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川说,“哦,我可以偿一点。”
郝正川嚼着薯条的时候,流露出一个比微笑略大、比出声的笑略小的笑意。
陈笑铃的笑声被先感染了出来,她问,“想说什么?”
郝正川说,“我想到介绍我们认识的李处长说的话。”
陈笑铃问,“他说什么啦?”
郝正川问,“你们很熟吗?”
陈笑铃答,“是吧。他是我朋友。”
郝正川说,“你这位朋友很有意思。他向我说到你时,只说了这么一句,‘人家人长得什么的,在外企工作,确实相当不错’。可是他对我的关心远远超过了他所提供给我的关于你的信息。他问我有多高,还问我家里是做什么的。他总算没问我‘家庭成分’怎么样。”
陈笑铃问,“他不认识你吗?怎么啦?”
郝正川说,“我们都知道对方是所内的人,并不熟识。他问我多高并不要紧,我也不在乎人家说我有多矮。我这个人是有些偏矮,我理解所有女性朋友希望找一个高大魁梧的男朋友的愿望。我并不因为自己长得矮,就认为高矮和美观无关。我承认矮就是形体美的一个遗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希望找到一位漂亮的女朋友,如果其他方面都差不多的话。当然我并不是不在乎自己的高矮,实际上我也希望自己能长得更高一点。可是他那充满遗憾的神情,好象我踮起脚尖也够不上某个标准似的。俗话说,矬子面前不说矮。我站在他面前,他不仅当着我的面问我有多高,而且还无限遗憾的样子。”
陈笑铃说,“人家给人介绍,身高都是基本的嘛。”
郝正川说,“对,我知道,他是一个实在人。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另外,我说到我家是农村的,他好象一下子掉到冰窖里似的。我想,现在女孩大概不会在乎人家家里是在农村还是在城里的吧。因为无论父母家在什么地方,他自己在什么地方工作,将来家当然就安在那里。你不会对对方父母家在什么地方有特别的关心吧?”
陈笑铃说,“哦,人家作为介绍人嘛!”
郝正川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郝正川对汉堡上下的面包没有什么胃口,光把中间的鱼馅给吃了。郝正川有意停住他的如簧之舌,他要等陈笑铃挑起什么来说。陈笑铃悠悠缓缓吃着她的薯条,丝毫没有觉得该轮到她发言的意思。郝正川有意悠闲地扫视整个麦当劳快餐厅,坦然地等着。郝正川注视陈笑铃是否有担心冷场的的顾虑。陈笑铃的表情依然如故,舒舒缓缓。
许久之后,郝正川开始觉得应该认真谈谈了,否则,白白跑了这么一场。他并不把前面说的那些话算正而八经的话,他觉得那都是一些应景的话。成不成,不要紧;办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他自己都不谈,那不仅浪费机会,而且也是自己浪费自己的时间。
郝正川象是要开始作报告似的,清了清嗓子,他说,“还是我来说说吧。”
陈笑铃有些惊奇,她问,“你要说什么?”
郝正川说,“说说关于谈朋友,该如何谈,你看好不好?”
陈笑铃觉得有些WWW.soudu.org好笑,她笑着说,“你说说吧。”
郝正川终于在见面之后约一个小时时开始长篇大论地侃侃而谈。
他说,这毋庸讳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现在见面不是别的什么商务会谈,也不是一般的朋友和朋友之间的见面。我们现在的行为就是有明确的目的,这个目的就是相互认识,探讨对方是否合适或者说双方是否合适做男朋友和女朋友。这个目标是明确的,过程似乎也很简单。千百万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们自己曾经也这样走过,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关于人们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也就是操作运行方式,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看法和想法,也许很幼稚,但绝对动机纯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你也许会听糊涂了,也许是因为我的表达水平有限。我是要说,象我们这样一对青年男女通过他人引荐而相互认识这一件事。
陈笑铃说,我插一句,我觉得这样介绍认识没有什么不好。我觉得这样很好,这样比较正式。
郝正川说,我倒不这么认为。我并不认为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就比两个人在生活轨上自然而然相遇然后认识的更正式一些。其实这说不清哪个更正wWw.式,哪个不那么正式。我个人倒是倾向于自己在生活轨道上自然而然与某人认识,然后走完人生求偶的全过程。但这不要紧,我也接受别人介绍这种方式。因为我们的日常生活所接触的空间就那么大,周围不一定可能有合适的人。别人介绍是人生求偶的一个必要和有益的补充方式。我现在不是想讨论这两种方式中哪种更好。
陈笑铃说,我就是觉得这种方式更好。
郝正川说,行,你觉得这种方式更好,我个人倾向于认为另一种方式更好。这不要紧。我们现在走的就是别人介绍来互相认识的这条路。我现在就是要讨论我们应该怎样来走这条路,怎样才能走得更好。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是当前生产实践中的实际问题。郝正川用手指了一下陈笑铃,又指了一下自己,笑嘻嘻的样子,意思在于强调,这是他们之间的生产实践问题。这是郝博士独有的幽默方式。怎样才能走得更好呢?他引人入胜地设问。
陈笑铃笑笑说,你说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