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也配法国的前指挥官?”波特的剑芯这才正式对准了一方,他的目光也凝视着此时已经喘得呼哧呼嗤的麦。
“记住我的名字,好让你没有遗憾。”经过那短暂的缝隙,他再次握紧了剑。
“查理.麦,查理七世的弟弟?”他的坚实的双臂突然又松了下来,剑在地上扎出了个窟窿。
“你究竟是谁?!”他的剑因为突如其来的击打而失去了先前的凶性。
“波特。”那是他最简洁的回答,也是最隐晦的回答。
“……”
“有点是最值得钦佩的,你甘愿寄人篱下。当贵族因为权势而争斗不休,进而演变为今日英法之战时,你竟然还稳得住。这个秘密到底打算隐藏多久,小女孩好像什么都不清楚。”
“够了!”麦从上往下劈去……
“铛”!火光从波特手腕上传出过后,麦的剑起了缺口。可这并没有先前那句话让他感到吃惊。
麦突然改变了握剑的方式,只有少数人才会让他这么做,并且如同手握匕首的招式,斜下横右的攻击频率几乎没有人能够清楚地反应过来。这在上次和罗恩一战时也没有表露过,尽管也危急过一时。
但是,这区别于常人的攻击却被波特的剑精确地拦截了下来,是的,他说了:“好险。”
这是对他的鼓励?
麦没有计较,身子稍微放低了些,脚向后猛地一蹬,身子配合着剑的手法逼退了波特。直到攻击停下来,波特双手紧紧握着剑,虎口处的鲜血顺着剑柄滴了下来。
而此时的麦已经将剑插在地上,一只脚跪着,呼吸没有规律地进行着。
“怎么?这就是皇室的剑道?”波特轻蔑地说,伴随着一声喊杀,眉头皱了一下,剑已经横着从麦的右侧划过去,这是他惯用的攻击方式,或许和剑本身的重量息息相关。
麦的剑也因为长时间剧烈的冲击而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剑刃已经陷入了身体。这种冲击过后,他被弹出了两米远。紧接着的,波特下一轮的攻势,那混杂着仿佛决定性的攻击的呐喊……
“……”
“……”麦的手就挡在前面,但在他前面,有副明显的闪光的铠甲,“贞……贞德。”
“铛”!贞德的膝盖猛地被磕在了地上,地面迅速起了裂缝。她的双手是合在一起的,那里横着的是王太子专用的剑,这和波特的大剑正好此时这个好合成一个正规的十字。稳定地持续着那种模式,无论哪只手一动,都会让双方受到那蓄力已久的重重一击。
波特渐渐从惊讶中缓冲过来,先前阻挡他攻击的犹如一道银光,光看清了,他似乎在与贞德的对峙中冷静地呼吸着。就像这是他早就构思过的。
而此时贞德的表情完全看不见,头盔遮住了她大部分脸,两条由那里延伸出的护翼将它牢牢固定,只有从缝隙中落下的两束黑发在自由舞动。
“你先前的话……”贞德几乎咬紧了牙齿。
“呵,那么在意的话,放弃你手中的剑,查理会告诉你真相。”波特向后一跃,剑迅速收回胸前,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呼~”贞德低了身子不断喘着粗气,硬生生吞了口水,动了动嘴唇,“今天就让你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有那个本事的话,倒愿意接受。”染了血的双手再次握紧了剑,表情严肃了许多,那是全力迎战的姿势,而他此时却开始注意到贞德银白铠甲的缝隙,“这就是……”
“废话已经够多了!”贞德左脚成了弓步,右脚猛地一蹬,整个身子腾空。
波特冷静地闭了会儿眼,手上的青筋迅速鼓了起来,接住了贞德绕到背后的一击。并且转身顺势将剑划过去,此时的贞德全早已经换了位置,从上往下劈砍过来……
“这么下去不太妙啊。”戴维转了转手,骨骼接连响了几次。
“真成了这样。”罗恩呆滞地自言自语着。
“杂碎真有那么强?”尼布鲁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呼呼的声响让他觉得那是极具杀伤力的,哼了一声,“我得去帮帮大将军!”
