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救之恩(上)


本站公告

    倪裘有些痛苦的睁开仍然酸涩的大眼,摇摇仍然有些迷糊的脑袋。是谁在他的脑子里打鼓,疼死了!

    入眼的不是一贯的破旧墙壁而是一室华丽,此时他正躺在一张软塌上,美丽精致的围幔,柔软的被褥感觉真是太好了,他把被褥抱在怀中舒服地叹了口气,再也舍不得放开手。

    这大床的床架上还雕着好看的花纹,乖乖,上面好象还镶着黄金。哇,是黄金耶!啧啧,有钱人真要命,他穷得连饭都吃不饱,这些有钱人却把黄金镶在床架上当装饰,暴殄天物,该遭天谴!

    这地方真好,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看这摆设倒象是间客栈,对了,客栈!记忆一下子回笼了,而他的睡意也立即跑得无影无踪。

    他急急坐起身,低下头看看自己,摸摸身上的衣服,松了一口气,还好,衣服还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就连帽子也好好的戴在头上。

    嘻嘻,他可是一个臭叫花子,谁会想动一个小叫花子,还是一个臭不可闻的小叫花,倪裘好笑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太紧张了吧!谁会知道,这身又臭又脏的衣服底下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儿身。

    是的,泥球,哦,不,倪裘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姑娘。为了活命也是为了保全自己她不得已才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言谈举止都刻意模仿男子,连说话都尽量压低嗓音,倒也让她模仿得唯妙唯肖,至今无人识破。

    「醒了?」索绰罗博烈好笑地看着她自言自语,一会儿拍脑袋一会儿又笑得贼兮兮的。

    哧!他放大的脸把她吓了一跳,翻了翻白眼,敢情这个叫索什么博烈的最善长的事就是这么吓人。

    看到他,她才想起那封信,她得想办法把信偷回来,还得拿它换回萍儿姐姐。

    「巴尔丹人呢?」倪裘一心记挂着信,倒不计较被吓。

    「有事让他出去一下,睡了一个晚上,饿了吧!走!吃饭去!」

    说到吃饭,倪裘眼睛顿时又亮了,她最喜欢吃饭了。一下子就把信又给忘了。

    等与他们分手后才又再次发现两手空空。她暗自懊悔,都怪自己每次一见到吃的就只会惦记着吃而不小心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倪裘还没进破庙就隐隐感觉不对劲,里面怎么好像有男人的声音,她猫着身子向前进,机灵躲在庙外的一棵大树后,可是她个子太矮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她抬头看看树叉,手脚并用爬到树上,透过茂密的树叶向庙里望去,只见原本就狭小的破庙硬是挤了十几条大汉,又是御史府的灰衣人,他们四处翻动,把里面的东西摔的摔,扔的扔,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给我认真的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能放东西的地方。」

    倪裘皱着眉头,好是心疼,那些东西虽说不值钱,可是对她来说却都是好东西,花了她好长时间才七捡八凑来的。如今变成一地的碎屑。

    他们怎么总是阴魂不散跟着她。到底信里面写着什么呢?一定是害怕让人知道的事,御史大人才会如此紧张,搜一座破庙竟然派了十几个人。唉,早知道先看一下信的内容,现在想看也没得看了。

    「老大,找了这么老半天也没找到东西,你说东西会不会是那个臭乞丐带在身上?」

    「废话!我也知道,只是爷说了,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能放过!给我继续搜!」

    「是!老大!」

    那些壮汉在经过一番图劳的搜索后,一个个鱼贯而出,表情沮丧,无功而返。等那些壮汉完全离开她的视线后,倪裘才从树上溜下。

    哎!叹了一口气,倪裘开始收拾着一地的脏乱。在经过一百零一次的叹息后,她终于把一地的碎屑打扫干净,累得她趴在铺垫着稻草的地上动也不动。明天一定要把信拿回来送到萍儿姐姐手上。

    倪裘鬼鬼祟祟跟踪着索绰罗博烈及巴尔丹。

    昨儿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一大早她就守在喜迎客酒楼前,直到傍晚时分,等得她的头都有点昏了,才见他们主仆两人外出,她蹑手蹑脚偷偷跟着他们,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取回那封信,不过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跟上再说,毕竟跟着他们才有机会。

    索绰罗博烈与巴尔丹对望一眼,他们早在她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个叫泥球的小叫花在跟踪他们了,他的跟踪技术实在是太不高明了,想不发现都难,但是他们决定视若无睹。

    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取回那封信,免得夜长梦多!萍儿姐姐一定又是以泪洗面,想到这,倪裘越跟越紧!

