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疯狂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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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方保良,其西有意无意把丁小当给忽略了。但丁小当并不知道其西这样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虽然感到很委屈,但并没有责怪她。虽然有时候心里有些怨气,但已经习惯自己承受。她相信其西总有一天会理解她的。这个假期,丁小当和江群在一起的时间远多于和其西在一起。如果江群没时间,她就去那个音像店玩。音像店,开在离其西家不远的地方一个小巷子里面,卖的都是一些比较专业比较有品味的碟子,深得一些热爱收藏碟子的人的钟爱。一般去那里淘碟的,大都是对音乐有些爱好或执着的人。打去年开始,其西通过别人介绍,开始经常光顾这家店面,没事就来淘淘碟子。这里的环境也很安静和休闲,老板在店里摆设了茶具,供经常来这里淘碟子的朋友一边喝茶一边交流电影艺术或生活文化的探讨。丁小当也是通过其西才知道这家小店的。如果她心情不好,或者其西不陪她玩时,没有更好的去处,便会来这里玩。这里只要开门,每天都有不少共同的爱好者过来玩。老板喜欢电影音乐,来这里玩的人,还可以顺便欣赏店里播放的电影。平时若有什么活动,也都习惯了在这里聚合。比如说丁小当想其西了,也会不自觉来到这里,一边和老板看碟子或一边听音乐一边等待。其西要是想见丁小当,自然也会来这里。时间久了,大家对这样的见面方式都已心照不宣。

    丁小当连续等了两个下午和两个晚上,都没见其西,开始受不了了。似乎两天不能见到其西对她来说是一个限度。一旦超过这个限度,她便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等下去。内心的情感开始翻腾起来,是焦虑也是因渴望太久而得不到一丝安慰而引起的因爱生怨的自然规律反应。丁小当压抑着内心的这种反应,极力让自己表现出常态。有时又想,她怎么能怪她呢?毕竟这些年来,她对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没人左右或强迫她。这样想着,丁小当便又忍住。这么多年来,其西几乎没见过丁小当发过脾气。丁小当这种忍受痛苦的能力,不是一两天练就的。每次痛苦,都会把这种忍受的能量扩大一些,久而久之,她对生活所发生的一切,学会了更加冷静地思考。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那么的冷静。甚至有时候当她过分地冷静起来,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音像店老板,是个已经结婚的三十出头的男人,其貌不扬,却很健谈。晚上在看碟子的时候,看到丁小当脸色不太好。主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丁小当勉强露出了微笑说,没什么的,可能昨天睡得不太好吧。

    老板说,这两天都没见其西来,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老板似乎已明察秋毫。丁小当想,既然他已经把话题扯到其西身上,也省得她自己开口。她自己刚才都想问老板这两天见过其西没有。

    丁小当说,嗯,是的,上午她都没来过?

    老板说,没有来过,她很少这样的,平时就算没事她也会来转一圈。

    丁小当极力用很无所谓的口吻说,怪啦,不会又去哪里旅游了吧。

    老板说,我看这个可能性很大,高考完了,难得放松一回。

    但她想她要是真的去旅游,她不会不和她说的。

    丁小当问音像店的老板要了手机,打到其西家里,她想弄明白,她为什么就那么沉得住气。

    本以来其西不在家里,没想到竟是她接电话。

    “是你?以为去了哪里,怎么都不出来?”

    “我心烦,不想出去。”

    其西说的对,她现在确实为是否和方保良见面,在哪里见面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毕竟,很多事情她不能置之不理。这两天她每天都给方保良打电话,打完电话突然想到,每天形成一种习惯要和丁小当见一会儿面的事,让她很伤脑筋。她觉得这种习惯给她和方保良的见面设置了障碍。这两天她不出门,正想企图打破这样的习惯,就算以后三五天不见面,也让丁小当觉得是很正常的。她想给自己在即将和方保良见面制造一种宽松的环境。但是她知道,丁小当见不到她,肯定会茶饭不思,往她家里打电话。如果方保良来了,她打电话到家里,父母又说她不在家里,这样搞,不仅是丁小当,连家人也会有所怀疑。因为家里人都知道,平时她们都在一起玩。

    丁小当本想问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和我说,让我和你一起分担。但她知道,其西不愿意说的,她问了只会让她更加生气。

    “我在音像店,我想见你,你能不能出来?”

    “我谁也不想见,只想睡觉,我很累。”

    “你发烧?还是生病了?”

    “没有发烧,是不是生病我不知道。”

    “我去你家看看你吧?”

    “不要了,很晚了,你也回去睡觉吧。”

    “你要注意身体。要是真的生病了,该看医生就看医生。”

    “我知道了,你少说一句行吗?”

