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大门派”综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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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朋友:

    大家知道了“传统派”的祖师爷,又知道了“传统派”的掌门人。就该知道这个门派的“五虎上将”啦!

    有那“五虎上将”?

    第一员上将,是杨伯峻先生。

    杨先生这个人,和杨掌门一样,也是个研究古汉语的学者。他秉承学者的家风,有深厚的古汉语的研究功力,注解了很多儒家的经典。

    一九五八年写成了《论语译注》一书。

    此书宏征博引,注释和解说都很到位。

    第二员上将,是钱穆先生。

    钱先生在一九六三年,出版了他解读《论语》的著作《论语新解》。

    这个时候,孔子和他的儒学,在中国,正处于低潮的时期。中国大地正充满了革命的口号,一场横扫神州大地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在这样的政治气候下,钱先生解读《论语》,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

    第三员上将,是李泽厚先生。

    这也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学者。

    早年把西方的美学和哲学介绍到了中国。晚年移居美国,又向西方人介绍中国的传统文化。

    李先生写《论语今读》,解读《论语》的时候,已经是一九九四年了。

    这个时候,“五四运动”的号角,已经远去。“文化大革命”的风暴,也已经停息多年。孔子也从历史的幕幔后面走出来,再次受到人们的关注。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也引起了西方人的重视。

    这个时候,“学贯中西”的李先生,在美国,为白皮肤的西方人讲《论语》。回到家乡,又为黄皮肤的同胞讲西方美学。可谓左右逢源。

    第四员上将,是傅佩荣先生。

    傅先生是位台湾的学者。

    大陆和台湾,都是一个文化传承。所以,台湾的学者解读《论语》,和大陆学者的解读,并没有什么不同。

    傅先生解读《论语》的著作是《傅佩荣解读论语》。

    这本书,在格式上,还是“传统派”的“套路”。如果大家打开“百度”查一下“解读论语”,就会发现很多“傅佩荣解读论语”的条目,都是卖这本书的广告。

    可以说,傅先生也是当前一位“热门”的学者。

    第五员上将,是王孺童先生。

    王先生解读《论语》的大作《孺童讲论语》,好像最近才完成。

    我大体看了一下,先生讲解得很“正统”,也很详细,通俗易懂。对《论语》不甚理解的读者,不失为一本入门的读物。

    此外,传统派中,解读《论语》好的学者,还有很多。限于篇幅,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孔老先生,可以说,是中国“最有争议”的人。

    老先生,生前倍受“攻击”,“郁郁不得志”。死后在封建社会里,荣耀了两千多年。但是,到了现代社会,又不行了。

    自从“五四”运动,砸烂“孔家店”,中国人对待孔子的态度,就分成了两大派别。

    一派可以称为:批孔派。

    一派可以称为:尊孔派。

    批孔派认为: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派,是维护中国封建制度的政治学派。是封建统治者用来欺骗、麻醉人民群众,维护封建统治的舆论工具。中国封建社会延续了两千多年,可以说,和儒家的政治理论,有很大的关系。

    孔子是千古罪人。

    所以,要在中国建立现代的民主社会,必须抛弃儒学,杂烂“孔家店”。

    尊孔派认为:孔子是圣人,他的光辉思想照亮了中国人的心,还将继续照耀下去。人类要在圣贤的思想光辉里幸福成长。

    孔子是救世主。

    所以,要在中国建立文明、和谐社会,就要“尊孔读经”,穿“汉服”。

    目前中国社会中的“《论语》热”,很大程度上,是尊孔派搞起来的。

    我说:

    批孔派的观点,有点偏激。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传统文化,也不能用这样的态度评价孔子。

    尊孔派的观点,没有科学的研究和分析。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圣贤”,孔子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一位有成就的学者。

    以上两派的观点,都是错误的。

    读者朋友:

    您也许会说:“你好大的口气,把别人都说成‘错误的’,正确的,在那里呢?”

    我说:正确的观点,就在“恒非《解读‘论语’》”,这本书里。读者朋友,您读了这本书,就知道了“一个真正的孔子”。

    好了,不开玩笑了。

    让我继续讲解“传统派”。

    “传统派”人数众多,解读《论语》的著作也不少。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属于“尊孔派”。

    因此,这一派的学者,犯了两个严重的错误。

    第一个错误:把孔子当成“圣人”,顶礼膜拜。

    一个现代学者,跪在两千多年的古人画像前,口中念念有词:“圣人,伟大的圣人……”让人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猜想:在“圣人”面前,“传统派”学者的心理压力,一定是很大的。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下,真正的研究,怎么能展开呢?

    所以,“传统派”解读《论语》的著作,虽然很多,但是,充其量都是一些“注释”、“讲解”《论语》内容的文字。而且都是以“祖师爷”朱熹的《四书集注》为蓝本,抄下来的。在“传统派”那里,对《论语》现代科学的研究,是没有的,他们也不敢这样去做。

    第二个错误:所谓的“六经注我”。

    从汉代开始,“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确立了儒学在中国封建社会中的正统地位。其他学派,都处于被“取缔”的地位,没有了“发言权”。

    春秋、战国时代,“百家争鸣”的热闹场面,成了历史。知识分子的好日子没有了。

    知识分子想要发表自己的言论,又避免惹祸上身,就要伪装一番。

    怎样伪装呢?

    就是,假借“注解‘六经’”。

    “六经”是儒家的著作,我注解、宣传“儒学”,总没有错误吧?其实,在“注解”的过程中,早把自己要说得话,加进去啦!

