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钰啊,你看这事真是……,唉!这叫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见你啊”,潘天真是觉得很对不起李钰,自己这个陆战第一师的名头可以说是李钰为自己挣来的,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
“潘师长言重了”,李钰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第二批整编方案本是计划江南东路整编一个近卫师,如今可能要推迟了。但太平州钢铁厂对我大宋非常重要……”。
“你、你是要我去驻防……”,潘天眼睛一亮,太平州的重要性如今已日益突现出来,那去驻防的部队岂不是要用最好的武器了?
“呵呵,潘师长,您这可是野战师当然不能让你们去驻防啊,您可以去演习……”,李钰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多谢李公子”。
“李钰可当不得这个谢字。江南东路山林茂密,潘师长可借此机会多演练山地作战……”。
“小师弟!”,不远处传来丁谓的声音,李钰一拱手转身而去,潘天看着他的背影眼睛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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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966-1037),字谓之,后更字公言,江苏长洲县(今苏州)人。历史上的这个丁谓于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至九年(1012--1016)任参知政事(次相),天禧三年至乾兴元年(1019-1022)再任参知政事、枢密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正相),前后共在相位七年。后因宦官雷允恭修宋真宗皇陵擅自移改陵穴,这本是要杀头的事,而丁谓徇私庇护不作处理,但最后终于被人揭发出来触怒了太后刘娥,雷允恭被诛,丁谓也被罢相,贬为崖州(今海南省)司户参军,四个儿子全被降黜。
历史上对丁谓这个人的评价是毁誉参半,但总的来说毁多于誉。有的说他是一代名相,也有的说他是一代佞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便反对他的人也不否认,那就是他的才。王禹?就曾赞其‘自唐韩愈、柳宗元之后,二百年始有此作’,并赠诗云:‘二百年来子不振,直从韩柳到孙丁。如今便可令修史,二子文章似六经’。几千字的文章,他读一遍便能背诵(丁谓‘机敏有智谋,文字数千言。经览辄诵,善谈笑为诗。至图画、博弈、音律,无不洞晓’);三司案牍复杂繁多,一般官吏长久难以解断,而他一看案情,一言判决,众人都释然而悟;听凭满座宾客各自陈述,他从容应接,随口解答,条分缕析,统慑满座,没人能超出其意。著有《景德会计录》、《建安茶录》、《刀笔集》、《青衿集》、《晋公集》、《晋公谈录》、《丁晋公词》等十多种。
丁谓在安抚边疆少数民族方面也作出了一定的贡献。淳化年间(990-994),他对与官府为敌的西南少数民族武装以安抚团结为上,不动兵刃,并设法解决当地缺少食盐、长途解送皇粮、马匹交易等困难,妥善稳定了局势,得到朝廷赞赏,西南地区赖以安宁。据叶得梦《石林燕语》记载,丁谓以郓、齐、濮安抚使知郓州时,北方契丹铁骑南下,民心惊惶,河北百姓纷纷抢渡黄河,‘欲避于京东者,日数千人’,而船民不肯尽力摆渡。丁谓听到此事后,采取果断措施,急忙从监狱中取出死囚数人,‘以为舟人,悉斩于河上,于是晓夕并渡,不三日皆尽’。他又从难民中挑选少壮者,在数百里黄河边‘分画地分,各使执旗帜、鸣金鼓于河上,夜则传更点、申号令’。契丹人以为宋方已有防备,便撤退而去,于是‘境内晏然’。由此可以看出丁谓的为人聪明,办事果断、干练。
当时全国粮赋十分混乱,每年征收数量不一,而且随意加码,百姓苦不堪言。丁谓奏议以景德四年民赋数为准征收,并报朝廷备案,以利国计民生。朝廷准奏,并下诏褒奖。丁谓为家乡苏州也办过好事,曾‘为乡里请于朝,特免丁钱。乡人至今德之,祠于万寿寺’。
丁谓还是系统管理学的创始人和实践者。其‘一举三得’重建皇宫方案便是系统管理学运用的杰作。真宗祥符年间皇城失火,皇宫被焚,真宗命丁谓重修皇宫。这是一个复杂的工程,不仅要设计施工,运输材料,还要清理废墟,任务十分艰巨。丁谓首先在皇宫前开沟渠,然后利用开沟取出的土烧砖,再把京城附近的汴水引人沟中,使船只运送建筑材料直达工地。工程完工后,又将废弃物填人沟中,复原大街,这就很好地解决了取土烧砖、材料运输、清理废墟三个难题,使工程如期完成,一举做了三件事,节省下来的钱超过了亿万。工程建设的过程,同现代系统管理思想何其吻合,丁谓主持的皇宫修建工程体现了中国古人高超智慧的管理实践。