    其西有些不耐烦。丁小当听到这句话后,连“晚安”也省略掉了。

    其西打算和她妈妈说,让她在等待录取通知的这些日子再出去放松一下,她再利用这些时间,去和方保良约会。但妈妈坚决不同意,一方面因为其西刚出去玩回来没多久,另一个方面则担心她玩得过火玩出别的问题。但其西仍然在努力。

    其西说,你也知道啦,等待录取通知书这种事情很难熬的,我都努力这么多年了,让我再去玩几天,我保证你女儿能完好无损回来就是。

    妈妈说,这样吧,等录取通知下来,到时还有时间,你想去哪里,妈再陪你去好不好。

    其西说,妈妈,那你们说话还算不算数咧。

    妈妈说,你听妈一次好吗?不要让妈太担心,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几天会死人吗?

    其西说,你不给我去,哪天我玩失踪了,你们别怪我。

    妈妈说,唉呀,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吗?想飞了是吗?眼里没有妈了是吗?

    其西说,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录取通知书下来,你再不让我去玩,妈你别怪我生气。

    妈妈说,嗯,录取通知书下来,你再去玩,也会玩得尽兴一些,妈也放心。

    其西的最后努力宣告失败。如果想见面,惟一的办法就是让方保良来绿洲市。但这样一来,也会存在诸多问题。尤其是她和丁小当之间的感情。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很不爽。

    第二天中午,她又打电话给方保良。

    “我没办法了,我妈不给我出去。”

    “那我去绿洲看你。”

    “你有时间吗?你不上班?”

    “星期六星期天有两天,再请假一天,星期四晚上,我就可以过去了。”

    “好吧,到时你来了,先去开好房,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嗯,宝贝,我爱你…”

    星期四上午,音像店的老板黄万开刚开门,其西便到店里。她知道,这几天以后,她都不会再有时间来这里。今天想早点来,是为了过几天不再来这里时,丁小当没有太多的想法。而且,她也想顺便淘淘碟子。

    其西说,开哥,最近进了什么好碟回来没有?

    黄万开说,上个星期进了一批货回来,在左上角,你自己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其西说,我也好久没有买到好碟了。

    黄万开说,你最近很少来玩,都忙什么去啦,放假去玩了?

    其西说,是的,去玩了一段时间,回来后也没有做什么,一天就过去了,小当每天都来玩吧。

    黄万开说,她呀,基本每天都来,有时我们还一起打牌,还有你爸,最瘾打牌了,每次来,只要人手够,非要我们陪他打。

    其西说,我爸爸?他会来这里打牌?

    黄万开说,是你亲爸,不是后爸。

    其西“哦”了一下说,他最近经常来玩?不上班了?

    黄万开说,他说上班可以随便出来玩的,谁知道,牌瘾来了,班都不想上了。

    其西说,小当也会打牌了?她和你们一起玩?

    黄万开说,原来不会,人手不够时,你爸就让她来,已经变成高手了。

    其西心想那样最好,现在她也没时间陪她。

    黄万开泡好了茶,叫其西坐下来喝,边喝边聊。不一会儿,丁小当也来了。其西看到丁小当,似乎很开心。

    “开哥说,你现在成了我爸的牌友了。”

    “唉,一天找不到你,谁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不打牌,我去跳河呀,我妈不会同意。”

    其西似乎从丁小当的语气中听出点别的意思,但她表情很平静,好象不存在任何问题。

    “哪天有空我也来一直打,不过不能空打,输的惩罚请吃东西。”

    “好呀,巴不得现在就可以,开哥你说是吗?”

    “现在开打也没人呀,我爸又不在。”

    其西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事实上真的开打,她才不干,最多也是玩一下就开溜了。毕竟她还有事情在身,晚上方保良来,她必须做一些准备。

    三个人坐在那里边喝茶边看电影,快到中午时,其西叫丁小当去吃东西。吃完东西,顺便在街玩了一会。

    其西说,最近我有事,情绪不太好,希望你理解。

    丁小当说,唉,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大家交流交流,不要老憋在心里,以前你不会这样的。

    其西说,也没什么啦,你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了。

    丁小当说,江群说乌吉回来了,叫我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聚聚。

    其西说,过几天吧。

      丁小当说,为什么?明天后天不行吗?

    其西说,这两天可能和我妈去走亲威,不太方便。不过如果能抽出时间,我会和你说的。反正她不会马上就要走?

    丁小当说,好吧,到时再说了。

    和丁小当分手后,其西立刻给方保良打电话。方保良说五点钟的火车,要七点才到绿洲。其西说我不等你了,你来了就去开房,要是你肚子饿也可去吃东西,我吃了饭再打你电话。方保良说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其西说来了再说吧,我陪你吃还不行。

    吃完饭,觉得时间尚早,其西便去音像店转了一圈。

    黄万开说,你吃饭了吗?丁小当刚回去。

    其西说,刚才她一直在这里吗?

