团的最高机密也被我哥他们几个破解了,也包括你挪用公司的款项的证据。”
陈石世整个人都垮掉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古名生竟然这么厉害。
枉费他处心积虑一番,到头来,请来这么多爪牙,再加上他们父子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你走吧!”
陈晨希不想陈石世会因此事受到法律制裁,毕竟他还是她的父亲。
“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陈石世不懂,浑浊的眼神满是不解,其他人更不懂。
大家的目光都在注视着陈晨希,希望她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还不明白吗?因为你是我爸。”
本来不服输的陈石世听到她这样回答,瞪大了眼睛,昏花的眼中淌出了泪水。他真糊涂啊!
“我……我错了!”
说完了,一直在苦苦支撑的陈石世头一歪,晕过去了。
大家心里有很多不同的感受,但是谁也没有说陈晨希不是,相反他们一伙都为她的胸襟和善良感动。
也许陈石世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是对陈晨希,他是真的当她女儿一样看待。
不过人的私心往往极度容易迷失利欲纷争其中,而无止境的自私追求,最终只会让自己一开始最淳朴的良知也丧失掉。
陈家昱和陈家声目睹父亲的失败教训,明白到人生最大的灾难多数都是人的私心所引起。
眼见陈晨希和众人的宽宏大量,兄弟二人心存感激之余满心愧疚。
他们真诚向大家道歉,表示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
兄弟和父亲的不耻行径虽然给她们夫妇和小浪带来一定的心灵创伤,但是他们最后能够发现自己的错误,避免继续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她又怎能不给他们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呢?
安抚好儿子之后,陈晨希心里有一个主意悄悄形成。她整理了一下箱子里的钱,用眼神咨询了一下丈夫古名业。
古名业肯定的颔首示意。
于是,陈晨希站起来,拎起那箱钱推给陈石世。
“爸爸,这钱你拿去还你欠下的债务吧。”
陈晨希把钱给陈石世后,转过来向古名生说明。
“名生,这笔钱就当我们陈家向你借的好么?我们一定会还你的。”
“弟弟都支持晨希你的决定,我又怎么会反对呢?何况五千万美金在我眼中算不了什么,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面对陈石世,古名生可没这么温柔,凌厉的眼神背后暗隐的怒火众目皆睹,只见他突然一拳从陈石世耳边扫过。
引起大家一阵轻叹。
没有打中目标,大家心里松了一口气,但都明白他是故意让这拳挥空,不然这拳下去,陈石世决计是逃不过的。
“陈石世前辈,你以后就好好做人吧。不要再这样做了,这一次我就看在晨希为你求情的份上放你一马!”
古名生说这话时根本就是在讽刺着陈石世。
但陈石世根本就没有勇气正视他的眼睛,镇静地回答他。
这人的气势太强了,他输得心服口服。以后他还是安分点做人好,这个世界坏人当道啊!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古名业右边抱着儿子,左边牵着妻子的手,正视着大哥一众人。
“好的,我们也该走了。”
于是留下陈家一帮人之后,大家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仿佛刚才的混战只不过是幻觉。
当然,看地上躺着的那帮人就会清楚明白,刚才他们被修理得有多惨!
惹到的人竟然是古氏集团的几个恶魔党,下场当然会很凄惨啦!
安息吧!
风远庚朝着他们送上几记迷人的媚眼。
那些本来已经躺着呻吟中的重伤者立刻出现休克现象。
于是一行人笑开了怀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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