    有好几次她都踩到巴尔丹的脚后跟,巴尔丹是苦笑连连,他从没见过这么劣质的跟踪法。

    索绰罗博烈笑着看着巴尔丹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倒想看看,这小叫花为何一直跟着他们。忽然回转过身,倪裘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一时没来得及闪躲,她的一只脚还伸在半空中,金鸡独立的她却硬生生地转过身。

    正当倪裘正思索着要如何解释她跟踪他们时,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把索绰罗博烈他们的眼球吸引开去,倪裘借机开溜。

    「妈的!这个不是!」一阵阵喧哗声,引起了索绰罗博烈他们的注意。只见一群灰衣人沿街见乞丐就抓。

    「王爷,又是昨天那些灰衣人。」巴尔丹低声说道。

    「看样子,还是在找泥球。」索绰罗博烈淡淡看着灰衣人不断粗暴地推搡过往的民众,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悦,他看似洒脱不羁,只有从他因用力紧握扇子而显得泛白的关节处才看得出他强忍的怒气。

    眼看着一个路过挑着两框青菜的大娘担子被打翻,大娘跌坐在地,青菜也掉了一地,被他们踩个稀巴烂,大娘是敢怒不敢言地自认倒霉,又一个小叫花被灰衣人推倒在地,并被施予拳打脚踢,小叫花子忍不住抱头哀号。沿路的行人、摊贩尖叫着四散躲避。

    见状,巴尔丹气愤得控制不住想出手。

    「慢着!」索绰罗博烈伸手制止了他,「先找到泥球再说。」

    对!巴尔丹回头找倪裘,怎么不见了,这小子明明刚才跟得死紧,现在跑到哪去了。一定是见情势不对逃命去了!

    「看!那个小叫花在那?」其中一个灰衣人眼尖发现了正在往小巷里跑的倪裘,于是四面八方正在搜索的灰衣人全部往倪裘追去。

    索绰罗博烈与巴尔丹不露痕迹地也跟着追了过去。

    倪裘暗叫不好,脚下不敢稍怠,立即转方向往人多的地方移动。

    「借过!借过!」她挥动两只手,从两个路人中间钻了过去,又跃过卖菜的菜担子,不小心踩到落在地上的菜叶子,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随即她连滚带爬从一群怡春院出来逛街打扮得妖枝招展的姑娘当中冲过。那群姑娘吓得是花容失色高声尖叫。

    「哎哟!怎么了,这是?」

    「难道是耗子?」

    「你见过象我这么大只的耗子吗?」

    倪裘一听不乐意了,不管是不是命在旦夕,她回头朝那个姑娘扮了个大鬼脸。

    灰衣人紧追不舍,只听领头的那个剽悍大汉大声喊道,「咱爷说了,谁抓到那个臭叫花,谁就能得到赏银五十两,还让他当保安队队长。」

    乖乖!五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想到她倪裘还挺值钱的,呵呵。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加了权利的诱惑下,所有的灰衣人都加快了动作,倪裘边跑边回头,小心闪过从后面伸过来抓她的一只黑手,脚下更加卖力向前跑。

    乖乖,好险,就差那一丁点就被抓到了!

    旁边又冲出一个灰衣人,她呱呱大叫闪身躲过,看两个灰衣人因收势不住而撞在一起摔得四脚朝天,哀声不断。耳边传来一阵旁人偷笑的声音,她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还真他妈的能跑!”

    “你们倒是给我追啊!”

    妈啊,好累啊!她越跑越慢,她的腿都细了一圈再下去就要跑断了。

    这时有个灰衣人拿着木棍向她的头敲了过来,她连忙用手臂扛住,用腿朝他腿跟处用力顶了上去。

    “哎哟!”灰衣人没想到她会用这一招,躲避不及正中目标,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地痛苦难当。

    疼死了!搓搓疼得发麻的手臂,“看我的野猫拳!”用地朝他劈头盖脸地拳打脚踢,把能用的招数全使出,别看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真的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那灰衣人还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地被她打倒在地。

    但是她没有时间得意,因为这一耽搁,灰衣人从四方包抄过来,越聚越多,越靠越近,眼看就要抓住她了,死定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来这次真的是逃不过了。闭上眼替自己的未来默哀。

