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见她,尤铭已是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此刻听到她故作风骚的声音言语更是彷佛吃了臭苍蝇噎着似的,不耐烦的打断她道:“本王问你,这‘阑珊舟’可是你名下的画舫?”
那老鸨磕了个头道:“殿下,这春水河上共有六百六十六条画舫,十七家院子,奴婢平时也算略有些手段,身家在这些妈妈里面,算是最丰厚的。[PaOShU8.coM]奴婢……”
“好了,别废话!”尤铭没好气的喝道:“本王问你什么,你只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本王可没空听你扯闲篇,再敢多说半个字的废话,你以后就别说话了!还有,你算什么奴婢?你就是个贱民,就是个奴才!”
“是是是,”被尤铭这么一喝,那老鸨子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哪还敢再多说半个字的废话,立时简洁的答到:“是,‘阑珊舟’是奴才名下的画舫。”
“恩,”尤铭颔首道:“好,你给本王记着,这艘‘阑珊舟’归于本王了,你不准再用。舟上的一切都不准做出改变。本王会派亲兵把它保护起来的,你就别接近了。听明白了吗?”
老鸨子不住的磕头道:“明白,奴才明白了。”
尤铭哼道:“那你还不滚?等着本王给你钱吗?”
“奴才这就滚,奴才这就滚!”听到尤铭这样说了,那老鸨子哪还敢呆在那儿,跌跌爬爬的滚了出去。
看了这一出,云冰清不由抿嘴轻笑:“你呀!可真是个强盗!这艘‘阑珊舟’上面的雕饰那么精美,可花了她不少银子呢。你一句话就给一毛不拔的弄了过来,她肯定心疼死了。那心里可说是恨透了你了。这会儿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反了她了!”尤铭一瞪眼道:“那老虔婆敢骂我?我看她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再说,我放下宋王的架子,委曲自己当这个巧取豪夺的强盗,还不是为了你吗?居然这样说我,真是寒心!哼,生气了!”
云冰清明知尤铭这是在故意搞怪,但她此刻心情高兴,依偎着他,陪他演戏:“好嘛,人家知道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人家补偿你喽!”
“那好!”尤铭转过脸来,凑到她耳边,充满坏笑的轻声道:“我白天有事情要做,你晚上好好的补偿我吧。”
“你!”云冰清没想到尤铭居然在这地方等着她,不禁又羞又恼。正待轻嗔薄怒的时候,却被尤铭一下子横抱了起来:“你现在就先补偿我点儿,让我抱你回宫吧。”说着,不顾侍卫和行人异样的眼光,抱着俏脸晕红的云冰清从最繁华的清河坊,一路走回了大明宫。
刚被抱上去的时候,云冰清还有些挣扎,看到侍卫和路人异样暧昧的眼神时,更是羞不可抑。可是渐渐的,她也就放开了。依偎在这个花心好色的男人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芳心被浓浓的甜蜜幸福给占据了,她觉得自己从没有如这会儿这样安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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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刚果然厉害!才去了第一天,就将米脂县令给劝降了,大明兵不血刃就打开了宝庆地区的缺口,为以后前面收复宝庆地区开了一个好头,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得到这个消息的尤铭大喜过望,米脂是个大县,地位等同于京畿县,意义非同小可。当即下令嘉奖程刚,在汴京开封赏赐了一栋五进五间的宅子给他,还提升他做了吏部尚书右丞,封爵陇上县开国男。对于刚刚归附的米脂令曾枫他也毫不吝啬,不仅还让他继续当这米脂县令,一顶米脂县开国男的大帽子也立刻扔了过去,同时还让他的独子曾锐进入左监门卫中,当了左监门卫前营中郎将,世袭了千户指挥使的职位。
更令尤铭感到高兴的是,骁果军和神策军虽是同仇敌忾,却果不其然的闹起了巨大的摩擦。由于神策军都统制程琳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对薛青麟颐指气使,极为不敬。薛青麟哪能受得了这种气?若不是监军张磊苦苦周旋着,只怕两人早就先摆开阵势赶上一场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尤铭又喜又憾。喜的是神策军、骁果军不和,这战力现就去掉了三成三;憾的是,若是真让他们两军火拼起来,自己趁势掩杀,渔翁得利,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同时,他的心里却对张磊产生了一丝猜疑,他的举动太反常了。他只希望张磊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满意的解释。否则,秦川才子恐怕就只有在史册里才能寻到了。
尤铭批阅完政务,已是到了落日时节了。他扔下手中朱笔,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长夜漫漫,该去陪我的冰清了。”他命令一众侍女护卫不得跟随,独自一人往云冰清所住的瀛台走去。内心里既是激动,又是急切,恨不得有缩地术,一步跨过去才好。
踏进瀛台的那一刹那,他心头警兆突起,感觉似乎有一个绝顶高手正在暗中盯着自己,随时准备给自己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可是,以自己今时今日的武功,居然丝毫感觉不到那刺客在哪里!能拥有这份功力,怪不得能够视往来巡查的大内禁军如无物。他暗暗凝聚真气,不动声色的做好戒备,并没有惊动大内侍卫。他已经差不多明确来人的身份了,除了天下第一人的仙阁阁主渺渺真人,试问天下还有谁会有这样震古烁今的修为,还有谁会这样大胆的闯入大明宫,夜探云冰清的寝宫。她此来的目的,恐怕是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