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丁小当来说,这个年可以说是历史以来过得最有意义最充实的一个年。在自己的人生中迈出了她认为非常重要非常关键的一步。她已经下决心向黄万开表达自己的好感。虽然到目前为止,她没正式向他表白,可是过年的这些日子,她都会跑到黄万开的店里玩,俨然像是她自己的店了,有空就会主动把店里的整理干净。当然,虽然这些活儿,之前她也干过,可那时候她只是作为普通朋友身份。自从她心里萌生了对黄万开的感情,做这些工作时,她都格外的细心。如果黄万开留意,应该看得出来的。过年了,黄万开也比较忙,甚至把店里的钥匙都给了丁小当,叮嘱她要是有空,来帮她开门。丁小当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黄万开对于丁小当一直很信赖。通过以往她帮他照看的情况看,知道她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大年初五晚上,张飞把丁小当约出去了一次,当然,吕论也一起出去。和丁小当去的是八波,因为江群要陪乌吉。八波到仍然没有确定恋爱对象。这次出去,丁小当注意到,张飞似乎对八波有点意思。虽然之前张飞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八波喜欢,她自己也会把握自己的。张飞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嘴巴滑溜一些,什么事都敢说,一副争强好胜的个性。
大年初二,丁小当和父母去了外婆家,初四和母亲拜访了另一个亲戚,其余时间,她基本都呆在音像店里。黄万开的老婆是个老师,但从来没去过他的店,她本来就反对他搞音乐,这个店就是他之前搞音乐不成功后而遗留下来的产物。丁小当在店里,一般都是在看碟子。她曾经梦寐以求自己能拥有很多碟子,现在只要她想看,都可以拿来放。正好可增长她的见识。就像之前她一直想的那样:认为其西就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学习,练就现在的性格和丰富的知识及拥有对生活精辟而独特的见解,她的那种严密的思维逻辑,时常令丁小当叹为观止。
从初一到初五,其西都是跟着她妈妈去走亲戚。初六之后,才比较闲空。丁小当在给顾客推荐碟子时,看见其西走进来,过去和她说话。如果她要在其西面前和顾客介绍碟子,会觉得自己是在班门弄斧。在这方面,其西较她强不知道多少倍。她的这些知识很多还是从她那儿学来的。
其西说,开哥不在呀?
丁小当说,他刚才来了一会,中午又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其西说,有你这个内助在这里,他肯定不愿老在店里,何况又是大过年的,谁像你这样整天跑这里都不烦。
其西话里有话。丁小当想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吗?想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并不怪其西。她总会有自己的想法的,她对她常用的这种挑剔的语言已经习惯了。
丁小当说,也不是吧,他们这种人,过年事情肯定会多。
其西说,开哥有没有进什么新碟回来?
丁小当说,好像发了一些货回来,已经放到架子上,你自己看看。
其西说,上次我和开哥看的那张碟子还没看完呢,德国剧情片,一下子我想不起来了。
其西边说边到碟架上找。找了十来分钟,终于找出来了,然后让丁小当换上去。
丁小当换好碟子,拿张凳子给其西,示意她坐下。
其西说,你客气什么呀,这里我不比你陌生,你这样做让我有些不自在。
想想也是,凳子就这么近,她没有必要给她拿的,这里又不是她家。但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她并没有因为其西的话而感到不安。事情通常都是这样,只要其西说什么,她都会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行为,直到确定自己没有做错,心里才会坦然。
丁小当说,你上次看到哪里了?要从头看还是接上次的。
其西说,你不知道的,我自己来好了。
其西从丁小当的手上接过摇控器,调到上次看到的地方。
其西继续说,你要不要一起看?要是不看,有事可以去做。
丁小当说,我没事,我陪你一起看吧。
放了电影,谁也没有说话,又好像都各怀心思。丁小当聚精会神盯着电视屏幕,好像在努力进入剧情里,并通过自己的想象对正在进行的故事的起因作出自己的揣测和评判。只有弄清楚前面的故事,她才能更好的欣赏后面的内容。如果她要问其西前面讲了什么内容,其西肯定会说“我要是都说了,你再看还有什么意思。”其西的逻辑就是,越是不懂,你越是要动脑筋,这也是人工智能开发的一种规则。
过了十来分钟,其西打破沉默的气氛。
其西说,你中午吃了没有?
