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尤铭那话,云冰清只感到身子一阵酥软。一声惊呼,她感到身子一轻,自己已是被尤铭横抱了起来。她不觉大羞,不住的挣扎着:“你……你快放我下来,穗穗还在船上。让&让她看到像……像什么样子?”
“早在我一上船的时候,就给了她十两金子,让她下船玩去了,她是打扰不到我们的。今天没人打扰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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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阳光透出窗舷照在尤铭脸上,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倚着牙床坐起身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一脸满足的笑道:“自从西征以来,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坐在床边的云冰清却是立时羞红的俏脸,气恼的敲了他一下:“你!成天没正经的,一大早醒来就说这些轻薄话儿!你,你不羞我就难过是不是?”
尤铭趁机将她搂入怀中,在她俏脸上吻了吻,轻抚着她的后背:“难道我的冰清不喜欢我对她说这些话儿吗?我还以为我的冰清最喜欢听的呢!”
“你!下流!”云冰清俏脸愈发红晕,却明智的不再接口,只是在他怀中挣扎着要起身。
尤铭知道云冰清脸皮子薄,这轻薄话儿是不能再说下去了,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他微笑着在云冰清俏脸上亲了一吻,柔声道:“冰清帮我穿衣服吧。”
云冰清轻咬下唇,替他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就在将要套上外衫的时候,尤铭却一把按住了她的玉手,指着衣服上的几点落红,讪讪笑道:“你该不会是要我穿着这件衣服出门吧?”
听了这话,云冰清放下了手中的长衫,低垂下瑧首,显得羞涩无比。显然她也不好意思让尤铭穿着这件沾染着她落红的长衫出去。
尤铭呵呵一笑,道:“你去帮我找件衣服来换一下吧!这样子,我实在走不出去。”
“你这坏人,谁让你不做好事的。我这‘阑珊舟’上哪来的男装。”云冰清虽这样说着,却还是红着脸儿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水蓝色衣裙。她双手捧着一套崭新的云白色长袍和宝蓝色长衫,看样子显然是刚刚让穗穗出去买回来的。
尤铭在云冰清的服侍下穿好新衣服,那柔软舒适的贴身感觉,令他禁不住赞道:“好舒服!就跟量体裁衣一般,每一个细节都若合符节,连针脚都隐蔽得这么好。”
“你穿了当然会觉得舒服喽!”穗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阑珊舟”上,接口道:“你知不知道,这衣衫长袍可都是我家小姐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给你裁缝出来的。小姐的手指头上也不知道被针扎了多少回了。”
尤铭听了,心中极是感动,牵住云冰清的皓腕,攥着她的柔荑放到唇边吸了吸:“冰清,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的这段深情,我……我该怎样报答才是?”
“很简单!”云冰清还没有说话,穗穗插口道:“从今天开始,你把小姐接到身边,接回你的宋王府当王妃,好好疼惜她就是了。”
“穗穗!”云冰清叫道:“别瞎说!我只不过是一个风月女子,哪能进他的王府呢?只要他心里还记得在长安的春水河上有我这个红颜知己,我也就知足了。”
“为什么不行?”穗穗不服道:“雪儿姑娘不是也进了王府了吗?小姐怎么就不行呢?小姐,你知道宋王殿下喜欢穿白色衣服,就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花了出去,才买来了几匹这种极珍贵的云白色云锦给他缝制长袍。你还用宝蓝色的宋锦给他做成那件长衫。蓝色不是小姐你最喜欢的颜色吗?白色、蓝色;云锦、宋锦,小姐你的心意还不明显吗?宋王殿下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是明白的。”
云冰清慢慢垂下瑧首:“只是做了几件衣服,凑巧用到那些材料颜色罢了,哪儿来的那么多意思?莫要叫人家误会了,笑话。”
云冰清的那番话令尤铭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再听到穗穗的言语,他一把将云冰清抱了起来,坚决的道:“如果说这是误会,我愿意一辈子误会下去。”凑到她唇上,深情一吻。抬起头来,道:“穗穗,去给你家小姐收拾一下东西,今天我就带她回去。”
穗穗见了,一千一万个高兴愿意,欢喜无比的“诶”了一声,兴冲冲的收拾东西去了。
走上河岸,见云冰清还依依不舍的看着那艘精美依旧的“阑珊舟”,笑道:“怎么,还舍不得那艘画舫吗?”
云冰清轻轻叹了一声,道:“毕竟呆了十多年了,骤然离开,心里总是有些不舍。舟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你若是舍不得,我便将这‘阑珊舟’买下来,再将我的宋王府扩建一下,把汴城西北的星月湖给囊括进去。那星月湖还算大,放一艘你的‘阑珊舟’进去不成问题。你若是想起来了,愿意了,便可以住到上面去的。”尤铭笑道:“你看这样可好?”
云冰清极是感动,却轻摇瑧首道:“不用了!你一向节俭朴素,不饰浮华,怎么能为了我而这么奢侈靡费?要是你真这样做了,天下人该怎么看你?他们又该怎么骂我?他们还会这样无怨无悔的跟着你去打天下吗?你是一个做大事的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呢?”
自己的一片心意却被云冰清说成是糊涂事,尤铭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还是微笑道:“我的冰清这样为我着想,我可真是太高兴了。能娶到你,可真是我三辈子积德了。”他招来李慕雨,吩咐道:“把老鸨子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