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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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肖轲没有看见苏黛。真是奇怪,往常的每一天,肖轲和苏黛都可以在某一个地方不约而同地“巧遇”。虽然和她平时也不是很熟,但是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事要发生,肖轲的右眼皮突然之间跳的很厉害。

    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肖轲刚想到这点,却又被另一个念头所代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和苏黛,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交,只不过是淡而处之,碍着彼此的面子罢了。她连苏黛的家在哪都不知道在哪里,就算有什么事,她那个欧巴桑的妈妈也会处理,自己又瞎担心什么?

    肖轲专心走自己的路,不去想苏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叶枫扬的影子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想起男生美的不像男人的脸,嘴角扯过一丝嗳笑。那天晚上,她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被他英雄救美了。这场景虽然像极了浪漫的电影情节的邂逅,但是可惜,两人今后就不会再见了吧!

    这样想着,还真是有点可惜呢?可是,不是已经有纪笙了么?即使没有道破那层皮。

    昨天,应该是有所动容吧!她在乎的,不是他家的钱。容若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若干年后,如果她和纪笙真的有这么一天,那么,她亦是安然,哪怕会死。因为也许穷尽一生,都再不会有人,和纪笙一样,带她去那样美丽的小镇了。

    他的万般温柔,憨厚敦实,其实都有令人赞赏的地方。即使他没有叶枫扬那样出众的相貌,可是,有时候喜欢真的和帅没有多大的关系。肖轲只是奢求一鞠温暖,仅此而已。

    等到肖轲学校的时候,才感觉到不寻常。自己的位子上围满了女生,都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肖轲拨开人群,只见叶枫扬心安理得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双手环胸,对一旁看得入迷的花痴女生视若无睹。

    “叶枫扬?”肖轲轻轻地叫了一声,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你怎么会来这里?”眼神之中已经充斥着凌厉。

    人群中开始发出骚动。

    “哇,原来帅哥的名字叫叶枫扬!好酷的名字哦。”

    “酷不是主题,关键是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你没听见肖轲叫他的名字么?他们那么登对,肯定是情侣关系了。”

    “可是,肖轲不是喜欢纪少爷么?”

    “笨,少爷和叶枫扬,那个更帅啊!少爷家是有钱,只是人长的不咋地。女生嘛,当然是喜欢帅一点的男生啊!更何况肖轲那么漂亮。”

    “唉,我们没有希望了。”

    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大。

    “够了,”叶枫扬不悦地抬起头,漾起一个大大的冷笑:“我从来不打女生的,别逼我动手。”

    不知道为何,他对纪笙那么名字那么反感。

    女生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肖轲,相继散去了。

    叶枫扬巧笑颜兮:“你来了啊!”

    他也会有那样的笑容么?一定是假装的吧!肖轲一眼就看出他笑得牵强,如江南三月的一曲烟花笑。

    她也没有去戳穿他,只是相继坐下,用一种低的不能在低的声音说:“叶枫扬,我发现,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脸皮。”

    肖轲坐下之后,才发现苏黛还是没有来。

    右眼皮跳的厉害。就连纪笙的位子也是空空的。刚才她来的时候经过草地,并没有发现纪笙的存在。若在平日里,纪笙肯定是第一个到学校的,今天怎么了?肖轲不安的心逐渐沉重。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吧!才见一脸红肿的苏黛低着头,步履蹒跚地走进教室。满是委屈的表情。看见肖轲和叶枫扬,只微微一愣,便坐下了。

    有一个女生问:“苏黛,你妈妈不是对你很好么?怎么忍心这样打你。”

    “不是我妈,”苏黛的头低着,脸上的泪痕犹在,若孟姜女哭长城那般:“我前天被人暗算了。”

    “这是打我的人不小心遗落下来的。”

    苏黛拿出了一只耳环,正是肖轲的十字架。

    人群中不知谁嘴快说了一句:“我只记得肖轲每天都要带的,和这个一模一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戴。”

    “肖轲,真的是你么?”苏黛已经哭出了声,映的一张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丝毫没有假装的痕迹。