丁小当说,我十一点才吃的,还不饿。
其西说,你经常都这样吗?哪天得了胃病,你才晓得错。
丁小当说,等下先吧,看完电影我再回去。
其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打字,像是在给谁发短信。一会儿,收到了回复。她打开看了看,对丁小当说,我刚才发短信给开哥,他说马上回来,我叫他帮你打碗粉回来。
丁小当感动之余,有些惊讶。她这时才意识到,其西和黄万开的短信交往,可能早都存在。这种交往,不禁让她醋意大增。她甚至还想着,这几天他除了和她发短信,是否也和其西发?她希望没有,她相信他不会的。毕竟,她都和她说了,她对他有好感。
丁小当说,谢谢了。
其西说,等开哥回来,你谢谢他得了,又不是我请你吃。
丁小当“嗯”了一下说,对了,开哥说你上次叫他找的那张碟,他已经找到,只有一张了,怕别人看中,帮你收起来了,回来你叫他拿给你。
其西说,太好了,那张碟子我找了好久,去年就和他提了。
虽然丁小当的眼睛还是望着电视屏幕,但她早已没心思去捉摸剧中所发生的事情。她想着刚才其西给黄万开发短信,想着如果换作她,她会怎么做?她甚至觉得,她宁愿不吃东西,也不愿意看到她当着她的面给黄万开发短信。如此看来,好象她和黄万开还要熟悉。这是她的性格,从小到现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非常的敏感。
丁小当不愿再想这些问题,这种问题总是那么轻易就把她难倒,让她感到无比头痛。当她的思维混乱得让她不知所措时,就只想逃避。就算知道这样做不好,但如果不这样做,就无法冷静下来。她需要转移话题,以免自己会在这wWw.种混乱的情绪里越陷越深。这就是她和其西最大的区别。其西遇到事情时,总是能更加冷静分析。WWW.soudu.org
丁小当说,对了,江群提议说过几天,去野外烧烤,你看怎么样?
其西说,想去就去啦,反正也没有几天就要去学校了。
丁小当说,她们说初八下午买好东西,初九早上出发。
其西说,打算去哪里?
丁小当说,她们说去春天公园,要是你有好的去处,可以考虑。
春天公园是在郊区,离市中心大概有十公里的路程,那里场地大,环境也不错,每天都有大量的人群去那里玩,尤其是春天,那里的桃花开放时,特别的美丽。
其西说,我哪不知道,还是去春天公园好了,我们每年都要去那里。
正说着,黄万开回来了,手里提着给丁小当买来的粉,是绿洲最有名的螺丝粉。也是丁小当最爱吃的。
丁小当站起来,从黄万开手中接过粉,并向他道谢。
黄万开说,客气什么呀。
其西说,我们过两天去烧烤,开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黄万开说,几时去?要是我有空,肯定会去。
其西说,初九早上去,AA制。
黄万开说,好,到时我争取时间一起去。
丁小当边吃粉边观察其西和黄万开的交谈,虽然她没有直接面对他们,但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像踏在她的心脏上进行。丁小当还得出这样的结论:不管在哪里,只要其西喜欢,她都可以轻而易举成为主角。
野外烧烤,黄万开有事,去不成,多少让丁小当有些遗憾。虽然总体来说,这次去烧烤玩得还是很开心。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去哪里,只要有其西在,她就谈不上会失望。张飞也去,是八波主动联系他的。张飞本想还叫吕论一起去,那天吕论没空。这是她们这个小圈子的人,去学校前的最后一次活动。回来后大家开始为去学校做准备。丁小当想过了十五再去,可其西说十三就去了。反正都要去,早去晚去一两天没什么差别。回到学校,和其西在一起了,丁小当不像在家里那么想黄万开了。但是每天晚上,只要可以,她都会给他发一两条短信,好象大致要了解他在家里的情况。有时候给他发短信时,都会揣思着其西会不会也给他发。她们回到普宁市,离学校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这些日子,除了看碟子,也常跑市中心逛街。过年时,其西收到的红包多,想把一部分花掉,买了不少东西。还给丁小当买了衣服,是那种春天可以穿的。离开学还有两天时间,其西告诉丁小当说,方保良可能会来普宁看她。其西打算永远不再见他了,可是这些天,方保良一直发短信,请求她原谅。方保良还说自己和张梦维分手了。事情可能并没有方保良说的那么绝对,但方保良带张梦维去做人流回来,已下了决心。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要找个像其西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假如现在都不够爱她,结婚了还怎么过。人流回来一个星期,方保良打电话给张梦维,单刀直入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张梦维听完方保良的话,竟然出奇的平静。她想想也是,这些日子,为了能和他在一起,整个生活的次序都给搞乱了。不是担心这就是害怕那,这种情感的混乱甚至已经影响到自己的工作,又何苦呢?既然他不爱自己,强迫他做自己不想的事,最后受伤的还不是她自己。
张梦维说,你想清楚了吗?
