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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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家,原是江浙一带的武林世家,虽不富足,却也殷实。家传武功在附近一带小有名气,明朝年间,正值倭寇横行时。其曾祖元朗公将家传武功发挥到极致,特别是轻功,虽不至于达到登萍渡水、踏雪无痕之境地。却能飞檐走壁,日行数百里。耳闻目睹了倭寇的残暴,激于义愤,遂追随于仁人志士,奋勇杀敌,抗击倭寇。在一次遭遇战中,敌众我寡,其曾祖和十多名武林人士,以及二百多士兵被困于一座山坡上。血战了两个多小时后。其曾祖元朗公和两名强悍的武林人士强行突出重围,两名武林人士在突围中,为掩护他而先后壮烈牺牲。其曾祖独自一人在突围后,脚不停步连夜奔跑了近两百里搬来救兵。粒米未进又带领救兵杀回山坡,在紧急时刻,杀退倭寇,救出了被困的人员。因此而声名大振。惨败后的倭寇对其恨之入骨,在买通了奸臣、以及武林败类后,设计把他陷害致死。倭寇还不解恨,要将其家人斩尽杀绝,斩草除根。家人闻讯后,受收拾了家中细软,田产房屋全都丢弃。带着孤儿寡母连夜奔逃,才逃离了魔爪。为躲避追杀,在江湖上四处躲藏。受尽了风寒苦楚,辗转流离了一年多,来到这边远的山区,才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住了一段时间,其曾祖母爱上这山清水秀、与世无争的清湖寨,遂在这定居下来。鉴于家中的惨变,丈夫的惨死。其曾祖母立下了家规:“一保家卫国,除倭灭寇,不许同胞相残。二后人出山,不许泄露家中住处。三若有违反,逐出家门。”

    曾祖母出逃时,将祖传拳谱带出。其后不管日晒雨淋,风餐露宿。多么艰难,都把拳谱随身携带。稳定下来后,把家传武艺授于幼儿时,发现最重要的内功心法中,首页写着练此功者的要求,一要骨络与众不同,二要在婴儿出生后的六个时辰后七天以内经受一番洗经换髓的洗礼,而且还要在六年内身体无异常才能修炼。否则,修炼者在三年内必定吐血身亡。方才明白为何其祖辈武功平平,唯独自己丈夫的武功突飞猛进。其后,祖祖辈辈虽有杰出之辈,但并无一人可练。

    数百年来,冯家后人皆遵守祖训,艺有所成,必然下山,一来与同道切磋相互学习,二来增加见识,三来为有缘练祖传内功者寻找必需的药材。若遇外族入侵,必然遵从祖训,加入抵抗行列,以御外侮。在抵抗满清、八国联军以及日寇入侵战场上,均有冯家的后人。在抗战时期,冯大爷的伯父曾加入国军,在打击日寇侵略者中,奋勇杀敌。立下了战功,当上排长。抗战胜利后,遵从祖训,不忍同胞相残,私自离队,携带着长枪、短枪跑回家中。从军多年的他知道,在现代战争中武器的重要性。武功以及刀枪等冷兵器已轮为次要。

    日出日落,年复一年,六年的光阴在不知不觉飞逝。

    六岁了,当年的婴儿成了活蹦乱跳的小孩,冯大爷给取名为永坚、冯永坚。取其永远坚强之意。

    “小坚,起床了”。冯大爷在天刚微亮时就把孙子叫醒。小坚很不情愿地用小手搓了搓眼睛,看了看爷爷,无奈地爬起床。冯大爷先在他的小脚绑上特制的弧形铁板,每个脚上都有半公斤。然后在他的身上穿上一件特制的两公斤重的铁板背心,然后才穿上外衣。来到门外,小坚直觉地往下一蹲,两个小手放在身后互相握住。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跳。大约跳了一百米,跳到一块稍为平整的草地上才站起来,似模似样地来了个太极预备式,在爷爷的带领下,有板有眼的打起了太极拳。耍完了一套太极拳,紧接着打起了擒拿散手拳,最后又打了一遍太极拳。然后沿着山路往上跑,直到太阳爬上山顶才回家。在爷爷做早饭的时候,小坚还要做三十个俯卧撑,再耍一遍太极拳。这套太极拳是冯家的一祖先在抵抗八国联军失败后,一位志同道合的太极名家所授,这位太极名家毫不藏私,倾囊所授。使冯家尽得太极真传。

