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留在山城市实习的男同学六位,另外还有四位女同学,共计十名,分布在市区各个高中,基本上都是每天回宿舍,今天男同学倒是全齐了。
这时,他们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请示校长啊!”我毫不犹豫的答道。
“早就请示了。”张军哈哈大笑,指着我说:“大三的学生会干部比你积极。”
“怎么样?”我相信校长不会轻易答复的。
“不知道,反正是他们正在组织,可能后天就要走上街头了。”张军的聪明是有的,又喜欢参加活动,是踊跃支持者。
“你去参加,是吧?”我明知故问。
“当然了。你也去吧!”张军开始兴奋起来,鼓动着:“你和建国都是大个子,在前面抗大旗,很有影响力的。”
兰建国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立华,你觉得合适吗?”
我记起了霞儿父亲那番教导,不过又觉得也没什么,去不去的也无所谓,答非所问的道:“哎,你们的毕业论文写完了吗?”
众人一愣,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张军自然不甘心,冲着我不高兴的说:“我看你这身体也扛不动大旗。”过去拉着兰建国的胳膊道:“还是你行,咱两代表大四,怎么样?”
“后天不巧,有我的课,我还得备课呢。”说着倒在了自己铺上,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索然无味。
“你们这些人,还是新青年吗?”张军有点恼了,“真是不如师弟师妹们,唉!”说完,悻悻的出去了。
张军一走,大家立刻起来。
“哎,怎么办啊?”兰建国首先问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有的说去的,有的说去不得,各有利弊,却着实没有两全其美的高招。
“哎。”兰建国突然对我说道:“有了,去问问你那丈母爷啊!”
“什么丈母爷?”我不好意思的说:“别胡说八道!”
“是啊,立华。”大家开始明白过来,一起对准我:“你那霞儿的老爹是高干啊,请他拿拿注意呗!”
一语提醒梦中人,我虽不知道霞儿父亲任何职务,却肯定是干部,政治性强,去问问他,确实是不错的注意。
坏揣着室友们的政治任务,我敲开了霞儿的家门。
“你怎么来了?”打开门的霞儿吃惊的问道,随即一喜道:“找我吗?”
“李叔在家吗?”我一边随着霞儿走进房内,一边问道。
“我在家啊。”进到房间,一眼就看到了那军人气概的霞儿父亲,一副和蔼的模样隐藏在刚毅的沧桑的脸上,他显得有点意外。霞儿母亲赶忙让座沏茶,灵儿兴奋拉着我的手,欢快的道:“华哥哥,挨着我坐。”身旁的霞儿一拉我的衣襟,悄声说:“什么事啊?”不等我回答,灵儿调皮的答道:“求婚呗!”说完咯咯的笑个不停,一家人被她逗得都笑了起来。
“来,立华。”霞儿父亲不愧是老革命了,料定有大事,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说说什么事啊,非得今晚上来?”
“您也知道,”我环视着众人的目光,慢慢的说:“有许多城市的大学生上街游行声援北京大学生,我们学校有人组织。”我给老革命送过去诚挚的眼神:“我们拿不准,想请教您,合不合适啊?”
众人一听是这事,都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脸上凝固了表情的李叔。身旁的霞儿松了口气,下意识的用粉拳捶了捶我的腰部。霞儿母亲半张着嘴,紧张的看着丈夫。灵儿还是拉着我的手不放,却也不说话。
大约沉默了十几分钟,李叔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缓缓地说道:“还是安心实习吧。”没有解释、没有理由、没有说明。
我明白了,联系上次的谈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电视上殷秀梅还在一遍一遍的唱着《我爱你中国》,歌声悠扬动听,包含了深厚的情感,她是发自内心的歌唱祖国、歌唱母亲,发自内心的祝愿祖国、祝愿母亲。灵儿不知何时坐在了我的腿上,边扭动着身子边打着拍子,我们随着李叔的低声吟唱,一起跟着哼唱起来,歌声也同样显得很优美深沉。
我及时把“还是安心实习吧”传达给了同学们,室友们安心了不少,但是张军还是和师弟师妹们一起去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毕业了,毕业论文成了周艳、兰建国和我的头等大事,同在一块实习,写什么内容呢?不能再等靠下去了。于是,我们三个凑在一起商议。
“一点头绪也没有,”周艳懊丧的说道。
“应该是教学经验总结之类的吧?”我信心不足,至于说教学经验,我们哪儿有啊。
“我有主意了。”兰建国突然想出了高招。
“什么招数?”兰建国在我们印象中,憨厚实在,至于伶俐上是从来不指望的,我和周艳怀疑的问道。
“请教谢师姐啊。”
这家伙出的主意还真是高招,谢师姐刚过来一年,自然没有忘记那难忘的毕业论文。
既然是有求于人,又在山城高中实习快一年了,承蒙谢师姐多方点播指导,我们三个商议决定找家像样的饭馆好好请请她,一是表示真诚的感谢,二是讨教毕业论文的书写。利益共享,饭钱均摊。
我们找了家临街的中型饭店,二楼上的雅座,房间不大却干净,贪图它安静利于说话。
谢师姐爽快的受邀,高高兴兴的来到了饭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