方保良说,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爱情需要感觉,我承认,我们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差那么一点感觉。这个感觉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但方保良知道,他说的这种感觉,在其西那里就可以找到得,他甚至认为其西是通过这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吸引着他的,使他念念不忘。
张梦维说,那你想怎么办?
方保良说,不知道,我自己也很难过,所以我想……长痛不如短痛。
方保良装得自己也很受伤的样子,想通过这种方式博取一下张梦维的同情。
张梦维说,要是你真的想清楚了,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大家好好考虑一下。
方保良说,嗯,谢谢你的理解,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的。
张梦维说,说不定哦,要是我一气之下就嫁到外省,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方保良心想,这样最好,最好嫁到国外去。
方保良说,我希望你过得更好,和你交往的这些日子,我会永远把它收藏在心里。
张梦维说,保良,我现在很难过,很想哭……
方保良说,不要哭啦,坚强点,你多出去和朋友玩,很快就好起来了……
以为张梦维会和他大吵一场,甚至以死相威协,任何可能他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张梦维会如此的心平气和,他感到很意外。直到晚上睡觉时,都不太敢相信张梦维是这样的态度。因此刚分手时的那几天还老担心张梦维会打电话给他。当然,她肯定还会打电话给他的,只是不愿意刚分手没多久她又打电话来。要是出现这种情况,事情可能会不太妙。只要张梦维坚持下去,难熬的日子过去了,以后再打来,也不成问题了。
把张梦维的事解决了,他对其西的思念一日甚过一日。虽然上次其西说要和他彻底分手了,他仍然不死心。加之有张梦维作比较,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喜欢什么样的人。不管其西回没回短信,每天一有空就会给她发。其西答应见面,让他激动不已。虽然其西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他觉得,能见面比没能见面的好,能见面就是有希望,是机会。前几次其西不一样说过不再见他,后来不是照样见了。他认为其西之所以变化快,因为她年龄尚小,只要他耐心等待,她总会明白自己对她的爱。最重要的是,他愿意为得到她的爱而努力……
丁小当说,他来普宁?
其西说,不行吗?
丁小当说,你自己觉得行就行了,又不是我的事情。
其西说,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她的意思是说,上次她已经和她说彻底分了,现在又要见面,想听丁小当对她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有什么意见。
丁小当说,只要你高兴就行了,我没什么想法?
其西说,我不是指这个……他为了我和那个女人分手了。
丁小当说,他说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是你自己怎么想。
其西说,我没什么想的,这次之后,绝对不会再和他见面。
丁小当说,他们分开了,你才做这样的决定?他会怎么想?
其西说,我事先都说了,他分不分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他那么在乎和我再见一次面,我也不能太绝情。
丁小当说,他要住你房间吗?