“尼布鲁,尼布鲁。”罗恩连喊了几声,“现在去不行。”
“反而会扰乱战局,就你不知道。”戴维说。
可有个莽夫的确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呼喊之后,暂时消了那个念头。
“有镜子么?”罗恩突然问。
“有。”戴维接着说,“这是相对繁华的地段,应该会有。”
“那派几个人分头去找,尽量收集大点的,五分钟后汇合。”罗恩看着身后的那两排房屋。
“什么?五分钟?”尼布鲁念道。
“我得去照料下弓手比尔威,他就在那里。”罗恩说完就上了眺望台的梯子。
比尔威的箭已经不多,周围放着的箭筒是先前占领这小块地方缴械的,但里面也已经空了,而此时背上的只是稀稀拉拉的几支,让他恼火的是,那是用特殊材料作成的专对付铠甲的钢头。
他刚上了弦,已经瞄准,脚下的梯子忽然动了下,心中一惊,立刻转了身,按照原来备好的姿势。
“比尔威!”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那人露出半个头颅。
“弓手比尔威,是我,是罗恩。”这时候,他才看见比尔威的脚,以及两名英格兰弓手的尸体和那上面的箭。
“……”他才稍微放松下来,说着,“圣女大人怎么样?我在这里实在太远了。”
“或许你该去近点地方,我需要你的帮忙,圣女也需要。”
他放弃了目标,将那支箭放回筒里……
二十七
“啊~~”波特左手臂上的铠甲碎了一段,那已经阻止了不只多少次攻击,如今碎屑深深地扎进了筋骨。
贞德趁机攻上去。
此时,法兰西士兵已经将他军大部分清理,一支奇特的队伍围着战场,刚好成了圆。
波特的攻击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深入了包围圈,转身举了剑,那里有他计划好的血路,却在落剑的刹那猛地向后一跃。那竟然发现那里也有人持着同样的剑。转了身……
“比尔威。”一个声音传出。
跟着是从波特右边射出的箭,到了圈内成了各个方向的箭。波特尽力一挡,又肩上的铠甲却被击落,血从那里渗了出来。
“把火给我。”罗恩将先前断了一截的木杖点燃,先前在大营中裹的一层油,如今更艳了。
“你还真让它喷火了。”戴维诧异地说。
那只杖就扔在圈里,波特感觉到光,就在他周围,似乎逃不出去。提着那只大剑在周围乱舞。
“贞德!”罗恩的一声呼喊,让她再次攻了上去。随后,自己双手交叉在胸前,一丝微笑压抑不住,从嘴边喷了出来。
忽然,划破天空的金属声,异常刺耳。贞德的剑插到了地上,她努力挣扎一阵,那只剑因为过于锋利,插在地上依旧无法承受她的重量。
当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时,手持玻璃的士兵一个个倒了下来,波特,愣了愣,看着周围的人群散去,留他独自在中间,仿佛有了无人靠近的保护圈,他却迅速从正门逃走。
当罗恩跑过去时,贞德的铠甲已经消失,样子也渐渐恢复过来,只是留在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着鲜血。他脱了灰色的外套,尝试着为她堵住。可红色的液体就从他手指的缝隙里流出。
“贞德!”他再次呼喊着她的名字,赶紧搂她在怀里。
在他怀里,她不断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戴维也跟了过来,手就撑在地上,那里有个不起眼的东西,便喊了罗恩。
“……”
“什么?”那小玩意儿就在戴维手中翻转着。
“戴维!”罗恩用右手将他甩开。
“叮呤呤~”长长的金属落在地上的声响让他睁大了眼睛,又拣了回来,放在眼前。
“喂,开玩笑的吧……”只见罗恩独自冷笑着,自言自语个不停。
这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但是出现在这个时候,让他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将它放到包里之后,一名牧师来到跟前,比尔威焦急的神态说明了一切。
“只是……”貌似医生的家伙轻轻转动着贞德的脑袋,确定没有其它伤口之后,才说,“不是很严重的伤。”
“什么意思?”罗恩连忙问,“被子弹打了还说没事?!”
牧师从壶里打了些水,轻轻拭去上面的血渍,那里余下的,只是一道浅伤!
“真是个奇迹!”那人道。
“不,她是戴了装备,所以……”
“可能因为剧烈震荡所造成的昏迷,先扶她回屋子休息。会恢复的。”
“真的假的?”罗恩的脸庞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冲击得变了样。
“那种硬度的铠甲,无论什么攻击都能防御吧。”戴维说。
“那可是子弹啊!”
她安然地躺下了,锁着的眉头说明她还有那种痛楚的意识,罗恩轻轻抚着。
“别担心,我们的领袖是无敌的。”尼布鲁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是以前来说。”罗恩搭着那只肩膀上的粗糙的手,挪开了。然后忽然说,“士兵呢?”
“被突击的么?”
罗恩点点头,然后看了她一眼,被尼布鲁带了出去。到了外面,再也没了之前的那种愉悦,他的脑子里不断构思着以另一个角度来看那个战场的画面。
草地上,那些遇难士兵的铠甲就放在旁边,罗恩蹲下身子,取了一件,在手中翻转着……
“果然是。”他自言道。
“这个也是!”尼布鲁惊讶地说。
“士兵的身体里全是这种小伤口,但……深不见底。”戴维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捏着一枚子弹,“按照你先前的推断,这是从他们身体里取出来的。”
“城外应该也有眺望台。能陪我看看么?”
“非常乐意。”戴维跟了过去,那或许是极惊奇的事,在解开迷团之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