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秘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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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随缘和曼达接受了所有的人的祝福,退回到旁边,把舞台让给了其他有意成婚的少男少女们,让他们展现自己的才华,他们只要等待月到中天的时候,大祭师为所有找到配偶的人们的祝福,他们的婚礼就算完成了,欧阳随缘明天只要把聘礼送到岳家,并在岳家住一个月,替妻子奉养父母,帮忙一下干活,一个月后,岳家就会把嫁妆和女儿让他带走。

    曼达一脸幸福的看着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的欧阳随缘,知道他还在生她勉强他的气,不由一脸温柔地安抚他,乖巧地给他斟酒,给他割烤羊肉酌酒。

    但欧阳随缘除了不悦外,最大的困扰是羞愧和内疚,没有来由的羞愧,没有来由的内疚,就像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少男少女们的载歌载舞,看着他们唱着情歌,跳着柔美的舞蹈,唯独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再跳孔雀舞了,经过一场场激动人心的表演,成双成对的有情人站在了一起,等待着明月中天的时候的到来。

    大祭师看着月亮升到了中天,高高的举起双手,让场上欢愉的人们静下来,哄声对场上人们说:“被真主眷爱的草原儿女们!……”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场外响起了马蹄声和喝问的声音:“什么人?为什么擅自闯入我们的族里?”

    “不好意思,过路的。月近中天,错过了宿头,见这里火光耀眼,过来借宿一宿,请多多包涵。”一个清朗带着一丝丝邪气的声音说。

    草原上借宿是常有的事,族长一听说是借宿之人,不疑他有,迎了上去,欢迎地说:“从远方来的尊贵客人,请进来,今天是我们的大节日,跳月节,请客人为我们的新人祝福!”

    族长热情地招待他们,错过了为首的年轻人眼中闪过冷厉的杀气,却被一直注意着他的欧阳随缘看到了,心里不由地泛起一阵阵的冷意:有人要糟糕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样告诉他的,而且倒霉的人中,绝对包括他一个。

    族长和夫人在篝火的火光下,仔细地观察起这几个年轻人,年纪不大,都这有二十多岁,绝对不足三十岁。身着上好衣料做的长袍,英姿勃发,风流潇洒,更重要的是,为首男子的言行举止中所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让人忍不住对他尊敬起来,礼让三分。

    何况他长得比欧阳随缘还要英俊了几分,没有欧阳随缘身上令人怜爱的茫然,却多了一些让人信赖霸道和自信,连几个没有挑上心上人的姑娘,都忍不住的有些蠢蠢欲动,芳心暗许。

    欧阳随缘自从他出现后,变得更加的坐立不安,甚至他都可以感受到那个人的眼光,像针一样,刺得他浑身不对劲。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难得见识一下跳月节,今天把随身的几样小东西当成礼物,送给这些‘有情人’。请各位莫要嫌弃。”

    他脸上有如明月般的清朗笑脸,却让曼达觉得毛骨悚然,有一种莫名害怕的因子在心底的最深处慢慢地滋生。特别是来自欧阳随缘的影响,让她更是浑身的不自在。

    从他出现后,欧阳随缘变得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浑身绷紧,眼睛一直都定在那个人的身上,眼睛里有了她从没有见到过的炙热和专注,只是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夜风肃然,西域的晚上渐渐的冷了起来,明月皎洁的光芒,却没有暖人的温度,反而多了几分冰冷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祭师看着为首的年轻人,忍不住的打冷颤。

    而夫子从他出现后,脸色一直很难看,无论从衣着还是风度,都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不简单,绝对不会是商人那么简单,他从中原避难到西域,绝对不会看错的。特别是为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贵族的气息和王者的霸气,让他担心的是他的两个随从的表现,他们看到欧阳随缘的时候,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担心,特别是他们偷瞄为首的人的脸色后,表现出来的紧张和恐惧,似乎担心身边的人随时会“爆发”,而殃及池鱼的他们。

    而令他感到恐慌的是,为首的人始终不动声色的表现和一直带着笑容的面孔,令他感到他的深不可测,连他自以为不错的看人目光,也看不透他的深浅,但至少有一点他是深深的认识到的:这个人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为首的若无其事地从两个随从的手里接过几分小礼物,微笑着分发给十多对有情人,完全不理会两个随从胆颤心惊地看着他的眼光,只是警告的扫了一下他们,就令他们垂下了头,不敢再动半分神色。

    那些少男少女们接受他赠出的小礼物,精致华美得令他们连声惊叹,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更有的让他们的情人为他们戴在头上或身上,连一些人也不由地羡慕他们的好运,遇到了慷慨的客人,得到了最好的祝福。

    大祭师敏感地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示意人们安静下来,继续被打断的仪式,说:“我们欢迎尊贵的客人的到来,谢谢他们给我们带来真诚的祝福,请客人们上座,我们继续我们的仪式,请求真主为我们的新婚夫妇赐福!请新人们到篝火前来。”

    “且慢!”

