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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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那些表面看上去沉稳、持重、端庄而内心却极狂喜于以“在沉默中爆发”的形式来表现民族劣根的德国军事家们如何发动一起又一起灭绝人性、惨绝人寰的战争,如何毫无顾忌地在那个我们曾经生存过的“不忍其觳觫”的二十世纪慈悲文明年代留下败笔,如何给未来的历史学家和文学家们带去失望,我们曾经身置其中的百年在人类历史长河中还是日新月异地进了步。2000年前后,北京城的繁华鼎盛初露倪端。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也呈现出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而这段时期,崇高的科学、哲学、文学却舍弃了静寂的书斋和天文台,开始走进社会中间迎合时尚,指导社会舆论。女性抛开繁文缛节的礼仪,追求开放、平等、自由,男性不再彬彬有礼,却妄自尊大力争前锋。旧的风俗习惯不再对一些人们起到任何的束缚作用,他们甚至嘲笑、蔑视那些不与他们同步的封建人们,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随之形成。

    人类缺少伟大的圣人为这个昌盛发达纷繁迷乱的世界指点迷津,道明正路,于是,五花八门的奇形怪僻层出不穷。各个科学领域的天才们不断发明创造惊憾世界的高新科技,座座一仰无尽设计巧妙的擎天大厦矗立了起来,转瞬间各式各样的交通、通讯工具遍布地球的各个角落。航空、航天、客轮、轿车、地铁、卫星、激光、计算机、电子、软件、IT、生物、化学、机械、保险、建筑、财经、政法、影视、音乐、报刊、杂志、广播、摄影、新闻、绘画、工美、设计、家政、美容、健美、保健、烟酒、服装、军事、体育、旅游等的发明创造或发展无不神话般地展示了二十世纪人类优秀的才能和智慧。

    冰天雪地、人跡罕至、气象万千的阿拉斯加在百年里不再孤寂;国家公园里的游览者在世界上最完美的冰河崩裂景观面前观望自己人亲手重塑的自然界;晶莹剔透的哥伦比亚冰原,经典的法国巴黎,久负盛名的巴黎歌剧院、夏绿蒂宫、艾菲尔铁塔、圣心堂、万神殿,鼎盛的美国旧金山,美不胜收的旧金山国王峡谷国家公园,充满传奇故事的德国莱茵河、古色古香的浪漫古堡符兹堡,热情洋溢活力十足的柏林,神秘古老的埃及,科技奇迹层出不穷的埃及亚斯文,闲情逸致的瑞士日内瓦湖畔,看不尽山水风情的伯恩高原……当这些精湛的文化雄伟的建筑壮丽的景观达到一种鼎盛时,文字这项艺术注定无能为力形象刻骨地传记下来二十世纪人类所铸就和毁灭的。于是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影视,崛起、繁荣了起来。

    人类艺术发展史上最辉煌灿烂的篇章莫过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诞生并逐步成熟的电影艺术和随之产生的电视艺术了。影视艺术或者影视建筑,借助于光和电的效力把逼近现实生活真实的影像和声音呈现在了银幕和屏幕上,使人们的精神世界和娱乐生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丰富多彩多姿多样。影视艺术可以毫不费力地且刻骨形象地把四个家族的兴衰史淋漓尽致地展现给我们看,可以使我们安然无恙地坐在家里目睹人类惨绝人寰的战争场面,欣赏世界各地雄伟壮观的古堡神殿。百年间,影视成了世界文化传媒中传播最广最快,对人们的思想意识、生活方式影响最大的艺术创造和文化传播方式之一。

    影视艺术靠着它的视听综合、时空综合、艺术与技术综合的优势而引人瞩目,被誉为最年轻最富于潜力的“人类第七艺术”。影视艺术是复杂的矛盾和单一的个性的综合体。而谁能理的清它归属于人类的物质文明还是精神文明?它是麻痹了善良的公民们的精神,还是提升了他们的灵魂,又有谁能断的定?艺术因崇高、不易被逾越而伟大而受人仰慕受人崇拜,而事实,那些更受人仰慕更受人崇拜的却是那些艺术或者建筑的创造者。

    印刷术的发明使人类从一个荒谬、蒙昧、野蛮的存活状态走向了文明。文字作为人类精神文明的传播者,使人类精神世界不再呈现一片空白。它印记了历史、法律、科普、宗教,展现了实际存在的人类生活状态,利用文字把过去现在和未来结成了一条连续不断的智慧、文明、学识和道德的锁链。我们把印刷称之为一门技术,印刷的产物文字称之为一门艺术。有了这样的艺术,我们从野蛮逐渐走进了文明,而“不忍其觳觫”的慈悲现代化文明年代,又会有什么样的崇高艺术来担当精神文明的传播者呢,又会有什么样的艺术可以让这个文明年代走向高度文明年代而不是一步步堕入人类尚未认识到的另一种野蛮方式。