    顿时,责备的眼眸向肖轲刺来,无形中成了杀人的刀。

    “怎么会是肖轲呢?苏黛平常对她这么好。”

    “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真看不出来,肖轲会是这种人。”

    苏黛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求求你们,别说了,我相信,肖轲不是故意的。”

    肖轲的心里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她笑了。

    好一招先下手为强,看见她满是泪痕的脸,肖轲有些想吐。

    “你演完了没有?”肖轲从容地微笑,眼中的鄙弃之意溢于言表,“你以为我会感激你的大发慈悲么?苏黛啊!真是可惜呢?你还可以再演的逼真一点,嗔嗔,你还真下的去手啊,苦肉计是么?你妈逼的以为我演不出来么?”

    “肖轲,我――”苏黛的脸上挂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探出一双红肿着的双眼,啜泣着说:“肖轲,如果你讨厌我的话,我可以走,但是请你高抬贵手,我的家人是无辜的。”

    一个女生已经耐不住了,走过来扬手给了肖轲一巴掌:“真不要脸,你把人苏黛害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知悔改。”

    “你---”叶枫扬站起来,低吼一声,“我说过不打女人的,别逼老子动手。”

    他的眼睛里弥漫着杀人的气息:“谁说是肖轲打的,就凭一只耳环就断定是她,那不是比窦娥还冤么?”

    叶枫扬捏起那个女生的下巴,那女的下意识地把眼睛闭上,他冷冷一笑:“我说过,叶枫扬从来不会打女人,你不要逼我动手。”

    “你们谁在欺负肖轲,不管是谁,我都要他死。”

    他把手放开,围观的女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所说的,并非虚言。

    苏黛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恨意,但却很快地掩饰了过去。她恨啊!为什么肖轲到哪里,都会有人喜欢她,保护她.先是纪笙少爷,再是叶枫扬。她不甘心啊!她苏黛那点比肖轲差?就是因为那丫头没有母亲么?所以觉得她可怜。

    苏黛想把肖轲活剥,是的,她的确是嫉妒肖轲。她,是真的喜欢纪笙啊!只是这种喜欢,有些极端罢了!就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她的眼里融不得一粒沙子。她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所以,就是死,她也要,拉着纪笙――陪葬。

    叶枫扬坐下,看见肖轲的脸红肿了半边,血腥的气味在空中弥漫,放肆嘲笑着他的无能。

    她就那样若无其事地拿起课本,压低了声音对叶枫扬说:“请你把那些话收回去,肖轲,从来不需要别人廉价的施舍。”

    “对,我是在施舍你,”叶枫扬娇娆地笑了:“可是,你就真的甘心就这样放过她们么?那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吧!”

    甘心么?肖轲也问过自己,但,不甘心又能怎样?

    “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

    她说的是实话,岁月与流年已经让她淡薄了这种生活。这是她必须要承受的,不是么?因为她生来就与众不同。生活的窘迫,肖凯松的残忍,随时都在她的梦中出生,繁衍。

    纵使她有千般不甘。

    她闭上了眼睛:“叶枫扬,我知道你会帮我,可是我真的累了,倦了,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可以让我的灵魂取暖的地方。”

    叶枫扬沉浸在肖轲的那双瞳孔里,这次,他有没能帮助她。

    无论他再怎么伪装,无论他怎样用明暖如斯的微笑,淡漠来铸造心中的围墙,可是到最后,他也只能够心甘情愿地卸除,在她的面前土崩瓦解。

    肖轲笑了:“叶枫扬,我是不是很贱,对,我从小就是一个人人嫌弃的贱丫头,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可还是得不到肖凯松的怜悯,我只要,哪怕他一点点的理解就好,可是他就连施舍,都不愿给我。”

    肖轲的面目有些狰狞。她的手直直地握住桌子,仿佛用了全身的劲,捏的指节发白。

    叶枫扬没有说话,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动词,来接着肖轲的话往下说。毕竟,她的人生,叶枫扬没有经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