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长沙受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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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丰帝对清军军事上的一蹶不振,一直积恨于心。当月就以“庸懦卑鄙,不谙军务”的罪名将清德革职拿办,而塔齐布则被提拔为副将,令湖南官场大跌眼镜。这头一个回合,曾国藩大胜。曾国藩虽然丁忧在籍,却是堂堂二品官员,有资格直接上书皇帝,身份不容小视。

    但惩办了清德,并不意味着湖南官场就认同了曾国藩。骆秉章城府深,心中虽不满却藏而不露,对他敬而远之。

    曾国藩越权的举动自然遭到了提督鲍起豹的恼怒,鲍起豹难以吞下这口恶气,伺机报复。

    曾国藩虽然小胜了一场,但一场大的报复就要来临了――

    七月,湘勇在试枪时,误伤绿营一人,绿营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吹响进军号角,执旗列队进攻湘勇,长沙城墙上的守兵也将子弹上膛,差点酿成大变。曾国藩忍了下来,将试枪的湘勇鞭打一顿,绿营兵这才罢休。

    八月四日,辰勇又和永顺兵私斗。辰勇是塔齐布的部下。这下,提督鲍起豹的卫队愤怒异常,吹角列队###辰勇。于是,曾国藩出来干预,抓住了带头闹事的官兵。提督鲍起豹听到了这件事很生气,不仅不管,还纵容手下闹事,结果,绿营兵熙熙攘攘涌在街头,

    眼看形势就要控制不住了。曾国藩想要斩首带头闹事的官兵,考虑到兵变,一时犹豫,未能做出决定。绿营兵便日夜聚集在城中,文武官都闭门不肯相助。

    不久,绿营兵越来越猖狂。八月初六,攻入曾国藩的团练大臣公馆,枪伤了他的随员和护兵,几乎击中了曾国藩。

    曾国藩、塔齐布狼狈逃走,才免于被杀伤。曾国藩的公馆与巡抚衙门仅仅一墙之隔,骆秉章却装聋作哑。直到曾国藩仓皇跑来,他才不得不过问。可处理结果是让肇事者赔礼道歉,并不追究鲍起豹的任何责任,也不对曾国藩加一语安慰之词。

    事后,长沙城里的各级官吏都说曾国藩干预绿营兵事务,是自取其辱。团练和绿营结下如此深的怨仇,今后的冲突磨擦会无穷无尽。

    平心而论,曾国藩的出发点是好的,他认为,只要有利于国家,就不应该有太多的嫌疑与私心杂念。只是他错在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被习俗碰得头破血流,处境十分艰难、孤苦。经过这番苦境后,他对绿营军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觉得他们已经完全腐败不可用。

    惹不起,但躲得起,曾国藩这次委曲求全,是看到自己在省城已经动了众怒。他的家族在湘乡,他还要完成朝廷的使命,翻了脸,他就很难再做下去。掂掂实力,曾国藩知道自己目前还扳不过骆秉章、鲍起豹和绿营。退一步海阔天空,更何况反省起来,他也并非全无错处。

    曾国藩知道长沙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走吧!到衡州去,离开这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庸碌之辈,到衡州去大展鸿图!咸丰三年八月(1853年9月),曾国藩自动离开长沙,移驻衡州。

    可见,曾国藩的初办团练,虽然是轰轰烈烈,但结果是很惨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