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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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弯处往前五米,溪水义无反顾,飞流直下。我赶到时她们还在,瀑布口有六七米宽,孩音凭一己之力拿着竹篙抵住水流中央的一块礁石在那儿强撑,但只是强撑而已,疯掉的溪水不会允许一个女生在地狱门口有太多表现的。半只竹筏已悬在了空中,像冬瓜一样的雯卿已掉了下去……别无选择的我只能跳上去推竹筏一把,提前结束了孩音的挣扎。

    三个人跌入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水里,眩晕,冰冷,黑暗,绝望,还有令人无法忍受的窒息,接踵而来。落水后我的身体不知被谁拽住,不断往更黑更冷的水下面坠,手被捆得根本动弹不得。痛苦地把手抽出后,我立马对缠住我的人进行一顿拳打脚踢。没办法,不懂水性的人落水后缠住你不放就得这么对付,否则她就一直拖住你,直到把你拖死为止,到时谁都活不了。

    在水底把那人揍一顿后我手脚终于恢复自由,一旦手脚恢复自由那水里基本上就我说了算了。我没钻出水面透气,很快就摸到了那个刚被一顿揍的人,她已经没有反应了。我绕到她身后抱住人就往水面去,等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我才看清楚原来是孩音。孩音很快被我抱上了岸放到了一块平地上,我迅速用手猛按了她腹部几下,她很快吐了很多水,渐渐有了意识,确定她表情有了变化我再次扎入水中,冬瓜一样的雯卿我至今还没看到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雯卿捞上岸的,知道的是当她被打捞上来时,除了人还在衣服还在wWw.什么都没了,表情没了意识没了,呼吸心跳也没了。孩音见了连问雯卿怎么了,雯卿怎么了,问着问着就哭了。噢,原来她也会哭,我一直以为她只会笑呢。

    我不吱声,埋下头,脸和雯卿的脸一样没有表情,我清楚死神在乐呵呵地看着雯卿的同时也在乐呵呵地看着我。他想看看,一位数理化经常挂红灯的高中生如何上演起死回生的好戏。我抓紧时间先挤出雯卿肚子里的水,随后是一阵手忙脚乱,忙到最后倒吸一口冷气跪在了地上,瞥了孩音一眼,就把嘴冲着雯卿凑了上去……

    雯卿总算恢复了知觉,见她一点点好转我抬头重重吐了口气,接着挪了挪身子吃力地靠在了一棵松树下,大口吸氧。已美滋滋地笑起来的孩音凑近雯卿,绘声绘色地向她讲述刚才发生的一切。体力恢复得差不多,我又一次下了水。她们班今天组织不少人来这一带游山玩水,两个女生的书包都装满了像蛋糕薯片这样包装鼓鼓的零食,书包浮力十足,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们捞上了岸。

    “刚才在水里真的不好意思啊……”把书包递给孩音的时候我深深吸了口气,低声向她道歉时我根本不敢正视她,她红着脸没回答。在水里真不知道她挨了我多少下,从水里出来都半个多小时了,雯卿都已站起来四处晃了,她却一直抱着腿在地上坐着没起来。

    “不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事?”我接着问了一句,她摇头。在水里,她狠狠地抓住我,得到的是我狠狠的一顿扁,至于身上究竟有没有什么地方伤了我还没看出来,她现在已没什么好衣服穿了我倒是看出来了。我在黑乎乎的水下又动手又动脚,她衬衫上的那排扣子早就被扯光了。

    “当时,你们两个都不懂水性,我只有尽快挣脱出来才有更多时间救人,所以每一次出手都是够狠的。”

    “真的没事的,我练过柔道和跆拳道的,这么点拳打脚踢算不上WWW.soudu.org什么的。”她终于又笑着说话了。

    “那好。呃……我呢先是把你暴打一顿,接着又把你从水里救了出来,这样我们算是扯平了。”说着我站在孩音面前就把身上的体恤脱了,拧干水,又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这衣服就先给你穿了。”说完我把体恤递过去,然后光着上身往水潭边走去,这样的话她可以很快从地上起来了。

    按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悬崖少说也有七八十米高,眼前的水潭是近似椭圆的,一条小溪从这儿流了出去。如今三人在的地方也是一个山谷,两边是高不可攀的高山,我们只能跟着小溪走,希望能找着出路。我拄着根竹棍沿溪走在最前面开路,上身光着,两个女生跟在后面,她们掏出各自的零食一路走一路吃,大难不死来点东西压压惊是需要的。走在后面的孩音时不时会打听我上身怎么满是纹身,我只说这是我那个爱搞迷信活动的奶奶给我弄上去的,三岁之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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