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簇簇黄花正当行。醉倚新楼邀明月,梦中红颜舞霓裳。红袖添香夜读书,卿正欣喜吾欲狂。携手相看徘徊处,知音鸳侣共徜徉。
山间的清风,清洌的山泉水,随风片片的稻浪……带着她站在禾田边,呼吸和她同样呼吸着的丰收气息,享受脑子极致幸福的眩晕;牵着她的手,把玩山间的清泉,抓着她的手,一起浸在水中;跑到水帘中,紧紧地偎着看挂在眼前的水帘,看石头上溅起得高高的水珠……
越来越贪心,闻到了她秀发的幽香,就想将鼻子嗅到她的衣背,自她的粉颈后深深地吸取她身上最浓郁的女儿香;想要将她的眼睛整个看遍,想看到她的心里的最深处;想要将脸贴到她的脸上,独个儿品味那份细腻与热度……
阿兰做饭时,少年喜欢坐在她的后头,他的脸,可以感受到少女的热度;少女收割时,他喜欢跟着她安安静静地干活,然后,等着少女为自己盛好一碗稀粥水,等着她替自己擦汗;在山上,少年喜欢抓着少女的手一起浸到山泉里,一起冲涮在飞流而下的水帘下……
许多许多,或平凡,或浪漫的,在此刻真真切切地做来,却让他们的心慢慢地交融在一起。
他们的心切合得如此好,仿佛就将两颗心化在了一起,有些时候,竟是分不出哪一部分是自己的了。他高兴,她高兴;她高兴,他高兴;他悲伤,她悲伤,她悲伤,他悲伤……
突然有一刻,林征宛就觉悟,生命就是这样。以前有人说,生命重要的是过程。
不知道了,在这样幸福得冲昏脑子的时刻,哪个还知道这些,只有心里隐隐地觉得它是对的,却要说不明白。
陈世良和他依旧每天晚上在山顶上搏斗,现在真切地说来,那应该叫做切磋,或者教导。
这个老人像是一潭又黑又稠的泥浆,只一脚踏进去,你就会有一种仿佛哪怕是灵魂也由不得自己的感受。他太深奥,太强了,这一种无力感,会让林征宛想起冷绝世,有一时,他突然就发现,这两个人给人的感受竟是这样的相似。
要知道,哪怕只是刚来到这里的林征宛,他的实力,初初交手,整个修真界也是少有人可以胜得了他的,更何况凭他的速度,要逃,要杀,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个老人,眼睛里含有太多的秘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竟是让林征宛有种颓丧地不要管他的念头。
其实,这也是老人在人前对他的喜欢,那是一种发自真心的,林征宛的心,自然可以感受到这一份。
这几个夜晚,每晚的交手,每晚的挫败,有一次更是摧枯拉朽般地将林征宛全身的星河血脉轰个乱七八糟,奇迹地竟没要他的命。那一次,让他又回到了那一个夜晚,那一拳,几乎毁天灭地的一拳。
这个老人的功力,若要按这现在的修真界里的算一下,只能是说他匪夷所思,变态的恐怖。
只是,这样的人,那要有什么样的人才能杀了他的儿子呢?哪怕以前他在修真界里是装孙子的,可这实力,可是货真价实的。
无从问答,这好像只能是林征宛心中的一个疑问。
林征宛只请了七天的假,时间已经是整整地过了六天,阿兰的假期竟也是奇怪的长,竟也是七天。她聪明,她要请假,现在更有些蛮横的意思,再有一个正规得不能再正规的理由,学校里也是没办法。
“月光光,照地堂……”
村外的这一条道在晚上走来,更有意味,它的宽度是恰到好处,大概就是为了容这村里的拉车过去,它的宽度,只是人的一个身子加上一条手臂的长度,顶多再多些。
这条路,泥尘的味道重些,不用废力,只轻轻地一吸就可以闻到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的泥尘味。
但这味又淡,闻着,竟是有些舒服。
路算得上是一条笔直的道,虽然有些弯弯曲曲,但真的走在上面,倒不觉察得出来有什么难走。
月光下,林征宛跟阿兰走着,他走在前面,用他的白话唱着这首儿歌,这首歌,记忆太遥远了,存在林征宛的脑子里的只有一两句模糊,他觉得好像又通的歌词。
阿兰这里的土话,在女孩子说来好听得很,但在男人说着,就有些显不出味道;林征宛的白话倒相反,女的说了显不出女人的温柔,但男人说来,其中却有一股清风一样的味道。
这样的歌,这样的声音,在这月夜下,竟是分外的动听,恬静。
林征宛扭头回来,问:“好听吗?”