    “贵客有何见教?”大祭师有些不悦,却不得不礼貌地询问。

    “看这位新郎官的相貌,倒像是中原人,不知道在下猜得对不对?”为首的客气地问,可是锐利的双眼不由的流露出愤怒之色。

    虽然一闪而过,却足以令一直在观察他的欧阳随缘感到胆颤心惊,手心直冒冷汗。

    大祭师很不高兴他的再三阻挠,但然而实话实说,“贵客好眼里,欧阳随缘虽然失忆了,但确实是中土人氏,与曼达公主是天作之合。”

    一句“天作之合”,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差点被吓死,看着他阴沉的眼神,他们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落跑。

    “是吗?既然同样是来自中原,我这里有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这位同乡,希望不要嫌弃才好。”为首的笑得十分的诡异。

    欧阳随缘一反常态,不再像原来不卑不亢的样子,低着头,喃喃地说:“不会的,我怎么会嫌弃呢?”

    “不嫌弃就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盒子,递给欧阳随缘。

    欧阳随缘有些慌乱地接过小盒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酸酸涩涩的,莫名的伤感。

    “你不打开看看吗?”他表现得越平静,他身后的人越是慌得厉害。

    曼达看到其他人漂亮的小礼物,早就心生羡慕,只是不好开口讨要,在心里暗暗的期盼,少女天真善良的天性,让她暂时忘却了这个人给她带来的威胁感。

    她攀着欧阳随缘的手,带着好奇,有些迫切地央求说:“随缘哥哥,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欧阳随缘不安地打开小盒子,曼达忍不住地伸长脖子,仔细一看,有些失望,只是一把打造精美的小钥匙,不是少女喜爱的珠宝,也不是精美的饰物。

    可当她回头看欧阳随缘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苍白,连拿小盒子的手都颤抖着,这是……,这是……,他怀里藏着的东西的“配件”之一,而且是最主要的部分。他清醒过来后,曾经非常想要“毁尸灭迹”的东西,最后却恋恋不舍地把它偷偷地收藏在最隐秘的地方,可今天它的配件之一出现在他的眼前,是不是意味着他曾经的猜想已经变成了现实了。

    夫子看到拿把钥匙的时候,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无论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幻想,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幻想下去了。

    曼达也注意到钥匙的花纹非常的熟悉,似乎在那里见到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欧阳随缘一失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盒子掉落在地上,他都没有觉察到,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为首的人。他是谁?为什么看到他,他的心会如此的激动,如此的慌乱,如此的……

    他记得夫子曾经告诉过他:你可能是某个权势贵人蓄养的私奴,或是江湖上一等一人物的男宠,不然没办法解释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身上有很多伤痕,让他难以启齿,更加难堪的是,他居然没有胆量扔掉那件“东西”。

    他之所以没有拒绝曼达的追求,只是想可以从此“忘却”自己难堪的身份,摆脱梦里白影的纠缠,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可是,如今事实告诉他,他所作所想的一切都是妄想,他的“主人”已经找上他了。

    在他眼光的注视下,欧阳随缘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喃喃地叫了一声:“爷!”

    “很好!很好!你还记得叫我做爷,你的胆子不小,居然敢自作主张。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谈谈了了,我的小随缘!”一声爷,让他的眼光更加的冰冷,说话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为首的回头对大祭师说:“很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神圣的婚礼,你可以继续为其他人主持仪式,但这个人,我要跟他好好的谈谈。”霸气的决定了一切,不容他们拒绝。

    大祭师看着他,喃喃地说:“他是……,他是你什么人?”

    “我们沟通完后,我会亲自告诉你的!走吧!”

    曼达颤抖地指着为首的人,颤声地说:“你是……,你是……”还没有说完,就晕过去了。

    真主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就在她到达幸福的极点的时候,狠狠地撇下她。就在她将要成为他的新娘的时候,他的“爱侣”居然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真主,这是你对我任性的惩罚吗?

    族长和夫人,及她的哥哥们,扶着她,面面相觑地看着他们走开的背影。

    对于自己被人打断的婚礼,欧阳随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可以感应到他身上勃发的怒气,甚至为他的这种怒气而感到害怕和颤栗,但他心里仍然笃定他不会伤害他,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笃定是从哪里来的,但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用害怕,他不会伤害你!