    黄万开说,还有江群和乌吉也来了,下午她们一直都在这里喝茶。

    其西无心聊天,随便说了几句便离开。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估计方保良已经到了,便给他打电话。方保良说已经开了房,等其西过去一起吃饭。其西问他在哪里开房,方保良说在中大宾馆。这个宾馆离其西家离蛮远的,宾馆在河东,其西家在河西,这样就不容易被熟人看见。打车过去,只需要十五分钟,要是交通不堵塞。

    其西陪方保良吃饭回到宾馆,催促方保良去洗澡。方保良心照不宣。其西一边听着方保良洗澡的水声一边想象着马上和他做爱的种种情景。当其西正沉浸在性爱那美妙的感受中时,方保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维。

    “宝贝,你过来一起洗嘛。”

    其西疏通了一下思绪“嗯”,然后脱掉衣服进入浴室。浴室里不时传来两个的一边洗澡一边调情的声音。自从去桂花市回来后,其西一直在想着她们做爱时的种种因经验的欠缺而造成某些不太完美的动作,她都想着在下一次努力补充或进行尝试。此时此刻的方保良,完全沉醉在见面的喜悦中。当他和她在一起时,虽然偶尔还会想起张梦维,但基本影响不到他和其西在一起的感受。因为当他想起张梦维时,就和想起办公室里的某个同事,纯粹是一种无意识的思维。从浴WWW.soudu.org室里走出来,方保良已经忍不住了。亲了亲其西,便把她放倒在床上,迅速压上去,那东西直顶顶进入其西的身体。其西那富于调动人的欲望的呻吟,开始满房间里窜来窜去,不停地给方保良加油打气。

    当方保良再次从其西身上翻身下来时,他的手机吱吱地响起来。方保良想也没想是谁打来的,迅速拿起来接听。在他的想象中,他周围或身边的人,没谁能左右或影响得了他和其西的交流。这使得她每次和其西做爱,都十分的投入和放松。因为离其西近,方保良的通话十分清晰地传到其西的耳朵里。

    “喂,你好,谁呀。”

    “你个死阿良的,最近跑哪里了?”

    方保良一听到是张梦维的声音,整个神经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但很快便极力掩饰起来。

    “哦,是你,我呀,最近忙。”

    因为事来突然,有些紧张的方保良说话有些口吃。心里埋怨这个平时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的张梦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要破坏他的大好事情。

    “忙?又不是年终,有什么忙,以前再忙,你会抽时间来看我。”

    “不好意思,我在外面出差,等回去我再联系你。”

    方保良为了尽快结束和张梦维的对话,竟然忘记怎么说话了。

    “那你回来,记得来看我,我最近比较郁闷,也特别想你。”

    “嗯,拜拜。”

    表面很镇定的方保良,不时感觉到张梦维的话像针一样插进他的身体里。但他又不能对张梦维发气,一旦她发气了,却又显得很是小题大做。

    其西说,她是谁?

    方保良说,一个朋友,没什么的。

    其西说,朋友?女朋友?还是老婆?

    其西的话让方保良表情有些尴尬,但方保良仍然努力镇定。

    方保良说,一般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啦。

    其西说,她说你以前经常去看她?她最近很想你?这是一般的朋友?

    方保良意识到其西平静的话语中有股强硬的态度,不禁对张梦维心生怨恨。

    方保良说,宝贝,我向你保证,我和她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我也不爱她。

    其西说,你别叫我宝贝,我觉得很别扭,也承受不起。

    其西仍然一动未动地躺在床上,和刚才听方保良接电话时的睡姿保持不变,但脸色已经从晴天转为乌云密布。

    方保良真急了。脸上同时流露出很无奈的表情,这种无奈是一种无助,明知道自己没有做过那事,却又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其西说,你不要再辩解了,我只相信事实,相信我所看到的。

    方保良说,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呢?

    此时此刻,方保良如此的焦急,似乎只要他方保良给自己一刀,其西便相信他是清白的,他毫不犹豫。因为这一刀下去,最多只是皮肉之苦,很快就会好起来。如果和其西的关系搞砸,痛苦就会成千上万的压到他身上,把他的心压成碎片。

    其西说,我要你马上滚回桂花市,你能做得到吗?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你可以有很多女人,但你不可以欺骗我,我无法接受。

    方保良脑子因为着急而变得混乱起来,想到其西将来不再接受她,离他而去,就感到痛不欲生。他太在乎她了,所以很快就进入状态,一进入状态,就像疯了一样。

    方保良说,要是你不相信,我打电话回去和她说清楚,你也一边听着。

    其西好象已经厌烦了方保良,充满火药味说,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当我是傻逼?你装什么装,想到你说的那么好,又发生这种事情,我讨厌你,你别碰我。

