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吹拂而过,经过十余日行军的满洲清军王镇兵马二万余众,终于在洗劫南昌,不禁军律三日的鼓舞之下,每日行进二十余里,终于到了南昌城四十里外,赣江岸边王家渡的镇集之内。
知了的声音从树丛之中散发出来,吱吱的叫声环绕着这个曾经平和繁茂而今却鸡犬不宁,被王镇大军扰的鸡犬不宁的小镇。
夏日的月色之下,屯驻在镇集之内房屋或者营帐之内的清军兵马时不时的发出声声淫笑,混合着无数女子的呻吟与哭泣的声音,谱写着一曲人类罪恶本源的进行曲。
王家渡镇长的七进大宅内堂之内,王体中左手抱着王家渡镇长的美姬,时不时的捏着酥胸,右手端着大碗的美酒,口口的往口中灌。
然若偌大的内堂之内,除了那王体中与灯红酒绿之外,便只有寥寥几人在侧。
坐在下首的肖正亨、王富贵也淫笑着与身边的美姬调情,一边有侍童乖巧的斟满酒水,而在座的三位老粗也时不时的调戏这些稚嫩的男童。
奢靡淫口之风,弥散堂内。
王体中舒坦的笑了一声,带着微微的醉意说道:“嗝!你们看呐,这孤兵少将的南昌城,这些个日子,居然没有和明军接仗,你们看,着是否有些蹊跷?”
王富贵嘿嘿一笑,亲了一口身边的美姬,醉意朦胧的说道:“军门,您啊,多虑了!明军说到底也就五千来人!着金老儿再怎么不济,也有两千往上的兵马,他明军怎么可能敢去打?打下来了,又怎么和我们打?!”
顿了顿,又嘴着美姬的脸连连啃亲了几下,弄的那美姬的脸面上全都沾着口水,王富贵看了这样,才满足的乐呵呵的,又说道:“就算打赢了,明军还能剩多少?他不为自己想想?依我老王看啊,估摸着明军也想浑水摸鱼,希望金老儿被吓跑,如今我满洲大兵来了,恐怕明军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跑了!”
王体中摆了摆手,道:“错了!他明军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般没用,这般有保存兵马的心思,敢和袁宗第在武宁接仗?敢在安义,以五千兵马和金老儿的七八千人马野外对战?”说完,打嗝一声,挥舞着手道:“你啊你啊!还是一个大老粗,去去去玩你的美人儿!还是老肖来说!”
肖正亨是个知趣的人,虽然也有些醉意,不过着饮酒的多少可是拿住的,毕竟他可不是王富贵那样和王体中是本乡本土的老人儿,听了王体中叫他说话,他这才借着三分醉意,朦胧的说道:“嘿嘿,军门说的是!从败报传来,到我军回师,好歹也有十来日的时候了,南昌却不见一丝一毫兵荒马乱的景象,城内城外,虽说备的紧,但按照这支明军故时所行来看,这确实太过反常了些!”
王体中听了这话,正中下怀,酒意顿时就清醒了些,说道:“说话说完,别吊胃口,继续继续!”
王富贵也发着酒疯道:“军门说的对!你肖狗头就爱玩这手,快快…快说!”
肖正亨嘿嘿一声,说道:“军门知道我老肖也就这点爱好!依我看呐,这其中的关节嘛,可能有三种,一种是,明军故布疑阵,其实是想离间你我,第二种嘛,就是金老儿已经降了明国,所以两阵大军按兵不动,准备夹击我军!第三种嘛,其实就是我们想多了…嘿嘿!”
王体中沉吟片刻,左思右想之后,才说道:“那按你老肖的意思,其实是我们想的太多?”
肖正亨知道这种决断定策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他是聪明人物,若是他位小职卑,想往上走,自然可以冒险一下,然而而今他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堂堂满洲清廷参将,手里也有些兵马,怎么可能冒这个险?
要知道,一旦决断定策失误,计算仗着有些兵马不会死,也会被主帅忌讳,前程完了都是轻的,若是一个惹的不高兴,那就是送上前锋,去了你的兵权,然后斩你没二话!
官场诀窍,老成持重才能细水长流啊…
所以,肖正亨嘿嘿一笑,道:“军门,老肖我就会出点主意,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关节,还要您老人家来决断才是啊。”
王体中也算个人物,怎么不明白肖正亨心里的心思,不过这样的下属,却是惹人喜欢的,毕竟做为上司,最为忌惮的就是人是聪明,又不知进退的人物了,而对于知趣的聪明人,自然是加倍喜欢。
是以,王体中也不见怪,嬉笑的骂了一声肖正亨,这才说道:“明军手里终究只有五千人马,估摸着是想浑水摸鱼,吓走金老儿,上演一出,三国演义里的戏法!至于金老儿,想来这个故明叛贼是不敢反正归顺的,左右也要担心下自家的脑袋,他老朱家可不是善人啊!再者说了,就算他金声桓敢填进去全部两千精锐,我也不怕他!更何况借他金老儿三个胆儿,也还没那胆量来的!”
王富贵虽然醉了,但也知道王体中的意思,嬉笑的说道:“军门说的是!明军虽说打了两仗,但终究都是兵马相差不多,而今见了我满洲大军两万马步,肯定得跑!”
肖正亨见机也拍马道:“对!军门决断英明,无论他明军跑还是不跑,就算加上金声桓,知要我军在后阵多布些兵马,左右我军都赢定了!到时候,朝廷在着江西想站稳跟脚,还是的靠军门您老人家!”
说完,在场的三人,也就全部去了担忧的心思,又是怀抱美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偌大的内堂,又是一阵淫笑与娇羞的会和成了新的一曲协奏。
然而就在整个王家渡内外数里被王镇兵马弄的乌烟瘴气,一派奢靡淫口之风,无数家族门户被弄的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的时候,却有一方王镇营地之内,悄无声息,只有点点的灯火与巡逻的兵卒还在宣示着这个营地,并非空无一人。
王体仁坐在寝帐之内,捧着一卷三国演义默默的诵读着,整个寝帐之内,不要说美酒佳肴,歌姬美人,甚至连一些奢华的起居用品都没有多少。
此时一个帐外亲兵,低声的向王体仁禀报道:“将军,金军门的特使在外候着了。”
王体仁眉头一跳,回过神来,将那卷三国演义放下,淡淡的说道:“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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