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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斌没有看见白衣人,对秦啸风此举顿感纳闷,急道:“啸风?”见秦啸风已消失墙头,立即追掠上去,却只能看见秦啸风的背影再次消失在街角。他不禁轻叹,这小子到底在弄何玄虚?难道这小子真是唐彻派来的,见诡计不能得逞,便溜之大吉吗?他想了想又不像那么回事,秦啸风该确实看见了什么状况才追掠出去的。

    他当机立断,对身边属下喝令道:“你们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之间,四周传来回应,数道人影已掠追而去。

    秦啸风发现敌踪,自是穷追不舍。然而那人似知他身法笨拙的弱点,只顾着向前奔逃,还专找小巷钻。秦啸风最弱的正是轻功,追来甚感费劲,好不容易发现敌踪转入左巷,赶忙斜切进另一条巷子,准备拦在敌人前头。岂知他刚转过弯来,巷角已现出一条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笑道:“好小子,躲得挺快,终于被我逮着!”原来是展千山及时赶来,他以为岳斌想抓的人是秦啸风,故而拦住去路。

    秦啸风乍见是他,倒是惊诧,然心系白衣汉子,无暇解释,急道:“让开,我要抓人!”

    展千山哈哈大笑,道:“要抓的正是你!快回去,二爷等着见你。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提你回去?”

    秦啸风懒得理他,便想往他左侧闪过去。展千山却急忙闪截。那巷子本就很小,这一截,秦啸风已无退路,不禁急切道:“不关你的事,快快让开。”

    展千山哈哈畅笑,道:“怎会不关我的事?芒砀山方圆百里的任何事都跟我有关!”

    秦啸风不由得怒起,冷笑道:“少吹大气,就像你说那条缎带值百两金子一样。事实上那条缎带根本不值得百两金子,连百两银子都不值,它分明就是假货。要不然,就是你被人给骗了。”

    展千山最好面子且最爱自认聪明,无论说他吹牛或是被人骗,哪有不生气的道理,听了当即大怒,喝道:“你胡说!”

    秦啸风见话锋奏效,继而又笑道:“假货就是假货,还敢戴出来丢人现眼?”

    展千山怒气更盛,叫道:“你敢侮辱我?”

    秦啸风冷道:“我还想揪断它呢!”为追仇敌,他哪顾得了东西是真是假,只知那是对方心爱之物,登对挥剑削去。虽然随手一剑,剑势仍极凌厉,逼得展千山抽身闪退。他却籍此间隙掠空而过,再追敌踪。

    展千山本想保护缎带,猛地一退,却哪知背后是一排乱钉泥墙。披风不小心穿入钉中,他再扯退,喇的一响,裂撕开一个大洞。气得他脸面泛红,厉声喝道:“臭小子,你敢毁我披风,别逃!”连追好几条巷子,眼看人已逃远,猛然顿足,喝道:“是英雄的话,明日午时,北山生死台上决一生死!”

    秦啸风也是心高气傲之人,最让人说不得是狗熊,闻言大怒,立即回应:“我有何惧?定当奉陪到底!”转身已然闪去身形。

    展千山抓紧随身阔剑,脸面冷森。秦啸风不但毁了他的披风,还伤害了他撒谎的自尊,这笔帐,似乎非用刀剑不能解决了。他冷漠定立当场,想着明天午时,将如何收拾这个乳臭未干的可恶小子。

    至于秦啸风,受到展千山的阻拦后想再追敌,却已错失机会。眼看四处茫茫,哪还有那白衣家伙的影子?但他仍在找,穿绕了几条街巷之后,不禁懊恼万分,恨闷又被这王八羔子走脱了。

    他暗怪自己鲁莽,不该在岳斌面前不告而别,现在该如何回去见人?说不定他已把自己当成密探,事迹败露后自找借口开溜。

    他又想起展千山,不禁皱眉自嘲,苦笑起来。那家伙分明用了假缎带,方才自己近身时,已发现那条缎带上的金丝只不过是表面一层,根本值不了什么钱,至少不值百两黄金。然而他毕竟是“六十四骑”统领,“快活三英”之一,如此得罪了他,也实在不该。甚且还跟他订下约会,这就更不该了。

    他苦笑着,暗恨自己为何如此莽撞,到头来,苦的仍是自己。如果自己能像吴泰安那样沉着冷静,事情将能顺利得多。他一边走一边懊恼,而且暗中发誓,以后不会再那么莽撞,免得处处得罪人。这么一来,不就苦无归期了吗?

