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短旗袍(21)尤立金的浦东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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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直到在火车站南广场下了三轮车,尤立金才发现杨素萍的三轮车和其他三轮车的风雨篷边缘都贴着一圈奥运宣传标语,车把上插着奥运宣传小旗子,福娃对在微笑。三四个三轮车妇向杨素萍打招呼,杨素萍指着一位女同行说,“你穿这件,怪好看,真像一只老婆鸡。”尤立金放眼过去,那三轮车妇上穿的是一件超短旗袍式样的绿色无袖长T恤,胸前是奥运标志“京”,下身是紧身的暗红底散落着白圆点的健身短裤,站在那里活像一棵大萝卜。

    站在三轮车边,尤立金就开始交代杨素萍,“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多来我家玩玩,多和我那老太婆你蓝姐说说话,这两天她去还要看我岳父母,老太太肺炎复发住院,还有,你儿子进公办初中的事我帮你说好了,你告我老太婆就说我说的,我在浦东学习期间你孩子的事如果有什么变故,你就让她快点打电话告诉我,我会及时打电话给你再找人联系,一定保证孩子的WWW.soudu.org事,那个啊。”

    杨素萍像恋人送别那样,扶着尤立金的行李箱,伫立着,前探着身,微张嘴,眼皮眨巴眨巴。

    “对了,我在上海也帮你妹妹去打听一下人工受精生育孩wWw.子的医院,好像是仁济医院,或者咨询一下专家,你放心,你妹妹要孩子这件事不会很难,比我们容易。”

    杨素萍张了张嘴,想说感激的话,但没说出来。

    “我觉得你用不着自己再生一个孩子送给妹妹,你妹妹自己一定会生出自己的孩子的,你想过吗,即便你生了一个孩子送给他们了,会不会落下一些你意想不到的麻烦呢,我这样说你懂吗?”

    杨素萍一时无语,两只手先捂在乳房上一停顿,又感到不妥,笑笑,两手去摸屁股,也似乎不妥,提了一下后裤腰,手转放到身前腰部,还是不舒服,手下落到小腹部,又一垂,捂在了阴部,摇动一下身体。

    “姐夫,我愿意帮你们生孩子,你和蓝姐就没看出我的心吗?

    尤立金啊了一声,眼睛睁大,目光从杨素萍的脸到胸腹再到她的双手的部位。

    杨素萍这时表现的心情起伏不定,泪水就挂在睫毛上,那么会说好话的咕哝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手离开她的裤裆,伸向三轮车客座上拿起尤立金的提包,她的左手背上一条清晰的伤疤再次闪现。

    尤立金若有所思。

    杨素萍提着包在尤立金前面走向检票口。

    “给我好了,你快去等生意吧,谢谢你啦。”尤立金跟在杨素萍后边。

    杨素萍立定在检票口,回眸一笑,尤立金跟上来也是一笑。

    “一个月后你还到这里接我,好吧。”

    “姐夫,我等你回来。”

    尤立金品着杨素萍的这句告别话的味道上了火车。

    列车铿锵,杨素萍的那只伤疤手,让尤立金想起一只穿旗袍的漂亮女人的手。

    参加培训的都是有一定写作成绩的能自理的残疾人,吃住学都在离浦东仁济医院分院不远的一座三星级宾馆里,来讲课的老师是市残联请来的作家,教材是《新写作与新创作一百讲》《新小说创作技巧》等六本书。

    二十九位学员中尤立金只认识上海南汇区的那位故事作家沈丽梅,他们有东北笔会交往的基础,不用寒暄,一见如故。晚饭后,她邀他到她的房间坐尤立金正好把他的《超市丽贼》的梗概交流给她,请这位故事专家给我一些写作帮助。,沈丽梅也穿着一件超短旗袍式样的睡衣,很明显料子是上等的,尤立金第一次看到沈丽梅的那条残疾腿的伤疤在大腿根。

    “沈老师,我知道王安忆说过,女人会织毛线,所以女人比男人天生地会编织故事。”

    “不是早就说过了了吗,不许叫阿拉老师,叫小沈,老尤,好吗?”

    “在家听老婆的,出外听女人的,哦哦,错了,在外听熟女人的,对吧,小沈老师。”

    “哈哈哈,你呀,真逗,可不许再叫老师了,啊,听话,乖一点。”

    “哈哈哈,我就这样,乱开玩笑,不分老少,这样不好吧,啊。”

    “是呀是呀,哪里,这样好,会有女人缘的,你可别说王安忆说的织毛衣编故事,我可是会织一百多种花的毛线衣呢。”

    “小沈呀,我这本书要是有了稿费什么的咱二一添作五,啊,帮我指导指导。”

    “你是学习班里的大哥大,我是小妹小,我不帮你帮啥人,你有了素材,我帮你做一桌荤素搭配的菜吧,嘿嘿,这不,你看你的《超市丽贼》已经复制在我的电脑里了,也就放进我的肚子里了。”

    沈丽梅拍拍小腹,她这才发现自己洗澡后没穿胸罩,幸好穿了内裤,抬头看看老熟人是50多的男人,也就没了尴尬与不适,但还是拉了一下睡袍的下摆,一句“老沈哥哥,你和嫂夫人还是不想要孩子,是吗?”二人的话题自然进入了尤立金至今没有孩子和沈丽梅的性生活障碍,这两个话题还是上次东北笔会遗留的。

    “老尤,你上次不是说回去就给我联系吗?怎么直到今天才那个,哦,嫂夫人管的严?还是我的名片丢了?”

