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锤子的意思,是趁他刚回来,立足未稳,先下手为强,搞掉他。我不赞同锤子的建议,我不想授人以口实,也不想把事情搞得过于张扬,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被公安局盯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锤子问我那怎么办,我说最好是用智不用力。锤子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我说暂时没有。锤子说我还以为早就你有了好主意了呢。我说你急什么,我还不是在等机会?
我要求手下的人,谁也不要撩惹陈老大,因为我最近正在全力的拓展公司业务,把客运也纳入我的业务范围,我不能因小失大。对于扩大公司的业务范围,我还是采用老办法,现在正是清理外地客车的攻坚阶段,我不想节外生枝,让陈老大影响我公司的发展大计。
但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我一直是想息事宁人,可陈老大偏偏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与那些外地人联手跟我作对,锤子几次都差一点和他正面发生冲突。我是一让再让,一忍再忍。连我的手下都沉不住气了,他们对陈老大的步步紧逼已经是怨气冲天了,都极力的要求我给陈老大一点颜色看看,或者让我放手,由他们去对付陈老大。锤子也是气得直跳脚骂娘。其实我又何尝不气,何尝不急?我也知道“清理”工作不能停止下来,一旦停下来,再想重头来过就很难了,而且对我的名气大有影响。
陈老大还没有回来,公安局就已经盯得我很紧了,我以前跟陈老大的纠纷,已经在公安局留了底子,谁都可以想到陈老大回来会做些什么,何况我现在拥有的地盘以前是陈老大的,他岂能不对我报复?公安局盯着我,道上的一些人对我也是虎视眈眈,在等着我跟陈老大两败俱伤。陈老大和王成的鹤蚌相争,被我这个渔翁占了个便宜,这就是最好的例子。锤子他们不明白,就算陈老大这个时候突然变成空气消失了,公安局和道上的人都会认为是我干的,说不定道上的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在背后捅我的篓子或者扣个黑锅让我背。
锤子每天都在监视陈老大的一举一动,回来向我汇报,然后就是每天都问我现在时机到没到?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我被锤子这种作地痞的敬业精神“感动”得哭笑不得。
机会是需要寻找和等待的,或者是靠灵感发现的。
与郑迎旗一帮公安局的人在夜总会玩闹够了,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家里人已经睡下了,我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匆匆的冲了个澡,便躺到床上看书。我早就养成了睡前看书的习惯,不看书,就好像有点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心里空落落的,睡不着觉。
看书看得困乏了,迷迷糊糊的刚刚睡去,床头的电话突然间铃声大作,吓了我一跳,从床上腾的弹了起来。从惊慌中醒过来,才知道是电话在响,我向电话扑去,想把电话抓起来,狠狠的摔碎。当把电话举起时,却冷静下来,拿下听筒,大喊了一声:“谁?有毛病?半夜三更的打电话。”这时摸摸胸口,心脏还在快速的跳动,实在是吓得不轻。
电话里没有回话,传来的却是抽噎的哭泣声,是个女孩子。这下弄得我丈二头青,心里犯疑:这是谁呀?就算吼了一嗓子,也用不着哭嘛。我将声音调节到我自己听着都感觉温柔得发腻的程度,轻轻的问:“你好,哪位?”
电话里这才传来说话声:“我……我是黄碧琼。”
我急忙问:“怎么回事?哭什么?怎么了?快告诉我。”
黄碧琼抽噎着说:“没怎么,我想见你,你能出来一下吗?”
我又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在哪?”黄碧琼说:“我在尊尼酒吧,你现在来吗?”