其西说,他是想,但我不会让他来这里的,否则以后会有麻烦。
丁小当说,最好是这样……
其西说,明天下午他就到普宁,我要和他去市中心逛街,晚上不回来了。
丁小当说,你自己注意安全吧,别让人给玩了。
其西说,你不用为我担心了,这种事情我清楚得很。
晚上睡觉,丁小当边给黄万开发短信,边想着明天其西不在,她该干点什么?要是什么也不干,她会很难熬的,也不习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自己可以干点什么。要不是刚从家里来,她都想跑回去了。在家里,还可以去音像店和黄万开玩,至少黄万开可以陪她看碟子。还能听他讲一些艺术音乐方面的知识。每次去他店里,他都可以天南地北聊个没完没了。很多事情都是她前所未闻的,每次都有不菲的收获。
其西也还在睡觉中,被方保良的电话吵醒了。方保良说他快到普宁了,其西才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看见天气不太冷,穿上几前天刚买回的新衣服。她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给方保良留下永远忘不了的形象。做好准备,临出门前,她把丁小当叫醒,告诉她自己要出去了,并问她想吃什么,明天给她带回来。
丁小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我什么也不想吃。
其西说,那我出去了?
丁小当说,嗯,你确定晚上不回来了?
其西说,应该不会回来了。你想不想见见他?要是想见,明天我带他来小街来玩,打电话叫你出去。
丁小当说,得了,我不想见他。
丁小当回到了残酷的现实,虽然还不想醒来,但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小时,不得不带着些许迷茫的情绪爬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感到有股令人眩晕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当她走进其西的房间,这种味道更回令人难以接受,她真想马上逃离这里,但她能去哪里?愣了一会,她走到厨房,洗了脸,回到房间,大脑清楚了许多。那种味道仍然存在,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刺激了。她坐到其西的电脑前,下意识打开电脑。一边听歌一边在网上逛逛。突然想起上次其西曾经和一个男生聊天的事情。随之她进入那个聊天室。聊天室里很多人,她点击一个叫“普大无聊男生”,和他聊了起来。
丁小当:你好。
普大无聊男生:你好。
丁小当:你在哪里?
普大无聊男生:我在网吧。你呢?
丁小当:我在宿舍里。
普大无聊男生:学校的宿舍还是自己租的?
丁小当:自己租的,学校人太多。
普大无聊男生:自己一个住吗?
丁小当:不是,还有两个女生,每个人一个房间。
普大无聊男生:这样不错,比较自由,我也想自己租,可是又懒得去找房子。
丁小当:你大几了?
普大无聊男生:大一。
丁小当:你来学校了吗?
普大无聊男生:昨天刚来的,无聊死啦,没人玩。
丁小当:没人玩?女朋友呢?
普大无聊男生:还没找到。
丁小当:是不是长得太帅,没人敢做你女朋友?
普大无聊男生:没有太帅啦,看得过去。
丁小当:那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普大无聊男生:你?你也是普大的吗?
丁小当:是的。和你一样,大一。
普大无聊男生:你是说真的吗?
丁小当:什么真的?
普大无聊男生:刚才你说做我女朋友?
丁小当:开玩笑啦,大家都没见过面。
普大无聊男生:那你现在有空吗?
丁小当:有空呀,你想见我?
普大无聊男生:嗯,可以吗?反正很无聊。
丁小当:不好吧?我们刚聊不到半小时。
普大无聊男生:你放心啦,我不是坏人的。
丁小当:我没听谁说过自己是坏人。
普大无聊男生:你要是见了我你相信我的话了。
丁小当:你觉得我有这样的能力吗?
普大无聊男生:对于别人,我不敢保证,但对于我,我敢保证。
丁小当:你想在哪里见面?
普大无聊男生:我就在小街这里上网,你觉得在哪里见面方便,就在哪里。
丁小当:就在小街吧?我还没吃东西,你请我吗?
普大无聊男生:嗯,好。
丁小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普大无聊男生:说吧。
丁小当:我只见你一面,我不敢保证以后还会和你见面,你也得保证不会打扰我,如果我不想再和你见面。
普大无聊男生:没问题,我能做得到。
丁小当:我怎么称呼你?
普大无聊男生:你就叫我阿龙。
丁小当:你叫我小当吧。
普大无聊男生:小当?你真名呢?