    其西说着把他想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

    刚才还是在天堂里寻欢作乐的方保良,突然被一个电话打入了地狱,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来得太快了,简直就像做梦。

    其西继续说,我还考虑到,以后什么时候会去看你,考虑到要不要和你成为恋人,而且我也真的有那么一点动心,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必要。

    方保良已经被骂软了,傻瓜般地,一动不动坐床上,眼眶里闪烁着委屈的泪花。目光有些呆滞,但又似乎在想什么。一会儿,他转过脸去,望了望其西。其西已经换了个姿势,侧身到了对面的墙壁上,露出的肩膀背对着方保良。方保良看了一下她那性感的肩膀,不禁再次激动,并迅速伸手从后面搂住其西,手一直伸到其西的胸部,紧紧地抱着其西。嘴巴里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

    “宝贝,你不要生气,我不要离开你。我爱你。如果我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会遭天打雷劈。”

    没想到,其西竟然没有作出反应,只是任由方保良搂着她。方保良没有看到她眼里已湿润了。只要其西一眨眼,泪水就会滑落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许久,整个房间像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深渊里,并且还在不断下沉。

    过了一会儿,其西漫不经心说,几点了?

    方保良拿过手机看了看说,十点半。

    其西作了一个深呼吸,爬起来,直接走进浴室。方保良通过声音判断,知道其西正在洗澡。方保良已经意识到,她就要离开他了,突然变得很清醒。他走到浴室门口,和其西说话。

    方保良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和你到桂花市和她见面,让她告诉你一切。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折磨我吗?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我用我的生命作保证,如果我欺骗了你,我方保良就活不到明天。

    其西还是没说话,浴室里只传出喷头中洒出热水的声音。

    其西的果断和坚定让方保良变得很绝望。

    方保良拖着伤心的步伐,扑倒到床上,想喊又喊不出来,欲哭无泪。他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床上的被单,似乎在说,回去要把张梦维给杀了。

    其西赤裸的身体,从浴室里走出来,走到床边。

    方保良听到她的脚步声,迅速爬起来。看到其西雪白的身体,忧伤的眼睛里流露出某种期待。

    其西坐到床上,表情已经显得很平和,似乎刚才的怨气都被她洗掉了。她把目光移到方保良身上,上下审视了他的身体,微微地嘟了一下嘴唇,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来吧,再来一次。”

    方保良不敢怠慢,紧紧搂着她,一动不动。

    停了十来秒钟,其西说,你来不来?不来我走了。然后两手轻轻轻弯曲,以便可以够得着抱住方保良。

    方保良开始吻她,从嘴巴开始吻,吻到胸脯,继续吻下来,其西闭上眼睛,同时因为方保良松开了双手,她顺势往后倒下去。但不管方保良怎么吻,怎么做,自始至终她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亢奋的方保良,爬到她身上,进入她的身体。绝望而悲伤地抽动。

    一直到结束,其西的眼睛都没有再睁开,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过了一会儿,其西推开爬在她身上的方保良,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

    本以为其西原谅了自己的方保良,看到其西的这些动作,又陷入了悲伤的漩涡里。

    方保良说,宝贝,我爱你,你不要走好吗?

    其西说,我现在情绪不好,不想再和你说话,假如有一天还会想起你,会打电话给你,希望你好好对待你的那个她。

    方保良说,你相信我一次好吗?就是一次?

    其西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要是有缘份,也许我们还会见面。

    其西头也不回径直走出房间。方保良想追上去,但被其西停下来制止了。

    “你不要送我,你就呆在房间休息好了。”

    “宝贝……”

    星期五,丁小当闲来没事,又去了音像店。她没想到,本来说没有空的其西中午也来到了音像店,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也很开心。

    丁小当说,你不是说要去走亲戚吗?

    其西说,心毛多,不想去了。

    其西又不禁想起方保良。昨晚回来,其西吃惊自己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十分的舒服。其实刚才她说心情不好,完全已经不存在。只是为了应付丁小当的疑问,给自己开的一个理由。此时此刻的其西,她的心情比起前几天任何时候都要好,都要放松。而且事情的发生,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难熬和痛苦,让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甚至觉得自己把方保良丢在宾馆里,有些过份了。但是她相信他没事的。他会过得很好的。早上起来,她还想打个电话问候他,但犹豫了一会又决定不打。

    丁小当说,晚上呢?有别的事情安排吗?