    早饭过后,身上的铁板依然没有脱下来,和何大山的孙子(八岁)何青湖、孙女(七岁)何鹃鹃一起念书。小山寨那里有学校,最近的学校也起码要走两天,所以寨民们基本上都不识字,只有冯家为了家传武功不失传,才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才不至于文不识丁。在寨子里也算是个大秀才,寨子里有什么红白喜事要写个对联什么的都找他们家。

    小坚自幼父母双亡,是在老朋友何大山的儿媳的怀抱中长大的。冯大爷爱屋及鸟,在孙子习文练武时,把老朋友的一对孙儿也带上。使小坚有了两个小伙伴。小坚亲热地叫他们“哥哥、姐姐”三人亲密无间。何青湖没有小坚的天赋及机遇,也没有小坚辛勤。自然就没不可能象小坚那样进步神速。在武的方面,只能练擒拿散手以及太极把式。而何娟娟只对识字感兴趣,偶然也练一下武。

    这一晚,冯大爷一改晚上练武的习惯,早早就把门关上。从这一晚开始他要孙子练祖传的内功。冯大爷一边照书讲解,一边细心指点。尽管小坚天赋极高,人也聪明。但因年纪太小,难以领会。所以,一套简单的入门基本功足足学了一个多月才学会。整整三年小坚才把祖传的内功学会,开始修炼。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在悄悄地流逝。小坚也悄悄地长大成了一个小伙子,十六岁的他个子不是很高只有一米六左右,长相普普通通,没什么出众的地方。身体也不算很壮实。

    十六年来,吃尽了不小艰辛,捱尽了无数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爷爷知道。这一天,冯大爷独自进山采药。小坚自己在家,午后,照常练功,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忽然,小坚觉得一阵舒坦,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知道自己的内功又进了一层,从此不必再用打坐的方式来练功。不管是站着或者坐着,只要意到就能练,甚至在睡着觉的时候想都不用去想体内的经脉就自然地运行。

    小坚心中高兴,只穿着一条短裤,来到湖边,轻轻一跃,一个猛子扎进湖里,只听“卟嗵”一声轻响,水花微溅。已不见人影。片刻,荡漾的湖水还未平静,小坚已在一百多米外的湖对岸边露出头来。一转身,向着湖中疾游而去,快得象受惊的鱼儿一样。只见他双手如车轮般的急速挥动,两脚在水中急速地上下移动,身体象利箭似的把平静湖水划成两半,留下一条水线在中间。

    小坚在湖中尽情地畅游,不管什么蛙泳、仰泳,什么蝶泳、自由泳,只要能想到的姿式都用上。时而在湖面翻飞,时而潜入水中,久久不见人影。小坚自小就学会游泳,与寨子中的小伙伴们在湖中嘻戏玩耍,练就了一身好水性。自练习了祖传的内功后,水性也快速提高。游泳时,速度之快令人惊叹,潜入水中十来二十米,二、三十分钟那是常事。

    看看天色已晚,小坚回家做好晚饭,静等爷爷回来。忽然,耳中传来异常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喘息声。小坚来到门外,看到爷爷正拄着一根树枝,艰难地往回走。心中一惊,大声叫道:“爷爷”,向爷爷飞奔而去。扶住爷爷后,看到爷爷浑身鲜血,左手捂住肚子,急忙问到:

    “爷爷,你怎么了?”

    冯大爷艰难的说:“受……受了点、伤,扶、扶我回、回去。”小坚左手往下一抄,稳稳地把爷爷抱起来往家里跑。

    看到爷爷肚子上小碗口大的伤口流着一丝丝的鲜血,小坚心如刀搅,小心地把伤口清理干净,左侧下方还有一个小口,小坚清楚地知道这是子弹造成的。子弹从左腰侧打进,在肚子上穿出。所以造成肚子上大的创伤,小坚流着眼泪在伤口上敷上草药包扎好,小心地给爷爷吃了两片止痛片,轻轻扶着爷爷躺下。轻声问道:“爷爷,还疼吗?”

    “还好,你坐下,爷爷有话要对你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快对我说。”

    冯大爷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有些事必须告诉这个孙子,还有这件事也必须告诉他,不然他会遗憾终身。于是,冯大爷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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