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霞儿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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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师姐微黑的面皮兴奋地红彤彤的,细腻中焕发着青春的气势,极像那牡丹园里的新品种——黑牡丹。她看着我们点的还算丰盛的午餐,蒜拌黄瓜、蒜薹炒肉、酸辣土豆丝、肉炖白菜、鸡蛋汤等等,满意的点点头,喝一口散装的啤酒,啧啧道:“行啊,不错,心意挺诚恳的。”

    我们当然知道谢师姐的心思,她是重情义的人,关键是我们的举动,倒不在乎吃什么菜。我赶紧客气道:“师姐,区区小菜,不成敬意,你别见笑。”

    “瞧你说的,你明白吗?”没想到谢师姐还是喜欢喝啤酒的,她抿一口,又道:“你们的心思我还看不透吗?”

    “感谢师姐大半年的关照,”周艳首先端起酒杯,似乎她也盛点啤酒似的,嘴上却很谨慎的说:“这书写毕业论文还请师姐指点。”

    “咯咯咯”谢师姐清脆的笑声像一串串银铃被风吹响,美妙动听,一举杯,爽快的道:“好,接受你的敬意!”一仰脖,一饮而尽,非常豪爽干练。

    “师姐,敬你!”兰建国随跟而上,两人也是同时干掉。

    我自付没有谢师姐、周燕和兰建国的酒量,却也不得不端起酒杯,表示敬意:“敬师姐一杯。”

    “不敢,不敢,”谢莹连连摆手,“我还没敬师弟呢,失误失误,罪过罪过。”端着杯子,站起身来,“请多多关照。”竟然举了个躬。

    我莫名其妙,惶恐的望着谢莹,看上去谢莹脸色微红,细细的牡丹色渗着细细的汗珠,双眼迷离,举杯的手势有些夸大,话音有了颤抖,她似乎有了酒意,我心中稍安,没有计较谢师姐的话中话。

    我为了缓解气氛,打趣的说道:“师姐的鞠躬礼很标准啊。”

    “啊?啊。”谢莹肯定有了酒意,已经喝了五六大杯了,话开始多了:“当然了,标准的日本鬼子礼节!”

    她又自抿一小口,缓缓地说道:“前几年,伴随着经济的合作,日本文化大量涌进国门,你明白吗?学日语的年轻人多了去了。”她自失的一笑:“塞有那拉,我也会,不就是再见吗?”

    “哎,那电视你们看过了吗?”她看着我们的目光,笑道:“就是山口百惠主演的《血疑》啊。我崇拜的明星啊!”

    谢师姐诉说着她的所见所闻,眉飞色舞的,滔滔不绝。我们却不甚感兴趣。兰建国慢慢的站起身,提议道:“咱们共同喝一杯吧!”我和周艳一起失望的站起来,谢师姐明显趔趄了一下,“好,干杯!”

    我们以为谢师姐喝多了,把我们请她的本意忘掉了,谁知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临结束时,谢师姐塞给我们每人一卷纸,打开一看,就是毕业论文式样!我们相视一笑,自言自语道:“你明白吧。”

    有了毕业论文式样,我心里踏实多了。

    就在请谢师姐后的第三天,霞儿又正式通知我晚上到她家做客。

    “什么事啊?”前段时间经常光顾,为何还要正式通知啊,我不解的问道。

    “我生日。”霞儿扭捏着说,“祝我生日快乐吧?”

    “真的吗?”我一怔,“你不是早满十八岁了吗?不能骗我吧?”

    “信不信由你。”霞儿不高兴了,斜了我一眼,“晚六点准时到奥,去晚了,你小心点。”望着她蹦跳着的丰满的身姿,我相信了,我自然要去祝霞儿生快乐了。

    当我提着生日蛋糕踏进李家家门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碗碟已经摆满了圆桌,约有十几个菜,放着几瓶红白颜色的酒,参加生日宴会的人员基本就位,霞儿的父母、霞儿和我、灵儿。我们在圆桌旁就做,我打开生日蛋糕,插上九根蜡烛,当起了主持人。

    “我宣布霞儿同志的生日宴会现在开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鼓掌。”霹雳啪嗒的掌声,鼓舞着我,也鼓舞着霞儿的粉嫩的双颊,通红澄亮,似熟透的富士苹果,满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

    “首先,请李叔训话。”

    霞儿父亲外在的严肃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一开始便有些扫兴:“我们家是没有给孩子过生日这个习惯的。”他扫了一眼怔怔的霞儿,继续说道:“可是今天为什么要过呢?因为霞儿今天整十八岁了。”他突然加重了语气:“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呢?说明你已经成人了,是大人啦!就要承担一定的义务和职责。”他今天没有了往日的口头语,下意识的用手理了理仍然黑亮的头发,不顾及霞儿母亲拽他的衣襟,话题已经转移了:“包括立华,我很满意,很看好你,要继续努力,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我一怔,弄不明白什么意思,是政治上努力吗?还是……?稀里糊涂的连霞儿父亲的祝福也没听见。

    灵儿在一旁推推我,大声道:“该下一项了。”

    “哦,”我摇摇头,继续主持:“下面请芳姨致辞。”自从经常来李家,霞儿告诉我,她的母亲喜欢我称她为“芳姨”,每每我叫她时,她都会冲我微微一笑,极慈祥的。

    霞儿母亲还是那样慈祥的冲我笑笑,和缓的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霞儿你终于大了,成人了。”说着,眼泪溢了出来,连忙拭去:“你挺争气的,也挺能的,自己相中的挺好的。”

    霞儿眼含热泪,站起身,把父母面前的酒杯一一端起来,哽咽着说:“谢谢爸妈。”一顿,扬了扬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如大姐秀气贤惠,不如小妹聪明伶俐,我行我素的太任性,让父母操心了,我一定好好孝敬二老。”两位长者微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自觉也站起身来,手捧酒杯恭敬地向二老敬酒。

    “好了,好了。”灵儿沉寂了好一番,忍不住打断我们:“快吹蜡烛吧!”

    一句话打破了深沉的气氛,我赶忙点上蜡烛,眼望着霞儿,轻轻的说:“吹吧,许个愿。”

    “和我一块吹!”

    “嗯。”

    “呼”得一下,代表霞儿十八岁的九根蜡烛被我两一口气吹灭,从而标志着霞儿成人了,可以担当起义务和责任,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当然,也可以真正恋爱了,可以独立生活了。

    接下来大家轮番饮酒吃菜,尽享丰盛的晚餐。

    “做首诗吧,大才子。”霞儿知道我会点歪诗,便提议道。

    “行啊,你听我的。”我胸有成竹,立刻吟声道:

    五月八日正八点,

    彩霞降生到人间;

    快乐盛满大箩筐,

    亲朋好友福无边。

    霞儿听到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快乐,禁不住道:“还有吗?”

    霞儿红满天,

    彩云展笑颜;

    青春多美好,

    朝气百万千。

    “光称赞二姐了,”灵儿撅着嘴嘟囔着:“给我妈作一首。”

    “好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