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机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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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志他们走后不久,又接连过了数批人马,还有一些轿子。

    这些人大多是先期赴边疆的,或一些朝廷显贵之人。

    一批批过了,一批批的来了。

    他老道愈看愈是心沉,脸色欲是凝重。

    他默运神机,又闭目推算了一会,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些。

    种种迹象表明,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朝着当初预测的方向发展,天道有变。

    他暗暗的叹了口气道:“天道难窥!天机有变,天地格局破后而立,立而又破啊!”

    “不知玉珠仙子那边那应劫之人找到了没有啊!”

    原来这道人竞是那昆仑山玉墟峰上桃花源的玉墟真人,而那道童乃是他的坐骑――仙鹤。

    前几日他与玉珠仙子推算,得知华夏大地大劫在即,生灵涂炭,但那帝星旁的两个应劫之人还没出现,但却已能推算得出此二人为一男一女,一阴一阳。女子诞于西方秦国,男子诞于晋国,且已达成人之年,只是灵智未开。于是两人便合计一东一西,化身道人于秦、晋两国前来搜寻。

    玉珠仙子化身道故前往秦国去寻那女子。

    玉墟真人化身道人来到晋国寻那男子。

    于是便有了那先前的一幕。

    忽然一个轻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哥,爹爹和爷爷今日便是前去扬州萧家军驻地吗?”

    “是啊!这次秦国把近百万兵力囤积在边境,图谋不小啊!”那男子说道。

    “风哥!哪你是不是也快要走了!”那女子的声音已有几份淡淡的哀愁。

    玉墟子一看两个衣着艳丽的人正要从相摊前走过。

    那白衣少年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头顶之上wWw.隐隐有一团淡紫的气。

    而他旁边那女子也是一缕白衣,模样秀色,举止与他极是亲怩。

    玉墟子见了忙掐指算道,稍倾,面露喜色。

    心中暗道:“当真是打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方才还在想这建康城内,人海茫茫要到何处寻找,不想这么快便寻到。”

    忽又想到起刚才他边上那女子所说的“爷爷、爹爹”,不由心中一怔,心道:“难道方才过去的那男子与车中之人便是他们的爹爹和爷爷不成?”

    他正想着间那少年与那女儿便欲从他身边走过,他急忙开口道:“慢!两位请稍停片刻!”

    那少年听了,忙驻足问道:“道长,是叫我们吗?”

    玉墟子定睛仔细的看那少年,过了良久方才问道:“敢问公子大名?”

    那白衣微一发愣,旋即笑道:“我叫萧风!”

    “方才听见公子提及到你家爷爷?不知是否是刚才坐马车出城的那位。”玉墟又问道。

    “道长见过我爷爷!”萧风忙问道。

    “那么那位骑马的将军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父亲。”萧风答道。

    “如此说来倒也是一门忠烈。”玉墟子轻声说道。

    “道长你还是初次来建康吧?”那白衣女子突然说道。

    “姑娘如何知道?”

    “因为在京城不知道我爷爷的可不多?”那女子接着说。

    “还未请教姑娘与这位公子是?”玉墟子问道。

    “道长你这条幅上写着知生,知死,知贵,知贱,知前生后世。难道还不能算出来我是他什么人嘛!”那女子俏皮的说道。

    “看姑娘如此年少,怕是这位萧公子的妹妹吧!”玉墟子何许人也,方才看他二人举止便以猜到二人的关系,只是修道成仙上千年,见得皆是清心寡欲的道友,今见这女子俏皮样,遂不由出言相逗。

    “连着都算不出,竟然还敢说知生,知死,知贵,知贱,知前生后世,我看还是早些收摊回道观去吧!”那女子说道。

    “倩妹不可对道长无理。”那萧风忙拦着说。

    言罢他又向玉墟子躬身说道:“还望道长恕倩妹无理之处。”

    “贤伉俪当真让人羡慕!”那玉墟子轻捋胡须,含笑说道。

    “道长知道我们的关系?“那女子又说道。

    玉墟子含笑不语。

    “这是我家娘子紫倩,刚才失礼之处,还望道长勿怪”萧风上前赔礼说道。

    “不怪,不怪!夫人年轻活泼,老道心中只会欢喜,岂有相怪的道理。”玉墟子说。

    “还未请求道长法号?”萧风施礼问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公子又何必太拘泥于名号。”玉墟子说。

    “道长话里有玄机?”萧风试探着问道。

    “晋国秦国,天下一国;晋民秦民,华夏之民。华夏本一体,因何有两分?天局不可逆,天道不可违。夏桀何以灭?商汤何以亡?因不施善念,故不得善果。”玉墟子朗朗说道。

    萧风和紫倩闻言不由大惊。

    萧风忙说道:“道长,此话万不可在众人面前乱说!”

    “乱说?你害怕了!”玉墟子哈哈大笑。

    “害怕,我们萧家的人面对数十万的秦军时又何曾有过人害怕!”萧风高傲的说。

    “我只是不赞同道长的看法而已!”他又接着说。

    “是不赞同还是不愿意相信?”玉墟子问道。

    “那秦军屡犯我国边境,掠我国土,杀我国民,怎么到了道长的口里反似成了仁义之师了?”萧风也问道。

    “历史前进的车轮本是无可厚非,不可阻挡的,谁为忠义之师,谁能施仁义于天下苍生,谁将继承大统,让天下万千黎民过上舒心的日子,将来终有公论。须知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纣亡。”玉墟子感慨万千。

    “可是我晋国还有那么多的忠臣良将,那么多的贤明之士,岂是那秦国蛮夷所能比的!”萧风仍强辩着。

    “那殷纣施暴政时,身边岂无忠臣良臣。微子、箕子、亚相比干、微子启、微子衍那个不是忠臣,那黄飞虎、闻仲、邓九公那个不是良将,结果又能如何。须知天道有常,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此本天道循环根本,天道的根本,只不过这次有了些变数。唉……”玉墟子不由长叹一声。

    “变数?道长的意思是……”萧风闻言一惊。

    “天地变数生,黎民入彀中。”玉墟子沉吟道。

    “道长方才喝住我等,便是要予我说这些吗?”萧风问道。

      “本想点透迷津,挽救苍生于水火,不曾想应劫人竟是无心人,天道如此,奈何奈何!”玉墟子长叹道。

    萧风与紫倩听了一头雾水,不知其所云。

    过了良久,玉墟子一把摊开萧风左手,饱蘸浓墨,在手心处急速的写了个大大的“遁”字,“它日两军交锋,若遇不测,伸开左手,它自会救你一命。上天注定,有此一段孽缘,我又奈何,只是不知贫道此举是顺应天道,还是逆了天道,唉!一切听天由命吧!”

    萧风呆了,身旁紫倩也呆了!

    低头看时,那字已隐入肉中。

    不由一怔,欲待仔细寻问,却见眼前一道白光,那道人、童子、相摊皆不见……

    天空中一朵白到飘过,云彩上面玉墟子跨在仙鹤上缓缓向昆仑山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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