丁小当:我的真名就叫丁小当。
普大无聊男生:我看不像,不过没关系,就叫你小当吧。
约会地点就在小街的一个饭馆里。丁小当换上了新装,照了照镜子,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约会。照完镜子,转了几圈打量一下,从前面到后面,直至自我感觉良好,才出门去。到了楼下,乘公交车,到小街下车直奔饭馆。丁小当走到饭馆门口,做了一下深呼吸,才踏进去。
相对于附近的其他饭馆来说,这个饭馆价格稍为贵一点,但平时人并不少。可能因为过了午饭的时间,此时饭馆里的人并不多。丁小当扫视了一下,好象不到三个人。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手里拿着眼镜的男生,她确定那就是阿龙。因为刚才他已经告诉她的这些情况。丁小当边走边打量这个男生。个子确实有些偏瘦(她想为什么自己认识的男生都差不多这种类型的呢?),但和吕论相比起来,阿龙可能稍显矮一点,一看样子就知道是个老实人。当丁小当和她打招呼时,他甚至显得有些腼腆。
丁小当笑着说,你好。
阿龙站起来说,你好,是小当吧?
丁小当说,嗯,坐吧,不用客气。
阿龙把菜单递到丁小当的面前说,你看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丁小当接过菜谱,随便点了一个鱼烧饭,再递给阿龙说,你也吃点吧。
阿龙说,好的,我就陪你吃点……
点完自己的饭,阿龙看见丁小当点的太少,帮她加了个菜。
丁小当说,等下吃不完浪费,不过你也可多吃点。
他们边吃边聊了一下学校的事情。丁小当觉得阿龙不太善谈,或者在交际方面还比较陌生,因此她话比较多,一个不自信的人在另一个更加不自信的人面前找到了新的自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丁小当脑子里有个想法。她为自己敢于这样想而惊讶。
丁小当说,吃完饭,你打算去哪里玩。
阿龙说,我也不知道,那你想去哪里玩呢?
丁小当说,你想不想去我宿舍看看。
阿龙说,方便吗?我是说,我去你们那里玩,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吧。
丁小当说,她们都出去约会了。
显然丁小当这话只是指其西一个人。
阿龙说,那好吧。现在就去吗?
丁小当说,是的,吃完就过去。
丁小当把阿龙带回宿舍,在房间里聊了一下,带阿龙到其西的房间里看碟子。她把其西从网上下载下来的电影调出来看。在此期间,阿龙基本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不停地迎合丁小当提出的问题。一边看电影,一边聊着。电影差不多看完时,丁小当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她既激动又忐忑不安。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她甚至不敢想象,等她真的把这件事情做完,会对她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怎么就变得那么大胆了。但她并没有被自己的想法吓着。她觉得和其西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既然她做了那么多却从来不会后悔,自己为何就不应该尝试一下?否则她觉得太不公平了。她做得到的,她也要努力做得到,就算今天做不到,以后也要做得到。
丁小当不时瞟一下阿龙,揣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并寻找最佳的行动时间。她问他要不要喝水,还没等他回答,她已经站起来,一只手无意中扶住他的肩膀。似乎在试探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着自己的杯子,走到其西的房间,放在其西的写字桌上,对阿龙说,没有杯子了,如果你不介意,就用我的杯子喝。
阿龙说,谢谢,我现在不渴,等下先吧。
在回到座位上时,丁小当再次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从他前面跨了过去,丁小当的手停留的时间明显比刚才久。但这次她并没有坐到刚才的位子上,而直接坐到阿龙身边。只要她稍微移动一下,便可以靠到阿龙的身体。
丁小当说,你还想看吗?
阿龙说,随便吧,如果你没事,就看吧。
丁小当说,那好吧。
她走过去,调出另一部电影。
当她再次转过身来,就站在阿龙的面前,问阿龙想不想。
阿龙显得有些傻,说,想什么?
丁小当觉得很好玩,她不相信阿龙真的会这么呆。双手放在阿龙的肩膀上,继续说,你讨厌我?
阿龙说,没有,没……
他有些紧张,可能是因为不了解丁小当或者是初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敢相信此等好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丁小当张开双手,搂住了阿龙。阿龙顺手抱住丁小当,他的脸也因为在充血迅速出现红晕。
她主动吻了他,但很快她放开他,说,来,跟我到这边来。
她不能在那边,虽然其西不在家,她不说她也不知道。不怕一万,就是万一,其西要是知道她趁她出去,带一个男人到她房间干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原谅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