    其西说,暂时没安排,你看江群有空没,我们去喝酒唱歌。

    丁小当说,她们会来这里的,到时再看怎么安排。

    晚上,小丁当和其西还有几个人,在酒吧里一直唱歌到深夜两点,可以说自从上次其西过生日到现在,这是她们最多人的一次集会。连最近比较少出面的小雨华和杨飞雨也来了。好象聚完这次,就要各奔东西去追寻自己的伟大理想了。乌吉还是原来的样子,不善于言谈,甚至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但江群完全没有在乎这些,只要乌吉回来,她就是开心了。她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女孩子,很少去想太远的事情,也很容易满足。乌吉回来后,她基本没有去追问乌吉的事情。好象乌吉以前所说的那些事情,并不存在。她想要是乌吉一点也不在乎她,她是不会回来的。既然乌吉在乎她,她就心满意足了。乌吉很理解江群,她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虽然她们相隔遥远,但想到江群始终对她一往情深,她不回来总觉得亏欠她的太多。就算现在和江群在一起,她也总是无法像过去那么专注,无法展开自己对江群的感情,甚至还不时流露出有些不耐烦的情绪。这种不耐烦的情绪因为内心一直在牵挂着一些东西或对这些牵挂的东西不太放心而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不过,乌吉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她尽量控制自己,不会让自己显得太突兀,并努力让自己尽量投入,因而她的一举一动,也显得更加谨慎和小心翼翼。

    江群一边歇斯底里喝着郭富城的《对你爱不完》,一边不时地转过脸来瞄乌吉,一种深情流露的含情脉脉的目光。乌吉可能被江群的执着所感动了,脸上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高兴的表情,暂时忘记她心里的另外一个人。江群唱完歌,把话筒递给八波,自己回到座位上,吻了一下乌吉,问她想喝什么歌,她帮她点。

    乌吉说,我喝了酒,唱不好,喉咙有点哑了。

    江群说,我刚才唱得怎么样?

    乌吉说,很不错,很好,比我唱得好多了。

    江群说,肺腑之言,唱起来也自然投入……

    江群话中有话,她边说边伸手去搂住乌吉。

    乌吉顺着她手的力量往她身上靠,那种亲密的关系以及包厢里那种狂欢的气味已经把她内心里对另一个人的牵挂吞没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无法反抗也拒绝不了。她瞪起一双美丽的眼睛,不时扫视江群因酒精发作而有些红晕的脸庞,突然感到很踏实很温暖。

    江群看到乌吉一直不说话,低下头观察看了看,正好与乌吉的目光相遇,这种感觉像闪电般涌到江群身上,她情不自禁吻了吻她。乌吉像只受伤的小鸟,继续柔软地靠在她的身上。

    此时此刻,无比兴奋的丁小当不时把嘴巴凑到其西的耳朵边说些什么。她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其西的手,好象一旦放开,其西就会消失。两个人沉默着,等八波唱完一首歌,其西便说她要唱歌。唱张惠妹的《我要飞》,丁小当跟着附合,好象她现在就和其西在天上飞那么快乐那么开心。

    散场后,其西主动让丁小当留下,叫她去她家一起睡。

    丁小当一改往日担心不回家被母亲骂的犹豫不决爽快答应。

    丁小当打电话回去说,妈,一个朋友喝醉了,我要照顾她,可能回不去了,我在她家里睡。

    正在做梦的曲小园显然很不高兴被丁小当的电话吵醒,说,都几点钟了?你还没回来呀?我看你是不想读书了。

    丁小当说,妈,没事的,我朋友要吐了,你不要生气呀,我没事的,明天回去再和你说。

    曲小园说,你要是不听话,别怪妈生气……

    4

    方保良一夜无眠,第二天八点钟才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十点钟醒来,继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直到下午两点钟,饥饿迫使他爬起来找东西吃。回到宾馆又继续躺在床上,心里似乎在期待什么。他知道其西不会再打电话来,但他还是不想回去,就算这种等待毫无结果,但仍希望能发生奇迹。现在回去,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方保良就这样,反复想着其西的的身体,想着其西那令人欲罢不能的叫床声。一直想到晚上八点钟,精神渐渐有了好转,起床出到外面,转了几圈后,确信其西不会再打电话来,便突然很想回去。因为离车站近,他决定去车站看看还有没有车回去。当确定十点钟还有车时,便决定马上回去。不想一个人在那房间里呆着,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真让他受不了。回到宾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带着悲伤的心情踏上回家的路。

    在家里睡了两天,方保良还是无法从情感的伤痛中走出来,上班的时候心里老是恍恍惚惚的。虽然以前有过几次感情,却没有哪次比得上这次投入。充满活力、气质逼人的其西完全把他给征服了。越想越难过,越是觉得张梦维感到可恨。下班回来,要去找张梦维算帐。张梦维下班后没事,在自己的宿舍里听音乐。张梦维比方保良小两岁,一年前在一次朋友集会上互相认识。两个人性格差不多,所以说起话来大家都很随便。彼此不管对方说什么,不管如何的调侃,说多么俏皮的话,大家都习以为常,或视为给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所以才出现上次张梦维给方保良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包括方保良也没有意识到,张梦维随便调侃了几句,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虽然张梦维是无意的,他还是想找她理论理论。正听着音乐的张梦维,听到人敲门,放下耳麦,径直走去开门。

    张梦维看见是方保良,做出有些夸张的表情说,大忙人,出差回来啦?

