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笑铃说,具体事情?具体事情就是聪聪随我,我要带着聪聪。
郝正川有些感动,他说,好,其实我也是希望聪聪随你。我确实还没有和他培养出那份父子亲情。他这样一说完又有点后悔,他怕说得太实在了,把底牌全露了。他接着问,其他的具体问题呢?
陈笑铃停了一会儿说,其他的问题我没有想过。
郝正川有些酸楚,心想,这人真是的,离婚这么大的事,下午告诉她了,她要不想离也可以说暂时不想离,他也没有逼着她立马三刻就要离,她自己心里一点谱都没有,还要较劲。这人这样的头脑,既可恨又可怜。他声音低了下来,温和地说,这些问题你可以考虑一两天,过些天再谈也行。当然,问题也并不复杂,现在谈也行。我先说说吧,你可以考虑一些天再作回答,如果觉得并不复杂,现在能谈妥更好。
陈笑铃没有吭声,既没反对现在就说,也没否定可以过些天再谈。郝正川说,我们的共同家庭财产主要就是两部分,一是我现在帐号上的存款,有一万四千来美圆,其次就是我们在滨海的那房子和房内全部家具。我想,我们只考虑这两部分,谈一个分配意见。
陈笑铃说还有聪聪的抚养问题!
郝正川说,我知道,我不会忘了孩子的抚养问题。对不起,我应该把这事放到前面谈,因为这的确更重要。我把它搁到后面,是为了一步一步讨论问题。我先谈家庭财产分配,再谈小孩抚养好吗?
陈笑铃习惯以沉默表示默许。
他说,关于滨海的房子,实际上只是集资款,合计约四万,我们并没有房产权,只有承租权。我现在不一定在环资所工作,房子能不能拿下来还是问题。即使能拿下来,恐怕也要交一定的钱,环资所不可能让我们,人不在那工作,而把房子拿走。
陈笑铃说,所里现在落实了房子的意见啦?你怎么知道一定要交钱?
郝正川说,所里还没有落实房子的意见,但你不能想像吗?我这说得没有道理吗?
陈笑铃说,光凭想像就把问题办啦?你想像有那么可靠吗?
郝正川不知怎么的,一听她的话就患堵。郝正川继续耐心说,这不要紧,这只是一个估计情况,你让我把一个完整的意思说出来好吗?
郝正川继续说,如果我不在环资所工作,房子实际上可能就是集资款,或者可能稍微有点出入。比如集资款退赔返还,或者所里把房子稍微让一点价卖给我们。如果我在环资所工作,我没有房子住,你住到我们所里也不方便。如果你同意,我的意见就是,就这房子归我,其他的都归你,包括全部家具和银行存款。
陈笑铃赶忙说,那我住哪去?我们娘俩住哪去?
郝正川说,看你急的,我也不是那么绝情绝义的人。你也不是真的没住的地方吗?实在不行还能没地方租吗?有钱就有地方租。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房产的最终所有权最好是属于我。因为如果给你,它很可能就仅仅等同于几万块钱人民币,如果给我,我可以与所里继续交涉,可以进一步投入,使它最终变为真正的房产。至于住,我压根没想过不让你住,你同意所有权归我,你还照样住,我也不要你的租金。
陈笑铃问,那你回去呢?你回去就把我们赶出来?
郝正川说,我回去就得再商量,怎么至于把你们赶出来呢?我回去,要么你到外面去租房子住,要么,如果时间短的话,我到外面去租房子住。再说,你也会重新组织家庭,你有了新家庭后还会愿意住我们所宿舍区?
陈笑铃问,那所有权归你之后是不是你要我们什么时间滚出去我们就得滚出去?
郝正川说,原则上就是这样。我怎么至于让你突然搬出去呢?我即使要回去,我也会提前和你打招呼,还怎么会突然回去,又突然要你搬出去?你又没对我有冤有仇?
陈笑铃说,哪谁知道呢?我现在就这样的情况,我要到外面去租房我租不起,我领着孩子不能没有房子住。
郝正川说,那行,那我能不能稍微留一点钱,我不能什么也没有。你看我能不能从存款中留下六千美圆。也就是说,目前的家产,除了六千美圆属我,其余的都属你,包括房子――实际只是建房集资款靠得住、全部家具、以及现在我帐户上的八千美圆。
陈笑铃说,你看着办吧,钱对我意义不大。
郝正川说,那就这么办。
郝正川如释重负地唏了一口气,喝了一点水。他说,下面我们谈谈小孩抚养的问题,也就是说,小孩由你抚养,我给抚养费。你看多少抚养费合适?
陈笑铃说,你看着办吧,我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我没有工作。
郝正川说,你没有工作只是暂时的,你还可以再找嘛!一两年内你还可能找不到工作?他接着说,关于聪聪的抚养费问题,我想,目前没有困难,没有问题。只要我还在美国工作,更是没问题。即使我在国内工作,在我重新组织家庭之前,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笑铃问,那以后呢?以后问题就来了!
郝正川说,这不正是要商量一个计划,主要是为以后嘛。我是说,目前我的情况好,我没组织家庭,即使讨论了一个数,我很可能会给得比那个数高得多。我是这个意思,讨论一个数,这个数是作为法定义务,有很强的约束必须要履行的。另外可以再承诺一个数,这个数是道德义务。我现在承诺,我对小孩终生负有作为父亲的道德义务。也就是说,小孩有什么病痛,有要花比较多钱的时候,我永远负责,这个责任是没有期限的。父亲对儿子是无限公司,不是有限公司。另外,我现在的承诺是每年给两千美圆的抚养费。关键是要给将来讨论一个法定义务数,这个数应该少一点。将来我也不知道在美国工作,还是在国内工作,因此分两种情况讨论好吗?你也有家庭,我也有家庭之后,我不知道一个小孩大体应该要多少抚养费,原则上我只能负担一半。你看看,多少比较合适?
陈笑铃说,我也没数。
郝正川说,那行,我先说一个数,不行我们还可以再讨论。我想,作为一个小孩生活费的一半,我在国内工作时,给400人民币,在国外工作时给120美圆。这是每个月的,按月给。你看怎样?
陈笑铃说,120美圆算比较高的,你在国内工作时给400人民币,400好像少了一点,我也不知道多少合适。
郝正川提醒道,400只是一个小孩应有的生活费的一半。你看,我在所内的固定收入也就2000左右,多了你看会不会影响我今后家庭的生活。
陈笑铃说,你回去还会在你们那个研究所工作?我看你怎么还不能赚个3000多。
陈笑铃说得非常实在,作为他的妻子,他知道他即使在那个研究所实际收入也已经达到了3000多。
郝正川说,那就600吧,你看,600是以小孩月平均支出1200为参考WWW.soudu.org的。
陈笑铃说,你看合适就行。
郝正川说,那就这样,在国内工作时每月600人民币,在国外工作时每月120美圆。
郝正川很满意这种程序化的工作方式,一项一项搞掂。
陈笑铃在这些事情的态度上是豁达的,言简意赅。郝正川喜欢趁热打铁,他在卧室到厨房的空间内稍微走动了两圈,然后就取了笔纸坐下来了。他说,我想把我们刚才讨论的意见整理成一个协议,然后稍微搁置几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否则过几天我们就正式签署这个协议。你看,怎么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