    见状,「回客栈等本王。」索绰罗博烈留下话便运起轻功,跃过巴尔丹,用脚尖轻点路人的肩膀,落在倪裘身边,一把抓住惊魂未定的她,往一旁的屋顶直射而去。

    「妈的!」灰衣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肉就这么丢了。

    「看什么看!他妈的,还不给我追!」黑狼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吼,灰衣人们立即朝倪裘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倪裘仍心有余悸,不时回头观望。

    倪裘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呼,她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只见两边的景致很快地向后移动,稍稍往下一看,乖乖!我的妈啊!这么高,她心里一阵慌张,更加抱紧索绰罗博烈的腰,小脸往他怀里躲,小手抖得厉害。

    「你没事吧?」低头望着怀里黑漆漆的小脸,一件衣裳又让他给毁了,每次见他总没好事!

    「没,没事!」颤抖的声音泄露出她的害怕。

    见她强装坚强,索绰罗博烈仍是放慢速度,在倪裘的指领下,两个人停在城郊山上。

    「谢谢你,你再次救了我!」又一次欠他人情,算起来他救了他三次,贵人,一定是贵人!这次她相信了,他一定是她的贵人。

    考虑到城里肯定会加紧搜索,「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这里风景还不错,索绰罗博烈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哦!」倪裘也担心现在回破庙一定会被抓个正着,昨儿他们又去搜了一遍,想来是已经确定他住在破庙里了。

    此时的山林很美,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山上,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云絮在空中轻轻地飘动,就像轻纱般的梦幻。

    小鸟时而在半空中飞过,时而能听见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声。

    山边有条清辙的小河,一阵风吹来,吹皱的河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折射着殷红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红色的玛瑙,熠熠生辉;风儿吹动树叶那飒飒作响的声音,像唱着一首动听的歌。

    河内鱼儿自由自在地游着,索绰罗博烈见河里鱼儿肥美,于是他运用内功把河里的鱼儿给振晕,掌风所到之处,河面立即飘浮着几条肥美鲜嫩的鱼儿。

    「哇!你真的好厉害啊!」倪裘两眼发光地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崇拜地用手抵着下巴,如果能学到这一手,以后就不怕饿肚子了。

    「爷,你怎么手掌一挥鱼儿就自动浮出水面?」虚心求教。

    「这叫掌风,鱼儿振晕了自然就浮出水面。」

    掌风?看他好像很轻松随手一挥,想必很简单,学着他推掌,认真地看着水面,很遗憾的发现,别说鱼儿,水面连出现一丝丝涟漪都没有,她不信邪地重新扎好马步,再试一次又一次,鱼儿没有一条,自己的手臂倒是酸得够呛!

    余光一瞥见索绰罗博烈正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她瞧,她尴尬地做着扩胸运动,然后挥着手假装扇风,「好热啊!」

    闻言,索绰罗博烈很给面子地仰天大笑,她顿时觉得一阵燥热涌上脸颊。

    好不容易等他笑满意了,递给她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你去把鱼捡起来洗净,我再去找点野味来!」说完他走进树林里,不一会他就提着一只山鸡,走到河边,很快去毛并清洗干净。

    天很快就黑了,天上没有月亮,却有无数繁星点点,将丝缎似的夜空点缀得分外华丽。一阵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

    他手脚利索地收集干柴,很快地升起火,在篝火旁插上两根有树杈的树枝,然后把山鸡用树枝串过,架在树杈上,篝火在下面烤。接着再拿起倪裘洗净的鱼儿用树枝一条条串过,放在山鸡旁一起烤。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倪裘从头到尾只有发出赞叹的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篝火紧小河,一条金红色的火焰在夜色中跳舞的身姿倒映在水面,微风过处闪烁出无数金色波光。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东西下肚的倪裘,本已经饥肠辘辘浑身没劲,又经过刚才紧张又激烈的运动,她的肚子早就发出雷鸣般的叫声。

    索绰罗博烈轻轻翻转着树枝,让山鸡的每个部分都能烤到,油脂顺着烤得金黄的鸡皮流下来,混合着松脂滴落在火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清香,轻易撩动起人的食欲。更何况是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的倪裘,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两眼发光死盯着香气四溢的山鸡及烤得金黄的肥鱼,恨不得一把抢下啃得精光。

    「怎么样?熟了吗?」

    「好了!」

    索绰罗博烈忽然产生一种逗她的欲望,他从架上取下山鸡,假装开口要咬下,见状,倪裘倒抽了一口气,两只眼睛霎时失去了颜色,表情痛苦的皱成一团。

    怎么能这样子呢?好吧,虽说她什么忙也没帮上,好歹他也分她一点吧!

