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尼的成功及乌克托尔的凯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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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都士向孩子们承诺,无论猎获多少,他们都会得到部族的嘉奖,一群小鬼们兴奋地手舞足蹈。其实又有谁不是胜利者呢?即使切罗口中这些“骑上马背就只剩尖叫的娇娇女们”都是满脸的春风得意。在最能考验射技的山林狩猎中,“森林女仙”露安娜猎到了十几只野兔,成绩超过了所有的兄弟;就连身体单薄的安妮卡也射到了几只松鼠,心满意足地洒了一路歌声。甚至丹娜、梅琳和塞琳娜也收获了几只漂亮的山鸡,她们要把这些山鸡留着向乌克托尔炫耀,让他看看她们的小花弓是不是“只能用来射蚂蚁”。

    只有乌维躲得远远的,摆出那副英雄不得志的样子,在今天下午的山林狩猎中,只有他一无所获。他尽可能不去参与任何人的话题,甚至连叶塞娜都没多看一眼,可切罗那只“世界上最该诅咒的舌头”还是对准了他。

    “都住口吧,看看乌维脸上的不屑,你们就知道为几只鸟鼠沾沾自喜有多么愚蠢了。”

    “乌维射中了很多红羊,他不比你差,切罗。”

    “谢谢你叶塞娜,可我的确应该表现得更好――”乌维感动得直想流泪。

    “乌维的目标是射雕手,怎么会对山鸡和松鼠感兴趣?”

    “切罗!”卓兰笑道,“小心哪块石头再砸到你的嘴。”

    “我没别的意思,”切罗笑道,“其实乌维很出色,只是运气差了点,但我还是相信他,他不仅能射中雄鹰,早晚还会猎到一只雪豹让我们看的。”

    队伍里一片哄笑,叶塞娜也笑了。乌维气得浑身发抖,狂怒地喊道:“切罗,你这可恶的家伙!我要和你决斗,我要把你该死的舌头割下来做成烤肉!”

    怒吼的结果是招来一片更夸张的大笑,只有曼妮亚纵马来到他的身边说:“别这样乌维,如果你把我当成左地的亲人就听我一句话,切罗的嘴的确喜欢招惹是非,可不只对你。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不过是天性如此,你表现得越在意他就越有成就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无论他怎样说,大家都有自己的眼睛,我们不是傻子。”

    这时候西罗斯纵马上前,在切罗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切罗大叫着跑到了前面。西罗斯回头问道:“我做得怎么样,尊敬的外祖父大人?”

    庭都士笑道:“左边还得再来一下。”

    西罗斯即刻策马奔向切罗,两人大呼小叫地追逐远去,身后扬起了一路烟尘。乌维还是没高兴起来,沉着脸说:“谢谢你曼妮亚,在这里你可真是我的亲人了。”

    丹娜不知道乌维为什么会那样生气,库尼揉着笑疼的脸颊说:“雪豹是传说中的神奇动物,常年生活在祁连山巅终年不化的冰雪中,据说只有契利安才能看到它。”

    丹娜咯咯地笑起来:“难怪西罗斯会用鞭子抽他,切罗的嘴实在太恶毒了――可怜的乌维,他好像总有挥之不去的痛苦。”

    天空连续晴朗了多日,虽然还是寒风刺骨,更大的降雪却不大可能出现了。经过库尼“意义非凡”的尝试之后,各地的狩猎活动开始有计划、有节制地进行起来,居延城里的饥饿和恐慌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控制。右地重现了安定和信心,衣食无忧的人们又牵挂起远征天山的亲人了。

    一个多月后,太子的远征军终于凯旋了!那全城鼎沸的欢迎场面令战士无不动容泪下,可当上百万只牛羊铺天盖地地出现在地平线上,民众们更是欢呼汹涌,激情万丈了。

    右贤王问起战况,乌克托尔说:“联军总共损失了四千四百名官兵,其中包括我部塔坎战士三百多人,我的副官伊粟校尉在乌孙战俘的一次突袭中阵亡了。”

    “我知道了,”右贤王沉重道,“说下去儿子。”

    “经过三次大战,乌孙东天山军团遭到了重创,我们总共歼敌三万两千人,其中八千名战俘都被梅罗斯砍了脑袋。最后那场战斗我们打过天山,攻占了伊利亚河①(伊利亚河,汉称伊列水,今新疆伊犁河。)谷,并获得了一千二百万头牲畜,梅罗斯达到了目的才下令撤军。因为不知道各地最近的受灾情况,我们只能把这些牲畜按各部人口进行了相应的分配,具体情况梅罗斯会在明天向你当面呈报。”

    “你们做得完全正确。”右贤王说,“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协调和调度,整个右地的食物和灾难一样都被分摊了。”

    “情况就是这样。”乌克托尔说,“伊粟死了我很难过。他在营地里遭到了战俘的偷袭。据说他用拳头打死了六个持刀的乌孙人。我们找到他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身上中了数十刀。梅罗斯气得发了疯,当即命令把那些战俘全部杀掉了。”

    按照太子的要求,第二天清明,伊粟校尉的葬礼首先在狄尼安山上举行。山坡上总共挖了五个方形的葬坑,中间的葬坑内坐着一身戎装的死者。几声号角响彻天际,有位女巫走到葬坑边,高唱挽歌《归去天国的荣光》。大家跟着她清唱,那歌声似有无比惊人的力量,将奔嚣的寒风按在地上,局促地喘息起来。等歌声停了,祭司宣布殉葬仪式开始,士兵们杀死了伊粟的战马,抛尸在它的主人身边,于是人群里哭声大作。

    尽管牲畜仍然匮乏,作为牺牲的牛羊却超过了百头。尽管如此,几个女人仍然抱头痛哭不止,毫无疑问,伊粟的战死将会改变每个人的命运,她们哭丈夫也哭自己,还有那些无法回首的过去以及不愿面对的将来。这时候,年轻的妻子擦干了眼泪,解开了头发,步履蹒跚地走向伊粟的墓坑,身后即刻跟响了一片呼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