    方保良说,张梦维,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听到方保良要自己赔精神损失费,张梦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表情从惊喜瞬间转变成了一脸的疑惑。

    张梦维说,精神损失费?什么精神损失费?你精神损失了什么?又关我什么事?

    方保良说,张梦维!你发神经了是吗?为什么偏偏那时候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偏偏那时候说想我?你以前平时为什么不说?你可把我害得惨了你知道吗?

    张梦维说,怎么啦?我打电话给你说我想你,有什么过错?打个电话关心你又不是拿刀砍你,怎么把你害惨了?

    方保良说,你,我愿意你拿刀砍了我,你知道吗?你的那个该死的电话,就像一条通往地狱之路,让我从天堂上一泻千里往里掉,我想刹车都刹不住。

    张梦维觉得方保良越说越让她迷糊了,上下把方保良打量了一下又审视了一番,法官似的说,我看你身上也没有少哪块肉呀,怎么就刹车不住了?要是真的刹不住车,你还不早就躺医院里,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方保良气得几乎要咬牙彻齿,进一步逼近张梦维,并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看清楚点,张梦维,你看看,你看看我还像人吗?都憔悴成什么狗样了?

    张梦维“哈哈”笑了起来,说,原来你是相思成病啊,对不起啦,知道你这么想我,我早就给你打电话了。唉呀,平时你都嘻嘻哈哈的,谁知道你哪句话是正经的。

    方保良被逼得快无话可说了,怒气冲冲说,张梦维,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你凭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简直错误估计形势了。当时怎么就没有直接告诉你?当时我要是直接说明白,也不至造成这样的后果了。

    方保良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又像是因为当时考虑得太多让本来没有的事情反而挺像那么回事而感到自责。

    张梦维说,方保良,你还是男人吗?什么事婆婆妈妈这么久,我怎么都没明白呢?你就不能直截了当一点说出来?

    方保良说,好,既然你想了解,我就全告诉你好了……

    张梦维听之又“哈哈”大笑起来,意思好象在是说,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是在恋爱,早说嘛,我帮你解释清楚。

    方保良说,唉,事情都搞成这样了,我要是搞过你还好,搞砸了我也心甘情愿,问题这是冤枉呀,你懂吗?没有的事被冤枉成有,你说我憋不憋呀?我怎么服得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点感觉的人,想好好谈一次恋爱……

    张梦维似乎开始理解了方保良,并意识到自己给他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突然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她自己也曾经有过不堪再回首的感情生活。她知道一份感情的开始或结束都是非常的不容易。她从刚才那种充满了不屑的表情转变成了比较严肃而负责的态度,心里突然被什么感动了似的。她从坐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方保良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表示了安慰。

    张梦维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当时和别人在一起,你知道我是无意的嘛。谁叫你这么久也没来看看我,那天我很郁闷,想找个人聊天。

    看张梦维存心向自己道歉,她确实也是无意的,脾气本来就很温和的方保良心中的怨气也就消失了,并注意到今天的张梦维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张梦维都更富有女人气息,在她的手拍打着他的肩膀时,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感动这个女人的通情达理和善解人意。

    方保良说,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改变,我也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刚才有过激之处,还请你多多谅解。

    张梦维脸上露出和平的微笑说,你吃饭了不有?要是没有吃,我请你,算是向你赔不是,不知道方帅哥肯不肯赏脸?

    怒气全消的方保良,因为张梦维的友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说,这怎么行呢?好象我来这里闹你,是为了让你请我吃饭,我看还是以后再请算了。等我恢复元气,到那时食欲也会大些,我吃也吃得划算,你请也请得名副其实。

    张梦维说,行,就听你的。

    尽管表面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内心的伤痛仍然随着不时想起其西而隐隐作痛。每天空闲之余,总有因为对美好回忆而产生的挥之不去的忧伤涌上心头。自从上次去找张梦维理论回来到,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每次想念着其西时,末尾总是不知不觉把张梦维牵扯进来。这种无意的对比,让方保良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的变化。以至于最近想到其西时,就不禁想到张梦维还欠她一顿饭。没料到,他正想到这件事情时,突然听到敲门声。他爬起来去开门时,还纳闷这时候会有谁来找他?开门后看到是张梦维,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是你呀?”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我记得我和你吵过架,或者干脆不叫吵架,是批评,但没有听说过你不允许我来你宿舍。”

    看到张梦维还挺幽默的,方保良友好的微笑起来。

    “没有没有,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宿舍好象很久了,大概有几个月了吧?那次来,还是和你朋友一起。”

    “你的意思是说,不欢迎我自己来?只欢迎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来?”