    我们此刻并不拥有饱满的信心断定科学技术的产物影视建筑抑或影视艺术就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次革命,是一种全新的艺术。它存在的种种弊端显而易见,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无论何时,那种与品行、真理互不相溶的短暂的艺术在人类文明长河里只会昙花一现。我们的时代不是特殊的时代,每段历史都有它的精彩,人类社会的一切发展和进步不会在我们的人生终点就此封顶。那种颠覆千百年来伟大的哲人和天才们通过汗水和热血换来的人类文明发展所不可缺少的道德规范的准艺术,在我们的精神世界不会长久立足。纷繁迷乱的时代,影视建筑的泛滥,纯朴的公民们对真艺术和伪艺术的鉴赏能力尚不能足以辨别真,只能任由那些视觉和听觉的震撼在灵魂深处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我们期待艺术的进步、改善,期待效果、影响和价值方面更多的、更深刻的转变,为此我们甘愿做出牺牲,去清除束缚、局限着真艺术发展的种种谬误的理念及权威的羁轭之下的种种偏见。

    影视建筑百年发展史里,最崇高、最慷慨激昂、最恢宏大度的人物,最曲折离奇、最扣人心弦、最感人肺腑的故事,最形象逼真、最雄伟壮观、最惊心动魄的场面,最动人、最成熟、最活跃的感情,最自然、最准确、最真实的道理,一切都被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以至于我们设想不论他们继续影视建筑的手段、方式怎样丰富,我们都会对这样一种尚未真正成熟的艺术沦为模仿前人典范、裹足不前的单调状态存在忧虑。没有哪样艺术可以在百年间完成从诞生走向成熟的过程而没有遭遇艰难、挫折和牺牲,成熟就预见着衰老、消亡。影视建筑要成为崇高的艺术,担当人类精神文明进步的传播者,成为一个影音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而不仅仅是愉悦人们的心情,在我们这样一个伦理道德无定界的时代,倘若不能规定出自身令人信服的文明道德观,那么它的最长久、最稳固、最完美的进步与发展只能是梦幻一场,也永远只能会停滞在一伙名利熏心的艺术建筑工为获得高额利润、享受贵人生活而汇集在一起铸起的一座座肤浅、只为愉悦、麻痹人们的精神世界的影视建筑的娱乐界线上,或者昙花一现后被新的艺术所取代。

    这样一种用金钱堆垒起来的建筑殿堂、一种用金钱虚构出来的戏剧世界,一种诱惑、败坏、奴役了理性、德行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影音,几乎迷乱了整个时代的青年男女,使他们沉溺于庸俗的、不切实际的幻影当中,看不到身边的真实世界。他们狂热地迷恋艺术的建筑工,却对那些顺应历史发展在真艺术里面应该吸取的东西置之不理无动于衷。渴望成为艺术的建筑工,渴望成为影视巨星,渴望像他们那样走到哪里都可以获得比国家元首更多的崇拜者,更受人仰慕,渴望像他们那样生活里处处花团锦簇,渴望像他们那样站在舞台上风光无限万众瞩目,渴望像他们那样住总统级的套房坐首相级的轿车吃主席级的午餐穿皇后级的晚装,然后过皇帝级的生活。

    尽管世界上众多公民都对“等级”这个词汇深恶痛绝,提及它很轻易就能引起心中的不快、烦躁、愤懑,但倘若我们不避讳事实真相,这些话就不能完全看作偏见。有这样一部分人,肆无忌惮地跨越伦理道德的界线,追求自由,用另类、与众不同、堕落、沉沦来展示平等。是什么影响了这个时代,让他们的存在成为社会的常态,在世界上、人类历史上,有哪些人们是因为遭受自然界的惩罚而不能使他们享受快乐,享受自由,享受平等呢?

    我们追溯艺术进步的史例,我们探讨艺术进步的原因,我们摒弃束缚艺术完善化的狭隘界限,我们消除阻碍艺术进步的邪恶风气,我们以理性的德行作为引导,不在腐化的进步面前显得愚昧,不在无法餍足的激情面前显得贪婪,我们将会证明,艺术因艺术而艺术,艺术因艺术而伟大,艺术因伟大而崇高,艺术因崇高而受人敬仰。而青年人们孜孜不倦想要高攀的那个演艺圈,终有一天会因影视建筑成了更精美更完善的影视艺术而在影视殿堂里消失。那个时候,愚昧无知的行为和悲惨命运将只不过是偶然的事件,而不是社会上一部分人的常态,艰苦的奋斗也只不过是顺应了艺术的要求,而不是通过一个不择手段的过程演绎一部可悲可泣的血泪史。

    在北京城,那些年轻的幻想家们好高骛远,浮想联翩,狂傲自大,毫无雄厚的资本却渴望着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想要他们去想象一件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与奋斗而最终得不到成功的事情,你不拿把带刃的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或者上了镗的手枪抵着他们的胸口就休想办得到。当他们脑袋起热的时候,上帝在他们眼里也会沦为奴隶,他们甚至敢满怀信心地计划着三年内成为最有钱有势的人,住最豪华气派的楼房,坐最昂贵舒适的轿车,玩弄最美丽惊艳的女人。世界各地盛产的各种类型的伪君子们,遍布这里的大街小巷。如果不去看那些充满真知灼见的地下报纸,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两句真话,那种可能性的大小只有深刻了解演戏的人才能体会得到。那些拥有一身惊异的令人目瞪口呆的奇形怪僻的人在这里随出可见,正统的、体面的但并不惹人喜欢的评论家们喜欢将其冠以名之:色情狂、杀人狂、自残狂、暴露狂、虐待狂……这样性质的词组决不枉想一时间里去把它列举完毕。而高官、商人、演员、作家、妓女、抢盗、小偷、赌徒这类活跃在社会里的各种分子并不异于世界其它地方的他们的同行。看到这里,我们就看到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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