    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拿‘六经’说事。”

    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大儒”们在“六经注我”的掩护下,对孔子的“原始儒学”进行了篡改,使之更符合封建统治的需要。更符合封建统治的“宋明理学”,就这样产生了。

    这就是“六经注我”的实质,也可以说是我们的一个“文化传统”吧!

    这个“传统”,可不是太好!大家都在篡改孔子的思想。

    当然,“传统派”也继承了这个“光荣传统”。

    所以,有些“传统派”的学者,在解读《论语》的时候,就很随意,加进去一些自己的思想,美其名曰:讲出“新意”。

    但是,学者们都是聪明人,也不敢搞得太离谱啦!所以,虽然有时偏离了孔子的思想,但是,也不敢“瞎讲”,所以,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到了二十一世纪,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什么变化呢?出了个大胆的女教授。

    这个大胆的女教授,就是于丹女士。

    于丹教授是教“传媒学”的,特别对“电视传媒”很有研究。据说经常为电视节目做策划。

    什么样的节目,才能抓住电视观众,让他们能看下去,于教授很有研究――废话,要是没研究,能当策划吗?

    于教授对《论语》,也很有研究。

    于是,教授就为自己策划了一个电视节目――“于丹《论语》心得”。

    “传媒学”,讲究“传播”的“环境”和“受众”。

    于丹教授想:

    我要是在大学课堂上讲《论语》,那好办,学生一个也跑不了,都得给我好好地听课。谁要是不爱听,跑了,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大学生都是有文化的人,其中不乏对《论语》感兴趣的人。给这样的人讲课,我就放心了。

    在电视上讲?那是什么“环境”?那是什么“受众”?

    一家人吃饱了饭,坐在电视旁,是来消遣的,可不是来听什么老掉牙的孔子的。

    再说,坐在电视旁的是什么人?有几个懂《论语》的?有几个愿意听讲《论语》的?还不都是些对《论语》一窍不通的笨蛋?

    在电视上讲《论语》,那不是自找难看吗?我刚开口,人就跑光拉!(于丹教授自己多次提到这些想法。)

    于教授这么考虑一番以后,就决定不讲什么《论语》了。

    那,讲什么呢?

    就讲“心得”吧!

    什么“心得”呢?

    于教授所谓的“心得”,就是把我们中国人的“精神毒瘤”“阿Q精神”和西方的“处世智慧”,搅拌在一起,熬成了一锅“迷魂汤”。

    这锅“迷魂汤”告诉人们:

    你不愉快吗?

    你生活中充满了烦恼吗?

    不要紧!

    你无须奋斗!

    你无须努力!

    你无须改变现状!

    你只要坐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只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你就快乐啦!

    世界上,有这样的好事吗?

    绝对得没有!

    但是,对于那些处于逆境中,又不愿意付出努力,改变生活现状的人们,确实有巨大的诱惑力。他们把于丹教授的“心得”,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抓住不放,自以为得到了“救星”。当这些被迷惑了的人们,“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快乐”起来的时候,也就陷入了更大的不幸之中。

    这个道理,我在前面已经论述过了,这里,就不多谈了。

    于丹教授的所谓“《论语》心得”,其实和《论语》没有任何关系。

    很多人都提出了这个问题。

    于丹教授的答复是:“六经注我”。

    也就是说,于丹教授已经承认:假借《论语》之名,讲自己的东西,讲得不是《论语》。

    假借《论语》之名,论述自己的思想,是“传统派”一贯的做法。只是于丹教授搞得太离谱了,才遭到了人们的质疑。但是在“传统派”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错误。所以,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有些所谓的“学者”,支持于丹教授了。

    比如。

    李泽厚先生说:

    我支持于丹。1994年,我在《论语今读》前言中有一段讲到这个问题,我说,“如果今天从《论语》(等经典)再作出某些新的摘录编写,加以新的解说发挥,它们不同样可以与《圣经》、佛经和其他宗教读物一样,起着慰安人际、稳定社会、健康身心的功能作用吗?”我没想到,十多年后,于丹做了这个事情,并获得了如此多的听众和读者,我祝贺她成功。《圣经》在西方的重要作用,就是稳定社会、慰安人际。于丹就是在新的社会条件下讲生活快乐,安贫乐道,这起着同样的作用,宗教并不是坏的,它有稳定社会的积极功能,当年儒学和《论语》也起了这种作用。

    当被问到如何看待凭借《百家讲坛》上的“《论语》心得”系列而名声大振的于丹时,傅佩荣说:“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贡献。学术是有争论的,我对于丹持肯定态度。”

    两位“传统派”的“上将”,一位要把《论语》改造成《圣经》,要把孔子变成耶稣。另一位,虽然承认“学术是有争论的”,但是,还说:“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贡献。”

    什么贡献呢?

    “六经注我”,讲一些和《论语》没有任何关系的东西,还冒充“《论语》心得”。在普通人看来,这种公然卖假货的行为,也太大胆啦!

    但是,“六经注我”,是“传统派”一直在做,又不敢做得太离谱的事情,让于丹教授做得离谱啦!所以,傅先生有了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佩服极啦!

    [在另一个场合,傅先生说:“于丹并没有达到她所说的水平,她只是宣传了《论语》,其他的,都谈不到。”(大意)]

    这就是“传统派”解读《论语》的水平,让人不敢恭维。

    这些“传统派”的所谓“学者”,虽然对《论语》进行了多年的“研究”,其实,对《论语》并没有真正理解。

    真正用现代人的观点,对《论语》进行解读,就要由另一个派别来完成了。

    这个派别,就是解读《论语》的第三大门派――别裁派。

    下一节,我将为各位介绍“别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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