我马上连声应道:“来,来,我马上来,你等我千万别走开。”我放下电话,火燎屁股般的穿上衣服,心里喜滋滋的想:哈哈,美女有难,英雄来也。我依旧是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开上车,油门尽量的踩到底,如同一阵旋风,往尊尼酒吧而去。
推开酒吧的大门,里面乌烟瘴气,灯光昏暗,几乎看不到东西,强劲的音乐声震得耳鼓直跳。我在大厅里环视,没有看到黄碧琼,走到一个拐角处,才看到黄碧琼被几个男人围在一个角落里,其中的一个男人从背后揽住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只手伸到她的衣服里,看来是在她的胸上大下其手,其余的几个人在摸手捏脚的调戏她。
黄碧琼显然是喝醉了,有气无力的挣扎。看到这些下三烂的流氓调戏我心仪的美人,让我怒火中烧,快步走过去,也不搭话,拿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噗的一下砸在揽着黄碧琼的那个男人光突突的额头上,酒瓶碎裂开来,血象一朵绽开的花,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连喊叫声也没来得及发出,几乎没有什么动作,便像条死泥鳅一样滑到桌子下面去了。
我把黄碧琼拉起来,搂在怀里。其他的几个男人反应过来,站起身围了上来,四处抄东西,嘴里在破口大骂。我虽然听不清他们在骂些什么,但却可以知道他们这是要动手了。黄碧琼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双手环抱着我的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大声的哭着,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我又把她揽的紧一些,我喜欢她丰满的乳房贴在我胸口的感觉。
尽管酒吧里非常昏暗,音乐声震得耳鼓直跳,但敏感的酒吧老板还是察觉到了,音乐停止下来,灯光也亮了许多,几个保安快速的冲过来,手里拿着短棍。对黄碧琼动手动脚的几个男人,已经抄起酒瓶和椅子。我揽着黄碧琼后退一步,把脊背靠在墙上,防止有人在后面偷袭。我见保安和那几个男人抄着家伙围上来动手,便迅速的从腰里拔出手枪来,指向他们。
枪是我到云南“旅游”时带回来的,是一支小巧的六四式手枪,很轻巧,我一直带在身上,轻易不离身,但也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确,枪就是枪,有着它独到而巨大的威慑力,这让我根本不把眼前这些“虾米蟹皮”放在眼里。我平举着枪,用像《上海滩》中许文强一样的英雄气概,向四周傲视着。
保安和那几个杂碎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整个酒吧死一样沉静,只能听到一些急促的喘息声。我揽着黄碧琼,一步一步的后退。围在我身边的一个男人躲开一步,我快速的用枪托把他砸倒在地,酒吧里顿时响起一阵惊户声。
酒吧老板哆嗦着要打电话,我把枪口转过去指向他,说:“我是铁西梁子,你敢报警,以后你就别想在这里混了。”
酒吧老板急忙放下电话,双手摇得如同两把蒲扇,用颤抖的声音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梁子哥,我不……不报警,不报警。”
我报出名号来,酒吧扬起一阵惊叹,看来他们中间有人对我还是有点了解的。我把枪插回腰里,对着那几个呆若木鸡的保安和杂碎说:“不服气的话,来找我。”我和黄碧琼向外走,所有的人挤向两边,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在车上,我问黄碧琼为什么喝那么多,还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我问她,她也不说话,哭得更急了。我对女人没有什么耐性,被她哭得心烦意燥,心想:“怎么现在的女人都他妈的这个鸡巴德行?”我把车听在路边,对着她大吼一声:“行了,你有完没完?问你话,你他妈的连个屁也不放。”这下惹了祸,她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打开车门就往外跑。我顿时没气了,急忙下车追她。
我拉住她,她用力的挣扎。我连声说:“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姑爷爷,我错了,我不吼你了,快上车。”她并不理会我错了辈分的道歉,依旧挣扎。我急了,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把她的腿夹在腋下。她没头没脸的拍打我,我如同抱了一个人一样大活蹦乱跳的大龙虾。我把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让她不能再动,快步的往回走,嘴里唠叨着:“我的姑奶奶,咱们回去喽。”她可能是挣不动了,累了,便放松下来,一只手揽着我的脖子,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嘤嘤的哭。我心想:奶奶的,你这只大虾米终于老实了。
我就这么抱着她坐到驾驶座上,一只手挂档,一只手掌握方向盘。她现在温顺的象只猫,双手环绕在我的脖子上,脸藏在我脖子旁边,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脖子上,我这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吹气如兰,也极为深刻的体会到柳下惠这个千古君子坐怀不乱的坚忍毅力,如果我不是在开车,哼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