    而且他非常清晰的感觉出,他出来害怕他的怒气外,心里还冒出了诸多的感觉:窃喜、依赖、信任、崇拜……

    他痴迷地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他就是梦里的白影,他心里清楚的感觉出来,清楚得让他想不承认都不行,他真的不是“正常人”。

    “好了,就在这里!”他们停了下来。

    欧阳随缘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久别重逢的喜悦,深深的懊恼,莫名的无奈,压抑的怒气……。这些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他却清楚的感觉出来。

    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得到消息,匆忙赶来寻找的欧阳雅,她贪婪地看着完好无缺的柳随缘,近两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半年多的牵肠挂肚,看到他的平安,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巨石。

    她仔仔细细地端看着他,怎么都觉得看不够,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怎么都觉得他太瘦了。

    想起他刚才成亲的样子,她不由地怒气横生,她为他废寝忘食,她为他搜尽枯肠,千方百计地寻找他的踪迹,她为他提心吊胆地日夜守候,心神不宁地等待着他的消息,换来的竟然是移情别恋,花前月下跟他人结下鸳盟。

    欧阳雅抬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冷飕飕地盯着他,扶着他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说:“为什么背叛我?是不是任何一个人对你有恩惠,你就会跟着他?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好,你才跟我的,现在发现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你才背叛我的?”

    欧阳随缘愕然地看着她,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居然躲不开她的巴掌,不,而是根本就不敢躲,无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

    他很想反驳她,他没有背叛,可是,他开口说的却是他最在意的。“你是谁?你是我的什么人?”

    欧阳雅冷冷地看了他一下,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都敢忘记。谁给你吃的熊心豹子胆?”

    “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你是谁。我受伤后,忘记往事了。”欧阳随缘觉得自己有必要接受一下。面对她,他不想有所隐瞒。

    她身后的小亮和小黑,看着欧阳雅的黑脸,小心翼翼地为他开口求情说:“爷,柳爷他可能受了太重的伤,失忆了,您就包容一下他吧,他不会是故意的。”

    欧阳雅理都不理他们的求情,一直盯着他,问:“那你现在叫什么?不会又是让别人给你起个名字吧?”

    欧阳随缘被她说得俊脸通红,似乎有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他还是很高兴欧阳雅没有理会其他人,他很不喜欢别人对着她说话,即使是为他自己求情也不行。

    欧阳雅看到他的表情,脸黑得跟包拯一样,眼神更冷了。

    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惹恼了她的欧阳随缘,细声地说:“我醒来的时候忘记了一切,曼达说我是中原人,给我起名为欧阳随缘。”

    “欧阳?你知不知道欧阳是谁的姓?”

    “我觉得很熟悉,就答应了用欧阳的姓了。”他有些胆颤心惊地回答,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她的面前,会变得这么老实,这么温驯,一点也不像醒过来后的他。

    “很好。那如果我告诉你,欧阳就是我的姓。你还觉得自己有资格姓欧阳吗?”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我的主人吗?你有这个,是因为你是我的主人吗?”欧阳随缘喃喃地问,他很想大声的责问,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温柔地询问。

    欧阳雅接过他手里的钥匙,沉声地说:“你到自觉,想起了自己的主人了。记住了,你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名字,柳随缘。若是敢再犯,你就等着被惩罚吧,你的帐以后再算,先解决了你的准妻子。”

    “是。我知道了,我叫柳随缘。”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名字,因为他发现这个名字更加的适合他,让他更加的熟悉。

    “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欧阳雅冷飕飕地看着他问。

    “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奴隶。主人!”柳随缘恭顺地回答。

    在夫子的描述中,他知道拥有这把钥匙的人,一定是他的主人,他只能是属于某个人的性奴,现在她拿着钥匙出现在他的跟前,她就是他的主人。

    “叫我为爷!”欧阳雅命令地说。

    “爷!”柳随缘顺从地叫。

    “这是你对主人的态度,是不是要重新教过,你才懂规矩。”冰冷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地打冷颤。

    柳随缘一震,心里冒起了一阵阵地寒意,一个“教”字,让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就像久被调教的人一样,跪趴在地上,温顺地叫:“爷,奴隶不懂规矩,求爷饶恕。”

    “爷,求你不要责怪他了,他知道错了。”小亮和小黑也跪下来求情。

    “都起来。把这身胡皮扒了,我看着不顺眼。”

    “是。”柳随缘不敢迟疑。

    小亮和小黑迅速从包袱里取出一套轻薄料子做的长衫,递给柳随缘。

    “慢着!”欧阳雅阻止了柳随缘脱衣服的动作,对着草丛深处一挥手,喝道:“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