丁谓虽才智过人,然而心术不正,做事‘多希合上旨,天下目为奸邪’。他与王钦若、林特、陈彭年、刘承?都以奸邪险伪著名,人称‘五鬼’。
李钰此时看着这鬼师兄嘿嘿一笑,“呵呵,师兄您为先生‘溜顺’,今儿师弟为您‘拍马’,咱们师兄弟一个‘溜顺’一个‘拍马’,这名声要地传出去,呵呵,于先生他老人家可大大的不妙啊”,说完伸手在马臀上轻拍了一记。
“溜顺拍马?哈哈哈,好,谢谢小师弟!”,马车带着丁谓畅快的笑声扬尘而去。四周的文武大臣闻言也都不竟莞尔。
李钰看着远去的马车轻轻叹了口气,他在众大臣面前这一声‘师兄’可不是在巴结丁谓,而是在提醒他:别忘了你还有个先生,寇准寇大人可是你先生!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他始终都是你的先生,就象我永远是你的师弟一样。
寇准在朝时对丁谓谄主媚君尤为痛恶,丁谓便罗织罪名极力排挤,导致寇准被罢相贬官,令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但丁谓这‘欺师’的骂名也让他至死都不得解脱。而在李钰看来,这师生交恶固然有政见不和和利益冲突等诸多原因,究其实,这起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句‘溜顺’。
丁谓任参知政事(副宰相)时,当朝宰相便是他的老师寇准,丁谓对之毕恭毕敬,唯寇准之言是听。一日会后,宰相、副宰相等在宫中一起用餐,汤污寇准的胡须,丁谓起而为之揩拂,即溜其须,寇准皱眉道:“参政,国之大臣,乃为长官拂须耶?”。
寇准这一句也许是出于好心提醒学生,但话说得却有些重了,丁谓虽是他的学生,可他也是堂堂一朝副宰,如果是家宴,这便只当是一句师生间的玩笑,别人谁也不会在意。可在满朝文武鄙夷的目光下,这叫刚上任不久尚不能服众的丁谓如何下得了台?不管丁谓当时该不该这么做,但他这一举动实是出于维护老师的体面,是出于尊师的一片孝心,但寇大人这一句‘长官’却把这份师生情谊生生地棒杀了。丁谓一番孝心却落得个“溜须”的千古笑名,这叫他如何不怀恨在心。
李钰的脑海里对丁谓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只州试时见过一面而已,而先生对这个学生则是绝口不提,他自是也不敢多问了,他得到的一些资料也只是从别人那里隐隐约约地听来的,当然没什么好话。但诛杀?肃穆一事却让他对这个师兄有了自己的一番看法,一将功成万骨枯,能成为一朝宰相的,又有哪一个不是踩着别人的头顶、踏着他人的尸骨爬上去的?这丁谓人品虽是差了点,可他有真才实学,临机果断敢作敢为,也的确为大宋作出了很多的贡献,这总比那些素餐尸位的误国庸臣要好吧。人无完人,这个世界也正是因此才显得有趣,总不能要求世人都象我李钰一样风流倜傥又高风亮节吧?
先生的脾性他是知道的,蔡齐和去世的陈尧叟那两个师兄都是状元郎,而且仪表堂堂就是在后世也能称得上帅哥俊男。而这个丁师兄只是个进士出生,且生得一副尖嘴猴腮斜眼吊眉的寒酸相,虽是有才也恐不招先生待见,若是那溜顺的是蔡师兄抑或自己,先生断不会说出那种话来,即便会说也定会婉转许多不致生出这等嫌隙。
唉!先生您老人家那一口山西腔不也是土得掉渣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句‘拍马’能否让丁谓稍泄些愤懑。
“拍马?哈哈哈!堂堂广陵王府小郡马为你拍马,公言兄,你好大的面子啊”,房间里传来李迪的笑声。李迪(991-1047),字复古,濮州(今山东鄄城)人,真宗景德二年(1005)乙巳科状元。时任吏部尚书兼太子少傅,是赵桢新走马上任的先生。
“呵呵,你们师兄弟一个‘溜顺’一个‘拍马’,果真是其心可嘉,世人楷模也”,赵恒的一句话,‘溜顺拍马’自此便成了仁孝亲爱的代名词了。
“陛下,我看这小家伙这般殷勤也是没打什么好主意。八王爷,眼看着便要殿试了,您就舍得让您这宝贝女婿把这状元拱手让人了?”,丁谓的话里虽是很为不愤,可谁都能听出来他对这个小师兄的喜爱。皇上的一句话终于让他摆脱了‘溜顺’的笑名,说起来这都是因为李钰的那一巴掌。
“嗯,朕也是觉得……”。
“报告!大宋皇家军事学院总教官李钰报到!”,门外传来李钰的声音。
“呵呵,他说这是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赵恒莞尔一笑。
“钰儿,快进来!”,听到李钰的声音,赵元俨的眼睛眉毛禁不住地便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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