    “哪里呀,你不要盆我啦,我知道上次对你过分了些,但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要是不理解,我来这里干吗?在家里睡觉不好吗。”

    张梦维说起话来,越发让方保良觉得是思维很活跃很风趣的一个女人。这种深入的交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拉得更近了。方保良刚才一直在睡觉。也没想到张梦维会来。个人的形象还有些乱,担心不够礼貌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睡了半天了,我先去洗个脸先。”

    “洗什么洗呀,又不是贵宾,你那张脸谁没见过,我不相信你多洗几次能变成刘德华。”

    张梦维这么说,方保良忍不住笑起来,同时心里捉摸着张梦维今天来找他有什么事。重要的是,他已经不再讨厌她,即便没什么事,大家聊聊也没什么不好。

    方保良洗完脸回到房间,对着镜子把头发梳了梳,继续露出一脸有些腼腆的微笑看着张梦维。没想到,张梦维竟然扑哧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脸仰起望到屋顶的天花板上。

    方保良有些莫名其妙,但见她笑得那么突然那么放松,跟着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你到底在笑什么呀?真有意思。”

    张梦维已经把刚才的大笑转换成一种很自然的表情,当然脸上的余笑还没有全部消失。并再次把目光转移到方保良的身上,用手指着方保良的下半身。

    “你看你的裤子,小弟弟饿了吧,想吃东西了。”

    方保良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拉链没有拉好,内裤还明显的往下掉,有几根毛都露出来了。方保良把拉链拉起来,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她对他完全没有恶意。

    没想到,张梦维竟然向前跨一步,再次把拉链拉下来,动作迅速而到位,还没等方保良反应过来,她的另一只手迅速搂住他。

    “我今天是专门来向你道歉的,用我的身体。”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继续说。“上次你不是说,你没有搞我,心有不甘吗?你没有搞我,我却坏了你的事,现在我想给你补上。”

    方保良脑袋出现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心想她既然这么想,我要是拒绝了,那太不给她面子了吗?况且她已经先发制人。所以,他眼睛盯着张梦维,好象今天才算是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样子。并期待张梦维再主动一些。这样他想再找借口也没有机会了。

    “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贴金,看得这么入迷。”

    张梦维说着,另一只手也提起来,同时搂着方保良。嘴巴再次对着方保良的嘴巴。但这次没有那么快离开。直到两个同时倒到床上。

    大概半个小时这样,两个人平行躺在床上,甚至还可以听到方保良因刚才消耗过多力气而喘着气。一会儿,方保良转去脸去,瞄了一下张梦维,看到她也正在瞪着眼睛看着他,露出一副满足的微笑,只要认真观察,可以通过他的微笑中看出他对张梦维的感激。张梦维表情丰富的而自然地躺着,好象在思想什么。

    “怎么样?对于这种道歉的方法,你能接受吗?满意吗?”

    方保良犹豫了一会,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脑子里也有些杂乱。眼睛继续瞪着天花板。又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谢谢你……”

    “谢什么谢呀,要是我不愿意,你说一万个谢谢也没用。”

    张梦维说完转过身去,握住他的手继续说话。

    “刚才是不是又想起她了?”

    方保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整个身上的细胞都被吓得跳了起来。她确实说对了。但他装着不明白。

    “什么?想起谁?”

    “你就别装了,还能想起谁?不会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吧?”

    方保良知道再装也没意思。再装下去就等于贬低自己的智力,看不起自己了。但他只想简单作了回答。

    “哦,别再提那事了,好吗?”

    “没提更好,只是想和你沟通一下,没有什么意思,好象你担心我看不开,这个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没什么的,不过很感谢你的理解。”

    方保良说着,伸手去搂她,似乎是对她的理解再次表示回报。

    被再次搂紧的张梦维,开始和方保良亲吻。

    很快,他们便滚在一起。张梦维的声音很明显在房间里回荡起来。方保良一边吻着她,脑子里还一边想着另外一个人。

    其西本来打算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去桂花市看方保良的,因为上次在宾馆里发生那件事,便取消那个计划了。但拿到录取通知书,其西又有些犹豫了。做事向来果断的她,在这件事情上变得了优柔寡断。在离去学校越来越近的时候,其西还是忍不住给方保良打了电话说想再见到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方保良接到其西的电话,简直有些惊喜若狂,就像上次在宾馆发生的那件事,来得如此的突然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以至于确定是其西时,疯狂烂炸说了一堆话,让其西有些招架不住。

    “其西?嗯,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这么久了,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每天都在想你,每天睡觉都想着你。无法把你从我的脑里除去,我真的很爱你……”

    “你别那么激动行不?”

