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事,只是跪久了头有些晕而已。”肖轲轻声说:“纪笙,谢谢你,我的心情好多了。”
纪笙放开她,说:“好啦!我们出去走走吧。”
“恩。”
彼时朱漆长廊下有灼灼盛开的腊梅,满室溢香,小桥下,流水清澈如碧,精致的宛如天工,完美的那么无可挑剔。肖轲的笑容莞尔,一缕残阳倒映出她曼妙的身影,隐约呈现出融人于景的的唯美画图。
这样的肖轲,亦或含嗔,亦或浅笑,亦或颦眉,亦或低头,都寂寂地萦绕在纪笙的心头。像是春日里盛开的桃花,桃之矢矢,灼灼其华,令人恨不能成为众矢之的。
纪笙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肖轲,或许是因为她的出生;或许是她的孤傲;再或许,是一个眼神。
是的,眼神。
纪笙初见到她时,她是带着非常不屑的眼神看他的,很不屑。那时他正在玩一种高级玩具。在公园的长凳上,所有点小朋友都艳羡不已。只有她,披头散发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眼神全然没有他期待的楚楚可怜,只是嘲弄,司空见惯。甚至很轻狂地笑了笑,眼睛里满是鄙夷。
可是纪笙却只看见她灵动的双眼,姣好的容颜。
北方有佳人,倾国亦倾城。他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凌与众人的美貌,只是一种感觉。看见她倔傲的瞳仁时,会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她的美绝伦朔今,只不过,没有人发现。她的骨子里是晶莹剔透,冷傲如冰霜,从来不会刻意去交朋友。不擅长与人交际,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们走下台阶时,天已经快黑了,残阳粼粼照映在溪水之上,倒想极了白居易的那首诗:半江瑟瑟半江红。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肖轲看了看天,转过头来对纪笙说:“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该换衣服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哦,那你路上小心。”
“恩,你也是。”
纪笙眼望着肖轲消失在苍穹之中,嘴角上扬起一个最佳的弧度。
当肖轲赶到舞厅时,已经七点半了。肖凯松虽然平常很苛刻肖轲的回家时间,但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放弃肖轲赚钱的大好机会。
钱才是王道呢?更何况,肖轲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是野种。
野种。
老板娘在后面看着手表,看见她来,忙迎上去。
“怎么回事,这么晚才来,你知不知道会浪费我好多时间和金钱。”
“对不起,琳姐。”
“好了,”琳姐缓和了表情,拍了拍肖轲的肩膀:“快去换衣服吧!”
“恩。”
肖轲走进后台,疲惫地揉了揉眼。她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可是又可以怎么样?肖轲走这条路,还有选择么?一切,只是为了生存!虽然是逼不得已,但在别人看来,就是不自尊,不自爱,下贱而又肮脏。
这样的话,有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会相信么?真是滑稽。
肖轲换了一件复古的豹皮露脐装,相比较其他人而言,肖轲还算的上是穿的比较多,别人的都像是没有穿衣服似的。她的身材比例是完美的,肤如凝脂,眼若飞雪。琳姐是一个被男人抛弃了的可怜女人,她深知肖轲的处境,所以对她很好,只是让她去唱几首歌,和其他做那种事的女人不同。这对肖轲来说,就是莫大的恩惠。舞厅五味俱杂,若是一昧地只沉醉于纸醉金迷,就会越陷越深。
肖轲爱钱,但同时亦或恨男人。
一旁的化妆师帮她上好妆容,由于肖轲在这里特别受欢迎,几乎场场满座,所以琳姐破例给她请了化妆师,这样也免不了被人嫉妒,肖轲的衣服里出现什么螳螂,蜘蛛。肖轲总是默默地承受着,然后找一个机会,狠狠地报复。
肖轲妖艳的眼眸被涂上浓浓的蓝色眼影,嘴唇上好了鲜红的唇彩。高挑的身材被紧身的衣服衬托的完美无暇。只是这美丽太不真实。真实的她,可以选择缄默,可以选择不做不喜欢的事,可以端庄的愈发从容。可是现在的她,必须唱,必须跳,因为她要生活,要生存,这是唯一的途径。
可是,也是她最不希望的途径。
她的生命中,曲折的就只剩下流年在偷偷转换,匆匆逝去。琳姐的话就是,你还年轻,漂亮是你的本钱。是么?如果长相寒碜,是不是连做鸡的资格都没有?
胜利者往往是踩着失败者的骸骨,甚至心脏,一步步地登上荣誉与金钱的高峰的。
不可否认,钱真的是孰不可耐,但没有钱,就只有等死的份。
她要立足,就只有不择手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