    走着走着,秦啸风突然眼前一亮,暗道:“那不是吴泰安吗?”已见及吴泰安与另几名武士在谈话,当即迎了上去。

    那边是一栋颇为雅致的古朴宅院,门匾上镶着“乐华居”三字,原是快活堂前任右护法住处。可惜前右护法已去逝,只剩下女儿乐华夫人独居于此。长久以来,乐华夫人未曾露脸,但她那美丽容颜却不断被传颂到整个快活堂里。

    吴泰安似乎对乐华夫人特别有所爱慕,一有机会便在此处留连,或能发现芳踪。他本是随着岳府众人追出来的,但不自觉地又追到了这里,见着熟人,当即聊起闲话。忽见秦啸风走了过来,倒露出不悦神情。几个人也立即沉默下来,冷眼瞧人。

    秦啸风兴致冲冲迎去,没想到却碰了钉子,自讨设趣。笑了笑,本想走开,忽见吴泰安身际飘落一张手帕。

    吴泰安从他眼光中发现不妥,猝又发现手巾飞落,不动声色地伸脚想去踏掩。

    秦啸风见状,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掉落了手巾,无意中将踏脏手巾。急忙欺身过去,并且叫道:“三统领小心,你的手巾掉了!”眼看已是不及,索性发掌拨开了吴泰安的右脚,再运内力将丝巾吸起,拿在了手上。只觉一阵香风袭来,手巾像是女人的。他笑道:“三统领,您这丝巾掉了,差点踩脏呢!”伸手递过去,却发现丝巾上绣有梅花图案,显然代表某人。

    吴泰安一时难以自处,抢过丝巾,已是满脸通红。

    秦啸风见状,不由得一愣,暗道:“莫非又砸了事?”

    果见吴泰安狠狠瞪了自己一眼,随又语气温和地向友人们解释道:“这不是我的丝巾,我不明白他为何要交给我?我自己口袋另有手帕。”说完,摸出另一条白丝巾,没有花纹,中间绣着自己的姓氏“吴”。

    秦啸风暗自叫糟,端的是莫名其妙,当真是好人难为。

    另一名嘴巴较快者已说道:“如果这不是夫人送给吴统领的话,我想我该替夫人收起来。毕竟夫人是我近亲,我不能让她的丝巾流落它处,让人闹出笑话来。”

    吴泰安道:“它的确不是我的丝巾,不过既然发生在我身上,仍该由我送回去才是。”

    秦啸风立即接口,笑道:“对对对,我只是看到三统领的右脚快要踩到丝巾,才以为是他的,结果好像猜错了。”

    吴泰安冷道:“你本来就猜错了!”转向那快嘴者,冷道:“你是夫人近亲,莫非这丝巾是你的?若真如此,丝巾自该还你!”

    那嘴快者当即紧张不已,忙道:“我可以发誓,这条丝巾不是我的。”

    吴泰安道:“那又何必,如果你我都发誓,总有一人说谎。这样好了,咱二人各自扯开一半,这方法如何?”

    那嘴快者想笑,皱眉道:“这是什么绝招?那岂非把乐华夫人分了?不妥吧?”

    另一人接口道:“我看还是吴统领找机会把丝巾送回去便是。”

    吴泰安这才显得勉为其难地收下,道:“为了避嫌,我现在就送回去。”白了秦啸风一眼,告别友人,径往乐华居行去。

    那些友人似各有事,见及吴泰安行去,也就各自告退了。唯有秦啸风仍站在那里,直盯吴泰安,似乎还想向他解释些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