少女一点头,她的脸上此时却是没有以前的笑容。只是这样的表情,却会让林征宛觉得更温暖,她以前的笑脸,让他觉得跟她终有些距离,现在,她不在他的面前笑,反倒让他觉得心中微微地窃喜。
林征宛将身子摆正,迎着晚风,缓缓地抬高双臂,任风儿吹得那件衬衣贴在身上。他再向前走了几步,好像天地里就只有他的存在。
舒服,自在,这自在的感觉,更让他觉得惬意。
“明天早上我就回京师了。”
他突然就说道,这话,他竟是觉得很难说出来。只这几个字,在他的嘴里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转,才脱出来。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稍稍地加快脚下的步伐跟上前面的林征宛。她的眼睛有些刻意的游离,始终不看林征宛的眼睛一眼。
林征宛豁然转过身来,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来,只这样子掉转着身子走。他看着此刻身前的少女,突然心中就有话,很冲动的话。
“我,……”他突然又没话,呼出胸中一口气,停下步子,大跨一步,身子就近到了少女的跟前。
他的手抚上少女的脸,只轻轻地贴在她侧脸的下的线条。这时的感受,真像摸着一段纱布,这样的感觉,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他的眼睛避开,习惯地就眯了一下,WWW.soudu.org嘴里低志呢喃了一句:“我要怎么办呢……”
他说普通话时会有些怪异的感觉,像是心中所想跟嘴里的话有些不达意,但这语气,这词,有时却又分明地表达着他自己的心思。
阿兰依旧没有说话,这样子,怕是最好的吧。她心中舍不得林征宛,那是即使这时再怎么欢笑也抹不掉的。
怎么就会这样呢?这个问题,却是在少女的心中从未有过,这样子跌落了的少女是不会想这样理性的问题的。她的心,就是怕,在紧缩。
想哭泣。
林征宛再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终搭在了少女的肩上。只是尽管只是短短地两三秒时间,他的脑子里是退缩与前进的交织,只是也许他真的的色胆色心俱有的天生色狼,任他的脑子里退缩的念头有多强烈,那只手,竟似着了魔地不停下。
林征宛的性子,说他浪荡也行,说他畏缩也行,他十九年的人生里,可是没有牵过一个女生的手。
抱,实在是一个不简单的事情。
少女没有挣扎,没有异动,只是静默地顺从。她要矮一些,恰到好处地可以让林征宛穿过她的肩,俯首闻到她后背的芬芳。
那样的幽香,像是自这衣领溢出来似的。
林征宛的嘴唇贴着少女的耳尖狠命地吸了口气,少女的耳尖在躲闪,虽然只是微微地一动,但林征宛整好可以感受到。
他就将自己的嘴唇凑到阿兰精致的耳朵,细细地含住有些薄的耳垂。这心里的味道,是说不出来的刺激、甜蜜。
这厮贪心,竟是慢慢地要将整个耳,整个侧脸都亲一遍。
终于,少年吸一口气,终凑到了少女的香唇。那自唇边涌来的温度,那柔软,那点点的甜……
太多太多的味道,说不出来,说不清楚,只很醉人。
少女的眼睛始终紧紧地闭着,没躲开,没闪开,尽管她心里羞涩,但终是认命一样地任由林征宛。
她的心里,百般滋味,更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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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得让林征宛难以想像欧洲,那个以绅士闻名的国度,英吉利。
在这个国家的北部,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名字的小镇上。这里,竟有一座美丽非常的城堡,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浓浓的古老贵族气息,让人禁不住的迷醉。
这是一座异常地广阔的城堡,灰的色调,你的手摸上这墙,竟会有一种寒到心底的惊悸。
就在这里的一个大厅上,此时整齐地坐着十数个人。这大厅的摆设极典雅,高贵,每一把椅子,沙发,就像将这摆设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竟可以给人美的感受。
这大厅里,此时每个人坐着一张椅子,尽管有些凌乱地四处散着,但细心一看,这四周的椅子,有意无意地朝着正中的沙发,这些人,也是有意无意地朝着正中沙发上的人。
沙发上,那是一个极英俊的人,有些看不出来他的年龄,但无疑,他的英俊,可以将他的年纪掩盖得无丝无痕。
他长得有些像乔治﹒克鲁斯,但这个人这样子懒懒地坐着,只这一份气质,要厉害得多。
他的手有些懒懒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稍一伸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盛着血红酒杯。
上帝之吻!这杯中的酒,是以18年前在今日出生的处女的血配上最上等的葡萄酒配成。
只有这两样,但对于血族来说,就是仙浆玉露,让人深醉。
这个人却似不会珍惜,一举杯,竟一口将它饮下,看他的样子,这样子反而是意味无穷。
“赞美上帝,上帝一定是个女的,否则他的吻不会如此让人迷醉。”这厮出言便不同凡响。
这房子里最角落、阴暗的地方,是那东南角的一处,那里正好灯光照不到。这里正好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好像笼在浓浓地黑雾里,只看到一双灼人光亮的眼睛。
声音从这里响起,
“我们进攻东方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米西?”
中间坐在沙发上的人就叫米西,整个黑暗世界的领袖,他的无情、狠辣,几乎人人发指,黑暗法则的制定者。
“斯哥德,我最亲爱的朋友!”坐在沙发上的米西也不看一眼,只将手中的酒杯向上微微一举,脸上微笑着说道:
“当光明与黑暗融合在一起,世上是没有东西可以抵挡它们的力量的。无论东方多么神秘,在这股力量的面前,只是漫天洪流下无知的一块顽石。”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该存在东方的那群怪物,他们如此异端,注定是要受到上帝的惩罚的。”
“哈里路亚,为他们默哀,也,为我们举杯吧。我们的后代已经进入到美丽的东方国度,那里,就要发生一场美丽的战争。”58xs8.com