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川停了下来,他说:“任何男人到现在都会没有任何情绪”。他一边说着,一边退出了陈笑铃的被窝。
陈笑铃没有吭声。
他无可奈何地缩回到自己的被窝,他愤怒、恼恨、羞辱、懊悔交加。他愤怒了,他恨陈笑铃冷酷、刻薄、无情,他恨她没有任何一点人情味,他恨透了她死脑筋,硬是要把人之常情的事情那么端着、看得那么重。他甚至在心里诅咒她:活该天生有病!她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男人!享受不到男人真正的爱。他又想到:不知是她生理的障碍影响了她的人情味呢,还是她的冷酷无情不通人性造成了她生理神经的退化、坏死。他觉得如果是前者还值得同情,不过他也已经尽了全力开导过她,她尚不能复舒正常的人性、正常的七情六欲,那也是责无旁贷。如果是后者,那就是活该,是天道的公平。只是他不知道上帝惩罚她,怎么连累上他了,让他无名地遭殃。他懊悔他自己,为什么还要去钻她的被窝?!他恨自己没有出息,为什么要让这白天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他想:好了,一切都很快就要结束了。已经是在凌晨一两点钟,他太疲乏了,这一次激烈的情绪跌宕并没有让他失眠,他慢慢睡熟了。
郝正川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四十。他洗漱完了就拿着昨晚照了相的数字相机驱车到办公室去,把图像文件刻录到陈笑铃的光盘上。他驱车回来的路上想,其实昨晚陈笑铃动情地让他抱着、拥着、亲着,已经很难得了;如果自己不提出非分的要求,根本不会造成那样的尴尬。他又想,自己有那样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呀,也是人之常情呀;当然陈笑铃不同意也许也是在情理之中,并不值得指责。这样想着,他舒坦了许多。当他给汽车加满油之后回到家时,康涛、耿萍已经过来送行来了,他们两自个儿在打牌。
陈笑铃站在卫生间门口,看见郝正川拿着光盘进来,她说:“就刻好啦。”陈笑铃的声音很轻快,看来昨晚的尴尬她也没有在意。
郝正川为陈笑铃的豁达没WWW.soudu.org有闹情绪似乎有些感动,他进一步觉得昨晚主要在于自己提出了非分的要求。他说:“刻好了,车子的油也加好了。”
陈笑铃说:“康涛给咱们带来了早点,你先吃”,说着她转身进卫生间去了。
郝正川推开半掩的卫生间的门跟进去了,陈笑铃惊愕问:“你要上厕所?”这对夫妻从来不曾有俩人同在卫生间的情形。
郝正川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他抱住了陈笑铃。陈笑铃也和他热情相抱,并且很是用力,她流出了泪水。郝正川说:“我要你,你回来吧。”
陈笑铃没有因为这一说而特别激动,她似乎也理解和认同了:他们之间如果要能够生活到一起,一定要在行动上解决矛盾。她已经习惯了并且完全理解,郝正川这样一说是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她应承说:“晚上再说吧,你先去吃吧。”
将近十点钟,他们准备好了出发。郝正川和她安排:先开车到离波士顿洛根机场很近的陈笑铃的表哥家住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从她表哥家出发去机场。离开他们自己家时,他们在宿舍楼前和康涛、耿萍以及邻居老V再照了几张相。郝正川做了一个很亲密的抱着陈笑铃的姿势,陈笑铃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保持了她大方灿烂的笑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