    “嗯,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

    “你最近如何?”

    “还用问吗?上次的事,你知道对我打击有多大吗?”

    “现在好些了吧?”

    “不好,除非能马上见到你。”

    “不好那我挂了,等你心情好我再打给你。”

    “不要不要,好好,我很开心。”

    “你真的还想见到我?”

    “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想马上飞到你身边。”

    “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怎么会呢?你怎么这样想呀?才多久?心里还装着你,我能和别人结婚?”

    “我是担心你上次受打击,受不了,大脑混乱,一气之下回去和人家结婚。”

    其西说完“哈哈”笑起来。

    “你别提那个人了,上次回来,我把她痛骂了一顿。说句心里话,把她杀了的想法我还有。”

    “也太夸张了吧,嘴巴别这么甜啦。”

    “你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

    “好啦,都是过去的事情,别提了。我不是有意要那样对你的,但你知道那是我的性格。我不能容忍别人欺骗我。”

    “我没有……”

    其西打断了方保良的话继续说。

    “我说不要再提那事好不好?”

    “好好,不再提,我闭嘴。”

    “如果我叫你来绿洲你还来不来?”

    “来呀,怎么不来?马上就去。”

    “真的?可不能随便说呀,要是你做不到,我会生气的。”

    “我向毛主席保证。”

    “毛你个头呀,毛主席又不是你爸,他能管你?这样吧,如果可以,过两天我去姨妈家,方便就去找你。”

    其西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因为她的目的并不是去她姨妈家。她想给方保良制造些悬念,让他更加在乎她。男人都是这样,越是不确定的东西,对他越是有吸引力。

    “一定来找我好吗?我想见你,真的好想好想。”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呀,要是时间安排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了。”

    “好吧,但愿意上帝保佑我,让我见到你。”

    最后其西还是去不成桂花市,原因是她姨妈全家去了海南旅游。没有人在家了,其西没有了借口,因此也就去不成了。去不成,她也没有打电话和方保良说。方保良苦苦等待,一天又一天,也没见其西打电话给他,搞得他整天胡思乱想,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每天从早上盼到中午,中午又想下午可能会来,下午又想着晚上可能会来。方保良想,就算不来,也可以打个电话嘛。这种未知的等待,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这些天来,张梦维想来找他玩,都因为其西的事情而拒绝了,说工作忙,过了阵子再见面。本来还担心张梦维利用自己和他发生了关系而缠着他不放,现在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张梦维再想他,只要他说没空,她不会多哆嗦一句。倒反而让方保良觉得自己很无情。但他同时又想,和其西对他的无情相比,这算不了什么。他知道,过了一段时间,他和张梦维肯定可以见面的。他和其西能不能见面,全都是由其西说了算。就像他和不和张梦维见面,也是由他说了算一样。

    其西没联系方保良,是因为还有几天就要去学校了。她想等去了学校安定下来再说。上次也和他说了,她去了也不一定有时间。权当自己去了桂花市没空见面好了。她自信即使方保良生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而且去了学校,很多事情都会变,谁也左右不了谁。

    前几天,其西在街上遇见向未强,问他准备去哪里读书。向未强只说是本省的普宁市,但没有说自己具体是在哪所学校。向未强上次和其西发生了关系后,有一段很长时间,一直担心其西会找他。过了许久,他心里才定下来。他太爱杨淑春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接受其西。他最怕她去找杨淑春,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她,这样他和杨淑春的感情肯定像鸡蛋砸到石头上瞬间不可挽救。因为要是其西去找他,他又不敢对她如何,要是他拒绝她,又怕她以此来威协自己。幸好,其西没有这样做。所以遇见其西时,他心里也很镇定。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哪所学校?搞不好我们又要在一起读完大学呢。”

    其西简直是明知故问。

    “没什么啦,要是又在一起,说明我们有缘分了。”

    向未强简直不相信,自己会把“缘分”这两个字从嘴巴里吐出来。他觉得面对其西时,自己就变得了非常的软弱和愚蠢。尤其和其西有了那种关系后,这种软弱就显得更加的突出。

    “你不怕我找你麻烦吗?”

    “唉,要是你真的要找,我去到哪里,也逃脱不了的。不过我想你会守信用,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

    “你放心,你和那个杨淑春怎么样了?”

    “很好!”

    向未强迅速回答其西,好象他说得如此的坚定,是为了让其西不再对他抱任何幻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