    她的嘴角有些抽搐,一定是在心里骂他,索绰罗博烈仰天大笑,他扯下一只肥美的鸡腿递给她,倪裘一把接过,灵活清湛的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开动!」他向她眨眨眼,随后他一声令下。

    一听开动,倪裘立即迫不及待一口咬下,“烫,烫死了!”

    “你就不知道慢点吗?”

    “我饿坏了!”

    吹了一会儿,她轻扯了一块放进嘴里,闭着眼睛咀嚼,「真香!」

    三下两下就把鸡腿解决掉,盯着他手上的鸡,他笑着摇头,把手上的另一个鸡腿也递给她,她两眼发亮,毫不客气地继续把它们吞吃入肚,她真的是饿坏了。

    不一会儿功夫,她就把一只鸡吃得所剩不多,索绰罗博烈无奈只能啃着鸡脖子,见状,倪裘有些腼腆地讪笑着。

    「我好像吃得太多了,连你的份都吃光了!呵呵!」

    「我并不太饿。」索绰罗博烈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倒是你,象是饿了一天似的!」

    「我是饿了一天了,我从早上到刚才都没有吃一点东西!」

    「为什么不吃?」一听她不整天都没有东西入肚,索绰罗博烈的心弦猛地一紧。

    「因为我……」只顾着在酒楼外守着你们,话到嘴边,她硬是吞了回去!

    他递过同样香气扑鼻的肥鱼,倪裘犹豫着没动,她肚子还没饱,但见他把好吃的都给她吃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拿着!」索绰罗博烈笑着抖动着手中的树枝。

    倪裘轻轻接过,这次她没有立即张口大咬,而是放在鼻子底下轻闻,叹了口气,“真香!”然后轻轻用手撕下,放入嘴巴慢慢咀嚼,闭着双眼,一脸的满足。

    见她这样子,索绰罗博烈心里顿时被一种情绪涨得满满的,看到她笑,不知为什么他心里不由得也就跟着十分高兴。

    见她意犹未尽地伸出粉嫩的舌头舔着嘴唇,索绰罗博烈心头莫名的震颤了下。

    他很特别,很单纯,也很容易满足,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能看到他笑意盈然的样子。

    「咕咕。」一只蛤蟆淘气地跳到倪裘的脚上,倪裘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接着不停地蹦跳着。蛤蟆受不了她的鬼哭狼嚎,一蹦一跳地逃离她,最后扑通一声,跳进河里。

    今天终算长见识了,原来男人也可能象女人一样尖叫,尖叫声比惊涛骇浪还要恐怖!让人心有余悸。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一只小蛤蟆也能让你如些惊慌失措。」索绰罗博烈取笑着。

    「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倪裘嚅动着小嘴嘀咕着。

    「你在嘀咕什么?」

    「男人就不能怕蛤蟆吗?谁规定的?」不屑地撇撇嘴。

    「我确实没见过男人怕只蛤蟆的!」还是一只小得可以的蛤蟆。

    「孤陋寡闻、少见多怪!」填饱了肚子,倪裘又有精力和他斗嘴了。

    瞧瞧,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这张小嘴就是有本事把黑的说成白的,又把白的说成黑的。

    「难道你就没有怕过吗?」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怕过什么!」

    「真的还是假的?」倪裘用着极不信任的眼神瞧着他。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呵呵,心虚了吧,就知道你吹牛!」

    「我说的是真的,堂堂正正男子汉,岂能象女孩子家胆小。」从小他就不怕那些小东西,这是事实。

    不是看出她是女的吧,倪裘的心咚的一声后猛烈跳动,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绕。

    「看你的样子不象本地人,你来流芳镇做什么?」倪裘心虚地转移话题。

    「游山玩水。」顺便办点事。

    「有钱真好!如果我有钱,老爹也还在的话,我就带他游遍山山水水。」倪裘有些羡慕。

    「对了,上次听你说老爹是一位教书先生,那为什么他会沦落到当乞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