    “不是不是,哪能哪能,我把你的名片夹在那本《女性生活艺术》里了,就是东北笔会一人发一本的翻译的英国的书,图片很美,你嫌乎太暴露了,老公看了会学坏,就没要,对吧?”

    “是呀,第二天我看了一遍这本书,知道书对我有益,再去找办公室要,人家说多余的退会新华书店了,呵呵,现在想想怪可惜的。”

    “我回家后,你嫂子看了一次书,说女人性生活姿势这么下流,不是好书,就不知道她放到哪里去了,上次我们来上海在医学书店她看见这本书,又说是好书,要买,我说别买了,家里有。”

    “这本书价格很大是吗?”

    “标价990。”

    “我的妈呀,天价,我没要这本书还真吃亏了呢,哈哈,听说性生活姿势有72张图片,是吗?”

    “我忘了。”

    “手机响了两回了,老尤。”刀白玉来喊尤立金。

    刀白玉与尤立金同室,他是上海远郊梧桐古镇残联文化委员,他在看网页。尤立金从沈丽梅房间回来,看一眼手机,“老婆大人来查岗了,”脱衣洗澡,擦干身子,躺在床上看电视剧《亮剑》。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相互介绍自己的伤残史。

    “老尤,沈老师一个人住一间?”

    “不是,另一位女士就是浦东人,回家了,哎,我是在边防部队做报道员时,一次拍摄坑道爆破中炸伤了左腿和左手,你是怎么残疾的?”

    “老尤,那个,我是小儿麻痹症,右腿左手不好使,但从小学开始就爱写文章,从学校黑板报开始发表文章,高二那年文章登上了上海的《解放日报》,还评为市优秀学生干部,毕业参加工作,娶妻生女。”

    “他娘的”,电视屏幕上的李云龙骂了一句。

    “老尤,我很想建一个博客,但不会建。”

    “我帮你,《湖南日报》主办的华声在线的精英博客是实名制,很热情的网站,我可帮你申请注册一个博客。”

    “好呀,我的博客就叫刀白玉的博客吧。”

    刀白玉伸一个懒腰,打一个哈欠,指着电脑,“呵呵,这个八卦够精彩。”又打一个哈欠,“晚安,我睡觉的时间到了,我的习惯。”说话间电脑一关就睡倒在床上,“老尤,空调等会调睡眠档吧,我睡了。”

    “好,你先躺着,我给老婆打个电话就睡,我还没离开家我那老太婆就给我定下了纪律,说每晚睡觉前要通电话,不通电话怕睡她不好觉,睡不好觉就血糖血压上升,你说这都五十多了,怎么不如年轻时耐得住寂寞了呢,呵呵。”

    尤立金拨通家里的电话,“我住的房间的电话号码是59868686转1205。”

    二芳说,“住在宾馆就别用手机打了,省点话费,这几气潮湿,你要注意吃药,千万别弄发了腿疼,啊,记住了吗,那个,我会想你的,去睡吧,吻你。”

    尤立金搁下电话睡下,暗暗发笑,省钱与健康,是老婆永久唠叨的话题。

    尤立金翻来覆去睡不着,恍惚中天花板上飘动着天使,天使穿着新式超短旗袍,天使转个不停,苏三宝的胸,杨素萍的后裤腰,蓝二芳的胸罩,不停地定格,仔细一看是穿紧身吊带背心的下留街性用品店的女老板相美美,相美美戴着手铐拉着不戴手铐的苏三宝,“尤哥哥,我来了,”三宝裸体扑向尤立金,尤立金嘭地坐起来。

    尤立金一想自己真的没吃沃氮平,怪不得作噩梦,开台灯,翻出行李箱子,找药,倒水,吃药,关箱子,放进衣橱,尤立金一激灵,呵呵,有了。他重新打开箱子,翻开衣物,二芳的一条鲜红的冰丝三角内裤和吊带背心,一双开裆的灰色连裤袜。尤立金捧起三件衣物,捂在鼻子上,长长吸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尤立金将三角内裤和吊带背心放回箱子,箱子入橱,又把连裤丝袜折叠的方正,压在枕头下。枕着自己的老婆睡觉,尤立金睡的呼呼的。

    第二天一大早,尤立金憋不住,推门进了沈丽梅的房间,“谁呀,讨厌,也不按门铃,啊,尤老哥,进来,进来呀,没事,我上厕所,马上好。”

    “快天明了,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在上厕所,你一冲水,哗。”

    沈丽梅按动马桶冲水按钮,“怎么啦,这里的马桶没有你梦里的那个哗,哈哈,哈哈。”

    “真的,哗的一声,走出来一个裸浴女。”

    “你净编梦吧,你。”

    “走出来的不是你,是我老婆的女同学苏三宝,她一走出来就朝身上套一件她自己做的蓝印花的超短旗袍,她是裁缝师傅,曾给我老婆做过一件蓝印花的超短旗袍,我看着不好,没要。”

    “这梦还像那么回事,怎么没梦到裸体的我呢?”

    尤立金这才注意到,沈丽梅T恤衫里的乳房小的出奇,心里想怎么这女人的奶和上海小笼包一样袖珍,她是怎么给孩子喂奶的呢?尤立金用眼搜索了房子里的两张床,沈丽梅的床上是繁乱的毛巾被,另一张床上是袜子、胸罩、头饰、手绢、胸针、扯开的卷筒纸,那个胸罩特白,特精巧,罩面饱满平滑,罩杯似乎充塞了什么好东西,尤立金顿时开悟,他白天见到的沈丽梅胸部饱满,那是气垫胸罩的结果,沈丽梅就是上海滩流行的典型的“装胸”。

    “她80A?不,75A?不像,她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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