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忿忿不平地瞪回去,我一扫刚才的伤感,只是对他又旧调重弹感到异常恼火,浩哥哥跟电视台有仇呀,怎么动不动就拿不能看电视剧来威吓我呢。
“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他松开我的鼻子,手指轻轻在我的面颊上一划,有点啼笑皆非。“那请问那些顺风耳、千里眼、飞天遁地是从何而来的?”
“那是、那是……”我郁闷、我气结、我顿时说不出话来。
“你说不出来吗?那我告诉你好了。这些骗小孩子的东西你也相信吗?而且,谁说是顺风耳、千里眼、飞天遁地才能见面的?小傻瓜,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邮差叔叔的存在吗?”说完他拿出一早放在这儿的袋子强塞在我怀里。
“啊?这是什么?”我举起手里包得严实的袋子,不由好奇地张大眼。
“邮票和信封。”他扬高下巴,语气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豪。
“这么多啊。”我不禁暗暗咋舌,提在手里的份量告诉我,袋子里的信封邮票没有一百起码有几十套。
“你嫌多吗?那还我好了。”他一边伸出手来作势要抢回去,一边喃喃抱怨说:“枉费我省吃俭用两个月才储够钱买这些邮票跟信封,哼,你不要算了。”
“我要!我要啦!”我慌忙将袋子紧紧抱在怀里,深怕被他抢回去。“浩哥哥,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对不对?人家只是跟你开玩笑嘛。”
“你哦,就会耍嘴皮子。”他屈指在我额头上轻敲一记,忍不住笑了起来。
“浩哥哥!”抚着惨遭毒手的额头,我不由得嘟起嘴巴,很没气魄地一眼瞪回去。“会痛啦,你再敲嘛,等到哪天真的将我敲成傻瓜,我看你怎么办?”
“真的变成傻瓜吗?”他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了的浓浓笑意,抬手帮我挽起那缕挡住视线的头发,他的手指顺着耳朵慢慢滑至我尖小的下巴捏住并往上抬,被迫抬头的我就看到他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板起来的脸庞。“放心,等到那天我绝对会负起该负的责任,努力成为一个出色的医生将你医好的。”
“小气鬼!”气呼呼地瞪着他,我用力拍开他的手,不自觉地扬起头逼近他一点,只为能让他瞧见我眼中的怒气。“你除了会欺负我之外,还会什么啊?”
“我啊,”他的额头与我相抵,鼻尖蹭着我的鼻尖,笑眯眯地说。“我会在你生病的时候为你煎药,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乖一点。”
“我刚才已经答应过了。”我扁扁嘴,没好气地再次重申。
“我会在你遇到难题时帮你解惑,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你上课时要格外认真一点。不懂就请教同学,不要为了面子问题学人家来不懂装懂那一套,知道吗?”
“……哦。”浩哥哥灼热的气息暖暖喷洒在我脸上,我有点脸红无措地垂下眼皮,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脑子再围着浩哥哥那一张一合的嘴巴打转,我开始转动脑子拼命想着班上还有哪个同学的成绩突出到能将浩哥哥比下去,不过,努力地想了好久,好像都找不到耶。
“依依,”不快的声音恰恰在耳边飘旋,我连忙掀起眼皮往上一瞧。喔,有人对我的不专心开始不耐喷火了。“你有听我说话吗?”
“有——啦!”我故意将声音拖得长长的,讨好的笑容恰如其分地荡漾在我脸上。“我在想班上还有哪个同学的成绩比得上你嘛。”
“哈哈,你哦。”他忍俊不禁的仰头大笑,很快他又板起脸,神色古怪的紧盯着我,郑重嘱咐道。“不过,你只能向其他女同学请教喔。”
“咦,为什么只能向女同学请教啊?”觉得相当莫明其妙的我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神色紧张的他。“浩哥哥,难道我没告诉你,我们班上名列前茅的几位都是男同学耶。”明明是自己叫人家学古人不耻下问的,现在又诸多限制。
“我不管!”他气急败坏的瞪我一眼,有点孩子气地撇开脸,蛮不讲理命令道。“反正你不准向男同学请教!”
“好,你不要生气嘛,我不向他们请教了。反正我爸爸觉得女孩子能够读到高中已经足够了,再读下去只是浪费金钱跟时间而已。”
“啊,那个……叔叔……仍然不能原谅你姐姐吗?”犹豫了好一会,他启口问出我家里的禁忌话题。“我昨天看到你姐姐了,我看她跟老师在一起,露出一副很幸福满足的样子。”
“嗯。”姐姐能够幸福我当然开心。只是一想到父亲,我不禁有些沮丧地垮下肩膀,自从姐姐走了后,气得只差鼻子没歪的父亲不准我们提起关于她的一切。不过一想到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当姨姨,我不由乐得打从心底笑出声来,呵呵,有人叫我姨姨耶。
“小傻瓜!你又想到什么去了?”浩哥哥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恶作剧地用他的额头在我额头上一碰,见我吃痛地嘟起嘴巴,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啪!”我不服气地回敬他一下,被害人一脸无关痛痒张大眼睛瞪着我,止不住一阵抽搐的嘴角在在显示出他快憋不住涌上来的笑意。倒是我这个行凶者痛得龇东咧嘴,真不公平……不自觉的鼓起腮帮子,我的眼睛眨过不停,妄想将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的泪水逼回去,不让它掉下来,呜呜,真不公平,明明我的额头那么痛,他怎么能笑眯眯的一脸若无其事啊?
“哈哈……好可爱的小河豚哦。”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鼓起的腮帮戳了一下,双肩一耸一耸,笑不可抑地趴倒在我肩膀上。
“浩哥哥——”又羞又气的我只差没跳进面前那口池塘里,而他还在笑?我气恼地推开搁在我肩膀上的脑袋,忿忿不平地伸手抓住他那张明显比我厚上许多的脸皮分别往左右两边拽,哼,我叫你笑啊笑!
“啊哟!痛!”他惊呼一声,突然把那张被拽得有点变形的脸凑到我面前,低声下气地说:“气消了没有?依依。”
“还差一点点。”我装模作样的昂昂头,然后迅速撇开眼,因为一看到这张被自己拉扯得表情怪异的脸孔,我会忍不住想笑。
“好,随你捏到什么时候,只要你不再生气就好了。”他没所谓地耸耸肩膀,也不拉开我的手,只是伸长手臂搂着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